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林青竹亲手做了一份礼物。
许愿瓶是在初三时暑假买的，也在外婆家玩，偶然在饰品店看到玻璃瓶，瓶上一半水红色磨砂印着墨色竹林，另半只印着一轮明月，她买了之后就闲置在抽屉。
又把17张彩色空白便利贴用红绳卷好和星星一起放进许愿瓶。
他送的蔷薇花开的很好，她把绽放的花朵收集起来，将饱满的花朵风干制成永生花摆件，粉色的花，淡雅美丽。
林青竹一大早就来到市里和安舒汇合，听安舒的，把底部铺上拉菲草，铺上彩灯，一样一样放进礼盒，打上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安舒夸她的礼物很棒，她要是程旷都感动的哭了，威胁林青竹，以后她过生日也要送这么用心的礼物。
安舒给她一套自己没穿过的裙装，让她换上，捯饬一番。
林青竹皮肤本来就好，无需浓妆艳抹，擦点隔离，涂上豆沙色口红，温柔似水。
及腰的长发散开，微微卷出弧度，粉色针织毛衣配上杏色长裙，美的不可方物。
“青青，你真好看，以后我当造型师，你来做我模特。好不好？”
林青竹在外几乎不穿裙子，这一套好看是好看，可是漏风啊，虽说是春天，乍暖还寒时节，她怕冷。
安舒凶她，“外面艳阳高照，冷屁啊，我出门光腿都没感觉。”
“真的冷，丝袜太薄了。”
安舒吐出一口气，找来靳司安买的暖贴给她贴背上。
嘴里还碎碎念，“热死你！”
蓝灰色窗帘拉开，室内一瞬亮堂，程旷翻身拿手机，查看新消息。
大夺命鬼子：生快！醒了回话。
077：生日快乐，祝发光体程旷同学天天都有好心情，健康顺意向阳向上！
手不再往下翻，他笑着拨通电话，
“醒那么早？”
“嗯，你才起来啊？”林青竹听他嗓音嘶哑，“没吃饭吧，我们这过生日都要吃一碗面条，你呢？”
“没有，你给我做？”
“做是没地方做，你现在要是有时间我可以请你吃面条。”
“现在？”程旷立刻起身下床，“你到池安了？”
“嗯，和安舒在一起。”
“十分钟，我来找你。”程旷懊恼，应该早起的，白白浪费时间，“你先吃别等我。”
“好，我不急，等你。”
安舒咬着嘴里的吸管，睨着林青竹：“青青，你现在和程旷什么关系啊？不止同学友谊了啊。一大早巴巴的捧着手机等电话，不像心如止水的林青竹咯。”
“去年错过了他生日，今天刚好上学，我送完礼物就回学校。”林青竹垂眸，不自觉红了耳朵。
“转移话题干嘛，心虚啊。”安舒看他们俩老鹰捉小鸡玩到什么时候。
程旷十分钟不到将自己收拾齐整，快步下楼。
看到程家盛坐在木质藤椅上喝茶，“爸，我和同学出去吃饭，中午不在家吃。”
又朝里间喊杨淑珍：“妈，我出去了，礼物放我桌上，晚上我来收。”
等杨淑珍出来哪里还有人影，“老程，养儿子有什么用，我辛辛苦苦生下来，一句话没有，人就走了。”
程家盛酌一口茶，“你工作忙，趁着假期多放松，儿子有他的空间，不用你操心还不好，没事和朋友逛逛商场，喝喝下午茶，犒劳自己。”
程旷和林青竹约好地点，她挥手告别安舒暖暖和和的出门。安舒家离金柳公园很近，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程旷早早候在金柳公园入口处，听着曲看大爷下象棋。
林青竹走过红绿灯，站在栏杆处找人，青春靓丽的外形，惹来几个搭讪的路人。
“美女，需要帮助吗？”
“你是池大的学生吧？我也是，加个联系方式啊。”
“是找人还是要去什么地方，我是本地的，熟得很。”
林青竹轻声拒绝陌生人，“我朋友就在这，给他打电话就可以。”
其让人见状离开，池大的男生仍在她身边，“同学，加个好友呗，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哪个大学啊，我们池大你知道吧？”
“我是高中生。”
“高中啊，那以后可以报考池大啊，有报考方面的问题可以咨询我，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交个朋友。”
“林青竹！”程旷一身白色休闲装，款款上前，逆着光，“过来。”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道磁性男声，骆恒回头被程旷凌厉的眼神剜到，极其不舒适。
