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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奇家族


一个月后,我开明的父母让我和染冉住在了一处。这看起来是命运对我们的恩赐,但实际上,是考验又深重了一重,我住进了染家。

        三层高的别墅,门前门后都是草坪花园,精致典雅的装点刨去房子本身就可以换两三个我的家。在旁人眼里是小麻雀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人生有这样境遇大约是羡煞无数旁人吧,但可悲的是。这只小麻雀的生存要求一直挺低的,我想要的东西都无巧不巧的避开了眼前的这些繁华。

        其实我一直对做一对恩爱的工人夫妻的女儿感到挺荣幸而满意的,要是给我一间小屋只有我和染冉,再没有别人干预,哪怕生活的物质水平比曾经还有所下降,我也是甘之如饴的。但是现在,这只穿上凤凰衣服的麻雀,却是头也不对,脚也不对,吃穿再好,也难解辛酸。

        “妈妈!”我刚刚要去楼下取快递,就遇见了她,我本来是叫阿姨的,可是染冉非要让我叫妈妈,我便乖乖的叫出口了。

        “别叫我妈妈,你和染冉结婚了吗?就叫我妈妈,要是我儿子的每一个女朋友都叫我妈妈的话,那我的儿媳妇未免也太多了。”她说完便傲慢的走了出去。

        身边的保姆捂着嘴窃笑,我的脸当时就有些挂不住了。但这样的高攀之路上,挂不住的又何止是脸面、

        从我进了染冉的卧室,那管家就开始从新分配人做事儿,好像开掉了好几个人,这边的洒扫都没人管了,问起来管家,就是满嘴的搪塞。

        到了后来,索性就直说了,“少爷不会打扫房间,洗衣做饭,那是因为他是少爷,您……”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就捂着嘴笑。

        “我怎么了?”我不服气的问。

        “论身份,咱们是一样的人,论职责,我们还高贵点儿,至少是凭双手力气吃饭的,至于您么,我就不好说了。要问你怎么了,你还是去问夫人吧,说到底,在这栋房子里,除了少爷,咱们剩下的,谁受委屈,谁活的敞亮,谁赚的多,谁白挨累,都是得听夫人的,你也不用怪我,既然你问了,我索性就跟你说明白,这三楼呢,夫人是不常来的,以后就交给你了,我会来检查的,这是夫人的意思。”她说着,把三楼剩下的两个房间以及保姆间的钥匙都给了我。

        “你等等!”我听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比我高贵?你给我说清楚。”我忍不住露出了伶牙俐齿。

        “反正夫人就是这么说的,叫我们对您不用太上心。您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去问夫人,这也是夫人的意思。”他毕恭毕敬的说着让我爆炸的话。

        “我问你呢,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总让我去问夫人干嘛?”我拉着那管家的手,非要她给我个说法。

        “哎呀!这跟我有什么干系,都是夫人让我做的,你拉着我干嘛?快放开。”那老妇人表现的像是我要吃了她一样。

        “什么夫人说的,我又没听见,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气的嗓门都不由的抬高了。“你不信就问夫人去,跟我喊什么?”那老妇一边拉拽着我的手臂,一边气喘吁吁的要晕倒的样子。

        “你怎么了?怎么了?你说话啊!”我正呼喊着,那老妇人便跌在了楼梯口,我急得不知所以,正是慌乱的时候,夫人却难得的来到了楼上。

        “这是怎么了?老陈!你这是怎么了?”染妈妈殷切的蹲在那老妇的身边,还没怎样呢,就哭得如丧考妣。

        我急忙打电话叫来120,“救护车马上就到。”我愧疚的对染妈妈说。

        “不必了。”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张啊!快上来一趟,老陈犯病了,你快上来看一眼。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跑到了三楼楼梯口,“这是怎么了?”他专业的检查着那个管家的身体,虽然我是个外行,但也看得出他是个职业医生,一招一式的很有节奏。

        那老妇人很快就回过神来,“哎呦!哎呦!夫人啊,这活儿我是干不了了,我也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回家吧!”她说的可怜的不得了,好像我是恶霸黄世仁,她是百般娇弱的喜儿一样,被我逼的奄奄一息。

        “这说的是什么话,哪还让你干什么活儿啊?你就在这儿好生的养着就是了,以后,大事小情的都别操心了,让小刘管!”她说着,白了我一眼,“你长这么大,就算是没受过什么好的教育吧,总也得知道什么事尊老爱幼吧!你不是经常挤公交么?我没怎么坐过都知道,有老弱病残席,老弱病残是要谦让的,就这么没礼貌吗?她都多大岁数了?”她一只手抬起到耳边,好像要打我的样子,看见我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就也没打下去,放下手留下了一个,“哼!”就走了。

