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中注定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和染冉呆在宾馆里,父母也不知为何并不询问,大约是也知道了丑事儿,不敢再说什么,只怕我再寻短见。
“明天,咱们就得回学校了。”我俩躺在床上,他拥着我的怀抱温软的让人片刻都不想离开。
“好吧!你说那件事儿,他们都知道了吗?”我抬起头问他。
“那么下作的网站,同学们大概不会去看吧。”染冉看了看了我一会儿后说。
“可是,万一有谁看到了,可怎么办啊?”我小小声的嘀咕。“啊!我想起来了!晓白还跟我说,东西都删光了呢,他一定是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看到也碰不到,就让他们看看咱俩爱的火热,让他们眼气去。”他突然话语间满是愤恨之意,我不由得有些难受,我松开了染冉,坐到了一边。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起晓白他们总是盯着你,心里就一百万个不舒服。别生气了,我说错了,行吗?我道歉。”他拉着我的衣袖,跟我撒着娇。
我受不了娇滴滴的他便也就笑了出来,“希望看见的人不多吧。”我小声呢喃着。
那日下午,染冉便不见了,走的时候,说是晚上来找我,我就在宾馆里一个人呆着,无聊的时候,就上网随意摆弄,搜索那些相关的域名,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结果,看来是真的删的差不多了。
我刚要关掉手机页面,却在下面的一条评论里看见了,“想看的私聊我。”我的心一下子就又沉了下去,随即点开了那人的主页。
“我想看。”我颤抖着在聊天框里输入。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给我你的邮箱。”
我把邮箱发了过去,心都跳到了嗓子口,分分钟就接到了回音,我手忙脚乱的打开那段视频,我的期望半分都没有摔在地上,滴水未露的全部落在我的心上,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你为什么随便给别人看啊?”我问那人。
“好东西,大家共享么。”他还在后面加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你给很多人分享过吗?”我流着眼泪问。
“也不是很多,百十来个吧,一般他们都有回礼。不知道你……”他又加了一个色的表情。
“什么?”我不知所云的问。
“我看了你的主页了,要不一起出来玩啊?”
“什么?”我激动的几乎要手机摔掉。
“你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脸蛋儿也算好,只是干这行,不好好整整是没啥前途的,他们给你多少钱,你才录的视频啊?要是不录视频,是不是便宜点啊?”
看了这两句话,我像被强按着吃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咽不下又吐不出,粘在嗓子眼里,气起都要喘不出来了,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个点燃了线焾的炮仗,分分钟就能炸开。
我狠狠把手机摔在了地上,一个人躲在墙角,用窗帘盖着自己。再不想以任何面目见这个世界。
“盈盈?”染冉一回来便找我,套房从里走到外,也没有找到我,一边推门要出去,一边拨通了我的电话,我的手机躺在地上,抽搐着唱着歌。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捡起了手机,按了一下返回键,真是我与那男人的交谈,“糟了!”他放下手机,大声喊我的名字,又走到门口检查下鞋柜,我的鞋子还在。
“盈盈!盈盈!”他在屋里屋外转了好几圈,终于注意到了微微荡漾的窗帘,“盈盈!”他用气声说着,便蹑手蹑脚的来拉这窗帘。我死死的拽着窗帘,怎么也不肯松手,他便开始发力,好大的一股力道,抓着我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你理那些人干嘛呢?都是些无聊的色鬼,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窗户前好大的阴风的,你就在那儿呆着,也不怕受凉,早知道就要阳面的房间了。”他一边帮我穿衣服盖被子,一边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他拿起我的手机,摆弄了一下那个和我交谈的男人的信息,“别难过了,不就是这个男人找了我家盈盈不爽么?别着急!咱们找回来。”
