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布告
脚印
回到御风楼,闫子秋和童遥还没回来,陈御风忽然问道:“天衣,是不是每次《弩侠》才印制好,还没发行得时候,同类型的案件就发生了?”
“先生,你还别说,你这么一问,我回想了一下,阮天红被杀的时候,正是《弩侠》书第一册发行得那天,而朱时运被杀的前一天,也正是第二本发行的那天。”
“这么说,我们就缕缕头绪,如果杀人者是书的作者,为了书增加悬念,为了书好卖是有可能的。另外李添荷也有嫌疑,他是书的发行商,书卖的多少和他少不了直接的利益联系。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痴迷于图书的读者,模仿书上的方式来作案,更或者是死者的仇家,模仿书上的形式,让案卷陷入一种迷幻的格局。”陈御风想了想,接着说:“不过,要杀死阮天红和朱时运,其凶险程度貌似都超过了这几种假设。试想稍有不慎,行凶者必然九死一生。不对,不论如何,行凶者要进入现场,除非有内应打开大门,不然必然会在墙上或者瓦橼之间留有痕迹。”
“先生说得不错,我们在朱府的墙上和瓦橼上找到了多个脚印,我照着脚印拓了下来,先生请看。”说话的正是刚回来的闫子秋。
陈御风接过印着脚印的纸张,仔细看了看。这脚印一看就是成年男子的脚印,甚至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脚印还大了点。童遥说:“先生,我还取了一些朱府墙上脚印里的泥,好像这个泥是和朱府墙上的不大一样。”
朱府墙上的泥用的是开封城南瓦窑村烧纸的砖土,整体颜色偏青色,而这些泥的颜色分明是红黄色,看来凶手百密一疏,还是留下了很大的破绽。
“好,看来这次大家都有不小的收获。接下来我们分两组,闫子秋和童遥接着去调查脚印和泥土的线索,天衣,你明天去书肆,跟踪和书童对接的那个经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司马空的下落。”
陈御风海没说完,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陈御风抬起头,发现急急忙忙进来的是刑部的衙役。
“先生,不好了,城南的墙上出了一个布告了。”来人急急忙忙的,话都没说太明白。
“不急,喝口水,慢慢说,是怎么回事情?”陈御风示意童遥倒水。
衙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守城的天羽军就发现了,在城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布告,布告上声称他就是惩奸除恶的人。”
“走,我们去看看!”说完,陈御风带着三人赶往城南。到了城南的时候,布告已经被天羽军取下了,放在城墙下的军营里。
打开布告,发现这个布告不小,足足可以放慢营帐了。要将这么大的一块布告神不知鬼不觉的挂在城墙上,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得了的。
布告上是这些写着的: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治乾坤。善恶终究有报应,天不报应我报应。先杀土匪与贪官,再灭奸淫与奸人。忤逆虚伪不放过,穷凶恶极定难存。世间当有真善美,兼爱非攻天下平。
看完布告,陈御风让衙役找来昨夜守城的天羽军军士,可追问之下,天羽军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平日里他们也就是负责开开城门,关关城门,晚上分世间的巡查一下,虽然城南每晚也有十几名军士把守,不过他们相互之间商量好,换着出去吃喝嫖赌也是常有的事情。看来想从他们这里找到线索也难。
就在这个时候,闫子秋忽然示意三人,他在城墙上的一个瞭望口,发现了和在朱府一模一样的脚印。并且脚印上还留着一些淡淡的红黄色的泥土。童遥取了些,闻了闻,对陈御风说:“先生,和朱府的脚泥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案件越来越凶险了,越来越复杂了。”闫子秋说。
“我看是越来越简单了,毕竟这三件事情串联起来,可以排除了很多种因素,案件可以并案调查,凶手定然也就是一人或者一个团伙,而非多种可能。”陈御风说道。
通奸
一大早,刑部的主事赶到御风楼,火急火燎的讲述了,在开封城西,绸缎庄王掌柜家出了大命案。王掌柜的夫人马氏和他的宋管家双双被杀。而杀人的手法和之前杀阮天红与朱时运的方式一模一样。
四人赶到王府的时候,衙役们已经封锁了现场。可以说整个场面与朱时运被杀非常相似,甚至连墙上的脚印都和之前发现的一模一样。
王掌柜一脸哭丧样,青紫色的脸上还弥漫着巨大的恐惧。明显看得出,王掌柜一夜无眠,脚上还带着赶路沾上的黄泥,他昨夜去汴河码头取货,一大早才能赶回来,随之货还没取到,家丁就去报了这场祸。
