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病恹恹的野孩子
江小鱼：我的猪脚光环呢？
围观书虫：我们爱老王，小鱼儿你先歇着吧。
咖啡君：猪脚在充电。“有了电，真方便”……不好意思，猪脚背书背习惯了。我们来听首歌吧。
《童年》——1981年，罗大佑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厉害的王爷爷面对小鱼儿的身体状况，也是束手无策。当初小鱼儿顶着光环，从大坑河上游的不知哪里，不知漂流了几天，尚且顽强的绽放出笑容，这一带回来自己的豪宅，就好像败光了人品一样，老王头很是无奈。
没错，小鱼儿从小就体弱多病，按照深井村众多书虫的看法，就是容易上火，扁桃体容易肿大，肠道系统似乎也有问题，吸收消化不了多少东西，白瞎了老王头从外面鼓捣回来的稀罕玩意。牙疼，肚子疼，对小鱼儿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也成为了药罐子，这让老王头操碎了心。
“这兔崽子死不了”，老王头深信这一点。可是如何调理小鱼儿的体质，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只能耗着，家中常备各种熬制的药丸，权且让小鱼儿当零食吃，哪天生病了，就煎碗药汁给这小子喝。
江小鱼的体弱，到底是因为败光了人品，还是天生如此，抑或有人为因素，老王头摸不准。之所以说人为，并非指小鱼儿在捡回来前被下了毒什么的，而是自己在他2岁时不得不外出赴约，一走将近1年，顺便也寻点药，这一走，小鱼儿就托付给了村人照顾。也许是村人照顾不周，也或许，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发育了，体质就好了。
瘦弱的小鱼儿虽然顶着“药罐子”的名号，小孩子的顽皮淘气、活泼疯癫，那是天然具备的。小鱼儿还有个天然的优势，家里吃的东西多，对小孩子来说，就是零食多，因此他很是招来村里小书虫的……不能说是喜欢或爱戴，总之是小书虫们喜欢围着他转。
农村的小孩子，向来是挺野的，住得近的人更容易形成团，平时大家一起疯闹。我们的小鱼儿虽然没有V587，但小手一招，翠声一喊，很快就自发组建了深井村第一少儿团体，也就是四个小伙伴：老大小鱼儿，打手阿建和阿伦，跟班小丫。这个团体的名称，很不幸的，深受四人帮的影响，村里的书虫们看他们4个人老是聚在一起玩耍，就把四人帮的名号往他们头上套了。
“小丫”小鱼儿只要往自家屋后方向喊出这2个字，小丫就会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后面是阿建和阿伦屁颠屁颠的。小丫是四人团手机开黑……不是，是一起玩耍的信号。
会爬树，这是第一要务。首先是村里的各种果树，你要会爬，才能看到更美的风景……额，是偷摘到更大的果实；其次是苦楝树，这种树的果实不能吃，但它们是居家旅行、打架斗殴的必备武器，不管是用手扔，还是用于弹弓，都是长距离袭击的最好选择。
还有一种没有果实的大树，也要敢于去爬，没有果实不要紧，有鸟窝就好，这鸟蛋啊，那酸爽……，额，用脚背摩擦树皮向上爬的感觉很酸爽，果实和鸟蛋还是很美味的。
擅长扔东西，这是第二项必备技能。扔的是石头或泥块，目的嘛……一者这是小伙伴们常用的战斗模式；二者可以敲击树上的果实，再者，对着马蜂窝之类的，远远扔石头来攻击，也是挺好玩的。
精于奔跑，这是第三项技能。不管是在小伙伴们的战斗中，还是偷摘果子被发现后的操作，跑起来，总是极有用的。不停的奔跑，永不停歇的脚步，挥洒不完的汗水，应该是大多数书虫对于童年的回忆。
（书虫甲：你们农村人真会玩。）
（书虫乙：就你们城里人话最多。）
（书虫丙：我们城乡结合部的抓着手机打着酱油笑而不语。）
以上的技能，小丫是不会的……要不，怎么会叫拖油瓶呢！
“小鱼哥，快看，那棵树上的果子熟啦！”
“小丫，你在这等着。”
“给，这个更大一点。”
