第28章 东窗事发
星期天晚上。
霍家公馆里，家审正在进行中。
霍元和黄湘宜铁青着脸坐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因为愤怒，黄湘宜握着平板电脑的双手微微颤抖。
霍旗风坐在父母身边，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霍清明人微言轻，没有资格参与家审，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此刻，霍建勋像只挫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佣人们都躲在暗处，噤若寒蝉地看着热闹。
“是你干的好事？”黄湘宜指了指屏幕上的新闻头条，提高了嗓音问道，“这是真的？你居然搞大了章敏杉的肚子？”
霍建勋嘟着嘴，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糊涂！”黄湘宜一记耳光打在霍建勋的脸上。
“建勋，你忘了咱家的家规了吗？”霍元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令霍建勋不禁打了个寒颤。
“记，记得……”霍建勋自知理亏，心虚地说。
“说！”霍元大吼了一声，吓得霍建勋差点跳了起来。
“您说过，不许霍家的孩子跟艺人交往……你们绝不允许让一个戏子嫁进我们家……”
“既然这样，那这又是怎么回事？”父亲抓起桌上的几本娱乐杂志，扔到霍建勋的面前。
只见杂志的封面里出现了霍建勋与章敏杉在妇科医院形色匆匆的照片，大大的标题写着：“全民女神被爆怀孕，富二代陪同医院人流”。
照片里，虽然两个人都戴了墨镜和口罩，但眼尖的网友们依然从章敏杉腰上的纹身认出了她。而那辆红色法拉利的车主也被人肉搜索了出来，从而确认了霍建勋的身份。
霍建勋被问得哑口无言。
各大娱乐与新闻网站的报道都千遍一律，内容无非是关于章敏杉因劈腿富二代而抛弃了相恋十年的男友，并在怀有身孕后由富二代新男友陪同，到日市一家高级妇科医院进行人流手术。至于那位向八卦周刊匿名爆料的知情人士和拍照者究竟为何人，始终无人知晓。
一夜之间，这条轰动全国的新闻席卷了整个娱乐圈。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新闻和话题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章敏杉和其经纪公司对此事当然是矢口否认。至于霍元和黄湘宜，他们也动用了家族的势力，花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才把趋之若鹜的媒体们挡在霍家的门墙之外，使他们一无所获。由于缺少实质性的证据，没过几天，这场风波也就渐渐停息了。
然而，自从章敏杉的事件被捅出，霍建勋失去了大幅度的自由。他和章敏杉的恋情不但被棒打鸳鸯，还必须在每天下班以后，按时按点回家。此外，他还被父亲勒令不准再出入风月场所，所有的派对、俱乐部、酒吧等夜生活，一律禁止。
霍建勋本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这次因为自身的荒唐行为，头一回被盛怒的父亲狠狠地管教了一顿。看着霍建勋被暴跳如雷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斥责得狗血淋头，两位哥哥只能袖手旁观，对于他这次所闯的祸，只用了四个字来评论，那就是“咎由自取”。
“怀孕人流惨遭抛弃章敏杉闭门疗情伤”
“章敏杉人气大减工作暂时停滞”
“霍公子摇身变负心汉章敏杉嫁入豪门无望”
“章敏杉事业受挫明年或退出娱乐圈”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平板看着新闻的江明诚，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明诚哥哥？”齐秋水放下盛满了果汁的杯子，抬起头来。
“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江明诚淡淡地说。
齐秋水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继续喝着果汁，默不作声。
江明诚也沉寂不语。
平时晚饭过后，二人都是有说有笑、和乐融融的，但今天的氛围却很明显地发生了变化。他们各自想各自的事，气氛有点僵。
过了许久，齐秋水才再次开口：“如果你放心不下，就打电话问候她吧。”
江明诚陡然一震：“你说什么？”
“其实，你心里还是担心她的。就算分手了，也可以成为朋友。关心朋友没有什么不对。”齐秋水淡淡地说。
“你知道我指的朋友是谁？”江明诚惊讶地问。
齐秋水点点头。
“烟雨把我和章敏杉的事告诉你了？”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齐秋水摇摇头。“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
“我最近听新闻时，听说了这件事。”齐秋水说道，“在日市那几天，你的心情不好，想必就是跟这件事有关吧？章敏杉，是你的前女友，对吗？”
江明诚难以置信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观察到的。很多时候，大家在跟你说话时，都有意无意地忌讳着她的名字和作品，刻意得有些不自然。有一次我们在公园，烟雨姐姐带我去买水，我亲耳听到她对老板说，除了雪山矿泉水，什么牌子都可以。我想，她应该是不想让你睹物思人吧？还有很多类似的情景，就让我不知不觉有了这样的结论。”齐秋水有条有理地说。
