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万花会
回到潇湘山庄,妙楚已经进房休息。万灵已经出现在眼前:“有什么消息吗”
“宫一师兄说,谷主还在闭关,宫三姑娘那里说西门公子认为欧阳极或者欧阳寒手中还有很多清秋冷梦而且听口气,西门的人也很想得到那些以神血为名义的丹药!宫三小姐的意思是怀疑他们真的是神血炼制的!”万灵说完又一脸好事的模样:“姑娘今日心情不错哦!”万灵已经坐在她身旁,望着这张陌生的脸和熟悉的眼神。
万灵私心没有将北坛传言三生国与四相国将联姻之事相告，而这件事妙楚在千曲楼已经有所耳闻！于是万灵未说，妙楚倒自己提及：
“听闻此次选秀,入选的还有大西的小公主,一入宫就封妃是怎样的女子”万灵没想到妙楚突然好奇这些宫闱之事。其实妙楚也是今日看那些大西人很是嚣张跋扈,想着这样民风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公主能得欧阳极这样的人宠幸。
万灵觉得怎么都会扯到苏门公子一下子语塞。妙楚抬头望着,“怎么不说话”
万灵无奈,她早晚都得知道:“大西的公主是个什么样子,我是不清楚,好像很多年前,大西曾兴兵滋扰四相国边境,被当时的慧明小郡主一人相劝退兵,而后两军都相安无事,互不侵扰边境，此次应该是四相国要与大西修好,才借此次大选娶了大西的公主的,这叫政治联姻。
四相国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先帝在世的时候就与小婉国也有这样的姻亲关系。说是让慧明郡主下嫁小婉国修百年之好,这个郡主呢与当今的皇帝是同胞兄妹甚得皇帝宠爱,慧明不愿早嫁所以这皇帝明着拖延这门联姻,现在这位郡主已经是二十的老女人……”妙楚轻咳,万灵一个精灵,“我不是说姑娘……我只是……哎,我又说错话了,今年逢皇帝选秀,小婉国似乎很早前就不满四相国不下嫁郡主,今年亲使都到了国都城了!不过……”
“不过,先前不满的小婉国,如今来四相国不是求亲而是退亲”
万灵一愣,“你怎么知道的!确实如此,我探访皇宫,皇宫里那些小厮们说小婉国的亲使先前是来求亲的,但是在入宫之前,这个郡主堂而皇之请了位公子入公主府,好像皇帝气的鼻子都歪了!”万灵凑近身子说:“听说那郡主与哪位公子早就苟且在了一起,所以小婉国才退亲的,而且皇帝才不怒反而赔礼!”
妙楚闻言心愣了愣,苟且公子入府是苏门玄夜吗妙楚的心里不知滋味:“哦……想必这个郡主有情郎,不得已才对着干的吧!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位公子据传是三生国的苏门家主苏门公子!”万灵已经憋不住了,小声说出探寻着妙楚的反应!
“苏门…公子…”妙楚的眼神黯淡几分,哼……她才在落云宫待了一个多月,苏门玄夜却要娶四相国的郡主,而且如今皇宫内还传言起两个人早已苟合之事,苏门玄夜吃人的速度挺快的!妙楚又思起若水,这个若水不惜下毒害她性命,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的郡主如果为了自己,现在苏门玄夜要娶郡主她没有心不甘是因为郡主位高权重吗？师傅说世态炎凉，总是喜欢欺负无权无势之人的；若是她是帮着郡主寻觅合适的夫君,她当时的神色和心肠……
“看来这个郡主很不一般,竟然能让苏门公子入府居住,还搅了四相国和小婉国的姻亲!……”万灵听不出妙楚的话中意思:“但是我去探访过，那个苏门公子没有入住郡主府,而且也没有住我们原先看过的宅子,而是搬到了城南!跟郡主府相反的方向!”