        其实我心里好委屈,是想解释的,可是,那样的局面,想也知道,解释没用,没人会听我说什么的。晚上染冉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也许,她们还会告上我一状,我正想着,染妈妈又杀气腾腾的回来了,闯进了我的房间,被甩开的门,砰地一声,撞在后面的墙上,还反弹了两次。

        “以后记得,老陈说的,就是我说的,还有,以后家里的事儿都交给小王了,她说社么,你就得做什么,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有在我家缴出什么乱子。”她说完连个应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就又摔门出去了,那门有吱呀呀的唱了好长,才宁静下来。

        我坐在梳妆台前气愤的不得了,简直是肺都要炸了,什么意思么,什么叫我和他们身份一样,却做的事儿没他们高贵,意思是,我们都是来为人家服务的,他们靠手赚钱,我靠身体赚钱是吗?这不是摆明了骂我是妓么?

        还说让我打扫房间,我还得上学呢,哪有时间来处理这一百多平的地方,况且,我虽然是贫家女,到底也是十指未沾阳春水长大的大宝贝儿,哪里能弄得来这么多的家务。可是要是就这么回绝了,好像又不太好,晚上染冉回来我该怎么办呢?装可怜吗?

        “怎么了?我听说你把管家气犯病了?”染冉一回来就问。

        “好像是吧!”我背对着他说,满肚子的委屈,却在他指责的语调之下,变成了语塞。

        “怎么回事儿啊?你平时不是都很善待老人小孩儿的吗?”他指责的越发的明显的,虽然,那语调还是很平和的。

        “是啊!以前我都很善待老人小孩的。”我对着窗子把他的话重新说了一次,心里就百感交集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想回家!”我突然回过头说。

        “为什么?”他不解的凑在我面前。

        “就是……想爸爸妈妈了。”我撅着嘴难受的说。

        “我不信,肯定是发生什么了是吗?”他眼珠一转,“啊!一定是因为管家的事儿,我就知道,我的盈盈不是没事儿闲的向老人发火气的,盈盈一定是受了好大的委屈,是不是?”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也猜不出,这样的峰回路转是他真的是很理解我,还是单纯的稳住我的敷衍。

        “我还是想回家!”我又说了一次。

        “别这样么,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夫妻总不比情侣的,就是要融入对方的各种关系里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我的婚戒。

        “哈!夫妻!”我不禁打断了他,无奈的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腿。

        “怎么了吗?”他温柔的把脸凑在我的脸边。

        “你知道吗?全世界只有你自己觉得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何必要这样……”我无奈的抓着头发。

        “到底发生了什么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他严肃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告诉你也没什么用。”我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

        “怎么了么?”他小心翼翼的趴在我的傍边,好久都没有说话,他呆呆的看着我,轻轻的帮我梳理头发。

        我放下双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我去洗漱了。”我坐起身刚要走,他就突然拉着我,“走,咱们去找管家。”

        “你要干吗?”我问。

        “去找她给你道歉啊!怎么也不能让你这么难受着睡觉啊!”他说着就要拉我走。

        “算了!她心脏病,这一去找她,她再犯了病,可怎么办?”我拉着他坐下。

        “我就是不怎么开心,也不是作着你为我闹什么。赶紧去洗脸吧!”我推着他去洗手间。

        “可是……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会这样?”他拉着我在床上坐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说了些有损我尊严的话,倒也不是很直接了,就是让人听着心里挺难受的。”我勉强的一笑。

        “你觉得,她对你不尊重?”染冉想了一下说。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说着走向了洗手间。

        等我出来的时候,染冉就不见了,我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你去哪儿了?”我问。

        “我去找妈妈了,明天家里的长辈都回来,你呢,新妇上门,也和他们都一一见一见,要不然等到咱们结婚,那些叔叔伯伯还都不认识你,又得很麻烦,索性告诉他们,咱们的婚也定了,让他们抓紧认识认识侄媳妇,以后别添乱。”染冉躺在床上和我说的极轻松。

        “你确定?”我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问他。

        “当然确定了。我已经和好几位叔叔都通过气了,他们都答应不会为难你的。”他得意洋洋的说。

        “可是,我不想……”我在他家呆了几天,只觉得就是那些听吩咐办事的雇佣者都很不待见我,就更别说那些所谓的长辈了。

        “我美丽的未婚妻,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怕见公婆啊?”他说着端起我的脸颊,便要塞到唇下。