江明诚佩服地看着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雪山矿泉水是她代言的？”
齐秋水的眼神有些悲伤：“因为童凯希是她的粉丝。他虽然看不到她，但是却喜欢听她的声音。自从有人告诉童凯希，章敏杉代言雪山矿泉水，从此他就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水。”
“原来如此。”江明诚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你觉得，我应该打电话给她吗？”江明诚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冰雪聪明的齐秋水当成自己的军师来看待了。
“如果不打会难受的话，那就打吧。”齐秋水鼓励地说。
“她现在应该很不开心。说不定，你的关心可以帮助到她。”齐秋水的眼神里充满着同情。
“好吧。”江明诚鼓起勇气，走到阳台，拨通了章敏杉的号码。
不到五分钟，江明诚回来了，表情有些凝重。
“她约我见面。”他怔怔对齐秋水说。“现在。在这里。”
“啊？”齐秋水不禁一愣。“为什么不让你去找她？”
“她这人就是这样，喜欢采取主动，说风就是雨。她现在已经出发了。我该怎么办？”江明诚紧张地问。
“我马上回卧室，不发出一点声音，假装我不在家。”齐秋水一说完，马上急急地往卧室里走。
“不，”江明诚一把拉住了她，“你干嘛逃呢？让她知道你的存在没关系的啊。”
“你总不能让我待在客厅里听你们说话吧？”齐秋水着急地说，“我还是回到卧室里吧。你们好好聊。聊完了我才出来。”说完，她快步走进了房里，把门关好。
江明诚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桌上的盘子、碗筷收好，稍微整理了一下，才腾出一片干净的桌面。
江明诚看了看时间，还早呢。一般而言，从章敏杉的家出发，到达寒山公寓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来到厨房，整理了一下垃圾：“秋水，我到楼下丢个垃圾，很快就上来，等会儿帮我开门。”
“好。”齐秋水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江明诚走出家门，来到电梯间，摁了摁按钮。
电梯门开了，他提着一袋挺沉的垃圾，走了进去。他前脚一出，章敏杉后脚就从另一架电梯里出来了。
门铃响了。
“来了！”齐秋水一边开门，亮声应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一定是忘了——”
她的声音陡然停住。
因为她知道，此刻站在门口的，不是明诚哥哥。以她独有的敏锐嗅觉，她当场判断出，来者是个女人。
章敏杉看着蓦然出现于眼前的美少女，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她混迹娱乐圈那么多年，见过的俊男美女成千上万，却从没见过长得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孩。
她虽然长得瘦瘦小小，年龄也未满十八岁，但她的脸蛋和身材，却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如此地标致，如此地完美。
“您是敏杉姐？”齐秋水首先恢复平静，“您请进。明诚哥哥很快就上来了。”
章敏杉依然处在错愕之中。她踏进屋里，飞快地扫视了屋内一眼，只见每个旮旯都留下了女人的痕迹。江烟雨不是到训练所去住了吗？那么，阳台上晾着的女式衣物，究竟是谁的？
章敏杉有些蒙了，她所熟悉的江明诚，一向是个儒雅君子。温润如玉的他，什么时候跟一个未成年少女同居了？
“敏杉姐，请坐。”齐秋水礼貌地说。“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了。”章敏杉冷冷地说，“这里我比你更加熟悉。要喝水，我自己会去倒。”
听着章敏杉毫不客气的语气，齐秋水不由得一愣。她沉默着，静静地站在一旁。
章敏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顺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平板电脑。她记得江明诚所设的密码，对着屏幕按了几下，瞬间便闪出了江明诚刚刚浏览的新闻网页。
看到关于自己的□□如此被江明诚所关注，章敏杉心里涌起了一阵怒意，心烦意乱之际，她狠狠地将平板往桌上随手一扔，随即拿起了江明诚放在桌上的手机，开锁后，徐徐地滑动着屏幕。
齐秋水被刚才的响声吓了一跳，这才知道章敏杉正在使用着江明诚的私人电子设备，情急之下，对她说道：“敏杉姐，明诚哥哥一向不让人使用他的电子设备。您还是放下吧。”
章敏杉也知道江明诚的忌讳。
毕竟，他的工作内容常常要通过电子设备来完成，里面有太多的机密档案，因此，没有他的许可，他一向不许任何人触碰，就连家人和女友也不能。
然而，齐秋水的这句话却彻底惹火了章敏杉。她原本就对她充满敌意，她一句好意的提醒，却使她怒火中烧。
她站了起来，走到齐秋水的面前。这时，她才从齐秋水茫然的双眸里，发现了端倪。
章敏杉赫然发现，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居然是个瞎子！
“丫头，你是谁？”她趾高气扬地问，“你和江明诚什么关系？”
齐秋水紧闭双唇，默不作声。她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由江明诚自己来解释比较好。
