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马斌又说：“不过，就算和男朋友分手了，也要小心周围的人。别给自己惹麻烦。”
苏小芳听着这话里有话，不禁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马斌连忙侧头：“没什么意思。”
苏小芳正要再问清楚点，走进来。马斌连忙站起来：“我走了。”
望着马斌慌张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小芳：“他倒是挺喜欢来咱们办公室。”
苏小芳本来坦坦荡荡的，听了这句话，不禁想起刚才马斌那似是而非的表白，反而有些心虚：“他就是来问问柯总什么时候走。”
没多说什么，只说：“柯总叫你过去。”
苏小芳推门进去，看见柯少隆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似乎想着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苏小芳看见他的第一反应，是八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挥动着翅膀飞走的情形。强自镇定：“柯总，您找我？”
柯少隆回神：“你准备一下，下班一起去吃个饭。”
苏小芳：“……”难道他良心发现，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多么恶劣，所以请她吃饭谢罪？
还没想明白，柯少隆又说：“对了，去那儿拿张卡，买件像样的衣服。代表公司的形象，要穿体面点。”
原来是公务应酬……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良心发现？
果然给她一张卡，嘱咐她3000以内的限额随便用。苏小芳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看着金光灿灿的卡面呆住了。
八张毛爷爷换一次3000的置装费，这买卖还真划算啊！
只是究竟是什么应酬居然想到叫她一起？问了问，她表示柯总并没有同她交代。
苏小芳自发地理解为这是不方便同她说什么。转身去找陈娜。和气是和气，却总给人一种远隔千里的感觉，没有亲密感。
陈娜不在办公室。苏小芳去茶水间找水，还没走近，听见里面一声惊讶：“不会吧！苏小芳？她看上去挺老实的啊！”
苏小芳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
另一个声音说：“是看上去老实，其实心眼比谁都多。你想，她才刚来公司一年，就让她独立工作，我们技术部哪有这个先例？”
这个声音她倒是认得：杨惠。
她气得攥紧拳头。
杨惠继续：“我原先也不相信的。不过，你们猜怎么的？刘经理居然还把她推上技术部最佳员工！”
这句话引得周围一阵吸气声。有个声音小声道：“这么说来，倒真是有些猫腻。你们技术部都没人反对吗？”
杨惠：“我们都什么还不知道呢！这还是柯总来了以后才听姚夏说的。姚夏是不是？”
姚夏：“是有那么一张申请，不过……”
杨惠打断她：“看，我没骗你们吧！”
苏小芳：“……”她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先头的声音道：“也不一定吧。照你说的意思，她和刘丙阳有一腿……”苏小芳简直要吐了。“……那刘丙阳走的时候，她怎么不跟着走？我听说他跳到另一家公司，还是做他的技术经理，日子照样逍遥。”
杨惠：“那谁知道。也许留在咱们公司别有目的也说不定……”
“你是说，她留在这里是为了……”那声音苏小芳并不熟悉，显得十分惊讶，“她好像和陈经理关系挺好的，那岂不是……”
“彬州的项目不是转不动了吗？她说不定是想帮刘经理把这个大元宝撬过去呢。陈娜……呵呵，说不定还会帮她。”杨惠说。
几个人小声嘀咕：“要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苏小芳忍不住要推门冲进去了。里面杨惠又说：“那也不一定。柯总不是不准她留在技术部么？看出她的小九九了。”
顿了顿又说：“不过，她长得一副清纯样子，说不定柯总调她过去是别有目的呢！”
几个人暧昧地笑起来。
苏小芳气不过，抬起手正要推门，突然手臂被人一拦。她一转头，看见陈娜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到了陈娜办公室坐下，苏小芳气得眼泪都冒出来。
陈娜递过来一杯水，苏小芳嚎了一声：“陈姐，刚才干嘛拦着我？”
