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 城中相斗
山中有一寺，寺中有一老和尚，早年间下山游历，普度众生时，在一山村小河中见一竹篮浮于水面，顺流而下，篮中竟有一婴，那婴儿不哭不闹只是笑，老和尚见他面相生乐，后必关心民生疾苦，遂存着私心将其带回寺中，并赐号体慧。
……
三日已过，那黄州城门也便足足关闭了三日，只是那杀人横尸街头的凶人却依旧未曾找出，城中江湖众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动，就连这抹春阳也过了头，让人内心躁动。
算算时间，那玲珑山异宝，也快出世了，而被徒劳关于城中的江湖人士早已猪油蒙了心智，只差一丝无关痛痒的缘由，便会集体抗议这黄州城牧周哲，毕竟在异宝面前，人人可为魔。
“已经三日了……”姜小白站于黄州客栈门前，喃喃自语，有些无奈。
“今日，可就困不住这些江湖草莽了，人常言事不过三，况且三日时间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未曾查出。”殷清妍面前黑纱轻浮，略显神秘，幽幽轻语。
“那我们？”
“待会若有人动手，咱们没必要跟着参合，如有机会，顺势出城。”
殷清妍暗中轻语，姜小白点点头，遂两人再沉默。
……
此时正是巳时，要不了多久便是午时，而那城牧府衙到此时却仍旧大门紧闭，只是门前那几名轻甲士兵淡定自若，严守岗位。
人群有人耐不住，喊道:“都t娘的三天了，这破城牧到底还能不能破案了？如果不能，还是速速开门让我等离去，莫要误了异宝出世之机。”
有人出头，便有人附和，一时间，城牧府衙门前门庭若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大声喧哗，而那府衙门前轻甲士兵置若罔闻，只是一脸冷酷。
聚众之人越来越多，场面状况也愈演愈烈，但多是一些小人物，那些门派带头人持所带武器冷眼淡漠注视着府衙大门。
午时三刻，此时烈日当头，一名自称侠刀门的提刀壮汉再是忍耐不住，他扛刀至肩，一脸怒容，瞪大牛眼，凶神恶煞，大摇大摆走至轻甲士兵面前，吼道:“去叫你们那甚城牧滚出府衙，爷爷等不了他那绣花般破案速度了，现在就要出城去。”
轻甲士兵冷酷着一张脸，回道:“大人有令，任何事不得禀报，一切等到他自行出府再解决。”
那侠刀门扛刀大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我c他爷爷的祖宗，看我今日不破了他这府衙大门。”
说着大汉竟真提刀上前，作势就要劈向府衙大门。
那几名轻甲士兵大惊，万没想到这大汉竟如此大胆，遂持手中长枪朝对方刺去。
大汉一笑，转身一刀劈来，嘴里骂道:“几个小杂碎也敢拦着爷爷。”
一轻甲士兵手中枪杆从中被劈开，身上轻甲也被撕裂，血迹斑斑，应声倒下，那大汉见对方倒地不起，笑声更大，更狂。
余下几名士兵并未就此罢手，手中枪并排，再刺，那大汉反手再一刀，竟将这几名并无内力支撑轻甲士兵手中长枪枪尖尽数削去。
人群中有人沸腾，大喊助威。
殷清妍小声说着:“按我说的，待会趁乱想尽办法出城。”
姜小白点点头，眼中盯着那大汉，竟有些愿他能出头成功，却又有些担忧他会被按倒在泥潭中。
而这些念头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渐渐明白这座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的。
士兵们大骇，纷纷后退，相互一视，一咬牙后，竟一齐又拼杀过来，竟有几分像那沙场之上不怕死的战神。
“住手！”正在这时，一声夹杂着愤怒的大吼划破晴空，随即那城牧周哲竟已现身在府衙门前，脸色阴沉，怒发冲冠，他咬牙让那几名轻甲士兵退下。
回过头眯着眼眸盯着那提刀大汉，大汉手中刀上竟还残留血迹，那周哲终是彻底被激怒，质问道:“你究竟是吃了何等雄心豹子胆了？”
大汉也是三等境界，遂对上这城牧也怡然不惧，于是他底气十足，朗声回道:“都没吃过，但让爷不爽，我照样干趴你这城牧。”
“好好好。”周哲怒极反笑，也不多言，袖中长剑在手，“今日你若是赢过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且大开城门让众人离去，若不是我一手之敌，我定要让你永生出不了这黄州城。”
“哈哈……”
大汉只是一笑，遂提手中已沾血迹大刀冲上前去，一刀毫不留情，斜劈向对方，那立于原地不动的周哲似是放弃挣扎，当那刀锋离他头颅不过半寸距离时，他终是有所动作，原本有些木讷的书生气息再也不见。
他脚下步子一滑，低下头绕至大汉身后，反手已将剑锋抵至大汉脖间，几息以后，突的手上力重一分，竟轻巧划破那大汉脖子。
顿时血脉喷张，大汉捂住脖子瞪大双眼，人群哗然一片，殷清妍美眸一凝，轻纱下红唇轻启，言语中略带讶异:“原来竟是隐藏了境界。”
姜小白也是惊异不已，问:“难不成也是一等境界？”
“二等境界罢了。”殷清妍轻摇摇头，“今日怕是又难以出城了。”
“唉！”姜小白轻叹。
人群中许多人同样面露惊色，都没想到这城牧周哲竟隐藏了境界，顿时静若寒蝉。
姜小白望着地上那已失去生机的大汉，再叹气，似是知其心中所想，殷清妍忽的说道:“江湖本就如此，一切凭实力说话，这大汉技不如人，又做那出头之鸟，死而无憾，怪不得别人。”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你也该改改你的性子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你也不需关心所有人的生死，因人生苦短，我们自身许多事尚未解决，又哪有精力去管那人生疾苦。换言之，我们既不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亦不是那武道魁首的武林盟主，而我们不过是这浩瀚江湖海洋中的一叶扁舟，小心翼翼向前，深怕哪一天不小心便翻了舟，沉入海底，到时便同那侠刀门提刀汉子般，坠入尘埃，无人问津。”
站于原地，不言不语的姜小白只是轻点点头，似是明白了那些本该潇洒江湖却无力颠覆整个天下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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