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针“疯”相对
(上)
第二场上来,依然没什么悬念,也用不着我那么卖力的扣杀了,几个巧妙的网前组合球已经够那哥们喝一壶的了,再加上前后场频繁的抽球放网,给那哥们也是累坏了,满场跑,还把自己给绊倒了,后来自己想想差不多得了,今儿个哥们心情好,不然非让他两条腿打成死结不可。反正他连裤子都汗湿透了,贴在身上跟泳衣似的,坐在那儿大口的喘气儿呢,咱连脚都没挪几步,轻轻松松连下两局,算是成功出线了。
你说学校组织个这么重大的活动,也不事先搞个选拔赛,什么人都来插一胯子,也不怕给人弄折了,这不瞎闹着玩吗,拿这种选手出来打比赛也让人看笑话不是。至于和欧阳柱的小组较量,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对手那哥们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在球场上看到我了,眼里全是恨呐。
反正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李永鹏鞍前马后给我递水、扇风,要是来个足疗就更好了,大伙都在那儿等着欧阳柱今天最后一场球。另外那对手我都已经交过手了,拿下他对欧阳柱来说还不是问题。
刚坐定,俩女生跑过来问:“你是……夏井明吗?”仔细看那俩姑娘,虽然算不上校花级,但身材高挑匀称,也可勉强编入美女的队伍。
“是……是啊!”我惊讶地看着她们,不知道是要找我算账还是要勾搭我,反正自从跟李娟在一起了后,我没祸害过谁,从前也没有。但是我这人就是这样,一见美女就哆嗦,麻哥一直说我是美女交际综合症,正好给他们让出机会,也给社会减少很多麻烦,省事又省心,还说我这得的是个福贵病,养肾。
“我们看你打球好厉害,超酷,我们以后能叫你一起打球吗?”其中一个短发女孩眨着眼睛问。
“额……”
“额……这个……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个恐怕不方便。”我还没开口,麻哥就抢过来替我回绝了人家,直接给我隔离了,“他女朋友很霸道的,你看他这么瘦吧,都是给他女朋友虐待的。”丫的还生怕我这条路断不了,还补了一刀,“不过,我们几个其实也是羽毛球高手,只是这次没参赛而已。”这狗东西摆明了是在拆我的墙来给他自己铺路。
“对对对,还有我也是。”李永鹏也跟着勉强往上凑,闻着腥味就来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麻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吹牛也就算了,还组团哄骗,出门忘带脑子情有可原,忘带脸就该杀了。据我所知,麻哥由于身材和体格的限制,跟文体基本上挨不着边,个子比个球拍高不了多少,还自称高手,得多大的勇气呀,手高还差不多,还好造物者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张贱损的嘴和一张刀枪不入的脸皮。
“那咱们都留个电话吧,以后打球方便联系。”美女也不矜持了,四个人在我边上明目张胆地交换起手机号来,又没我什么事了,我现在算是明白娱乐圈那帮人为什么要极力地隐瞒自己的婚恋史了,原来人都是抱有幻想的,虽然只是幻想,却也要在心里留下个梦幻的美。
也难怪他俩要拆我的墙,都单身这么多年了,再不抓住机会,恐怕连戴绿帽子的机会都没了。
比赛一切都还正常,欧阳柱拿了这一场,直接将那俩哥们锁在线内了,我在想要是他们没有和我们分在同一个小组,命运会不会不一样,至少没这么惨烈,这明显是精神上的打击啊。我们都知道,明天和欧阳柱的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但我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新一轮组赛,我会不会遇到欧阳柱,无论我们在半路折了谁,都将是我这大学时代的遗憾。
回到宿舍我问麻哥球拍、球服是怎么回事:
“吴远洋到底几个意思?找我做代言咋地,你可告诉他,做代言的话这点酬劳恐怕不够啊。”
“别,就您这副尊容分分钟都能给钟馗整下岗了,您还做代言?那还不得给人代破产了。”
“你丫的,说正事呢。”我不耐烦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就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他亲手交给你的?”
“也不是,他托人交给宿舍楼管员,管理员转交给我的,今天上午他给我打点话叫我交给你。”
我仔细查看着球拍,吴远洋确实答应过,和学校这笔生意做成后会给我一笔提成,但是老张明明说没有接受吴远洋的设备,老师总不会欺骗学生吧,再说了,他说了是提成,又没说是球拍、球服之类的东西。难道吴远洋是特意送给我比赛用的,那他娘的说明白不就完了吗,也免得哥几个跟这儿瞎猜不是,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啊?
“行了小明,既给之则用之,光看不用是傻子。”麻哥这么一说,我立马不看了,“这么好的装备,你得啃多少馒头才能节约出来呀,都是哥们,分那么清楚干吗。”
“我总得跟他说声谢谢吧?”
