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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除夕的鞭炮声从太阳一落就响了起来,即使隔着重重宫墙也能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轰鸣。宫宴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一眼望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仔细去看就发现一顿饭也吃的党派分明。爷们推杯换盏、相互吹捧倒还不显,女眷们却是不需按排行落座,都是找往日亲近的同桌,四八两党泾渭分明。

        我侍立胤祥身侧,不时斟酒布菜,偶尔趁着没人注意就偷吃一点御宴佳肴。胤祥重在喝酒,菜肴只拣下酒的吃。他怕我一晚上饿着肚子,便叫我偷吃。我说咱正大光明的吃不行么,你看皇上身边不就有试菜的。胤祥拼命地摇头,我也只得作罢。半晌我醒过昧来,胤祥要真这么干不就成了觊觎皇位了。

        “骊珠,给爷夹块鱼。”胤祥眼风朝角落的清蒸鱼一扫,示意我开吃。

        我看了看鱼,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爱吃鱼。”

        “噗!”坐在胤祥身边的十四爷喷笑出来,直用袖子掩着咳嗽。胤祥面子上挂不住,哼了一声道:“爷吃……”我点头哈腰地给他夹了块鱼肚腩,他瞪了鱼肉一眼,慢慢吃了下去。十四还在没眼色地窃笑,我心里把他看做闺蜜男友这种存在,便放心大胆地过去调戏道:“十四爷这样笑有失体统。”

        十四爷脸上一僵,笑意变冷:“到底是在四哥那长了本事,都懂得什么叫体统了。爷倒是要问问你,什么叫体统?”

        我胡乱做了个鬼脸,呲牙笑道:“赶明儿叫十三爷写奴才脸上,十四爷多看两眼就知道了。”

        十四脸上一阵抽搐,终是笑出声来,狠狠拍了我一巴掌:“好一张利嘴!都是老十三惯的!”

        原是我嘴欠招了他,挨一下也活该。只是他坐着我站着,一巴掌正拍在屁股上,他手劲本来也大,又不知道我是女的,啪的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我屁股一下子就麻了。屁股麻还是小事,可恨脸上烧得一塌糊涂,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还是控制不住的闹心。

        “老十四,知道我宠她还当着我的面教训,这不是成心打我的脸么?”胤祥突然站起来,挡到我前面,那语气活脱脱就是问罪。我偷偷扯他衣角,想叫他别激动,他并不理我,只顾等着十四。

        “十三哥言重了。我也是喝多了一时孟浪,真不是冲着十三哥。”十四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法,面色颇为尴尬,语气顿时软下来。

        “光说可不成,罚你三大杯!”胤祥破颜而笑。十四也松了一口气,斜了我们一眼笑道:“敢情是你们俩合计好了想灌我酒。”我从胤祥身后探出头去:“爷自己动手打我,怎怪我们?”十四瞪我一眼,冲我扬了扬巴掌,我吓得赶紧缩回胤祥身后,抓住胤祥腰胁处的衣服。

        两人又笑了几声,胤祥坐回原处,我也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看十四倒酒自罚那三杯。刚才气氛微妙,我也没好意思笑场,现在缓和下来,我不禁弯下腰去取笑胤祥:“刚才他打我屁股,你说是,打你的脸……”

        “噗!”胤祥尚未反应,十四刚喝进嘴的酒尽数喷出来,一个劲的咳嗽。胤祥绷着脸偏头睨我,我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直起身来看着的天空。

        天上正巧绽开几簇绚烂的烟火,我登时迷住,不自觉地哇了一声。胤祥咳了一声,我立刻醒悟过来这是宫宴,忙规矩地站好。胤祥扶案而起,轻轻道:“陪爷去醒醒酒。”我低头跟在他身后,心中敲起小鼓,他怕是嫌我丢人,不高兴了,想找个没人地方教训我。

        胤祥径直走进御花园,把我拉到堆秀山下,御花园里虽然有宫灯照明,但此时只有我们两个,显得格外清冷瘆人。风吹灯动,胤祥没有表情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诡异非常。我心底生寒,满脑子故宫灵异事件,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两腿发抖。

        “你,你要是想教训我,能,能不能,换个地?这太瘆了……”我哆哆嗦嗦地道。

        胤祥突然停住,转过身来,皱眉恼道:“哪个说要教训你了?你怎么总把人想的这么坏呢?”

        “我这不是刚惹你生气了么……还以为你要把我弄个没人地方臭揍一顿呢……”我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

        胤祥哼了一声,戳我额头:“你也把爷看的太轻了!”

