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暴
杭衮回家的路上反复思索着凌霄玉说的话，什么就算等上三四百年，照样不会有结果。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凌霄玉的眼中分明对自己有情谊，可为什么却偏偏要把自己推给珠玉？难道说，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霄玉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想的头都疼了，用力的捶捶脑门，抬头发现已然到了自家楼下。
还没进楼栋，一楼的张大妈就迎了上来，神情十分惊慌，“阿衮，不好了。你家里又打起来了。你先不要上去，在我家避一避，不然你后爸看见你火气得更大了。”
“他又打我妈了？”杭衮一听拳头握的咯咯直响，“这个混蛋！您别拦着我，我要上去救我妈妈。”
“哎呀不行！这会儿你可千万不要上去添乱啊，你都快高考了，万一被他打伤了，可怎么得了。”张大妈按住他，“乖，听大妈的话，到我家坐一会儿。你后爸的火气咱们邻居都知道的，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走掉的。”
“可是我妈妈......难道就任他欺负？”杭衮急的快要哭了。
“就是你妈妈让我拦住你的。”张大妈说，“她就怕你后爸伤了你，你可一定要听话啊。”
杭衮咬着牙，已泣不成声，只得跟着张大妈进屋。半小时后，楼上摔打东西和大声咒骂的声音总算停止了。杭衮不顾张大妈的阻拦，快步跑上楼去。只见自家门前一片凌乱，到处都是摔碎的花瓶和玻璃杯的碎片。他走进屋子，屋里更是四面狼藉，锅碗瓢盆无一幸免，摔丢的到处都是，桌椅则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卧室里，母亲用胳膊护着头，蜷缩在床前哭泣。后爸一脸戾气的叉着腰，坐在床沿上抽烟。
杭衮连忙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住母亲，一面检查着她面部和脖颈上的伤痕，“妈妈！您疼吗？有没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的。”杭母有气无力的说，一面用手掩住受伤的额角，“我真的没事。你去写作业吧。一会儿这里我来收拾。”
“不，我先给您上药。”杭衮到药柜里拿了药水和棉球，又打了盆水来小心的拭去母亲额上的血渍。他后爸却仍坐在一旁，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
杭衮抬起头，愤怒的瞪着坐在床沿上的男人，“你为什么打我妈妈？”
“为什么？”那男人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我姓李，你姓杭，你说为什么？都是有你这个小杂种的存在，我跟你妈妈才不得安宁。你要真为你妈妈，你就离开这个家，别再让我供着一个不是自己儿子的杂种，我今后就不再打你妈妈。”
杭母听得这话立刻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李国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杭衮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行行好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一面拉住杭衮道，“妈妈不许你离开家，妈妈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杭衮却直定定的看向后爸，“你能说话算话吗？只要我离开，你就不再欺负我妈妈？”
“我说话算话啊，我可是喜欢你妈妈的，不然也不会娶她。只要你这个小杂种不在我眼前出现！”李国强恶狠狠的说。
“那我明白了。”杭衮把书包往肩上一抗，温柔的安慰母亲道，“妈，我这就到同学家住几天，高考完了我再回来看您。”
航母浑身颤抖起来，激动的拽着儿子不放，“你去同学家？哪个同学啊？妈妈不放心你，你就乖乖在家待着。”
“叶铎，您知道的。没事的妈妈。过几天我一定回来看您。”杭衮又安慰道。
“可是人家父母能容你吗？”杭母哀哀戚戚的依偎着儿子，仿佛他一走就不再回来了。
“我住客房就是了。您不用担心。”杭衮转身出了门。
杭衮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他没有去找叶铎。叶铎的爸爸是市长，出于男生的自尊心，他也不想丢脸。走着走着却不觉到了凌霄玉家的小区楼下，他在花坛边坐了下来。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霄玉的安慰，可是下午她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他了。想到这个他心里又一阵难过。
凌妈妈为女儿的身体健康计，每天晚饭后都要带她下楼散步半小时。布木布泰一出楼梯口，便瞧见了花坛边上的杭衮，心里咯噔一下。
“那边坐着的，不是那天送你回来的男生吗？”凌妈妈皱起眉头，“他怎么又来了？”
“您别管他，我们上去吧。”布木布泰扯扯她的袖子，她可不想凌妈和杭衮起冲突。
“他一直在我们家楼下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他不要高考吗？不回家复习怎么行？”凌妈妈大步上前，“同学？”
杭衮这才站起来，看见后面跟着的霄玉，也是一惊，“阿姨…阿姨您好。”
“你坐在这儿，是来找我们家霄玉的吗？”凌妈妈问。
“……不是……我有个同学也住在这附近…我来等人…..”杭衮不得不撒谎道。
“没几天就考试了，你还是早点回家温习吧。你这样在外面荡着，爸爸妈妈不说你吗？”
“妈，你别说了。”布木布泰拉住凌妈。
听到“爸爸妈妈”，杭衮嗓子哽住了，眼里隐隐蒙上水气，“我…一会儿…就回家…”
布木布泰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心中大为不忍。忽然低头瞥见他的白球鞋上红了一片，那分明是血迹，急切问道，“杭衮，你的脚怎么了？”
杭衮一低头，才发现方才进家门时候太急，踩了碎玻璃划破了脚，忙把脚往后缩了缩，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
凌妈也看见了那血迹，忙凑上来，“哎呀，这是怎么弄的，流了这么多血？”一时竟忘了先前的敌意，“你快坐下。”一面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弄的？这孩子。快跟我上楼去，阿姨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了。”杭衮方才被家事弄得心头冷彻，忽然有人这样的关心自己，眼睛红了一红道，“我没事，谢谢您。”
“这怎么会没事呢。霄玉，快来帮忙，把他扶上楼去。”
三人到了楼上。凌爸爸一见是那天晚上送霄玉回来的男生，乐呵呵的迎上来，“呀，这是散步时候碰上啦？快进来喝杯茶。”
杭衮颇不好意思，“谢谢叔叔。”
“喝什么茶？”凌妈妈白了老公一眼，“快找点红药水、棉花、和纱布。这孩子脚给玻璃割坏了，我给他包一包，不然感染了可怎么得了。”
凌爸爸一见杭衮的脚也吓了一跳，将他扶到沙发上，“你忍一忍，我跟你阿姨马上帮你消毒上药。”
杭衮看着凌霄玉的父母为自己忙里忙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他又望向站在一旁的霄玉，而霄玉也看着自己，脸上是一副既心疼又歉疚的神情。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她是爱他的，怎么能不爱他？上辈子她从十几岁就在茫茫的科尔沁草原上爱上了他。这辈子，又是十几岁的春光，她又如何能放得下他？杭衮痴痴的凝望着霄玉温润美好的模样。就像是中了邪，自从遇到她，心里便容不下别人。上药的疼痛他全然不觉，只要有可爱的霄玉在身边，他便能忘记一切烦恼。可他转念一想，霄玉的父母都是和善又有教养的好人，霄玉从小在良好的环境里成长，自然性情温和开朗、秀外慧中，而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寄人篱下的私生子，成天如履薄冰的生活着，又怎么能配的上她呢？
https://www.bqvvxg.cc/wenzhang/79/79380/428848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