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死亡名单
“陈先生,我知道你查案很着急,很辛苦,只是我一直仰慕先生棋艺,今天要不先生陪我走一局,一局走完,先生要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添荷笑道。
说完李添荷拿出了一局珍珑棋,他请陈御风先选,陈御风便选了白子,李添荷用黑子,不一会他们便杀得难分难解,余天衣在一边观战。
这局棋下得紧张,白子步步紧逼,黑子险象环生,一会儿围魏救赵,一会儿釜底抽薪,只惊得余天衣大了嘴巴。他们走的棋路不是一般棋手能做到的。
这时棋局又发生了变化,李添荷占了上风,他步步紧逼,隐隐有金戈之声传来,陈御风则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恰似守株待兔。
余天衣只看得热血沸腾,仿佛亲临战场。
拉锯式的战争还在继续,余天衣这时已能静下心来观战,棋局变化尽在掌握之中,失之得之亦不悲喜。他在揣摩棋局套路,他会猜到他们的下一招是什么。
“天色已晚,多谢先生承让!”李添荷说完,余天衣才发现棋局果然已经定了输赢。陈御风笑道:“李老板棋艺精湛,陈某何让之有?”
“先生刚才所问之事,我今晚详细的列举一下名单,明天上午给先生,您看如何?”李添荷说道。
“忤逆之人,最为可恨,只是这凶手大肆杀人,弄得开封人心惶惶,也实在不是什么道义之举。”余天衣恨恨的说。
“是啊,就连小弟我晚上睡觉,都会梦到被弩箭射杀。”李添荷笑道。
“李兄修为那么高,又有君子风范,又怎么会被凶徒盯上呢?李兄大可高枕无忧。”陈御风说完,道别。
名单
第二天一大早,李添荷果然派人送来了名单。上面写了五个名字,后面还简单的备注了这个人的民间口碑,以及忤逆的事迹。
“何大清,城南五里庄人,娶悍妻,虐父母,妻荣子富,父母饿死。”余天衣念着名单,都咬牙切齿。这种忤逆之人,其实该让弩侠杀了才好。
“天衣,接着念,先不要被名单里的内容所感染。”陈御风说道。
“穆三原,城西大河村人,好逸恶劳,吃喝嫖赌,为要赌资打死其父,后逃出开封,近日回到大河村。”余天衣接着说:“太过分了!该杀!”
“汪卫壬,城北大石头山人,畜生行为,曾奸母殴父,横行乡里。”余天衣念完,纸都被捏得直响。确实,这种行为该千刀万剐,一箭穿喉。
“陆小五,城东弥河庄人,其人懦弱,亲眼见其妻杖杀其母而不顾。”余天衣接着念:“李淮丹,城区京运大街三里弄人,年过四十,不成家,整天游手好闲,积下巨额债务让其父母还,逼其父母卖家当产,父母无奈齐齐上吊。”
念完名单,余天衣舒了口气,但是对这些恶人行径,自己都恨不得抓来狠狠揍一顿。陈御风想了想,问道:“五个名单,分别在开封的东西南北中,天衣,你觉得弩侠会杀谁?”
“先生,说实话,如果我是弩侠,我会把这些全杀掉。”
“这些人确实可恨,但是天衣,让这些人变成这样,其父母从小的宠溺不管关系啊。”陈御风接着说:“虽然这些人该受到惩处,但是不应该成为让开封陷入惶惶不安的例子,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来阻止弩侠的行动。”
“从罪恶上来看,汪卫壬最为可恨。行为类同畜生,杀他可以彰显弩侠的目的。”余天衣接着说:“穆舞任也非常可恨,竟然杀其父亲,这种罪徒本身就是犯罪之身,弩侠将其杀死,也合情合理。”
“天衣,照你的分析,何大清和陆小五也是很合适的人选。因为你分析的只是从罪恶的角度来看,而没有分析从弩侠作案便宜处来考虑。”陈御风接着说:“这次我们一定要做好防备,一方面让弩侠无法下手,另外一方面抓住弩侠。”
“那先生觉得弩侠的目标会是谁呢?”余天衣问。
“弩侠做的第一个案子,选择的目标是土匪,自然少不了要去城外,而且是出了名的土匪。而第二个目标是朱时运,自然就是在城里。从作案的难易度及后续的影响力来看,弩侠所选的目标必定会是人多,容易传播的地方下手,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最有可能的是李淮丹?”