        熟悉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我恍然觉得时间倒退回昨天,那一幕幕又在我眼前重现:我负气转身,刚要跑开就被胤祥扯着胳膊甩到墙上,他整个人逼近,低头俯视着我,眼里的怒火几乎把我全部的勇气都一举烧光。我偏开头不敢看他,他却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硬转过来。“没错,你的心思爷一清二楚,可爷的心思你又能知道几分?!骊珠,不是爷看轻了你,是你看轻了爷!”

        “傻愣着做什么,上去啊。”胤祥抓起我的手腕,拉着我登上堆秀山。

        堆秀山虽是个不高的假山,但站到顶上却还是有一种能俯瞰紫禁的感觉,只是现下黑不隆冬的也实在没什么可看。我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咱这是要干什么?”我忍不住发问,“观赏夜幕下的紫禁城?”

        胤祥一敲我的头,笑道:“谁叫你往下看了,看天上。”

        我依言抬头,只见辽阔的天幕上开满各色烟花,直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哇!!”我惊喜地大叫一声,忍不住蹦了起来。

        “别乱动,当心掉下去。”胤祥钳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山石边缘拉回他的身前,太过靠近的距离,让我隐约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

        我被漫天的烟花和他毫无征兆的浪漫弄得有些发懵,我僵硬与他相贴而立,后背绷得笔直,只感觉我的心脏在胸口杂乱无章的乱撞。我一直觉得倚在恋人的怀里看烟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而这浪漫来得太突然,让我颇是不知所措。我根本不敢向后倚上半分,甚至没过多的感觉到浪漫,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黏稠、沉重,将我所有的理智吞噬的一干二净。

        “那日你问常德盛的问题,爷替他答。”胤祥在我耳边呵着热气。

        “恩?”我本来就懵了的大脑越发木讷。

        “我,爱新觉罗胤祥,将你当做红颜知己。你知我懂我,我怜你敬你。即使日后我娶妻生子,也绝不会冷落委屈了你。”

        凌乱的心跳缓了下来,周身的暖意烘的身上燥热,与风刮在脸上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没有搭话,因为开口就会被他听出哭腔,只好拼命忍着、扛着,缓缓吸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若我昨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也许压根就不会跟他回家。

        “你这丫头,与人相交也忒不设防。混叫混玩,年纪也不小了,怎的如此轻浮?仔细叫人占了便宜,哭都没人管你!”胤祥气势冲冲地训斥,我还欲争辩,他忽而未卜先知般的抬手捂住我的嘴,“爷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听爷说完。那日我说话难听伤了你,确是爷的不对。爷不是真的怀疑你的来历,只是你同海若有旧谊,若你真的去了,今后只怕再难相见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爷怎么可能毫无留恋地看你离开。所以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刚才也是叫你话赶话逼急了才说要把你配给他,以他现下的状况,就算你肯,爷还舍不得你去跟他受罪。那些都是气话,你只作没听过,全都忘了吧。”

        一席话说完他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面色也和缓下来,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我拉开他的手,哼了一声,知道以他的身份说这些就算是低头认错了,可心里还是赌着气,扭头不肯看他。

        “你若是……真对他有意,也要等四哥日后提拔了他,爷瞧着品级合适再与你说。”胤祥咳了一声,甚是不情不愿。

        “哪个对他有意了?谁说对他有意了!你少胡乱攀扯!”我听他还提此事,心头蹿起一股邪火,转身去捶他,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他擒住。

        “骊珠,回家吧。”

        胤祥扳过我的身子,叹着气给我擦眼泪,我才发觉我的脸上湿漉漉的,被风吹的生疼。我索性哭出声来:“胤祥,我不管你心里如何想我,我对你……”他蓦地将手指按在我唇上示意我噤声,拉着我蹲在假山石后面藏起来。我心里一紧,知道是有人过来,便乖乖蹲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我抹干眼泪从山石的缝隙看出去,两个人从暗处走到近前,灯光下的人一双凤眼中流出犀利的光芒,正是九爷,他的目光朝我们这边扫了一眼,旋即离开。我们虽仗着有石头遮掩天色又暗知道他是看不见的,但心里着实紧张,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九爷咳了一声,笑道:“谁这么好的兴致,放着美酒佳肴不管,跑到御花园来赏月?”

