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城之巅斗僧阉
一道黑影拦在前方,月光之下,惨白的脸犹如鬼魅般渗人,莫怀远听他嗓音不阴不阳,心知是个阉人,又见他以内力传音,并未声张,便未轻举妄动,只听对方又传音说道:“小娃娃本事不错,但也忒小瞧我们深宫里的人了,你准备那肉啊血的,味道那般重,须知这宫里有几个老家伙的鼻子,可是比宝相庄严大公公还要灵,若非咱家将他们拦下,你这番可跟公主殿下说不成闲话了。”
“你且放心,你跟公主那番话,咱家虽然都听到了,但娘娘当年去的早,公主殿下乃是咱家看着长大,只要殿下安好,其余的事咱家也懒得去管。只是你这小娃娃居然敢夸下那样的海口,咱家倒想试试你手上到底有几分本事。”
言罢,挥掌击来,莫怀远听他言辞里似乎并无敌意,便运了七成功力去挡。当下两掌相击,莫怀远虽觉得对方这一掌力道未必胜过自己,但功力阴柔,却令自己身体不由一颤,便听对方又传音道:“内力倒也浑厚,底子不赖,但是御敌无招,咱家方才若是化掌为刃,戳你胸口檀中、鸠尾等死穴,你的性命恐怕就得交待于此了。几个老不死的还在远处瞧着,咱家且送你一程,若是能逃过他们的追杀,明年再去关外静候公主的舆驾吧。”
两人便又对了一掌,这老宦官却是后劲绵绵,以掌力推动他的身体向后,莫怀远便借势翻身,使出通天玄步里最为精妙龙腾之势,踏东方氐宿翻至南方轸宿,如燕折鹰扑,身躯一冲数丈,远远向着锦绣宫外飘去。
待落至另一处宫殿之上,莫怀远果然察觉到四道身影正快速向这里围来,其中三道身法之快,恐怕与自己也相差无几,另一人虽慢上那么几分,但气息却极为恐怖。
随着罡元内力的日渐提升,莫怀远感识的本领也越发精进,原以为三四丈之内,便是只苍蝇也难逃他耳目,不过方才在锦绣宫对那位老宦官的行迹却全无察觉,让他将自己与安宁的话都偷听了去,可见那人隐匿的本领之高,恐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很快三人先至,将莫怀远截住,南边那人首先阴阳怪气说道:“哪里来的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皇城后宫撒野,可知这是死罪?!”
西边那人道:“速速束手就擒,留你全尸!”
东边那人身形矮小,背已佝偻,桀桀怪笑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好生无趣,深宫里几年能有一人闯入?还没亮亮把式,便要死啊活的,咱家今夜却要活动活动筋骨,跟这点子过过招。”
莫怀远不理会他们言语,一双星目看向头顶四方星宿,暗暗估算“踏天玄步”的方位,寻找脱身之计,这时北边一人方才追来,却是身穿僧衣,月光下脑门锃亮,声若洪钟般喊到:“呔!哪里来的贼人,敢夜闯皇宫!”
南边那人皱眉道:“这话咱家已经问过了,你却来凑哪门子热闹?”
西边那人也冷冷说道:“你这秃驴,此处是内宫,除了当今天子,哪个男人也不得擅入,你不在北苑守护,却越界来此,莫非当这宫内规矩是儿戏不成?!”
这和尚哈哈一笑:“大和尚我乃得道高僧,早已勘破六道因果,不在凡尘之内,这规矩二字,万难束缚于我。”
东边那矮小之人尖声道:“秃驴你休要高声吵扰,惊动了宫中贵人们,咱家这戏耍贼人之乐可要泡汤啦,到时候恐怕要杀进你的庙里,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和尚道:“战便战,洒家还怕你这老阉鬼不成!”