“啊?”我的不解中,染冉拿着我的电话去了外面的房间,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得意的走了出来,“一周之内,我让他当面给你道歉。”
他的诺言成真了,我真的见到了那个男人,那长相真不愧他的言语,猥琐二字就是天生造给他的,再没有人用这两个比他更合适了。
染冉把我带到了拘留所,那男人穿着拘留的马甲,坐在会面处等我。“对不起!我不该散播那些视频。”
我坐在椅子上不置可否,染冉在我身后抱着我,“没有人可以平白无故的伤害你。”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
我摸了摸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的笑了笑。
那天染冉带着我走出了警察局,“他会……”我问。
“我也不清楚,我的律师告诉了我几项罪名,真的打起官司来的话,我们的胜算应该是很大的,大概判个一年半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抿起的嘴唇意味深长。
“还真打官司啊?”我问。
“为什么不打?他那么过分。”他冷峻的好像要吃掉那男人一样。
“录视频的人都没怎么样,你还在和放视频的人纠结。算了,这样的人多了,何必要抓这个万中之一呢?”我温情的看着他。
“谁说录视频的人没怎么样的?”他拉起我的手,“就是考虑你的心情,我不敢和你提起这些事儿,早就提起诉讼了,所有人都得为这件事儿付出代价,只是……”他锋利的王者之气骤然之间就消失了,“盈盈,主谋是我四叔,我心知肚明,但是,很抱歉我……”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把他抱紧怀里。
“我不是想要包庇他的,只是,他说话做事都很有深浅,我找不到把他拉下水的证据,对不起!”他愧疚的把我抱紧怀里。
“这要说什么对不起?应该是我说……谢谢你才对!”我仰起头,甜甜腻腻的说。
“不客气!咱们这也是杀一儆百,看以后谁还敢拿着这些糟心事儿胡作非为?”他眼角间的尽是锋芒。
这样的锋芒是那个在学校里,常常被女生们取笑,又会因为和我在一起偶尔被男生们欺负的染冉身上没有的,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他——绝对的强者。我好像在渐渐的靠近那个真正的染冉,但也同时意味着,我心里那个最初的梦在渐渐变得朦胧。
“诉讼了很多人吗?”我问。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二十几个吧,各种身份的,有的是录制者,有的是传播者,有的是幕后的宣传炒作的,反正是有名有姓能起诉的就都起诉了。”
“也有很多人很无辜吧,以为只是平常的表演视频吧!”我唯唯诺诺的说。
“你在为他们求情?”他试探着问我,“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你对我生气的时候都半点不心慈手软的,这些恨之入骨的,你倒是能原谅?”他轻轻的抬起了我的下巴,像是在欣赏什么物件一样的仔细端详,“这件事儿,听我的,要是轻纵了他们,这视频就真的刹不住了。”
两个星期后,我才回到学校,穿起校服,背起书包,我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端详自己的模样,也不知道,那些熟识我,或是压根就不认识我的少年们,能不能认出那个□□的我,或者我还是应该期待他们压根就没有看见那段不堪的记录。
“盈盈回来了!”秋霁第一时间扑进我的怀里。
“嗯!当然得回来了。”我微微笑的把她抱得紧紧的。
“快让我看看,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吧。”她松开我,看了看我的手腕。
“拆线了。”我并不在意手上的伤,仔细的端详着秋霁的变化。“你都瘦了。”我捏了捏她原本圆乎乎的小脸。
“哪有!明明是你瘦了。”秋霁拉着我往座位上走,一边走一边聊天,本来开心的很,正正好的撞见了秋旸,打破了明媚的心情。
他愣楞的站在我的面前,突然就停伫了,面色冷冷的,像是生了好大的气一样,我刚要和他打招呼,他就小小声的“哼”了一下,转身进了教室。
“他这是怎么了?”我问秋霁。
那丫头瞥了下嘴,笑了笑,“你猜?”她顽皮的说。
“我猜?”我一头雾水的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猜好,“你确定我能猜得到吗?”我问。
“你……猜不到。”她游戏式的说,还挑了挑眉毛。
“那你还让我猜?你快说么。”我真的以为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一样。