        黑暗中的另一个人大笑几声,那又脆又亮的嗓音一听就是十四爷:“九哥就爱开玩笑,三十晚上哪来的月亮。太子爷分明是来赏烟花的。”

        山下万春亭中踱出一个裹着秋香色大氅的高个男子,虽瞧不见面目,但即使相隔甚远也能被他低沉的嗓音迷倒:“我哪有你们俩这份闲情逸致,不过是喝的多了出来醒醒酒,又怕风吹着才在亭子里。怎么,你们俩逃了席出来看烟花?”

        “太子爷还不知道我么,小时候都不爱看,这么大人了还能特意跑出来?”十四笑着上前几步,走到灯光的照射下,“还不是十三哥,说要出来醒酒,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四哥怕他是吃醉了睡在哪受了风寒,叫我出来寻的。刚好九哥也想出来走走,就一同来了。太子爷可看见十三哥了?”

        太子环视了一下周围,笑道:“这倒没有。我看你们也不必去找,这小子定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喝酒去了,喝痛快了自会回来。不如咱们先回去吧,一下少了这么多人,叫皇阿玛看见又该责怪了。”

        “太子爷说的是,咱们快些回去的好。”九爷侧身恭请太子先行,顺势又朝这边看了一眼。

        我对上他的眼神,只觉心头发毛,明知他看不见我,却还是吓得一个哆嗦。待他们走远,胤祥突然站起来,一把横托起我。我吓了一跳又不敢叫出声来,还来不及问他要做什么,他就抱着我一纵身从假山上跳下去。

        “快跑,咱们得赶在他们之前回去。”胤祥把我放在地上,抓起我的手就跑。

        我虽听清了他耳语般的声音,但脑子还没从刚才的强烈刺激中回过神来,手脚根本不受控制,直接被他拽的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他赶紧伸手扶我,我刚一借力起来就感觉脚踝疼的要命,又跌坐回地上。胤祥急的满头汗,又不能丢下我不管,便想背我回去。我一把推开他的搀扶,从他腰间扯了块玉佩下来。

        “你先走,就说我给你找玉佩去了!”

        “不行,你一个人……”胤祥握住我的手腕,用力往上拉。

        “顾你自己就行了!我能应付!”我用力掰开他的手,坚决地推开他“快跑吧你!”

        胤祥紧抿着唇看了我一眼,飞奔而去。我长出了一口气,开始专心揉自己的脚踝,不大一会儿痛感就开始渐渐消退。我试着转了转脚踝,发现没什么问题,就慢慢站起身来跺了跺脚,然后开始慢走,确定没问题后,我撒丫子就跑。

        御花园不似宫里走道般宽阔笔直,亭台树木再加上偶有积雪的青石板路,造就了一段纯天然的障碍赛跑道。我一门心思在脚下,没注意前面路况,等发现前方有人,我已经刹不住脚步,与那人摔在一起。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一身冷汗。我定睛一看,乍然冒出的冷汗瞬间变成黄果树瀑布汗。被我撞倒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我虽然还不会从女子服饰来看品级,但也知道她这身打扮绝对是个主子。

        我一骨碌就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只一个劲儿地喊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女子倒也奇怪,不但没刁难责骂我,反而慌里慌张地爬起身来,整整衣服就跑了。我瞧着她跑的远了,才心有余悸地站起来。顾不得多想她为何如此奇怪,只想着跑回胤祥身边。

        我回去的时候,胤祥正气定神闲地端着酒杯和众阿哥们行酒令,我平复着呼吸,躬身走到他的身后,既引人注目又不失礼节地把玉佩系在他的腰上。胤祥不动声色地继续饮酒,我则悄悄退到他身后,偷眼观察众人反应。大家似乎都没有理会我的出现,唯独九爷的眼风有意无意地扫了我好几次,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得尽量把身体藏在胤祥身后。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我询问胤祥回去时的情况。胤祥只说在太子他们回去之前赶到,一切顺利,又问我脚还疼不疼。我突然想起御花园中那个奇怪的女人,便同胤祥说了。胤祥皱着眉头听我说完,用我从来没见过地郑重态度警告我不许再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的奇怪态度让我莫名其妙,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不是太子和那女的……”我看着胤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胤祥极严肃地瞪我一眼,那神情像极了四爷。我识趣地闭了嘴,心里的那条线却越发清晰。太子逃了席出来在漆黑的亭子里待着,十四爷明明说是出来找胤祥的,太子却找了诸般借口哄他一起回去,不让他靠近万春亭。而等人都走光了,我独自往回跑的时候撞倒了一个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女人,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无怪胤祥不许我多嘴,秽乱后宫的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用胳膊肘拱了拱胤祥,硬转了一个话题:“那什么,那块玉佩成色真不错,借我把玩把玩。”