陈御风仔细观察着这场看起来非常相似的案发现场。两只弩箭,两个人,也都是从喉结处射入,还来不及发声便猝死。
宋管家上身赤裸,只穿着大短裤,光着脚,而马氏则是穿着薄衫,脚上穿着鞋子。马氏直接被钉在屋外的柱子上,而宋管家则是在门口的门框上。
陈御风进了里屋,看了一下,床榻两侧的衣架上放着一些男女穿的衣服,床被略显凌乱,宋管家的鞋子正好放在床榻下方。
“王老板,平日里这是马夫人的卧室吗?”陈御风问道。
“唉!冤孽啊,这对狗男女,我之前听其他人说起还不信,现在才知道他们通奸很久了。”王掌柜悔恨万分,甚至不时的偷眼看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像自己。
“先生,要同时杀死两人,而不被别人发现,这比杀一人更难。另外要在这短短的瞬间,精准的从喉结处射入,就更不可能了。”余天衣说道。
“先生,两人虽然死去的时间相差不远,但是我查看了两人尸体的温度,两个不是同时死的。”闫子秋说道。
“其实没那么复杂,很明显可以看出,半夜时分,马氏起来上茅房,在回来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她转身抬头的时候,被弩侠直接钉死在柱子上。屋里的管家当时没发觉,过了好一会,马氏还没回来,于是起身出来查看,刚出门的时候,就被等候多时的凶手用弩侠钉杀在门框上。而后凶手故意弄出声响,让家丁报官和寻找王老板。”陈御风说。
刑部主事看了看现场,问陈御风:“先生,现在已经死了四人了,整个开封人心惶惶,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什么时候被钉杀,我们压力也很大,还望先生尽快破案啊。”
“是啊,凶手又是杀人又是布告的,大凡每人都难免有亏心事,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人心惶惶是必然的,只是这样的方式并不能让人心归古,更难有世间淳朴之风。”
“先生,不是有《弩侠》这本书的线索了吗?要不要我们带人直接去抓写书的和印书的?”刑部主事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凶手苦心谋划,断然不会那么简单的。”陈御风接着说:“天衣,你和童遥去一下,看看今天送书稿的经手人,一是要带回书稿,另外是要跟踪经手人,找到司马空。”
“是,先生,咋们走!”余天衣招呼了一声童遥,两人匆匆而去。
“子秋,你去落实下,看看王掌柜昨晚是不是去码头了?”陈御风说道。
“先生你是说王掌柜有嫌疑?”闫子秋疑惑的问道。
“倒不是说嫌疑,我们要先做到排除不可能。”
“是,先生。”
其实陈御风心里很清楚,王掌柜根部不可能是凶手,正如之前的朱时运,也把朱府上下的人问了个遍,也落实了他们都没有嫌疑。但是这些细节事情都要做,查案最重要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傍晚十分,童遥回到了御风楼,陈御风瞟了一眼童遥,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肯定又有事情发生了。
嫌疑
童遥递过来了卷写着密密麻麻字的书稿,陈御风还没看,童遥接着说:“先生,书稿上描写的我刚才问过李掌柜了,讲的就是弩侠惩奸除恶,痛杀奸夫淫妇的故事。”
真是太巧合了,之前的案子是书发行后案卷才发生,现在是书才准备发行,案子就已经发生了。可以说书稿作者在构思的时候,案卷就在谋划中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余天衣才回来,看得出是一夜奔波。余天衣进了屋子顿了一下,说道:“先生,我跟着经手人,找到了司马空的家。司马空家离开封城有三十余里路,一个叫朱仙镇的地方,昨夜我一路跟着经手人到了那里。有了些惊人的发现。”
“是不是发现了和现场一样的鞋印和鞋泥?”
“是的啊,先生如何得晓?”
“书稿还没发行,案件就发生了,那么可以说明行凶者和书稿作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凶手又进一步被压缩到非常少的几个人了。”
“可司马空作案的动机是什么呢?”闫子秋问道。
“或许是为了书的销量,或许是痴迷于自己塑造的角色,并想方设法的在现实中塑造一个弩侠。形成自我化另类价值的实现。”
“先生,那我们是不是叫上刑部的人,赶紧去抓司马空?”余天衣问道。
“这样吧,我们先别打草惊蛇,明天我和天衣去拜访一下司马空,虽然现在种种迹象指向司马空,但是也只是嫌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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