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见“疯”使舵
(上)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吴远洋都叉开着腿走路,打死都不肯下宿舍楼,出个房门还得先查看一下走廊里有没有人,整天防着这个防那个,一日三餐还得由我们三个轮番伺候,为此还专门制定了一套值日表,哥几个上完了课还得回来上顿班,劳心又劳力,怠慢了人家还给你埋汰几声,咱连个屁都得偷偷地放。丫的跟坐月子似的,不仅如此,还让我们几个充当他和冯萍的配送员,什么鸡汤呀、大骨汤呀、水果什么的让我们分批给吴远洋运上楼享用,完了还不许我们染指。尼玛割个包皮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福利待遇,看得哥几个都也想挥刀了断了。李永鹏也果然不负众望,与康雪峰核对信息后,将吴远洋割包皮的事传扬得整个专业无人不知,仿佛不知道这件事反而是一种耻辱,就跟说自己没长包皮一样。
五一黄金周一到,各路抢票高手忙着如何搞到车票回家度个假,个别手头阔绰的约了妹子出去旅游一番,趁机把“事儿”给办了。反正每年的这个时候,校园里是看不到几个活人了,吴远洋也不用叉开腿走路了,真是个皆大欢喜的好日子。借此机会,麻哥又跟吴远洋提出申请:请客吃饭。
一听说请客,吴远洋就不乐意了:“凭什么我请客,我又不结婚又不生孩子的,我招谁惹谁了就请客?”
这时候麻哥又是赔笑又是拍马的巴结吴远洋,丫的见到谁都自降身份:“你看看,请客这事是你自个儿之前说过的,当时小明他们几个都在场,现在我们几个人中,是不是你最出息了?贝尔英吧?经理吧?……是吧?”
“经理怎么了,经理就得请客呀,出息了就该杀?老子又不是出栏了。你们这算什么,仇富者联盟呢?”吴远洋跟这儿不爽呢,完全不顾当初说过的话了。
“我来给你算,你看小明刚拿的冠军是不是件喜事?”麻哥继续劝导。
“是啊!”
“传中康复返校算不算喜事?”
“嗯……也算!”
“你你你……割了那玩意,算不算喜事?”
“当然!……**怎么又提那事?”吴远洋突然意识到不对头。
“张老师要跟你重新签订合同,算不算?”
“算!”
“你再看看我,仔细看。”麻哥指着自己。
吴远洋依言凑近了看着麻哥,都快给吻上了。
“看什么呀?”吴远洋还跟那儿天真的问。
“是不是很英俊?”
“我操,什么鬼呀这。”
“是不是喜事?”麻哥还没完没了的整。
“喜事?你丫长的天生一副丧事的脸。”吴远洋埋汰着麻哥,“信不信我立马给你拍了摆那儿。”
“这么多的喜事,摆一桌,不应该吗?小明还帮你做成了这么大一笔生意,你也得请他吃顿饭吧?”
“这倒像句人话,行了行了,我请,但是说好了,我是请小明,你们几个是沾了他的光。”
“小……明……”麻哥又拖着长音张又双臂妖娆地跑过来拥抱我,被我及时制止,断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滚开!”差点又坏我名节。
对我们几个来说,除了谈恋爱,再没有比有人请客吃饭更开心的事了,麻哥还提倡哥几个根据中国的传统,有喜事要沐浴更衣再用膳,哥几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就要赴鸿门宴了,早知道就如吴远洋说的给他拍个照摆那儿拜拜更好。麻哥在那儿还唱上了: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他那唱歌的模样极为癫狂,你说你动动嘴就行了,他倒好,脚比手还扬的高,张牙舞爪的,设坛捉妖呢他。
看我们几个没有制止,他似乎以为我们认可了他风骚的行为,就更加放肆起来,唱也就算了,还自己配着舞蹈,扭啊蹦啊的,浪得很。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噢!”丫的继续跟那儿嚎,还自己配音“噢”了一嗓子,很摇滚,着实给哥几个惊着了。
“别再唱了!”吴远洋大声喝止。
麻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傻了,停顿了两秒钟后就又复发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唱着就伸手去摸吴远洋的脸。
“八嘎!”吴远洋学着小日本鬼子,一把给他打开了。
“行了,你别再唱了,再唱弄死你。”传中威胁着麻哥,麻哥终于停下来了,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还是传中能唬住人,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要脸的人。哥几个打点好一切,这就准备出门了。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麻哥这又突然的一嗓子嚎的哥几个差点没吓趴在地上。
“还来。”
“走你大姨妈的番茄酱!”传中上去两脚将麻哥踹翻在地,坐在地上,接着就把鞋脱了将脚往麻哥嘴里塞,丫的今儿个的大餐算是吃不出什么味儿了。
我们几个也不去解救,冷冷地瞥了一眼便下楼。
“救我啊,呕……。别走……呕呕。”麻哥一边哀求一边干呕,“你们还真走啊。”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我们学着刚才麻哥癫狂的模样高唱起来,吴远洋、尤晓俊也跟着合唱,相当默契: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不出手啊。”
直到我们下了楼,才看见传中一只手提着鞋子光着脚追上来,却没看见麻哥跟上。
“传中,麻哥呢?”尤晓俊问。
“你真给他就地正法了呀?”我也好奇地问,“埋了没?”