“程旷。”她的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个酒窝，慢跑的时候头发一颤一颤。
“嗯，我在。”
“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就出现了，我们去吃面。”
“好。”程旷揉揉她的头发，自然的将她拉到路的里侧，肩并肩离开。
原来有主了啊，骆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果然俊男配美女，自己还往上凑，这样出众的男朋友在，哪里还看得上自己。
池荷街边的吴记面馆，几十年的招牌，味道好，现在十点多，位置逐渐空余出来。
两人点餐。
“吃什么？”程旷问。
“你吃就好，我不饿，在家吃过了。”
“老板，两碗牛肉面。”
“太多，吃不完的。”林青竹拉住他手臂，“老板一份就够了。”
“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给你上小份陪我吃点。”
“我们点一份，等会你分点给我就好，行吗？”程旷望着她扑哧扑哧的闪动的睫毛，点头。
程旷坐下就那么直直地朝她看去，小姑娘今天穿裙子了，粉粉嫩嫩的，乌发垂在脑后显得脸更小，白皙的脸上红唇格外突出，亮晶晶的泛着珠光。
林青竹被他看得难为情，指着自己的卷发紧张问他：“我这样是不是不好看？太成熟了。”
半晌，他缓缓开口：“还行。”
程旷说谎了，岂止是还行，漂亮的简直晃眼。她站在金柳公园高处，背着帆布包，纤细淡然的倩影明媚、干净。
林青竹“哦”一声，只要他不说丑就好，今天的打扮她感觉自己一点不像个高中生，不太习惯。
程旷勾唇，喉结滑动，“非要我夸你就高兴了？”
“你哪有夸，‘还行’,也算夸吗……”
程旷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林青竹鼓鼓嘴嘟囔。
迎面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嘴巴，另只手扯出纸巾一点一点拭去林青竹嘴上的口红。
林青竹无辜的瞪着眼睛，嘴巴还在他手里嘟着，“干嘛？”
“面来了，化学用品吃进去不卫生，帮你擦掉。”程旷一本正经答，他放开手，林青竹的唇色反倒更红，就像甜品店里的诱人的新鲜红草莓，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程旷移开视线，用小碗给她分食。
“以后不准像今天这样。”
“什么？”林青竹看着碗里的满满牛肉和鸡蛋，不明所以。
“路上遇到陌生人不要搭理，很可能是人贩子，把你卖到大山给人当媳妇，就哭吧。”程旷拨了拨面条，“要是我晚一步出现，你是不是就和人加好友了”
“我看着很傻吗？同班同学的号码我都没几个，加陌生人做什么。我当时脑子里在想你就在附近，不知道在哪个方向，根本没有在意那个人说了什么。”
程旷才吃几口，手机嗡个不停，林青竹让他接。
“什么事？”
“----”
“不去，有事。”
“——”
“等会给你回。”
林青竹怕他有事，“吃完我就回学校，你有事去忙吧！”
“我发小孟赫禹，你见过的。”
她记起去年的乌龙，“是那个黄头发的？”
“是他。我们叫他河鱼，等会滑冰想去么？”
“你的朋友我去合适吗？我也不会滑冰。”林青竹温吞开口，“你和他们去玩吧，我回学校。”
程旷回给孟赫禹，“不去，白天都是林七七一个人的，你们晚上来我家吧，挂了。”
“林七七是谁啊！”孟赫禹低艹一声，再打过去程旷直接关机了。
林青竹面上发热，埋头吃碗里的菜。
程旷见她像只鸵鸟，不由失笑。
吃完，程旷拎起林青竹的帆布包和凳子上的手提袋，带她去池荷街上电玩城转转。
轰隆的响声，噪音太大，各种电动游戏很受年轻人喜欢。
程旷也不急，又带她上二楼，林青竹耳朵顿时清净不少。
程旷充值完，牵着她的手腕，来到小包间。她进去一看是小型k歌房，空间不大，液晶显示屏，四张高脚凳，插卡后，话筒灯亮了。
程旷曲腿坐在高脚凳上，长腿随意动作，林青竹脚尖勉强够到地面，平时不觉得，此刻艳羡起他腿长的优势。