“谢个蛋呐,这点东西现在对吴远洋来说也就九牛一毛,要谢你就谢你麻哥我,给你雪中送炭。”麻哥又来邀功请赏。
“一边儿死去,还谢你,没给你丫的剁了算你造化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勾结李永鹏光明正大从我身边拐走美女,还没跟你算账呢,我谢你全家。”
“我这不是保护你吗。”他还强词夺理。
“保护我哪儿啊,抢我的人还说保护我。”
“肾呀!”丫的蹲在那儿玩命的嘲笑。
“凭什么是你保护我的肾,要保护也是李……”最后一个字我咽下去了没说出来,“洗澡去了。”跟这孙子耍嘴皮子,越扯越远,指不定一会儿得扯出什么心肝脾胃来,还不如趁早鸣金收兵。晚上给吴远洋拨了N个电话,硬是没能接通。传中却打来电话:
“Hello,whatareyoudoing?”
“妈的,动了个手术割了阑尾,把舌头也给切了咋地,装什么假洋鬼子。”
“小明,我的窝还在吗?”
我象征性的看了看,“在呢,我们发现你床单当地毯用特别好使,前天麻哥喝多了吐了一大滩秽物,我们满屋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到底吐在哪儿了,只有你的床上我们没有检查过,只闻到一股馊味儿。”哥们使劲掰扯着,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过来报个信,“你什么时候过来呀?麻哥的枕头不见了,他说明天先拿你的用两天。”哥几个都知道,麻哥有张着嘴睡觉的习惯,而且每天都流口水,一个雪白的枕头已经被他整成了不均匀的浅褐色。
“靠,麻哥,我去你爸爸,给老子住手!”传中在电话里对着我一阵咆哮,估计丫的是想象到麻哥的优良“作风”了,他给你整的,你朝我吼什么呀,他又听不见,我分明听见电话里有人在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骂人都带上爸爸了,家里人指不定怎么想呢,“小明,我明天就过来,给我看着点。”
“做人要厚道,你这样陷害我是要烂屁眼的。”麻哥是嗅到传中千里之外的炮火味儿了。
“白天欠我的,晚上还给你,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我学着曹操的奸雄口气。
“畜生!对了,等你比完赛后教我打球,最好能在短期内把我调教成一高手。”
“你丫没病吧你,好端端的学个毛的羽毛球?”
“白天我不是跟俩美女把牛给吹出去了吗,万一落下来砸到自个儿怎么办,咱得把这谎给圆回来不是。哥们的终身大事就拜托给你了。”麻哥说的煞有其事。
“你奶奶个锤子,抢我的人拆我的墙,还让我自己抡锤,我有那么犯贱么?”
“你不是都有李娟了吗,多了不是给你生活添乱了吗。”
“您呐,我还真教不了,难度太大了,比训练一头猪还难。”
“你丫直接说我猪都不如得了。”麻哥倒不傻。
“你要学也行,三个月内任由我驱使,不得违抗。”我提出了我的条件,“话说……你丫的这个硬件基础也太差了。”
“我硬件哪儿差了?你看我这手臂,跟杆子似的,你看我这腿,跟柱子似的,你再看我这头脑……”
“嘿,跟傻子似的!”我给他补上最后一句,“你丫那身高,长得也太谨慎了,你咋这么淡定呢,哪来的自信?”