妙楚愣了愣,搬了相反苏门玄夜是什么意思
四相国与三生国两国本来不交恶却从未交好过。天下明眼人谁不知,欧阳极好军权,拓疆土,三生国是他最想吞下的肥肉,可惜这个小小的商贾之城,不是一般人能垂涎入口的。
入夜,妙楚房中的灯依然亮着,少钦便敲门,见她睡不着便与之下棋,“四相国的郡主你知多少”
“郡主你怎么好奇郡主了!”少钦没有抬头,他心里一扫而过的是苏门玄夜,看似深思要落子何处,嘴上也不忘回答，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四相国这个郡主呢算是少年成名,是欧阳极的同胞妹妹,排行老三,是一个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湛的女子,曾一舞动全城,听闻酒量也是让天下英豪竟折腰……”
听到此,妙楚的眼神一亮,酒!原来郡主好酒,苏门这个好酒之徒的软肋。“这个郡主生性爽朗,一直恣意江湖,听闻当年她曾潜入西域边境军营与大西的将军高歌论阔了一番,让大西退兵,才让西域边境百姓幸免战乱滋扰,这次大西送小公主来选秀的佳话也算在了当年慧明郡主的功劳上,所以这个慧明郡主在民间的威望还不错!”妙楚听的已经思绪飘远。
天下奇女子何其多,一介女流竟能然大西退兵!而她呢!难怪苏门玄夜愿意入郡主府,他何曾会管天下事和天下人的眼光,看样子这样的郡主着实配得上他苏门玄夜。
“这小婉国与四相国和亲是何事”
“这件事要追溯到十年前,那年外邦还没有十六国才十国,四相国的左右两大将军外加西门一族都希望南宫皇帝一统江山,收复外邦小国为臣下之城。那时鹿家就是左将军,他与右将军欧阳一族双面夹击了外邦的孟国和风国。风国因为君王病重,而又加国中里应外合,不出三日便被攻下,而后又夹击孟国,孟国本来就群龙无首,也很快被攻下,之后就是小婉国,小婉国比想象中难以攻破,但四相国精锐之兵势不可挡,而且当年的欧阳极虽然年纪尚轻却是一个将帅之才,很快就攻下小婉国了,却不曾想欧阳极的父亲欧阳将军被沐国的美人计所获,成了人质,无奈为了交换,也为了堵住这个天下老淫贼的笑柄,就让自己年幼的女儿与小婉国结姻亲,并承诺欧阳一族在四相国一日，就不攻打小婉国,而后几年,南宫一族托国欧阳一族,但当年所承诺之事不改!”
妙楚的眼神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皇宫秘史!”少钦轻咳,“平时无事,八卦所得!”
妙楚拍拍少钦,表示她明白,“想来,这个特别的郡主并不喜欢这个方式才会让她的皇兄拖着,然而如今拖不下去了才携了男人入府演了一场戏”
少钦闻言,妙楚的眼神都是期待他说是的,似乎这样她也可以松一口气!“是吗……不知此事和你的事有何关联”妙楚一愣,是啊,这件事与她的事有什么关系吗看着妙楚有点不自在的神情,少钦突然就笑了;“该你了!”妙楚回神,打量着棋盘,她输了!
五月,廉纤雨不断,妙楚独坐院中,院子里被雨水洗过,显得洁净，空气闻着清新，气温比往日渐暖,万花会还没到,少钦却突然说有要事而匆忙离去。而她还得知,苏门府与郡主的婚事不是演戏,而是真实的,婚期内部都定了下来,据传是今年的七月七日,乞巧节!
她一人独坐,直到未时,哪个郡主是适合他的,可是她为什么有一丝失落呢。
此事不仅是当下最热门的八卦而且几乎是天下皆知,少钦离去之前的前夕,千生半夜来潇湘山庄见了她一面,说是有一些私事要去做,短期可能不会来看她,叮嘱她无论遇见何事不要动用内力。一下子走了两个人……
走了少钦的潇湘山庄似乎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正烦闷的妙楚突遇宫一登门,带来了一则消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廉王爷府上见到了靡费先生,宫四与宫二已经去追踪,从少钦哪里已经得知清秋冷梦是出自欧阳寒之手,最近一直在打探王府内部,倒是得到许多不可见人的秘密。
妙楚思量了一夜,失踪近十年的靡费在廉王府出现,这样一来,廉王爷的嫌疑更大,阿修罗……这十天里,除了查看出廉王爷私下的一些勾当以外,这个王爷平日里很是枯燥,都是在书房,卧房然后就是后院,平日里涉及的事都跟妙楚的事没有关联。妙楚决定抓廉王爷来问问始末。这样绕圈圈要何时才能见到蛛丝马迹……
妙楚就选在万花会,万花会第一日是皇帝携后宫出游,与民同乐,而后是一些大官携带家眷赏花游玩。但这个欧阳寒对花粉过敏是不参加万花会的,但是万花会那些日子,王府那些莺莺燕燕因为王爷不去参加万花会自己当然也不能去,所以为了平复那些莺莺燕燕滋扰,万花会当夜,王府都会设置家宴。所以那日子王府就会疏于防范!