“这些名单里的人都有可能是目标,特别是李淮丹。但我的意思是,李添荷虽然给了我们一份名单,但是我们对开封的民情也不是非常清楚,在这些忤逆之人外,会不会也有其他忤逆之人。”陈御风接着说:“童遥,你去查一下,要快,看看除了这些名单外,会不会还有其他背着忤逆之名的人。”
“哦,对了,也顺便查一下开封城内最为孝顺的人有哪些?”陈御风说道。
“先生,这个时候了再去查孝顺的人,有何意义?”余天衣问。
“我也来不及细讲了,天衣,你去看看名单上这些人。”余天衣提起牡丹剑,跟着走出了御风楼。
余天衣也很矛盾,你说和这些人怎么说啊?劝他们从善?还是让他们好好防备,最近晚上少出门,小心被弩侠射杀?这些话说出去像什么嘛?感觉自己正被弩侠玩得团团转呢。
余天衣则每家都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甚至不时还抽出剑来吓唬。这些人平日里对父母蛮横霸道,但是在外人面前却胆小如鼠,还纷纷跪下给余天衣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保证以后不忤逆父母,也真是弄得哭笑不得。但是陈御风和余天衣都知道,他们一走,这些人还是会一样的对待其父母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印证
余天衣回来,和陈御风说了大概的情况。所见和名单上描述差不多。过了会,童遥也回来了,急匆匆的上楼,见到陈御风便道:“先生,名单有误。”
“童遥,名单有什么问题?我也是都去看了那几家人的,和名单上描述的差不多。”
“何大清父母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当时他经商去了外地,回来知道后已经来不及了,后来他断然休妻了。”
“穆三原更是不符,打死其父母的是其堂弟,而非他自己。”童遥接着说:“汪卫壬曾与父母争吵,其母诬陷其奸污行为,其有口难辩。”
“同样的,陆小五和李淮丹也是与事实不符。”
“童遥,你是受了这些人什么好处了,竟然替他们说话?”余天衣急道。
“先生,说实话,我之前看了名单我也恨不得杀了他们。后来我找到了开封前知府的老师爷,和他说了这事后,他翻出了这些人当年的一些档案,白纸黑字,定然错不了。后来以防有假,我还特意的去这几家找到当事人,详细问当年的事情,又问了左邻右舍,定然不会有误。”
陈御风沉默了一会,他自然知道,余天衣和童遥说的都是真话,只是童遥做的更细,也更接近事实而已。那么,李添荷怎么不知道这些情况呢?
“对了,童遥,那你有没有弄清开封有名的善人呢?或者老师爷有没有告诉你,开封真正的忤逆之人有哪些呢?”
“除了这些情况别的也真不知道了。”
正说这,闫子秋进来了,说饭做好了,三人一同下了楼,忙碌了一天,余天衣和童遥都特别能吃,特别是童遥,足足吃了四大碗。
“照你们这样吃,御风楼早晚倒闭。”闫子秋笑道。
“呵呵,御风楼倒闭了,老板都不急,你这个老板娘倒是急了。”余天衣打趣道。
闫子秋一下子接不上话来,骂道:“赶紧堵上你的鸟嘴,什么老板老板娘的。”
童遥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吃吃的闷笑了几下。
陈御风则很淡然,说道:“赶紧吃,吃完分头了解弩侠下一个目标的情况。”
“对了,子秋,若论起开封城里行善济世之人,谁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
“洪天齐啊,开封有名的大善人,每逢节日,都会在大相国寺门口施斋,数十年不变。他崇信佛教,日行一善,修桥铺路,造福乡里。他还专门救济逃难到开封的男女老少,民间有丐帮帮主的美名。”
余天衣接着说:“这个我知道,之前曾见过。行善之事倒是不少,之事也有一些非议。”
陈御风问道:“什么非议?”
“说是救济难民是为了给他乞讨要饭。他的钱财都是这样积累起来的。”童遥不屑的说道。
“看来你们的消息都比我灵通啊!”陈御风笑道。
“我们喜欢出去到处闲逛,不像先生除了宅在家里看那些破书,就是取钓鱼,和鱼说话。”闫子秋打趣道。
“天衣,从时间上来排算,弩侠下一次作案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陈御风问。
“第一个杀阮天红到第二个朱时运之间,相隔一个月,到第三个案子,杀奸夫淫妇的时候,却只隔了半个月。先生,这个没规律可循啊。”
陈御风忽然想到了那本书,接着说道:“童遥,你快去问一下李老板,《弩侠》下一本书是什么时候印制发行。”
“先生,我记得布告上写的,忤逆之人是这次弩侠下手的目标,为什么去查行善之人呢?”余天衣说道。
“我想,弩侠肯定知道这些开封忤逆之人,其实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那么定然会再寻找,而他作案的时间一次次的提前,定然没有太多时间去计划,那么虚伪之人就有可能是他的目标了。”陈御风接着说:“另外你们去查查,在现在的官员里,口碑最好,而存有争议的有哪些?”
“先生,我有疑惑,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在追查凶手吗?司马空已经有很大的嫌疑了,为什么我们不去追查他那条线,而是反过来研究更难而且更为复杂的弩侠的下一个目标呢?”余天衣不解的问道。
“司马空的线索进入了死胡同,我们要从更难进入的线索口寻找线索,凶手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远远超过之前的李近风和翁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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