“想听什么，我给你唱。”他等着她点歌。
“《honey》吧！”
“换一首。”
“《彩虹的微笑》”她看他眉头紧锁，试探问：“那《睫毛弯弯》？”
“林七七，你不是喜欢she么？”程旷陪她回家，mp4里下载的都是she的歌，她听得认真，还会跟在后面轻声唱，现在报的歌名跟歌单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唱。
“可听了那么久，我想听点别的，刚刚说的也是以前经常听得，不是新歌，我以为你听过。”林青竹越说越小声，“我最喜欢的是cyndi。”
“cyndi？”
“嗯，甜心歌手，我听she，五月天，都是因为喜欢cyndi。”
她把他的眉间抚平，“不气不气，今天你过生日，我唱给你听才对。”
林青竹笨拙的按页面操作，半天看到个歌手，选排在第一首的《睫毛弯弯》:
我心砰砰跳跳灵魂快要出窍
这感觉真好oh你对着我微笑
温度越来越高怎么办才好
眼神躲猫猫小鹿在乱跳(跳上了心扉)
轻轻荡秋千脸像红苹果
baby你是谁为什么我变成胆小鬼
好喜欢你却说好久不见明明才见你一次面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话说到嘴边怎么会转弯
你的微笑像月弯弯气氛好浪漫需要你陪伴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心动的世界变得好好玩
来玩大风吹吹什么吹一见钟情的人
林青竹记得歌词，没有看屏幕提词，双手握着话筒，养着头讨好的对着程旷唱，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映着程旷的身影，眼波流转，丝毫没有发觉暧昧的歌词和灵动的嗓音撩拨着男生的心弦。
一首唱完，又点了首《生日快乐》，只唱了前半段，停下来问他，“消气了吗，状元？程大校草？”
林青竹第一次这样学别人叫他，以前总是一板一眼的叫他程旷。
程旷恶劣揉乱她的头发，“瞎叫什么，我没生气。”
“那就好，程旷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不会因为几首歌就坏了完美全能形象。”林青竹理清自己的头发，把手上的袋子递给程旷，“生日快乐！”
程旷从里面拿出白色的盒子，上午拎着他就觉得重，原来是他的生日礼物。
他把盒子摆在桌案，解开蝴蝶结，打开盖子，许愿瓶的纸星星他见过不少，都没有正眼看过，但这个不同，是林青竹亲手折的，他喜欢。
他拿起永生花摆件，问她：“是我们养的花做的？”
“嗯，每次开得花，我都留下了。”
程旷最下方被隔成十几个格子，固定着很多卷纸，“什么东西？”
他取下一卷，底部露出字迹来，看不全，他将17个全部取下来，粉色的便笺完全展露：
程旷：
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我送你心愿便利贴，弥补我们不认识的时光，你说的，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一岁一礼，珍贵的17岁，生日快乐！
林青竹
想来想去，她决定送他心愿便利贴，她许他17个愿望，只要她能做到都会满足。
林青竹不知道他会当着自己的面打开，有些不好意思。
林青竹按下彩灯开关，缓和沉默的气氛，巴巴的望着他，“你，喜不喜欢？”
“喜欢。”程旷把一个空白便利贴放在她手里，“现在我要行使第一个要求。”
说完捧住她的脸，亲下去。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温热潮湿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亲吻，亲上去的时候眼睛都忘了闭上，睁得大大的看着对方。
歌曲自动切换下一首，彩灯忽明忽暗，气氛空前暗昧
程旷浅尝辄止，慢慢移开。
她的嘴唇好软。
他克制的没有用尽全力箍紧她，怀里充盈着小巧娇软身躯，他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牛奶香气，是她的味道。