“他去刷牙了。”传中说。
那倒也是,以传中的“多年修为”,麻哥这回非把他那牙刷的毛给刷没了不可,搞不好还得征用咱几个的,想到这个都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回去了不管怎么样,先给牙刷换了。
“我们要不要等他?”吴远洋问。
“等个屁啊,他这会没半个小时是下不来的,指不定怎么折腾那几把刷子呢。”尤晓俊也是很了解麻哥的,“他今天不一定吃得下,也能给哥几个多留几口不是,赶紧走吧!”
四个人很快统一了意见,朝美食美客进发,刚走出西区宿舍的领地,拦路跳出一个大汉:
“哪里去?”吓哥几个一跳,原来是张老师驾到,那口气跟个土匪流氓似的,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呀……呀……呀,您吓到我了。”我故作忸怩矜持的样子配合着他,也跟麻哥一样拖着长音,我就说不能更麻哥呆一起时间太长,被传染了吧。
“张老师,你去哪里?”吴远洋问。
“找你呀!给你打电话又不接,发短信也不回。”老张一阵埋怨,“还以为你割包皮不小心割到手了呢。”
吴远洋掏出手机一看:“哟,可不是吗,好几个呢,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签合同呀!”
“签什么合同?”吴远洋一头雾水。
老张看了看吴远洋又看了看我,指着我就是一顿训斥:“不是跟你小子说了吗,你没告诉他呀?”你看看,你们谈个生意把我夹在中间搞来搞去,又没捞半点好处,稍有点怠慢还落一身的不是。他把吴远洋拉到一边解释着,你说你早这样该多好。
“小明,吴远洋,等等我。”老张和吴远洋还没说完,麻哥从后面追上来。
“怎么,你的马桶刷干净了?”我故意调侃他。
“你丫的才马桶,我刷了五遍,用漱口水涮了七八次,应该没问题了,不信你闻闻。”丫的说完就凑过来朝我哈气,那口气跟下水道似的。
(下)
我连忙摆手推开他,“不对,你哪来的漱口水?”仔细一想,整个宿舍只有我这玩意,还是李娟送的,“你丫的盗用我的漱口水,我宰了你!”
“那东西挺好使的,借哥们使使嘛,走了走了,蛋都饿瘪了。”丫的搂住我的脖子就走,绑架我呢。
“哎,等等等等,你们去哪儿?”老张一把拽住我问。
“用膳。”麻哥抢答。
“用膳,食堂不是在这儿吗,你们往那边去干吗?”
麻哥一把推开我,又搂住老张的脖子,跟亲兄弟似的,这货跟谁都能熟一把,跟头猪都能聊半小时,可亲切着呢。
“今儿个咱哥们请客,食堂那档次能符合咱这身份吗。”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吴远洋。
“你丫滚蛋吧,还身份,**的身份证都快过期了,还身份。”吴远洋又开始埋汰麻哥了。
“哟呵,今儿个太不巧了,正好我也没用膳,要不……?”老张这饭蹭的真是时候。
“要不您就赶紧回去吃饭把。”我把老张往一边推。
“我是说我跟你们一起……用个膳。”老张指指自个又指了指我们几个。
“您怎么能跟我们一起吃饭呢,您这规格要得多高呀?”吴远洋有点不自在了。
“规格高点怎么了,不用客气,正好借这个机会我跟你谈谈合作的事。”老张这顿饭是蹭定了,一点也不客气。
到了美食美客,老张果然一点都不客气,拣店里贵的点,我都瞪着眼睛看着吴远洋,吴远洋捂着胸口,指不定怎么疼呢,钱包不肥恐怕禁不起他这么抽吸啊。
桌上杯盏横七竖八,吴远洋也顺便跟老张把合同签了,这顿饭他也是吃得其所了。麻哥在那儿玩命的喝酒,红的完了干白的,白的干完了干啤的,逢杯必干,看上去很豪迈的样子,跟这酒不要钱似的,一中午他就在那儿喝酒——看手机——上厕所——再喝酒——接着看手机,话说的倒不是很多,今儿个却是很安分,让哥几个都不适应了,把自己放倒了不说,连老张也给干趴下了,俩今儿算同归于尽了。吴远洋真想给这俩货剁碎了下酒,流了一肚子的血呢。
酒足饭饱,咱也该撤了,我和吴远洋商量把老张送回宿舍,传中和尤晓俊也不怎么清醒了,俩又抱在一块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去了。
“麻哥怎么办?是就地挖坑掩埋,还是拖回去火化?”我征求吴远洋的意见。
“还埋什么埋,曝尸荒野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Goodidea!”我和吴远洋击掌为约,把麻哥留在美食美客了,生死去留就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了,哥几个就不奉陪了。