陈娜摇摇头：“苏小芳，你就是沉不住气。刚才她们说你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反驳？”
苏小芳想了想，摇摇头：“那我也可以扇她几个耳刮子，灭灭她的威风啊！”
“你要真动了手，不管缘由，都是你不对，立刻就会被扫地出门。真到那个地步，你哪还有机会解释？”
苏小芳一愣。是啊，刚才冲动，根本没想这么多。真有这机会，柯少隆不就立马开除自己？连两个月的工资都拿不到。
她咬牙哼了哼：“我就是气不过。”
陈娜笑笑：“其实，起先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有些惊讶呢。头天你同我说，你准备辞职，第二天，刘丙阳就走了。”
苏小芳回想一下，还真是。
“然后又听说刘丙阳把你推上最佳员工的位置……换了别人，有想法还犯法吗？”
苏小芳：“……陈姐，你是说，你也怀疑我？”
陈陈娜：“我没怀疑你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后来你回来上班，我就想通了，这不过是巧合。”
苏小芳叹口气。原来连陈娜也会多想。再也想不到，刘丙阳走了以后，还带给她这么多麻烦。
陈娜又摇头：“只不过……原来就觉得杨惠有些清高，倒没发现她还这么……也没觉得她和你就那么水火不容。这段时间也挺……变化挺大的。”
苏小芳惊讶：“陈姐，你是说，她总这么背地说我坏话？”
陈娜没做声。但那表情明显就是……
苏小芳郁闷地捏了捏手指头。“我也不知道怎的，她就那么和我不对付。好歹还共事了一年多啊！”她苦着脸看陈娜。
陈娜正要说什么，电话突然想起来。她一手接起来，听了一会儿，一忽而惊讶，一忽而皱眉，表情奇异，最后大叫一声：“什么？发烧了？”
陈娜放下电话，看了一眼苏小芳，转头慌慌张张地一边收拾一边说：“苏小芳，我不能陪你吃饭了。我儿子发烧，我得赶紧送他去医院。”说完也不管她，拉开门出去，一嗓子：“杨惠！”
杨惠抬起头：“陈经理？”
“我儿子发烧了，我得去医院。下午的会你替我去开！”陈娜边说边往电梯处跑。
“好……好的。”杨惠应了一声，又说：“陈经理，别着急，慢点！”
等陈娜走的看不见影了，杨惠转过头，看着站在经理室门口的苏小芳，歪着嘴角笑了一笑，似乎是挑衅，又好像看到掉进陷阱里的猎物。那表情，丰富多彩。
……
苏小芳原本还想着趁着午休拉了陈娜陪她去看看衣服，这下黄了。正打算做个独行侠，手机响。
一接电话，那头梁淑静大嗓门嚷嚷：“苏小芳，现在能请假吗？赶紧地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说完噼里啪啦地报了地址，干脆地挂了电话。
苏小芳看着手机呆了呆。那地址是步行街附近的一家酒店。难道梁淑静昨晚……
这要是换了别人，苏小芳觉得还挺香艳的，毕竟是和柯少兴啊，实达副总，富二代，长得又英俊，引人遐思。但是放在梁淑静这儿苏小芳没法遐思，倒是有些担心……
她打了个车，就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商场，飞快地买了件衣服。付钱的时候，想了想，就拿给的那张卡刷卡付钱。
终于找了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照着地址找到梁淑静的房间，她担心在房间里遇见不该遇见的人，在门口打了个电话。梁淑静：“门没关，赶紧进来！”
苏小芳探头探脑的进了房间，看见梁淑静穿着酒店的浴衣悠闲地斜靠在大床上面。房间里不算太凌乱，也不算太整齐。那件蓝色的连衣裙也没见。
房间里似乎也没别的人。
梁淑静抿嘴笑着看她。瞧了瞧她的脸色，似乎也还不错。
“看什么呢，小芳子？”梁淑静等她看够了才开口，“想什么龌蹉的事情呢？告诉你，别瞎想啊！没有的事儿！”
“没事儿还要我大白天的给你送衣服。”苏小芳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衣服扔在床上。
“不就是喝酒弄脏了么！”梁淑静接过衣服一看，笑嘻嘻地说，“啧啧，居然是，你发财了啊，买这么贵的衣服？不过……我喜欢！”
苏小芳：“喜欢最好。不喜欢也得穿。我为了你我赶天赶地地跑过来，我容易么？”
梁淑静干脆嗲着嗓子腻过来：“好妹妹，知道你对我好，爱我，关心我，我怎么报答你呢？要不，姐姐以身相许吧！”
苏小芳推开她：“别闹了！也不用你以身相许，就告诉我昨天是同谁约会吧！”
梁淑静半低着头，摩挲着新裙子：“还有谁啊，就是柯少兴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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