        “打扰了!”他妈妈突然闯进来,“这个见面很正式,既然你要准备,就准备好,大厅要打扫,会场要布置,还有好多细节要处理,最重要的是,她得学礼节,该认识的人也要赶紧记住,所以……”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我亮起双眸,等着她的结论。

        “所以,我为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好好准备一下。”她对我说话的表情像是倒垃圾一般,嫌弃的要命。

        “那我呢?”我的少爷自以为不用上学,高兴的不得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宴会你不是经常参加吗?有什么好准备的?老老实实的去上学。”

        “妈妈!就让我陪盈盈吧!”染冉殷切的说。

        “不行,想要娶她,你就得乖乖听话,你也是。”她的声音阴冷阴冷的,刺骨的很,说完便又摔门走了。

        我想起白天的事儿,气得不得了,坐在一边鼻孔又放大了。

        “你又怎么了吗?”染冉问。

        “睡觉!”我蒙住被子睡下去的时候,真的已经马上就要炸了,染冉自知不对,但也许是烦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倒头就睡,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两个世界了。

        一清早,染冉背着书包便离开了,我像周末时一样,乖乖的呆在房间里,反正,我也不是很情愿为了这来者不善的宴会准备什么,就索性避着,不到万不得已,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到底。

        时间流动的很快,我手里的书还没看几页,那个叫小刘的女人就找上了门,那女人长得水蛇腰,丹凤眼,一对颧骨刺人心,两个肩膀擎天地,不用说话就知道一定不好惹,肯定是要比那个孱弱的老管家难对付的多。

        “都几点了,还在屋里不起来?”她声音高的惊人,两手胸前一叉,我便知道,一定是为了为难我而来的。

        “你是谁?”我也不肯乖乖就范,站起身来,也插着手问她。

        “新管家,刘心。”

        “熬!你是叫我留心什么啊?”我气焰嚣张的问,就不信这小的也能心脏病突发,晕过去。

        “我说,我名字叫留心。”她的火气正式的燃过了警戒线。

        “啊!这样啊!你好!刘心小姐!”我佯装着恭敬的样子说,其实满脸都是不屑。

        “不敢,咱们可不是什么小姐,这别墅里住着的就只有一位小姐,您担得起,我们,万万受不得这样的抬举。”她说的得意的很,但我也没听出什么端倪,到底还是不肯相信,这些人真的会都那么龌蹉的把我往那种小姐上想。

        “那……你来找我是来让我干什么?认人?还是学礼仪?”我问。

        “我来找你,自然是为了准备下个星期的宴会啊!”她满脸的都是坏笑。

        “准备什么?”我不解的问。

        “来那么多人,正厅总要认真的打扫一下吧!一个死角都不能留,还有那些锅碗瓢盆,你既然做饭帮不上忙,就帮着准备准备器具,很多器具都是平时用不着的,现在都得找出来,一一擦拭清洗,还有正厅前面的花园需要修剪,虽然是个技术活,但是一般来说,学上个三五日也能弄个大概,小姐这么……那个词儿怎么说,啊!天资聪颖!大概学个半天,就能处理草坪了吧,还有,门口要放一个装饰物,需要丝绢气球什么的装饰,还得劳烦您亲自动手。”

        她还一副要继续说的样子,我就伸出了手,挡住了她,“行了!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事儿,我做不出来,也不会做!”我说完便默默去整理书包,“我要去上学了。”

        “您可以去上学,这些事儿也可以不必做,但是宴会就要取消,那您和少爷的婚约就……”她低着头,像是在思量着怎样说才好。

        “我和你少爷的婚事儿就吹了,是吗?”我问。

        “夫人是这样说的。”她低着头以为我会就范,还打开了门,“小姐要是准备好了的话就赶紧和我一起去正厅吧,还有好多事儿呢。”

        我继续收拾我的东西,然后脱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这是?”她眼睛里冒着亮光的看着我。

        “遂你们的心愿啊!”我笑靥如花的准备往出走。

        “你这么走,可是你自毁婚约,这样的话,一分钱也拿不到的。”那女佣似是在吓唬我,又似是很庆幸的样子。

        “最近的公交车站在哪儿啊?”我问。

        “我叫车送你走。”她喜笑颜开的联系司机。

        于是,我愉快的从那所大房子里摆脱了出来,只是旧问题裹着新问题,总是越来越难处理了,几乎在没有见到风浪的情况下,我背弃了与染冉的约定,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盈盈?我妈说你自己走了?是这样的吗?”染冉在电话里问的急切。