“叮”的一声，桌上的另一部手机突然传来了信息提示音。
“您好，您有一条来自江——烟——雨——的信息。”
章敏杉好奇地拿起了会说话的手机，细细研究。她以为这是江明诚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高科技的人工智能玩意儿。
章敏杉滑了一下屏幕，系统女声自动将信息内容地读了出来：
“我们后天放假，你想去哪里玩？想好了告诉我。”
“敏杉姐，那不是明诚哥哥的手机。”齐秋水紧张地说道。
“别吵。”章敏杉不理会她，继续研究着，再滑了滑屏幕。
系统女声再次响起：
“您是否要播放江——明——诚——的短信？”
“敏杉姐，这是我的盲人专用手机，请把它还给我。”齐秋水真的着急了。
章敏杉没有搭理她，快速地滑了滑屏幕。
“今天过得怎样？你好好学习，不要太累，等我回来做饭给你吃。”
听到了这样的短信内容，章敏杉脸色骤变，再次滑屏。
“对不起，今天又加班了，想到你一个人被关在家里，就觉得很心疼，周末一定补偿你。”
再滑。
“我今晚加班，不回来了，我替你叫了外卖，七点钟到，晚上早点睡。”
再滑。
“今天犯了错误，心情不好，心好累，但一想到你，就觉得精神百倍。”
“敏杉姐！”齐秋水顾不得那么多，慌张走上前去，试图从她手中夺回自己的手机。
“滚开！”愤怒中的章敏杉一把推开齐秋水，齐秋水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章敏杉听着江明诚曾经发给齐秋水的短信内容，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最后，她再也受不了，将手机狠狠地扔在地上。
“砰”的一声，齐秋水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着急地蹲在地上摸索着手机的位置，找到后，如获珍宝地紧攥在手里，心痛不已。
“好啊！”章敏杉气得瑟瑟发抖，大发雷霆，“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居然——”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江明诚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居然什么？”
“明诚……”章敏杉看到他的出现，一时僵住了。
“秋水，你没事吧？”江明诚蹲下腰，温柔地将齐秋水扶了起来。
“手机……手机坏了……”齐秋水的眼泪簌簌掉落。她知道这部手机的价格有多昂贵。她知道这部手机是江明诚花了多少血汗钱给她买的。
“没关系，坏了可以再买，没事，别哭了……”江明诚轻声安慰道，眼里尽是对她深深的怜惜与心疼。
看到江明诚如此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人，章敏杉的脸阴沉着。
江明诚安抚好了齐秋水以后，冷冷地看着章敏杉：“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章敏杉怒气冲冲地问。
“我和她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江明诚反问道。
自从他知道章敏杉心情低落以来，一心想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地劝慰她一番，但现在，这种心情已经被她刚刚的恶劣行径一扫而空。
“明诚哥哥，我先回屋了。”在这个气氛僵得不能再僵的场面，齐秋水自觉地说，默默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章敏杉突然叫道。“明诚，你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单独跟你谈一谈。”
齐秋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好好谈。”她温顺地说。
“干嘛出去？”江明诚不悦地说，“秋水，这是你的家。不用走。”
章敏杉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我还是出去吧。”齐秋水怯怯地说。
看着她逆来顺受、安安静静离开的背影，江明诚的心中划过一丝愧疚与自责。
齐秋水来到走廊，二人的争吵声从屋里传出。她神色肃穆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知不觉，眼泪滑下了脸颊。
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之后，章敏杉用力打开门，满脸泪痕地冲了出来。
江明诚并没有追出来。
齐秋水回到家里，关上了门。江明诚此刻正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
“明诚哥哥，怎么了？”齐秋水轻声问道。
“她怀疑是我爆的料。”江明诚痛心疾首地说，“她以为是我……她来找我，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原来，我在她眼里，竟是这样的人……”江明诚哽咽了。
听到他难过的声音，齐秋水也跟着心如刀绞。
“她虽这么说，可她心里还是有你的……”齐秋水安慰道，“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大发雷霆……你真的不打算原谅她吗？”
“我早就原谅她了。”江明诚痛苦地说，“但我不可能再与她复合了。”
齐秋水难过地低下头来。看到他们二人身处在水深火热的情感纠葛里，她的心也跟着酸楚起来。
为江明诚。
