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如出一辙
黄河帮总舵所在地也是开封境内,只是不在城区,而是位于狼城岗,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狼城岗,陈御风吩咐童遥几句后,他和余天衣则到外面黄河边瞎逛。
这个时候的黄河,虽然不是雨季,但是黄河的气势不减,澎湃的河流,奔腾的河水自西向东,虽然流经开封境内平缓了许多,但是这河有多深,泥沙与河流搅浑在一起,怪不得说黄河帮杀个人扔入黄河,一点踪迹都查不出来呢。
现在黄河帮的大恶,竟然被人杀了,陈御风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讶。如果是弩侠所为,他实在想不出弩侠到底要干什么?唉,或许自己想多了,哪有什么弩侠啊。
童遥一会回来了,和陈御风说:“先生,黄河帮并没有把阮天红下葬,说是帮主死于他人,要追查到凶手再给帮主下葬,现在在总舵外搭建了一个灵堂,白天有四五人把守,晚上据说也就两三人轮流把守。”
“恩,天天闻死尸的味道,我想这些把守的人也没多少精力了。”陈御风笑道。
“哦,先生你是想去看阮天红是怎么死的?”余天衣恍然大悟。
“废话,不看他怎么死的难道我来给他送葬啊?”陈御风笑道。
如出一辙
待到天黑时分,三人悄悄的摸了过去,只见在总舵旁边约一里地左右的地方,果然搭建了一个四角灵堂。在灵堂外面歪歪斜斜的站着四个人,看样子没精打采的。
余天衣悄悄的上去,在四人后颈处迅速的一击,四人便软瘫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陈御风和童遥也迅速的进了灵堂。
灵堂里传来了一阵刺鼻的恶臭,虽然黄河帮用了一些香料来掩盖臭味,但是这种香料和尸臭混杂产生了另外一种更让人很难抵御的味道,才刚从鼻子里进入,胃就开始翻腾。
余天衣和童遥都转身直想吐,陈御风递给了两人各一片东西,示意他们含着。三人于是来到棺椁旁,慢慢的打开。一股强烈的臭味冲天而起,余天衣和童遥忍不住吐在地上。
尸体已经严重腐败,身上沾满了蠕动的蛆虫和幼蝇。阮天红的尸体戴着帽子,穿着衣服,但脸部和露出的手背等都腐烂不堪。陈御风用手拉了一下衣领,露出的脖颈处,一个偌大的窟窿,从伤口的角度看,和朱时运的一模一样,是强弩穿破喉咙后形成呼吸困难,窒息而亡的。伤口周边并没有流太多血,但整个喉咙碎裂,中心位置也刚好是喉结部位。
其他地方病没有明显伤痕,致命一击就来源于这只弩箭。简单的处理一下刚才动过的地方后,陈御风三人合上棺椁,悄悄的撤了出来。门口的四名守灵人还呼呼的直睡。三人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上马,赶回开封城。
路上余天衣和童遥还吐了几次,那股强烈的臭味夹杂着一些香味的异味,实在让人难忍。到了开封城,城门早已关闭了,陈御风取出随行证,守城官下令开门,三人回到了御风楼。
洗漱完毕,余天衣过来,惊奇的问:“先生,刚才那股味道实在难忍,你是怎么忍住的呢?”
陈御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不让气味进入体内,就不会吐了。”
童遥笑道:“余兄不知道了吧,我们陈先生平日里都可以闭气一个时辰,刚才无非也就半个时辰而已。”
“闭气一个时辰?”余天衣惊讶的问:“那闭气的时候是怎么呼吸的呢?”
