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最后一场考试落幕,排名表一周后发到手机,林青竹年级排在第十六名。
程旷的电话来的及时,她已经从沮丧中抽身。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进步的空间总比守住第一名强。”
“我知道。”
可她清楚,只有年级前两名才能进入京大。
“分差小,还有一年,我相信你。”
“好,那我看书了。”
高三,超乎想象的忙碌。
教室的座位空了十几个,艺考的培训、体育生的市运会,还有各项竞赛的最后一关。
林青竹喘气的功夫脑子里季风气候的分布图自动飘过来,和安舒只有中午的时候才见一面,抱抱对方相互鼓励。
今天三班的群聊讨论的异常热烈。
“旷神牛逼,一路绿灯,直接保送京都大学了,不像我们还要熬一学期,参加高考。”
“那他就不用来学校上课了啊,呜呜呜,想念旷神颜值。”
李明晞:“放心,你们还是能见到旷草的。”
“班长来了,拿小板凳求翘黑板。”
“那个谁还在学校,他怎么可能不来。”
“哦,对对对!”
“剩下时间,资深学者一对一辅导,携手进京大。”
“从校服道婚纱,我们都是证婚人。”
黄莹莹被上面的文字刺激的止不住发抖,手指太过用力摔在瓷面,食指指甲翻断。
手上的疼痛不及内心受伤的万分之一。
凭什么,凭什么,一样的校服,我有两套,凭什么她就婚纱了。
黄莹莹从广电中心回到家,焦洁茹陪黄鸿光在客厅应酬,她礼貌的叫了人就上楼。
手心里捏着一串号码,和报价单,她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理智和恶鬼轮番上阵,手背被咬出血痕,战战兢兢的拨通号码。
“如果,被抓到,你们会交代买家吗?我的信息会不会泄露。”
焦洁茹在门口听到最后一句,径直推开门,锁住。
她见到妈妈,吓得脸色发白,手机掉在地上,里面的隐约传来男声,焦洁茹捡起来,“不好意思,打错了。”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没用的东西,不是躲在窗台哭,就是在干蠢事。”
“妈”
焦洁茹恨不得抽她一耳光,压抑着,厉声道:“随随便便的流氓混子,那些人的嘴,用不了五十块钱就能你把卖了。最要命的是,他们有途径把你的信息翻个底朝天,像苍蝇蚂蝗一样缠着你,反过来要挟你,吸你的血。做事前,动动脑子。”
黄莹莹跪在地板,妈妈的话她后怕极了,惊吓过度导致强烈的呕吐,哽咽着话都说不全,“妈,我真的,真的。”
“不想看到她、出现在程旷身边。”
“程旷的眼里只有她,他们马上要上一所大学,我没有机会了。”
焦洁茹二婚能嫁给池安一院院长,也不是一般人,利益最大化的风险和回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女儿看上的人,确实是支绩优股,程家值得筹谋。
“给我起来,淑女的仪态被你败光了。这副鬼样子,别说是程旷,我都瞧不上。”
黄莹莹重新爬起,坐在椅子上,等待母亲教诲。
“你光动女孩,伤了没有用,只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你要让他们有裂痕,程旷年少气盛”
黄莹莹如梦初醒,在脑海里盘算着新一轮的计划。
焦洁茹整理好仪容,露出端庄的笑容,开锁下楼,热络的在席间逢迎宾客。
林青竹一路哼着歌,从站牌下车回学校,程旷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要多吃点,长肉了,他说要奖励她,等他回来有惊喜。
林青竹想他了,抬头看一眼天空,漫天的云层带着透明的蓝,清澈又美丽,她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发给程旷。
“啪嗒”,一股力道迎面而来,她的手机被撞到地上裂开。
林青竹弯腰捡起手机,外壳、电板分离,屏幕也碎裂,她心疼的捡起来,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四个男人站在她面前,黝黑的皮肤,粗砺的长相与这座南方小城格格不入,犹如踏着西北的风沙而来,汗味、烟味、酒味,烧烤的油烟味交融蔓延,周遭空气变得不洁净,她不由皱眉。
“走路不看路,撞到我们了。”
林青竹暗道不好,恶人先告知,好在学校就在附近,她静下心来,试图将人引到学校解决事情。
她镇定地问:“你们想怎么办?”
年轻一点的男人嚷嚷:“我们是正经人,去医院,该拍片拍片,该化验化验,医生怎么说,我就怎么治,你呢,就负责出院为止。”
“我没带钱,没办法付医药费。前面是我的学校,我去宿舍拿完钱,带你们去医院看。”
“直接跟我们走,钱的事到医院再说。”为首的男人露出正脸,语气不悦。
她这才看到那人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长疤,从眼角划拉至下颌,仿佛一条巨大的蜈蚣钉在上面,触目惊心。
这几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脸上却饱经风霜。林青竹有不好的预感,她被盯上了。
下午她要买老师说的新资料,提前了一站下车,从书店出走来,步行到这个地方,人少,旁边的施工建筑单位早已下班,她只有到路口,只要到了路口,大声呼救,她就有机会逃脱。
“去哪个医院?”