五月中旬,北坛万花节,四处来赏玩之人确实很多,文人墨客之间的切磋也将会很有趣。姑娘们那日会盛装来赏花,男子们会满腹才学而来赏鉴。
万灵早早就吵着要去凑热闹,妙楚本来不想参与,但是这样苦等夜晚到来,候着宫一的消息有些难耐,便应承下。
听说师傅已经出关,武学也是更上一层楼,是可喜可贺之事。
今日头一天开幕最为热闹。
今日万灵给妙楚准备了一套艳俗的粉红色丝绵长裙,可是这俗不可耐的颜色穿在妙楚身上却是如此温婉柔情,万灵真真是摇头叹气:“没了倾国之容,却还有倾城之妙姿态,和倾天下的气质……”对上妙楚的视线,万灵一下子捂住嘴:“我貌似又说错话了!”
马车上,垫了轻薄的羊绒,点上了熏香。明儿正襟危坐地盘腿坐着,望着他闭目养神中的妙楚姐姐。万灵正掀开帘子四处张望,兴奋看着人群。早早的每个人都盛装在街上走着,嬉笑嘻戏。
“姑娘,我们先去千曲楼吃点点心吧!”别人都是冲着曲子,万灵总是念着哪里精致却不合妙楚口感的点心。万灵前面走,时不时扶一把妙楚……没想到今日人那么多,“哇,还有个位子!”万灵兴致冲冲的跑过去,可是已经有人比她更快,一回头咦……“梅公子!”梅流芳见着万灵笑意在脸欠欠身,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妙楚。梅流芳的随从已经从别的地方多拿了一把椅子,甚至细心的垫了软垫,妙楚坐下。妙楚愣了一下,随即坐下。这真是难得的体贴默契。
“许久不见!”妙楚望着梅流芳笑。
“不久前见过两次!”原来梅流芳这犀利的眼睛早认出她来了,只是没有相认。梅流芳补充:“只是看你陌生的眼神,不敢相认。”
“是梅兄为妙楚考虑周全。”
“这北坛城很是受梅兄的眷顾。以为你早就去四海逍遥了呢!”
梅流芳笑,“等你!”
“等,我”
“三月一别,独留你的万物生在北坛巷尾弹唱却是瞧不见你的人,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梅某是将姑娘作为了知己,不要介意在下多情了些。”
“哪里,能得梅兄青睐是妙楚之幸事,因着妙楚的失礼,耽搁了梅兄周游四海的行程!”
“哪里话,四处游走无非是舒畅胸怀,能遇知己,哪怕寸步不走也是乐事。”
“听闻四月小婉国使臣来提亲四相国,为何没提亲,退亲了呢!还得了城池!”随从望了一眼妙楚,妙楚想听听梅流芳的看法,梅流芳端起红茶,嘴角带着浅显的笑意:“你怎么好奇这件事呢!”
“看样子梅兄是不知晓其事是当下北坛最热门的话题,慧明郡主才貌双全,是难得的佳人,又深得四相国皇帝的宠爱,小婉国若是娶了郡主,何止两座城池呢!”
“也许,小婉国的王子看不上慧明郡主呢不想娶她才毁约的!”
“哦……”妙楚不相信苏门玄夜真的吃了慧明郡主:“才子爱佳人,英雄爱美女,只听闻不要江山爱美人,更何况这个美人还能带来半壁江山……”
“你的意思是小婉国那位王子肯定不是傻了就是瞎了”梅流芳好笑的看着妙楚。
妙楚闻言,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我只是茶话,想必那位王子是想要娶得不得了,只是四相国的皇帝也没辙,郡主不肯,替代的驸马势力太强罢了!”梅流芳望着妙楚,“看样子你很关心这件事不知是你跟新任驸马有瓜葛还是你跟小婉国的王子是旧识,还是你是郡主的闺蜜”
妙楚望着梅流芳,看样子这位小婉国人士不太清楚这件事探问不出什么来,再则貌似这些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干。楼外,听见骏马的鞭策声,妙楚与梅流芳同时朝着窗外望去,几十位英姿飒爽的身影骑马奔驰,好像是刚进北坛城,当先一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妙楚眼睛比较灵敏,是一把琴的模样。街道拥挤的人流自动快速闪开,“你看那马车!”妙楚闻言才注意到快速奔驰的骏马里面还有一辆马车。
“好大的架势呀!”万灵瞅了瞅。妙楚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鹿”字。“鹿吗”难道是东城的鹿家梅流芳别有深意的眼神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今天的万花节肯定很热闹!所以我打算晚一些再去周游四海!”妙楚望着梅流芳,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梅流芳却也是曾搭救了自己一番,两人之间并无利益来往,他是小婉国的游侠。
“是啊,这不我也来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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