好不容易把老张送回了宿舍,回到宿舍都快三点了,四个人没什么事就打起扑克来,酒意还是很浓,玩着玩着就四点钟了,正准备各自休息去了,不想麻哥的电话打过来了:
“吴远洋,你个王八蛋,我干你大爷的喜马拉雅山,你……你有了别人就把老子当大鼻涕甩了,你傍上打款了你,你……你无耻,不要脸,……”我把电话按了免提,麻哥在里面有一处没一处的慰问着吴远洋和他的祖祖辈辈,丫的还不带重样的,你骂他就骂他吧,搞不懂为什么要打我的电话,幸好点了名。
吴远洋一把抢过我的手机也跟那儿吼:“李麻,你个狗日的,有事说事,闭上你的臭嘴!”吴远洋也跟中了邪似的跟那儿咆哮着,真担心丫的一激动给我把手机摔了。
“老子不闭嘴!老子就要骂,你个拉稀带冒烟的骚货……”
“你丫再骂一句,老子就挂了。”我一把抢回手机,朝里头也吼了一嗓子。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说好了请吃饭,吴远洋你个龟孙子,你请吃饭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经我这一吼,麻哥音量立马降了不少。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又不是没长腿,丫的原来是在赌气,哥几个都准备上床歇息了。
“别闹了,自己乖乖回来吧,你又不是幼儿园的孩子,还用我们这些家长去接你吗。”我无情地讽刺着麻哥。
“接你妹,**的请客你倒是把单买了呀,把老子抵押在这里干什么?”麻哥这么一说,我惊讶地看着吴远洋,传中和尤晓俊也立即凑过来。
“你没付钱呀?”我轻声问吴远洋。
吴远洋跟那儿努力的思索回忆着:“好像没有吧。”
“**的肯定没有,不然老子会还在这儿吗?”吴远洋这么小的声音都被麻哥听见了,比顺风耳还牛逼,“把老子扣在这里快三个小时了。”
“你丫的你不会给我们打电话吗?”我问。
“你们这帮畜生,你们都把手机拿出来仔细看看,每个人都至少有6个以上的未接电话,老子手机都快没电了。”听了麻哥的话,传中、吴远洋、尤晓俊不约而同掏出手机一核对,可不是吗,加起来20多个未接电话了,怪不得他要咬人了,哥几个立马酒意全无。挂了电话纷纷赶往美食美客,生怕去晚了人店老板给他剁碎炖了。
四个人冲进店里就问:“在那?”
一个服务员吓得贴在墙上,朝洗手间指了指,哥几个推门进去,我去!麻哥蓬乱着头发一个人坐在墙角,眼神呆滞,嘴里叼着根烟,见我们几个进来也不看一眼,衣衫不整的,跟丐帮长老似的,就差一边挖鼻孔一边搓身上的泥垢了。
吴远洋凑上前,搭了搭他的肩膀:“麻哥,sorry,让你……受委屈了。”
谁料麻哥突然跳起来,揪住吴远洋的头发就往马桶里按,相当凶狠残暴。“老子叫你耍我,叫你耍我,王八蛋。”我们几个看不是对头,生怕一会儿轮到自己身上来,就赶紧撤了出来,在外面把门拉住,留他们在里面决斗,里面叫声相当凄惨,估计一会儿只剩一个能活着出来了。
两个服务员闻声过来问怎么回事,我连忙跟人解释:“没事,便秘,便秘!”
俩服务员半信半疑:“不对,我听见里面有响声。”
“哦,拉稀,拉稀。”传中也连忙过来解释,“不信我把门打开让你们看看。”服务员一看传中要去开门,赶紧闪了。可我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便秘和拉稀应是两个相反的概念。
打开厕所门,发现吴远洋依然和麻哥一副德行了,看来麻哥是对他进行了成功的“改造”,应该能重新做人了,这俩人在众人的注目和我们的簇拥下迅速回到了宿舍。一进门,麻哥变一头扎在床上嚎起来,“呜呜呜……”
尤晓俊看不下去,就来安慰他:“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啊,不就被扣了几个小时吗,不至于哭这么惨吧。”
麻哥没理会尤晓俊,依然捂着被子嚎。
“哎,有点过了啊。能不能有点出息,是男人不是?”吴远洋又埋汰上了。
“不是!”麻哥回头泪眼婆娑的朝吴远洋一声吼,尤晓俊吓得一跤从床边滑落在地上。
“我操。”传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给吓蒙了。
吴远洋这句话一出口跟点了个炮仗似的,炸得哥几个魂飞魄散,也不知麻哥今儿个是怎么了,对今天的事这么伤心,完全辜负了他那脸皮的厚度,要搁平时,你就算把他卖到屠宰场,他都不会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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