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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内外“贱”修


(上)

        我在想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吴远洋说擅自脱离组织就该受到惩罚,没骟了他就算他运气了。不到一个小时,尤晓俊收拾妥当,眼看东西太多,一次又搬不完,看了看我们也没好意思开口,肯定是觉得我们刚才的话有点过了,不然不会这么生分。

        吴远洋朝我和麻哥使了个眼色,俩人也还算有点默契,立刻心领神会,上去给尤晓俊拿东西。

        “太感谢兄弟们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用谢,他们两个50块钱,我80,算友情价,你给个75算了。”麻哥跟那儿边收拾边算账。

        “凭什么你贵我俩贱?”我踢了麻哥一脚。

        “禽兽!都要走了也不表示表示。”尤晓俊跟那儿埋怨呢。

        “表示了呀,轮番劝你好几遍了,你丫意志那么坚定,还想让我们咋样,抱着你大腿哭得死去活来不成?再说了你是转移你的巢穴,又不是秋后问斩,没那么大动静。”吴远洋埋汰着尤晓俊,“隔着这堵墙都能看见你的窝,又不是移民太空。”

        哥们几个提着东西,脖子上还挂着盆盆罐罐一路叮叮当当浩浩荡荡朝尤晓俊的新窝进发,跟个装修队似的。进门后发现房间里有个女孩在打扫卫生,很高窕的样子,心想人房东可真周到,还专门派个人来给收拾屋子。

        “来来来,给哥们几个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李蔚。”尤晓俊指着那女孩给我们介绍。

        女孩转过身来,挺清秀的一姑娘,我都搞不清这是尤晓俊第几拨了。

        “我Fuck……”我情不自禁爆了个粗口,把他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李蔚立马用手捂住嘴,很惊讶的表情,跟看到鬼了似的。

        尤晓俊一把把我拉到墙角处,吴远洋和麻哥也凑了过来。

        “你大爷的,你Fuck什么呀,把好你的嘴门好不好。”尤晓俊轻声跟我交代着,“上完厕所没刷牙咋地?”

        “我是说,哇,超赞的房子。”我灵机一动,故意提高嗓门。

        “夏井明,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蔚走过来问,还是一脸的惊讶,哥几个也跟着一脸的疑惑。

        “对呀,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我一定走错地方了。”说着我就准备退出去,跟那儿装着不认识。

        “你大姨妈的香蕉皮,你上哪去啊你,你不是来帮我搬东西的么?”尤晓俊掐着我的大腿,“李蔚怎么会认识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说,不说清楚今儿个就活嚼了你。”他故意压低分贝,跟那儿威胁我。

        “对,说,不说扒光了你扔猪圈里。”麻哥还跟着起哄,这混蛋没事也来插一嘴。

        “你们干嘛呢?”李蔚看我们在墙角拉拉扯扯,就又问了句。

        “我们,我们在商量事,对,在商量事。是吧,小明?”尤晓俊对我说,还朝我使眼色。

        而我依然傻站在那里,没听尤晓俊的话,他掐住我大腿使了一把暗劲:“是不是啊?”

        “啊……对对对对对。”我疼得连都快抽筋了,跟放机关枪似的跟那儿“对”,“我们在商量事。”

        “哎,李蔚,你们认识吗?”尤晓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蔚,吴远洋跟麻哥在那摆弄着家具——唯一的衣柜和一张书桌,跟那儿转过来又转过去,搂着柜子跟搂着个女人跳舞似的在那儿扭,丫的明显是在等着看我们接下来的剧情如何发展,又不好呆在那儿直接看,只好随意把弄着,装着没听见的样子。

        “我和夏井明是高中同学啊。”

        一听这话,本来异常紧张的尤晓俊突然一下子咧开嘴笑着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哦……原来是高中同学啊,同学好啊,真好,太好了。”奶奶的,还握着我的手不放,好亲切的样子,完全忘了掐我的那个狠。我说尤晓俊怎么这么急着要搬出宿舍呢,原来是外面有人了,丫的哪里来的野兔子,竟吃着我边上的草,老子都没舍得动。别人身边的咱吃不着,就连自己的领地都没能守住,做畜生都做不过人家,又够我自卑一阵子了。

        李蔚红着脸看着我们俩,好尴尬的场面。几个人七手八脚给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在附近的饭馆来了那么一小桌,吴远洋和麻哥低头不语,可劲儿造着,跟没见过饭似的。我、尤晓俊和李蔚三个人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跟李蔚在回忆着高中时候的傻缺故事,尤晓俊几次插话都被我们给稀释的无影无踪,没办法,只有加入麻哥他们的队伍,埋着头“耕耘”着。