“你话怎么这么多!”中间的胖子不耐烦的吼她。
“那走吧!”
转身的刹那,林青竹迅速拼命向后跑,小小的身躯横冲直撞的跑向马路。
她甚至想,来辆车吧,即使,撞到自己也行。她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未知的恐惧和几人凶狠的外表待来的双重惊恐,她喘息着,死命奔跑。
突如其来的爆发力,跟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比,堪堪跑到马路就被男人拽住,悬殊的力量让她被轻而易举的拖拽到建筑工地的墙角。
校服裤上沾满尘土,背包袋也撕裂,她瑟缩着,向上天乞求这群人不是穷途末路,乞求他们良心未泯,乞求他们不要做出恶劣的事情。
马上天就要黑了,她要怎么办?她看不到一个人,她要怎么办!
程旷!程旷!她不停的默念他的名字,想让自己停止颤栗,冷静下来,她不能放弃。
“你她娘的,跑啊,怎么不跑了!”他们围在跟前,面部扭曲着狰狞的笑。
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和他们周旋:“我是未成年人,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后果很严重,学校马上就会发现我不见了,会报警的。”
“警察也要讲道理,你今天撞了我,还试图逃逸,我们这是保卫自己合法权益。”
“那你们报警吧,让警察给我定性,保障你们的权益。”她说,“你们打110,让警察过来。”
张军锋利的眼神掠过,女孩头发蓬乱,沾了些地上的石灰,不躲不避他们的审视。
辱骂、推搡,她都没有哭,惨白的脸色泄露着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镇定,他的拇指拂过脸上的疤痕,朝着胖子偏头吩咐几句。
“报警?你在叫我做事?老子偏不报。”胖子腆着肚子笑,脖子上的赘肉挤出沟壑,猥琐的让她恶心。
男人们退至一旁,任凭胖子撩骚,哂笑着掏出烟盒吞云吐雾。
“阿刀,人家都不搭理你。”
“亲我们刀哥一口。”
有人在起哄。
她看到胖子朝他走近,心里发毛。
旁边人喊他“刀哥”,叫着要她伺候伺候。
他轻松的将她的头拧过来,咧开嘴笑,强烈的腥臭味涌来,林青竹能看到他牙齿上的黄褐色的斑,胃里翻腾。
“娘的,南方人也太不禁逗,吐得老子一身。”
“阿刀,把她衣服扒了擦干净就是。”
“嘿嘿嘿,一群蛇皮。”
胖子拽着她的包拖离污秽物处,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其他几个站在一旁点起香烟看戏,嬉笑着说老三动作太慢。
胖子的手像八抓鱼,她挣扎不开,林青竹像个哑巴一样,大口大口喘息,喉咙被灌铅,发不出声音。
“现在校服质量这么好吗?”他边扯,边和他们汇报进展。
他的手在肚皮上隔着衣服,游走。
“啊!”
男人捂住眼睛有血从掌心流出,其他三人闻声扔掉烟头冲过来,他们没想到林青竹会用地上捡的石子戳中老三,还是眼睛这样重要的位置。
“妈的!”看到老三眼睛血流如注,张军怒了,刀疤抽搐着,大步往前逮人。
“阿刀,先去医院。”老二扶住他,被他挣开。
“老子要她的命”,胖子疼的直抽气,“臭□□,今天不让你你□□死在这,我他妈名字倒写。”
林青竹只知道跑。
五米,
四米,
马上就要到路口了。
晚风送来难闻的气味,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过度紧张产生的热量转化成汗水,紧绷脑神经承受不住忽地猛烈抽搐,她疼的向前一趴,摔倒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她的手向前伸去,指甲嵌入泥里,双腿发软,蹬了两下不能挪动分毫。
她趴在地上,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
头顶一阵刺痛,有人猛的一把拽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仰头对视,“敢伤人?”
“啊!”
疼,她感觉头发和头皮已经分离。
“啪啪!”
林青竹生生挨下两个巴掌,脸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充斥着轰鸣声,她看到那人嘴巴在动,听不见说话的内容,头晕耳鸣,她的半边头骨泛起一阵一阵的疼痛,像闪电劈在了脑子里,疼的她快窒息。
耳朵难受,她艰难的晃动,想把耳朵里的响声甩掉。
胖子被人搀扶着从不远处走来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至少她争取过逃生的机会,
就差一点。
她都能看到一中金碧辉煌的赤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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