“呵呵,道家都有闭气的修炼之术,厉害的能闭气一天一夜,闭气之术并非你们的练功之术,而是道家的吐纳之气,当鼻子不呼吸的时候,耳朵、眼睛、甚至毛孔,都可以用来呼吸的。”
余天衣自然是惊讶异常,过了一会,三人在茶桌前坐定,闫子秋也还没有睡觉,便取水煮茶,茶香慢慢的弥漫四周,刚才经历的那种臭味也慢慢随之淡忘。
陈御风喝了一盏茶,慢慢的说:“大家都说说吧,现在已经是两起案子了,从大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可以联系在一起调查的了。”
“要我说,就是弩侠所为,两起案子手法如出一辙,况且每次都是和书上所描写的手法一样,抓到弩侠就是抓到真凶了。”余天衣说。
“或许是有人看了弩侠的书,模仿书中的手法做的案子呢?”童遥接着说。
“不可能,像黄河帮帮主,转运副史,所住的地方守卫虽然说不上特别森严,但也绝非一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能以这样方式杀死他们,这个人武功绝对不低。”余天衣说。
“子秋,你也说说嘛。”陈御风问道。
“以这样弩箭的力量,其实不论是在头部、颈部、心脏部位等地方,都能让死者死去,但凶手偏偏要从喉结处射入,而且死亡并非是血尽而亡,而是喉结碎裂窒息而亡,追求这样高难度,那么凶手的目的自然不只是让他们死了。而是好像有着其他的一些意义。”闫子秋说。
“你们说的都在理,但是你们有没有发觉,这本书发行量那么大,黄河帮帮众、转运使仆人等都有可能看到,而如果又正好在什么地方有卖这种强弩的,依照书上的办法来做如出一辙的凶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陈御风说。
“那先生您的意思是?”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的意思是,你们说的固然有着非常大的可能,但是在调查的时候,我们也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我想,明天是该去看看弩侠的作者司马空了。”陈御风说。
司马空
连续两本《弩侠》,而作者的简介却一字未提,神秘得就像弩侠本身一样。从书上是找不到什么端倪了。陈御风想到了发行《弩侠》的学步人书肆。毕竟小说发行,涉及着不小的酬劳往来,以及小说修改等。
陈御风让闫子秋和童遥去调查朱时运的仆人及周边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自己带着余天衣来到了学步人书肆。
远远的,就看到书肆门口站着个人,仔细一看,那不是李添荷是谁?李添荷也见到了陈御风和余天衣,笑道:“我就料到今天会有贵客到来,看来两位正是我的贵客啊。”
“李兄料到我们回来?”陈御风问道。
“呵呵,我可不像先生能掐会算,我只是感觉会有贵客到来罢了。”李添荷笑道。
“李兄,这次登门有事请教,还得耽误李兄正事了。”余天衣说道。
“两位与我一见如故,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楼上请。”说完李添荷带着两人到了二楼。
二楼的装饰与前几日又有些不同,除了常规的摆设外,增添了一些名贵花草。比如有南召的幽兰、幽州的梅花、闽南的水仙和杭州的雪菊。整个秦汉风格的客厅里增添了一些点缀和乐趣。
李添荷吩咐侍女取水煮茶,待到茶香弥漫,每人喝了一盏后。陈御风问道:“《弩侠》这本书是李兄学步人书肆印刷的吧?”
“没错,这书是最近走得不错,每次出都要加印。”李添荷说道。
“这书都是每月出一本的吗?”陈御风问道。
“是的,每月一本,每本一个独立的小说故事。”李添荷接着说:“先生莫不是也喜欢看传奇小说?”
“呵呵,学道之人,本没有猎奇之心,只是现在正好有案件和这书有关,故而请教兄台。”
“什么案件?”李添荷问道。
“和弩侠在小说里杀人的方法一模一样的凶杀案。”余天衣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情?”李添荷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那先生想问什么呢?”
“是这样的,你既然是这本书的发行方,自然知道作者司马空的情况,我们是来了解作者,看能不能从作者这里得到一些线索。”陈御风说道。
“这个……”李添荷迟疑了一会,接着说:“如果我说连我都不知道作者是谁,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什么?你不知道作者?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余天衣急着问。
“我们书肆有不少在外面征收稿件,只有是好的稿件经过我们包装,基本上都能卖的比较好。《弩侠》这本书说来也奇怪,交到我书童手里的人据说不是作者,也是作者委派的人。”李添荷说。
“这么说,连你的书童也不知道司马空是谁?”
“是的。”
“那书发行后,赚了的稿酬是怎么给的呢?”
“也是由书童交给司马空委派的人。”
“看来他不是那么在乎钱财的人嘛。”陈御风说道。
“没错,先生一听就能猜到,每次稿酬问都不问,给多少就拿多少,说来也算是一个怪人。”李添荷说。
“这么说,要了解司马空,就得先见到他委派的那个人,平日里你的书童是怎么联系他的呢?”
“每次定期取稿,定期付钱,其他的没有任何联系。”李添荷接着说:“后天就是取稿和付上个月稿酬的时间了。”
“平日里他们是约了在哪里相见的呢?”余天衣问道。
“就在我们店里,但是来的那人只见我的那位书童,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李添荷笑道。
“多谢李兄相告,后天我们再来。”陈御风笑着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公务在身,多有叨扰。”
“先生,一个书商和他发行得最好的书稿作者,竟然不认识,你觉得这个可信吗?”余天衣问道。
“是有蹊跷之处,不过大凡像写《弩侠》这些的传奇小说,作者不抛头露面,找个经手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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