“哎呀!女人的嫉妒!你让我说什么?”秋霁歪着头,狡黠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微言和晓白不会也……”我小心翼翼的问。
“都说了,这是女人的病,男人怎么会犯,就算男人犯了,也就只会憋在胸口,都是内伤。”她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假装着要死了一样的神态。
那天见过晓白和微言,果然像秋霁说的一样,男人的嫉妒,都是内伤,上课的时候,微言那双干净的只存得住清纯和梦想的眸子看了我几十分钟,晓白就坐在我的右手边上,百感交集的也是一整天都没有听进去课,手上的笔一圈一圈的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也许笔尖划过的长度也可以绕地球一周了。
这些微的变化,可不止我看在眼里,染冉更是世事洞明,而且小气的很。
“走吧!我送你回家。”一放学,染冉就接过了我的书包。
“好!”路灯下,他拉着我的手,走得舒服极了,微微的风吹的我的裙摆微动。
“校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染冉色眯眯的说。
“这样的款式,穿在谁的身上都好看,你不是也帅帅的么,我看十四班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长得矮矮的,挺可爱的,看你的眼神都是春水一般的。”我害着羞,酸溜溜的说。
“这样的款式是不是穿在微言、晓白、秋旸的身上都帅帅的啊?”他突然就停下来,把我按在了路灯柱子上。
“你怎么老是这样,动手动脚的,一点都没有礼貌。”我嘟着嘴假装生气的样子。
“喂!你是我的未婚妻啊!搭一搭自己未婚妻的肩膀怎么了?还怪我对你动手动脚,我抱着你走的时候,你不开心?”他的一个手指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你这样的手脚,我就是不高兴了。”我用力的打开他的手指,嘴角还挂着管不住的窃笑。
“哎呀!我今天还就动手动脚了。”他说着用手指在我的脸颊上画了画。“我不光要动手动脚,我还要动嘴呢!”他说着吻上我的唇。我推了两下,推不开,就索性和他一起享受唇齿交欢的快乐了。
“我是认真问你的,我看你这一整天都被这两个男人搞得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对他们也……”他轻轻的松开我,面对着面的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之间,他的质问显得格外的亲昵。
“傻瓜!我是你的未婚妻!”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说。
“可是我的未婚妻刚才还跟我说,不许我动手动脚呢。”他从牙根发出幽怨的声音。
“可是,你的未婚妻也没喊没叫啊!不是乖乖的让你动嘴了?”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甜腻的说,“你的未婚妻很爱你的,你知不知道啊?”
“可是,我的未婚妻,有的时候还是会为别人心神不宁。”他笑着说,也不看我,痞得不得了。
“你一个人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嫉妒,还半点都不遮掩,这么明晃晃的小心眼,好吗?”我推开他,锤了一下他的肩。
“男人怎么就不能嫉妒了?嫉妒是爱的表现。”他脖子一扬骄傲的像是世界冠军得金牌一样。
“给你骄傲的?”我看着这娇嗔的小公举一样的表情甚是可爱,就刮了一下他的下巴。
“嘿!我就骄傲!我情深我为什么不能骄傲啊?”他摸着自己的下巴。
“行行行!你骄傲!”我也懒得理他,就径直往家走,什么都不说。
“怎么了?你生气了?”他在我身后一边追着我,一边唯唯诺诺的哄我,“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又不是真的小气,你说的对,嫉妒不是男人的本色,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
我被他弄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没生气,你骄傲就骄傲呗!你爱我,你还能觉得骄傲,那应该我的骄傲,可是,少爷!你看看表,现在都几点了?你这哪是送我回家啊?”我说着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快走吧!”
我们一起走了好远,一路上家长里短的聊了好多,本来挺开心的,直到我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接了这么一句——“那你还说,男人嫉妒不对?”