程旷知道她每天都有喝牛奶的习惯，身上浸润的婴儿般的奶香味。
他贪婪攫取着她的美好，时间停在这一瞬，回味着，下巴轻蹭她的头，生日礼物值了！
林青竹被亲懵了，脸红的像秋日挂在枝头熟透的柿子，手僵在腿边。
她抿唇，刚才的震撼让她记不起他的味道，只感觉天旋地转，人被电到，浑身酥麻颤抖，脑袋一片空白，到现在还轻飘飘的。
密闭的空间，回归沉寂。
耳边只有两人心跳声。
林青竹傻乎乎的，“这算是回礼吗？”
程旷闻言点头，他倾身郑重地看着她，“七七，我们”
“好闷，我们出去透透气。”林青竹打断了程旷的话。
“好吧。”
吃完饭程旷把林青竹送回学校，自己回了家。
孟赫禹几个已经到了，和杨淑珍程家盛聊天，见到程旷立马上前，“还知道回来，我屁股都坐硬了。”
程旷推开他搭上来的手肘，“上楼说。”
“旷哥生日快乐！”颜子翔几个一窝蜂上楼，把礼物放书桌，就开始玩电脑，抢游戏机手柄，乐高，各嗨各爱。
孟赫禹把最新款的球鞋搁地板，哭穷，“花了我一年零花钱，对你掏肝掏肾了哈，弹尽粮绝之日，别忘了接济。”
程旷嗤笑，“你送我的东西，等同于我自己掏钱买的。以后干脆别送，我亏的更多。”
程旷打开收藏柜，仔细的把林青竹送的礼物连同纸袋一起摆在里面。
“什么好东西，我瞅瞅。”孟赫禹眼疾手快的夺过袋子。
“小心拿！”
他看到程旷紧张的样，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自己不自觉放轻手上的动作，把东西放桌上，慢慢地抽出里面的盒子，孟赫禹嘴角抽搐：粉色蝴蝶结？什么玩意！
他解开蝴蝶结，打开一看，纸星星、花？
不屑地朝程旷吐槽：“就这？那么大声叫老子小心。”
程旷拍开他的手，把东西整理好，小心翼翼放进收藏柜，和上次的杯子放在同一格。
“林七七送的？就那个女侠。”
上次程旷被人抱了一下心花怒放开屏了，“怎么不带回家吃个饭，让我们也见见。”
“她要上晚自习，一群牛鬼蛇神我怕吓着人。”程旷懒懒开口，“今晚想干什么，吃喝玩乐算我的，奉陪到底。”
“你们，今天做什么了？”孟赫禹感慨程旷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上次通宵还是庆祝琛哥柔都广场开业。
“秘密。”
晚饭一大桌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程旷抽出纸巾，触过嘴唇，兀自出声，“真硬。”
孟赫禹擦嘴，“挺软啊，这个牌子质量不错。”
晚上十点，一中铃响，程旷在楼下半天没等到人，准备上去。
“程旷，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在学校……”
黄莹莹一眼就见到拐角处的高大的身影，白色的外套，黑色的休闲裤，随意的立在廊边，手上拿着sw家的蛋糕。
“有事。”他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没人接。
她听到他问：“林青竹在班上吗？”
“在。”
“谢谢！”他得到答案利落得转身朝楼上走去，没有看她一眼。
“生日快乐！”黄莹莹对着早已空荡的角落说，祝福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到。
教室零星散座着几个学生，他在后门看到了想见的那个人。
女孩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书，腰背挺直，丝毫没有擦觉他的靠近。
秦溢转着笔，最先发现他，“几点了，还来？”
“你呢，几点了还不走。”
林青竹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程旷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后面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在家。”
“刚到。”程旷看她的单眼皮变成双层，藏不住的倦意，心里不住的怜惜，“快11点了，收拾收拾，送你回去。”