“我不管,反正我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你了。”麻哥一副矫情的样子,哥们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你的终身我可不敢要,你还是留给失足少女吧。传中明天过来,你叫他去体育馆。”
(下)
第二天的比赛,人还是那么多,跟欧阳柱一起进场的时候,呼声比昨天的更高了,李永鹏跟麻哥都没有过来,八成是对付昨天俩女的去了,反正今天我和欧阳柱的首次交战也不会影响结果,只有王栋替我们背着装备。
“小明,你跟柱子今天的比赛就没必要那么卖力,反正也都出线了,留着点力气明天打八强赛吧。”王栋是担心我们今天咬的太凶给牙磕掉了,体力消耗太大会对明天的比赛有不良影响,他这么一说,我看着欧阳柱,他也看着我,我知道我们都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柱子,要不我们今天就……练练?”我还是先开了这个口,我知道我开这个口特别无耻,运动就是运动,尊重对手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拥有起码的体育精神,不是什么练练玩玩。
“这个你决定吧。”欧阳柱倒是没什么意见,我却担心老张会不会瞧出什么端倪,他要是发现了什么,我们该如何去面对他。
上了场,我按照和柱子约定的,你推我挡,跟打太极似的,一分钟一个球还没打完,打得哥们都要睡着了,全然不似我们昨天的凶残。第一局21:23我输了,第二局前半场我们依然在那推挡,人群中已开始有不悦的声音,老张好像也看出了什么,过来叫了个暂停,把我们俩叫到一边。
“井明,我知道你们肯定有约定,我也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我想告诉你,这里是你的舞台,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发挥出你们最好的水平,你们就忍心给他们看这个?”他这话一出,我发现看球的人都看向我们这边,或许他们今天就是冲着我俩来的,“欧阳柱是我正式教过的学生,你虽然没有上过我的课,但你也该知道羽毛球比赛的规矩,我完全可以以消极比赛将你们退赛,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老张这番话义正言辞,根本不给我们辩白的机会,何况我们这赛比的根本就不清白。
“你们看着办吧。”
这还看个屁啊,我们还有得选择么,都要退赛了,再这么干下去估计得杀头了,我无奈地向柱子点了点头,他也立即明白。
接下来半场,我无情的砍杀,柱子也没手软,整个体育馆里回荡着我们杀球和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只有裁判一次次判分的声音。我和柱子不停地相互撕咬。在我的印象中,柱子的强项是对角放网勾吊以及瞬间变换击球方向和落点,而我则长于中后场起跳扣杀和网前平搓以及组合式假动作。一年前我就已摸清柱子的风格,而因为交手深度不够,柱子却没怎么见证过我的成长。
第二局直将比分拉到26:28方才罢手,这一局我是险胜,双方都已满头大汗,累得不行。我们没有专门的教练,完全靠平日与别人的不断交手慢慢进步,硬生生各自从头打到尾,因此比专业的运动员的成长要坎坷的多。再看看老张,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到我们斗个你死我活,他才开心,这场上的人大概也都是这个心态吧,怪不得人们那么喜欢看斗兽,却从不理解野兽的心情。
第三局,丫的柱子也是拼了老命了,这要是奥运会,丫的恨不得暗杀了我。俩人都已杀红了眼,一副不弄死对手决不罢休的架势。哥们也不客气了,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死里整。其实,在体力上,柱子是耗不过我的。
我不断地前后场点杀,将他体力耗得差不多了,明显感觉他回球的质量不如上一场,而且还在持续下降,哥们一鼓作气,连续几个假动作,率先拿到赛点20:17,最后一个球开球我就发了个后场左手边高远,柱子反身回球一跤没留神,摔倒在地,我顺利地拿下了这一局,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而柱子躺在地上喘着气,我过去扶他却被他挡开了,面色苍白。
“小明,我实在跑不动了,让我先躺会儿。”
我也在身边静静地躺下。
“你累不累?”他转过头问我。
“能不累吗?”我没看他,“差点今儿个又死你手上了。”
“你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死在我手上了,但是从今以后我恐怕还要在你手上死很多次,凶多吉少啊。”他看上去很满意今天的比赛,“看来这一年你没闲着啊。”
“我他妈的又不是妖怪野兽,还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老张什么时候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就离我脸很近:
“聊什么呢,不介意我偷听吧?”
“不介意,别放屁啊。”我把脸挪了挪,尽量和他屁股保持安全距离,“麻烦您把您那叫臀的玩意儿挪挪好吗。”
“臭小子,信不信我一屁股坐死你?”老张很邪恶扭扭了扭他那臀,我立马警觉地侧了侧身。
“信,深信不疑啊,就您那吨位,大象都能给你压趴下了。”
“嘿,还拿我开涮。怎么样,累坏了吧?”老张明知故问,我们这都累瘫了还问,“打得很精彩,明天没你们的比赛了,休息一天,后天再来。”
“那你觉得我们俩谁的技术更好?”这句话我想问了很久了,欧阳柱自觉地转过脸来,同样期待着回答,丫的差点没一口亲着我。
“你俩亲一个我就告诉你。”老张越来越邪恶,仿佛还暗含着奸笑,哪像个为人师表的样子。
我和欧阳柱对视了半天,硬是没敢下口,柱子实在受不了了,就埋怨起来:“老不休!不能这样为老不尊好吗,我们这都快嗝屁了,你还让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行房事,变态呀你!”
“咦,俩小子,玩笑都开不起,这不是给你们放松一下么。”
“哦,您平时放松就亲嘴呀?”柱子逮着老张开始调侃起来,就跟踩着人尾巴还使劲碾似的。
老张站起来给我们一人一脚,“老师打人啦,打人啦。”我也顾不得人笑话,一边惨叫一边喊救命。
老张看情形不对,一句话都没说就赶紧撤了,搞不好我们的师徒名分都没了,大家都怔怔地看着我们,我俩也在大伙的注视之下溜出了体育馆,准备后天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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