“我随便说的,而且也不是我说的,是秋霁说的,她说秋旸是女人的嫉妒,晓白和微言是男人,不会得这个病,得了也是内伤。”我不耐烦的跟他讲了白天的事儿。
“那秋霁自己是男是女啊?”他玩笑似的一句话,终于让我忍无可忍了。
“她是男是女又怎么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总是看不惯我和她在一起?我和她是朋友!我和你才是恋人!你明白吗?而且你还有什么不安的?我都是你的未婚妻了?”我抬起我带着婚戒的左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就是聊天么,你这么在意干嘛?你想和谁一起玩就和谁一起玩,我不会干涉你的。”他又道歉似的说。
这一路走得真坎坷,也不知道他到底倒了多少歉,也许这就刚好印证了我俩的命中注定。
亲爱的知己,我在一开篇的时候就说过,染冉是我的命中注定,但是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为什么,现在我就把这个坑填上。说起来,这还真是一段奇幻之旅。
讲故事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在妈妈肚子里的事儿吗?我想你一定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而且真真切切。心理医生说这是一种病,但是,我觉得那些事儿就是发生过的,我记得太清晰了,连每一次接触的温度都实实在在。
那是我刚刚呆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还隐隐约约的记得一些前世的事儿,我大概是爱了一个让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于是,最终我被他和命运七手八脚的折磨死了,这个人就是染冉。
“你还好吗?”他来看望我时,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走向新生的我。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妈妈的肚子里,我所有的智力都几乎要化了,却依然只记得他。
“我也快投胎了!”他好像在和我说一个喜讯。
“什么时候?”我问。
“一年左右吧!”他开心的说。
“我们还会遇见吗?”我问。
他开心的点了点头“会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朋友,他会帮助咱们再遇见,然后相爱,亲爱的,这一生我绝不会再伤害你了,你的路就是我的路,无论你会遇见多少灾难,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会遇见很多灾难吗?”我轻声问。
他心疼得点点头,“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已经看过我们的这一世了,相信我,我会帮你度过所有的劫数的。”
“你叫什么?”我问。
“天机不可泄露,不然咱们会提早恋爱的。我只能给你一些隐晦的信息,你可以从喜欢你的男孩里一一筛选,这样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记得,千万不要在和我遇见之前,和别人在一起啊!你的性格一定会一往而深的。”
“好!你说。”
“我比你小两个月左右,生下来就在孤儿院里了,六年后被人收养,最重要的是,我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那是前世情人的一滴泪,你必须和我在一起,只有我能帮助你度过灾难。”他说完就走了。
如果说,就凭一段记忆,我就如此笃定的要找到这个手上有痣的男人,我太过武断,我还有另外一个证据。
不仅染冉的身世特殊,我的也是一样,其实,最神奇的是,我竟然和染冉很小的时候在一处呆了好几个月,那时我俩都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算起来正是染冉离开孤儿院得前一年。
我也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但是我和染冉不同的是,他的一生只被收养了一次,而我父母换了五六套都不止,还是要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说起我为什么被收养这么多次,都在于我这自幼娇嫩的体质,和我特别的生身父母。我的肾脏很不好,几次被人收养,都是复发后又被送到了各个福利机构,当然,能一直得到最好的医疗实施,以至于我到现在已经痊愈,还是得益于我伟大的父母,他们都是烈士。
人家的孩子是宝贝,说的是,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而我被人们视为宠儿,是因为,我是含着父母的牌位出成的。所以我还有幸能被送来送去这么多次。
和染冉在一起的时候,正是复发的严重的时候,整个人肿肿的,所以他后来才不认识我的吧,我也不想他想起那么丑的我。所以,重逢后,我也没有说出我们认识的事儿。
那时,他很照顾我,我每天都活在一种将死的气氛之中,除了我的一个小盆栽,就什么都不关心。还好他日日来陪我说话,要不然就是治好了,也得得个抑郁症不可。
后来,我转院治疗,相识了几个月的小伙伴就要分开了,心里的不舍可是山高海深一般,想想五六岁的孩子,在一起半年就是一起走过十分之一的生命了,如何舍得
“哥哥,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也许,以后就没人给这小梨树浇水了,你帮我照顾她好不好?”我艰难的端起我的小盆栽,递到他的面前。
我记得那时,他难过的很,一直用毛衣的袖子擦眼泪,“好!但是,我只是替你照顾她,你好了要来找我要回小梨树。”
我记得那每一滴眼泪,也始终相信,那些哭着诉说的童话,大多不是骗人的,只是好事自然多磨,谁叫命运这么爱开玩笑,在我们幼年的时候,染冉的手指上一直带着一个小戒指,说是他妈妈的耳环,整整好的挡住了那颗痣。于是,错过加遇见就等于认不出,好久之后,我才注意到,那只我一直以为排查过的无名指上刻着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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