        胤祥只作未闻,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手却悄悄攥住了玉佩。

        “古人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非报也,永以为好也’。我大义凛然地让你先跑,你不把玉佩给我可不是君子之行。”

        “回去给你块别的,这个太贵重,挂你身上成什么样子?”胤祥一侧身子,给了我一个宽厚的后背。

        “不贵的我还不要呢!就算是给我的封口费!要不然我就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拍着胤祥的背冷笑。

        胤祥蓦地回过身来,也冷笑道:“该把你灭口才是。”

        “值当的么?就为一块玉佩谋害人命?”我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忒小气了,皇家那么多奇珍异宝,一块玉佩有什么稀罕。

        胤祥也翻了个白眼:“怎么不值,这是爷最宝贝的东西。”

        “哟,难不成是咱们嫡福晋送的定情信物?”我张嘴就是酸溜溜地一句,说完连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胤祥扁了扁嘴,神情突然温柔起来,我心里一堵,正想冷嘲热讽个几句,他却先开了口:“是额娘留下的遗物。极好的羊脂玉,雕了梅兰竹菊四块玉佩。当年额娘生我之后皇阿玛赏的。额娘去的时候随身带去了菊佩,我留了竹佩,另两块留给珊儿瑚儿大婚时做嫁妆。”

        “所以你每次进宫都带这个,是为了叫皇上瞧见就能想起敬敏皇贵妃?”我不由心疼,如今皇上正当盛年,妃嫔秀女那么多,新人尚且记不过来,哪还会想起去世多年的敏妃。

        “那倒不是,只是想着额娘在天上或能看见,知道我这个儿子很想念她……”胤祥灿然一笑,“所以这个是万不能送人的。”

        我点点头,笑道:“这么贵重的宝贝,便是你肯送我我也不能收了。我也不要旁的玉佩,你送我个荷包吧。整日把碎银子塞袖子里,一甩胳膊银子满大街的滚,也不知掉了多少钱。”

        “这倒好办,平日里她们闲来无事不知给我绣了多少,我便是随着衣服天天换也用不过来。赶明儿开了箱子,你自己随便挑。”

        “哟~~都是主子们一针一线绣了送你的,我哪能拿呀。”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他可真行,怎么能把别的女人送他的转送给我。

        胤祥仿佛没听出我的醋意,失笑问我:“难不成还叫爷绣了送你!”

        我又好气又好笑,戏言要给他弄本葵花宝典,让他练好了给我绣屏风。胤祥不解其中典故,我笑着说了,他难得没翻脸骂我,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让我直接找常德盛帮忙。我登时笑倒,声音大的几乎掀了车顶。

        车子在笑声中停住,我以为到家了,便抢先掀了车帘出去,才发现车子停在一条陌生而黑暗的街上。

        “这怎么意思?”胤祥也探出头来,皱眉问道。

        “回主子,奴才突然想起衣襟儿上的花没绣完,等奴才绣完了咱再走。”常德盛阴阳怪气地冲我们呲牙一笑。

        我一下被戳中笑点,直笑得从车上跌下去,半趴在雪地里直不起腰来。胤祥缩回车里,笑得几乎把车壁捶破。常德盛咳了两声,见我们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自己也笑起来。不知附近哪条街上又响起了鞭炮声,胤祥在车里叫道:“快走吧,咱们也回家放鞭炮去。”

        我从雪地里爬起来,常德盛扶我上了车,一甩鞭子马车又奔驰起来。我笑意未绝,拽着常德盛的衣襟撒赖,让他给我的衣襟也绣上花。常德盛脾气最好,极配合地问我绣什么。我想了想,自己先是大笑一阵,才气喘吁吁地说让他给我一边绣一条带鱼。

        胤祥问我又作什么妖,我一边笑,一边道:“因为……远看……就像绣的二龙戏珠!瞧着贵气还不冒犯……天家威严……”

        胤祥笑得直咳嗽,常德盛笑得险些把鞭子扔到地上。我们像疯子一样笑了整整一路,那样的欢乐让我在之后的每一个除夕夜都会怀念起这段往事。而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之后的岁月,我再也没能如此毫无心防地开怀大笑。

        清穿守则十三:珍爱生命,远离宫闱秘闻。如果你不小心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绝对不能当做现代明星的绯闻跟别人八卦,那会让你的穿越生涯提前结束。作为一个明智的穿越女,你需要做到的除了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最好还能把不该记住的从脑海里彻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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