南边那阉人似是三人之首,便道:“休要吵嚷,还是将这贼人拿下要紧!”西边那人道一声“正是如此”,两人便联袂朝莫怀远杀来。
南边阉人用掌,一式“鸿雁出群”,已是灵动至极,西边阉人用爪,却是更加疾如闪电,后发先至。莫怀远心知这些阉人因体质原因,所修功夫往往阴毒狠厉,以快见长,最是难缠,便运了十成功力,先反手一掌,劈向西边那一爪,左手挥拳,却将南边那人一掌抵住。
真元激荡,但听“卜”、“卜”两声,莫怀远以一敌二,却是不落下风,三人俱是一颤,西边阉人原本要用的分筋错骨的后招也便一时无法施展,莫怀远心知不可久战,立时又作虎扑之势,掌刀斜砍,向那南边阉人攻去。
那阉人叫到:“来得好!”双掌齐出,使一招“推山入海”,便要接下莫怀远的掌刀,却不料莫怀远无心恋战,这一掌乃是虚招,身在空中作凤翔之势,踏轸宿扶摇直上,身躯翻腾,又朝翼宿方位飘去。
这西边阉人立时使一招“搏击长空”,纵身探爪来截,莫怀远刚欲出招,却听脑后风起,东边那矮小的阉人怪笑道:“先吃咱家一掌!”
掌力未至,莫怀远已感觉到了一股霸烈之势,当即腰如绳拧,双臂舒展作阴阳之形,体内罡元则一分为二,左手阴、右手阳,硬接两人招式。
这番只有“卜”一声响,却是莫怀远右掌与那矮小的阉人硬撼了一记,左掌却生出一股吸力,只将西边阉人手掌吸住。当下那矮小的阉人后退了一步,莫怀远只右半边身子一颤,阳力倒回,与右掌阴力合归一处,重化罡元,将那西边阉人一掌击退。
当下三阉一僧均吃了一惊,心道这飞贼究竟何方神圣,竟能与后宫三名高手同时抗衡?虽说这三人在这后宫憋闷多年,此番围攻多有戏耍之意,未出全力。但那矮小的阉人自幼修习童子功,内力刚猛,方才已用了八九分力道,竟被他单手抵住,放眼当今武林,这样的高手可着实不多。
殊不知莫怀远所修功法乃玄门正宗早已失传的绝学,但就功法而论,这三阉自是不可匹及,况且他这“踏天玄步”又极为玄妙,依仗身法之利,最多以一敌二,三人其实并未对他形成围攻合击之势。况且他急于脱身,自是全力施展,他原本修为尚浅,体内罡元若这般消耗下去,恐怕再使个六七招,便要气力枯竭。
三阉一僧自是不知他心中所虑,那矮小的阉人尖嗓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有这般身手,难怪敢夜闯深宫。”说罢,又纵身来战。
那僧人在一旁喝道:“也接洒家一拳!”竟也要加入其中,来一同混战。他所修功法却是佛门里的“大龙象波若禅功”,内力刚猛,更胜那矮小阉人一筹,莫怀远躲过三阉合击,却被这僧人拳风笼罩全身,万难避开,便硬着头皮全力与他对了一拳。
“霍嚓”一声,拳风相抗,犹如平地惊雷,莫怀远“蹬蹬”后退了几步,踩过之处,坚硬的琉璃瓦片片碎裂,幸亏这宫殿乃是重檐歇山顶,此层屋檐下还有一层,若不然非要将宫殿内贵人们惊起,将这深宫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那僧人摇摇晃晃,也后退了两步,却正好撞在原本站在西边的阉人身上,被对方斥道:“你这秃驴,净来捣乱。”甩手一把将他推开。
这边莫怀远又与另两名阉人各拼一招,那南边阉人见莫怀远气息散乱,已现固守之态,双掌齐推,又使一招“猛虎出柙”攻来。却不知莫怀远暗运真气,正作“通天玄步”中的玄武龟蛇之势,正是玄龟静若磐石,灵蛇狂舞如风,骤然间静动突变,犹似乾坤交替、阴阳转换,便见莫怀远身形倏然一转,如同狂蛇般猛然弹起,从这阉人掌风下穿过,迅即无比地冲出圈外,向着前方飞掠而去。
“追!”三阉一僧又吃一惊,急急纵身飞跃而起,奔着莫怀远背影追去。
但莫怀远轻功卓绝,本不逊于他们,又对皇宫熟悉无比,这一番飞身疾行,自是全力施展,怎会被他们轻易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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