“嗯。”林青竹收好书，带上水杯，和梁雨润打个招呼，“小雨，我回去了。”
“知道。”梁雨润瞟一眼后方，程旷拿着林青竹的帆布包百无聊赖的等着她。
“秦溢，你也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得令，晚安。”秦溢朝她挥挥手，转了一晚上的笔在某人离开后停止了旋转。
夜晚的风凛冽裹挟着香樟的清香，气味独特。林青竹把卫衣帽子戴好，和他走在沥青的石子路上。
“我不在学的这么晚，想悄悄拔尖超过我？”程旷开玩笑的说。
“高中熬夜是常态。梁雨润每天自习到11点半，回家继续看书。汪节熄灯后还在教室，我才哪到哪。”林青竹有了目标，就得努力起来。北京，她以前没考虑过，现在要追上他的脚步，她必须加把劲。
既然要在同一座城市，为什么不努力些进一所大学呢！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觉得你之前的步调稳中有序，提分的方向明确，适合你。追求进步是好事，不必执着一日千里，会很疲惫，得不偿失。”
程旷举了举手上的蛋糕，“看你这么好学，奖励你的。”
“好多啊，你吃了吗？”
程旷摇头，“太甜。”
“那你许愿了吗？”
“没有。”
“等我一下。”林青竹跑到宿管阿姨处借了打火机，又匆匆跑到林荫道。她拉着程旷找到避风的地方，把蛋糕插上蜡烛点着，端给程旷：“快点许愿！”
程旷拿她没办法，真的在心里许愿，“好了。”
林青竹：“你蹲下来点，我手酸，快吹蜡烛。”
程旷一一照做。
林青竹又切下一小块蛋糕给他，“多少吃一点。”
“我真不喜欢吃蛋糕。”
林青竹鼻头被风吹的红红的，软着声哄他：“我把上面的奶油撇掉，你吃下面就好，不会腻的。”
林青竹把奶油撇到自己的盘子，留下面包的部分给他，“吃吧。”
他看她吃的一脸满足，白色的奶油一口接一口，好像一点都不腻，程旷把面包沾一点她盘子里的奶油，浅尝一口，确实不像小时候那么甜腻，口感绵柔丝滑，入口像云朵，让他想到下午的亲吻，喉结滚动，缓缓咽下。
她见他一口吃下沾了奶油的面包，“还要吗？”
“什么？”程旷愣住。
“奶油啊，不然，你还想要什么？”林青竹眨着圆润的眼珠不解问道。
“不要了。”夜色下，换程旷冷白的皮肤染上绯红。
林青竹把剩下的蛋糕带回寝室，跟大家说了程旷今天过生日，送来的蛋糕，“你们如果不介意动过的话，就一起吃吧。”
“当然不介意，sw家的蛋糕哎。”
学生脑力消耗得快，随时随地都是一副饥肠辘辘状态。
韩薇薇切了一大块，羡慕地说：“林青竹，程旷对你真好，这么晚还特意给你送蛋糕，你要对他好点。”
“薇薇，你不是喜欢程旷吗？怎么还盼着程旷和青竹好？”周诗语调侃她，上回韩薇薇在寝室质问林青竹和程旷的事大家还心有余悸。
“此一时彼一时。我也只是嘴上喜欢而已，程旷又不喜欢我，我安分做程旷的粉丝就好。而且林青竹和程旷在一起，咱们也得了不少好处。”韩薇薇拿得起放得下，认清事实后，不再钻牛角尖，嫉妒让人失去理智，就算没有林青竹，以后也会有其他的女生，总不会落在自己手上。林青竹每次好吃的，不藏着掖着和大家一起分享，她都看在眼里。“林青竹不是小气的人，对不对？挺你们。”
林青竹咬一口蛋糕，解释：“我和程旷没有谈恋爱。”林青竹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和我程旷的关系。
“我懂，大家也懂。”
周诗语故作老成，“还在考验期嘛！不要轻易答应他，男人，太容易得到就不珍惜。”
“程旷不是那样的人。”林青竹语气笃定，不容旁人质疑程旷的人品。
“那是为什么”大家一脸八卦，等她回答。
“因为，有比恋爱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众人屏气凝神等她说完。
“高考。”
“嘁——！”
林青竹果然是林青竹，时时刻刻都很清醒，一点没变，天之骄子程旷的魅力也不及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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