        “不是自己走的,是你家的司机送我走的。”我解释说。

        “什么意思?是妈妈赶你走的吗?”他急切的像是要自燃了一样的说。

        “不是,告诉你我是你家司机送走的,是告诉你,我很安全,不要紧!”我不紧不慢的说。

        “妈妈说你脱下了戒指,是真的吗?你是自愿脱下的,还是被迫的?”染冉问。

        “我……算是自愿的吧。哎呀,我现在刚到家门口,手里还有两个箱子,不方便和你说话,明天咱们学校说吧。再见!”我说着挂掉了电话。我把两个箱子放到了地上,然后下车,艰难的推着箱子要走。

        司机很热情的下车为我推箱子,这还是我第一次从那房子里除了染冉以外的人身上获得温情的感受。

        “几楼啊?小姑娘?”他的笑容诚恳而真挚。

        “七楼,我记得,您接我的时候,还叫我小姐呢,我听了全身上下都不得劲,还是小姑娘好听。”

        “嗨,这都是那老管家的馊主意,就是让你难受的,你说着小姐前面不加姓,谁听着不怪啊?这年头,小姐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很。”他用力的帮我抬起那箱子。

        两个管家的话都在我耳边转了又转,我更是起得火冒三丈,只觉得,这婚悔的事就算是对了。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丢下东西,气的喘粗气。

        “还不是为了赶你走啊!现在老爷要不行了,家里乱了套,夫人就想多些支持,本来就是和几个老爷之间的周旋,但是,那个什么财团的千金很喜欢咱们少爷,所以,咱们夫人不就动了歪脑筋了么?不过说起来,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夫人这么不希望少爷娶你,还是许了订婚?实在不懂啊!这些有钱人!”

        这司机知道的还挺多,说话也一套一套的,只是这老爷少爷的听着真难受,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变态嗜好。

        “大叔,你们家天天这样老爷少爷的不烦吗?我看别的有钱人家也不这样啊?”我问。

        “咱们家,书香世家,□□的时候,好一顿的斗呢,当时是啥都没了,不光是这些形式上的虚的,钱也都散尽了,但是咱们老爷是好样的,带着几个弟弟,生生的赚回了家产,这旧时遭的难忘不了,就越发的愿意过这些个旧日子了。”他抱着东西说的艰难。

        “腐朽!”我白了一眼说。

        “嗨,都是将死的人了,还说什么腐朽不腐朽,只要咱们少爷不腐朽就行了。”他窃笑的说。

        “你们少爷能听你们天天这么叫他,也够腐朽的了。”我酸溜溜的说。

        “您这是要跟少爷分手啊?可别的,我下了赌注的,赌你们还会继续,那戒指还得戴在你的手上,这你要受分了手,我得赔多少钱啊?”那司机终于露出了阴险的嘴脸,他在我心里的形象终于和那个变态的惊人的宅子一致了。

        “你们拿我们赌钱啊?”我问。

        “对啊!我们这些下人常赌钱的,都是用主人们的家事儿,要不然,怎么我会这么清楚?你们要是要分手,你可得告诉我啊!我再去买双倍的分手,这样就能赚回来了。”

        我无奈的说,“我们暂时没有分手的打算,不过,我是有点不敢再进你们家门了,这地方也太奇怪了。这都什么主,什么仆啊?啊!对了,那个叫小刘的管家,也赌了是吧?”我问。

        “当然,她每次都是豪赌,我们常常跟她的,人家现在都能和主人说上话了,很多事儿她都可以左右,这次她就买的分手,但是我觉得,少爷难得作一回,夫人肯定会由着他的,而且咱家少爷对你,还是一向很特别的,虽然说那样的视频流出来不好,但也证明了你的清白啊!”那司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旋即闭上了嘴。

        “你既然觉得我会是你未来的少夫人,就说话客气点儿。”我气呼呼的说。

        “好!我尽量客气。”他就不再说话了。

        “我再问你个问题,那个老管家,有没有下注啊?”我问。

        “这我可不知道,她是夫人的恩人,儿子都养在别墅里,下注自然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要是被夫人发现了,她那么信任的人在外面拿自己的事儿下赌注,得多失望啊?你说是不是?她最滑头了,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人家用儿子的身份下注,赢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输了,就推到儿子的身上,顶多就是哭一场,说自己管不了儿子就是了,夫人还得哄着她。”