“小丫，快跑！”
喊一声“小鱼哥”，这是小丫的大杀器，此技能，足矣！
稍显暴力的玩法，随着上学而渐趋文明。1986年，6岁的小鱼入学了，不是上幼儿园，而是小学一年级。幼儿园？深井村的书虫们听都没听过，村里就只有1到4年级的小学，5到6年级的学校就要到镇上的中心小学去。
6岁上小学，并非是因为小鱼儿的智商如何如何的神童化。也许是考虑到江小鱼时常偷摘果实被抓上家门，老王头不厌其烦，送其上学去，指望学校的老师能够约束一下，自己落个清静。
人生有许多第一次，我们在学校遇到的第一个老师，称之为启蒙老师。江小鱼的启蒙老师姓陈，一个40多岁的秃顶暖男，他教的是数学，家就住在本村。教语文的是钟老师，他家则在1公里远的钟村，每天骑自行车来学校，风雨无阻。
一年级的学生10个都不到，整个深井村4个年级的学生也约莫有50多个，而老师只有3个。因此，每个老师会教多个年级的课程，陈老师甚至同时教语文和数学多个课程。极少的老师，决定了整个深井村小学采取上课和自习交叉进行的模式。
（围观书虫：这一幕，在我们穿越到21世纪后看《XX梦想秀》时，似乎有点眼熟。）
我们6岁的江小鱼，走进一排平房中的某个教室，自发组队同桌，开始了他的学校生涯。
1986年粤东省英城市的《小学生手册》里标示的课程有思想品德、语文、数学、英语、常识、历史、地理、体育、音乐、美术、自然、卫生和珠算。深井村小学一年级开设的课程是，语文和数学，没有其他了。
整个张北镇的小学有10多所，最齐全最有实力的是镇中心小学。所有年级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为镇统考，统考课程为语文和数学，二门课的总成绩用来评定奖学金。第一学期和其他课程的期末考试，则是无所谓。
我们的江小鱼同学会散发学霸之气，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吗？
“该生一学期来，勤上学，遵守学校纪律，团结同学，尊敬老师，作业能按时完成，不懂的也能问，学习成绩一般。但学习不够自觉，有时作业不够认真，希今改正。”这是江小鱼学校生涯收到的第一份教师评语。
思想品德：65；语文：60；数学：70；体育：75；音乐：75；美术：72。这是江小鱼学校生涯的第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学渣的气息可谓是深入到围观书虫的心灵深处……
上课真不好玩，还不如下课后和同学们玩玻璃球，滚铁环，弹弓，还有小公仔书，再不济玩老鹰抓小鸡也行。咦，用纸折飞机、船、驳壳枪还挺有意思的。
“老是被陈老头抓去罚站，阿伦和阿建没事老抓着课本干嘛，用美术课本的纸折出来的飞机才是飞的最远的，小丫也不来学校陪我，唉……不好玩。”蔚蓝的天空下，躺在谷堆上的江小鱼，叼一根狗尾巴草，“好想飞起来……”
“我要这地撑我，我要这天由我，我要……”
“你要吃药了”老王头一把抱起我们的江小鱼，“你小子老是请病假，不管你装病还是真病，在这晒太阳，给那陈老头看到了，有你受的，赶紧回家吃药。”
“等等，刚才谁在说话，什么天，什么地的。”江小鱼很是纳闷，“莫非真是病糊涂了。”
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渴望长大的童年。
江小鱼磕磕盼盼的上着学，他顽皮学渣的韵味已经深深扎根在深井村众多书虫的心中，“野孩子”成了他最新的头衔，就连隔年入学的小丫，也被家里人告诫，不要老跟江小鱼玩，会学坏的。“野”是顽皮不好学，还是有其他的意思，这些对江小鱼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四年级要来了，这一年，江小鱼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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