为章敏杉。
为他俩已逝去的爱情。
清晨时分。
一宿未眠的江明诚把车驶进了特别调查局的停车场。在那里，一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早已恭候多时。
两个男人从各自的车里走了下来，互相对峙着。面对着怒发冲冠、一身戾气的霍建勋，江明诚依旧面不改色。
“我们聊一聊。”霍建勋冷冷地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江明诚平静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爆料的人是你吧？”霍建勋直截了当地说。
面对着这一个莫名其妙的欲加之罪，江明诚不禁皱起了眉头。
“江明诚，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卑鄙的小人。”霍建勋瞠目切齿地说。“敏杉简直是看错你了。”
这句话戳到了江明诚的痛处。
“怎么了？敢做不敢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霍建勋冷嘲热讽地说。
“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很忙，没时间应付你们这些无聊的指控。”江明诚淡淡地说了句，便迈开脚步往办公大楼走去。
“等等。”霍建勋叫道。等江明诚回过头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拳头立刻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江明诚猝不及防，只觉脸上一阵剧痛，嘴角被打破了一个口子，出血了。
霍建勋再次扬起拳头，却被江明诚以迅疾的速度抓住了手腕。江明诚使劲一推，将霍建勋推了出几尺地。
霍建勋怎会因此放弃，他利索地爬了起来，一个箭步跳到江明诚的身上，和他扭打成一团。技巧不足就用蛮力，反正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他，有的是身体上的优势，从小到大，打架还从未输过。
为了防卫来势汹汹的攻击，江明诚被迫和霍建勋动手打起架来。不出一分钟，二人脸上都已挂了彩，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霍建勋受伤以后，对着江明诚戟指嚼舌了一阵，才愤然离去。
江明诚按住嘴角的伤口，加快脚步走进大楼，过了安检，进了电梯，匆匆走到了卫生间里。
他先用水洗了洗伤口，才用纸巾捂住伤口止血。几分钟后，他走出卫生间，来到了科里。
整个上午，江明诚埋头于堆积成山的案宗前，马不停歇地工作。间中，他还出门了两趟，拜访了几个案件里的重要人证。
中午十二点，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餐，又要先到法院去办理一些事务。正他走出办公大楼时，几个身穿军服的宪兵，意气昂扬地拿着一张公文，昂首阔步地朝他走来。
“你是江明诚吗？”为首的一个宪兵问道。
“我是。”江明诚平静地回答。
“我是程家琰中校，来自宪兵司令部警务处。”说话的人出示了手中的证件，接着说：“你涉嫌一宗伤人案，受害人是我们警务处的副处长，这是逮捕令，请你现在跟我们回去司令部接受调查。”
江明诚沉默地看着程家琰手中的逮捕令，对霍建勋想要玩的新花样了然于胸。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他知道自己非走这一趟不可了。
“我能先打个电话吗？”江明诚冷静地问。
“不行。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跟任何人接触。”冰冷的声音传来。
江明诚蹙了一下眉，大脑飞快地思索着该怎么办。
“江先生该不会是想拒捕吧？”程家琰一本正经地说，“警方不比军方，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在宪兵面前，拒捕会有什么后果。”
江明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走吧。”
程家琰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紧紧地铐住。
江明诚万般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身为高级调查官的他，自己也会有被扣上手铐的一天。
他被两个宪兵押上军车，车子呼啸一声离去。
调查局里负责门口安检的门卫，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后，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霍旗风的电话：
“霍科长，出事了！江明诚长官刚刚被宪兵处的人带走了！”
霍旗风此刻身处训练所，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消息，不禁脸色一变。
“知道了，我马上去处理。”一放下电话，霍旗风马上动身出发，驱车赶往宪兵司令部。
一路上，霍旗风每分每秒都记挂着江明诚的安危，心急如焚。想到江明诚身陷囹圄，在宪兵司令部的审讯室里接受刑讯的画面，他就惶恐不安起来。
车子一路狂飙。
霍旗风百爪挠心，着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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