        “不搬了,送我去学校!”我突然叫住那司机,好像有些事儿明白了。

        染冉的妈妈虽然不喜欢我,想着让我走,但是很多事儿也未见得就是她想出来的,甚至有些事儿,大概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就这么走了,也太冤枉了,虽然我倒不是很垂涎这个少奶奶的位置,但是,我实在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染冉。

        “怎么着?回马枪啊?”那司机开心的问。

        “回什么马枪?哪来的马?哪来的抢啊?都不过是家长里短的小事儿,闹得这么僵,太不值得了,白白的委屈了你们少爷,还不知道到底是便宜了谁?看看让你弄的,我也不会好好说话了,别扭死了。”

        “好嘞!咱们下楼!”到底是顺着地心引力比较容易,说话间,我们就一起下了楼,刚刚到地面,就看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染冉?”我激动的叫他的名字,脸上还挂着笑,可他却不那么高兴。

        “你怎么自己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愤怒的抓起我空空的左手。

        “对不起!我也着实是后悔了,是我太冲动,误会了你妈妈。”我笑着给他赔不是,我知道,现在我要只是直接的告状,他肯定会火气更旺,还不如心平气和的再说。

        “那赶紧和我回家。”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着便往车上走,那司机就在身后笑我俩。

        “笑什么笑?”染冉恼火的训司机,那司机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他们家的主仆关系就是这么奇怪,虽然嘴上说着是老爷、少爷的,但心里却连一般的老板都不如,松散的很,怕起掌事的“下人”倒比怕主人还多。

        问起染冉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我爸爸都快七十了,这里好多打工的人父母都好是参加过当时父辈创业的员工,后代无能,书读的不好,也没有老一辈做事儿的认真勤恳,所以,就吃着关系养在家里,公司里也是一样,满地的元老关系户,好多比我的摇杆还硬,我这太子监国做的也实在是难啊!”他垂头丧气的,委屈的不得了。

        “你什么时候管过你家公司啊?我从来没见你弄过那些定西啊?每次叫你你都不推脱,周末的时候,你也闲得很啊!”我诧异的问。

        “亲爱的宝贝!我周末很忙的,常常晚上也是,妈妈让我死死的看住账本,说实在的,我真的是和那东西八字不合,看了就困。至于你没发现么,我这男朋友当的比小开可称职多了,对你我一向是随叫随到!”他美滋滋的拍了下胸口。

        “原来你这么有用啊!我看看!有用君!”我说着摘掉了他的帽子,给他递了块纸巾,“看看你,什么大事儿,跑的这么急,小心脑子里的东西都流光了,看不懂账本。”我玩笑这说。

        “没事儿,我看不懂不是还有你呢吗?你不是数学很好的吗?肯定是比我强多了。”他的手压在我的两个肩膀上,重重的,很有力道。

        “讨厌啦!你很重的!知不知道啊?”我说着甩开他的肩膀。

        “哎呀!最喜欢你撅着嘴唇拒绝我的样子了。”他说着便要来吻我,我旋即推来了他,“有人!”我指了指司机。

        那司机旋即收起坏笑,自己哼起歌来。我赶紧的抓住时机,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就闪开了,右手指在他面前指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来了。

        他好大的失望,下巴都皱在了一起,然后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放进了嘴里,“啊!好甜!”一个享受的要死掉了的表情。

        司机在前面已经是收不住笑容的样子了,“大叔!你开车专心一点好不好。我说着趴到染冉的身上,他吓了一跳,正准备要拒绝我,我就拽下了他的安全带,回到了原处,扣在了我们中间,然后自己也带好了安全带。

        “啊!这样啊!”惊魂未定的他吐了吐舌头,“我就说,我的盈盈没有这么开放么。”他尴尬的看着我笑,“真贴心,就喜欢你这么给我带安全带。”

        那司机在前面笑的差点没喷出来,“大叔,专心开车!”

        “是,那我得专心啊!你们的命都在我手上了,这要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赌本可就没了。”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假话,染冉大概是听习惯了,也半点不在意。

        可是,真不幸,我初来乍到,还真是不太明白什么是习惯,或者说,我和那个别墅里长着的多年不修剪的杂草们有着不一样的习惯,那就注定了,不是我被斩草除根,他院移植,就是我理清这一院子的杂草,快乐的建立属于我的新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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