        “哦,对了,你们俩怎么搞上的?”我他妈不是舌头被吞进肚里了就是没长舌头,“不,怎么好上的。”立马又给纠正。李蔚把脸也埋在下面不敢抬起来。

        “这个很正常啦,我们在网上认识,然后就相约见面了。”尤晓俊一边猛嚼一边抬头跟我说话,搞得我还得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闪避,真担心丫的嘴门没把住,喷我一脸的菜渣。

        “我去,网上认识啊,小心点哥们,别遇到什么失足少女失个节什么的。”说这话我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割了下酒,然后嚼碎了涂在自个脸上。

        “放你丫的狗臭屁!”尤晓俊“屁”才一出口,跟着就无数散花弹流星般的朝我面门直扑过来,还好我早有防备,偏过头躲过这一场灭“顶”之灾,衣服上却散落着各种嚼碎了的花生米、番茄、肉末之类的东西,瞬间给我整成迷彩的了,“你丫的上完厕所没洗头咋地,脑子进屎了吧,瞎说你个麻花呀。”喷完了还埋汰我。

        “没洗头总比你没刷牙的强吧,洒大粪呢你?”我也没客气。李蔚低着头偷笑,气氛瞬间就好多了,我就说嘛,那文绉绉、酸溜溜的场面哪是我们几个的舞台,还得癫起来才正常,可就是我他妈的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尤晓俊,你们家床那么大,是两个人睡吗?”半天不吭声的麻哥突然来这么一句,我看见吴远洋将一口饭菜直接喷在麻哥脸上。

        “Fuck,丫的是雷阵雨咋地,一个接一个还没完没了了,龙王转世么?”我跟那儿幸灾乐祸。

        “沙……沙尘暴好吗?”麻哥一边扯着吴远洋的袖子擦着脸一边跟那儿嚎着。

        “我看有点像火山爆发。”尤晓俊来了个总结,还和吴远洋击掌相庆,很得意的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呢。”从没见麻哥这么执着于一个床的睡法,盯着人被窝里那点事整个没完没了,我上去就是一拳:

        “吴远洋的饭菜是不是喷进你脑子里了,到底会不会聊天呀?”

        “你说他那么大一床,一个人睡多浪费呀,我们几个可以轮流着来享受自由的空间嘛,尤晓俊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是。”麻哥还跟那纠结着床,看样子今天不把这个问题整舒服了,晚上回去得折磨我们几个了。

        “谁说我一个人睡。”尤晓俊一句话说蒙了麻哥,看了看李蔚又看了看麻哥,哥几个张大嘴愣在那里。

        “哦?!”这次我们三个难得一致的步调,外加三张邪恶的笑脸,场面极其欢乐。而李蔚已完全看不到脸了。后来麻哥偷偷告诉我,他是故意装傻卖无知来戏弄尤晓俊的,我就说嘛,人类再怎么返璞归真也轮不到他这种低级生物,他这种反人类的生物能坚强地活着,全赖我们几个为他营造的社会生态环境。

        (下)

        这男女之间的恋爱本身就存在恶俗的东西,那要看你如何看待,把持的不好,就会影响计划生育。尤晓俊动不动就说恋爱这东西就是当事人把握性与情的分配比例,而我们三个却一直认为尤晓俊的情所占的份额为零,甚至有可能是负数,基本上是个终身都处于繁殖期的雄性动物,而且繁殖能力远胜于现在的人类,做人真是太可惜了。可我们在嘲笑他的同时,也在深度自卑着,因为我们的情的份额却是满分。一度让我们总觉得是三个太监在跟着个皇帝,差距已然逾越种族了。

        尤晓俊一走,传中就搬进来填补了他的空缺,很及时,无缝对接,说不定暗地里给尤晓俊游说了不知多少次,点都踩好了,天天跟这儿侦查来着。传中搬进来的第二天,尤晓俊就打电话叫我们四个都去他“家”吃饭,说是亲自下厨犒赏我们,哥们几个又惊又怕,怎么看怎么像鸿门宴,给谁都有可能下药,只有麻哥一人在那儿抱怨:“要是早点说,中午那顿我就不吃了,留着肚子去他那儿搞加工,这不玩我呢吗。”

        传中跟电话里叫着:“晓俊,麻哥这是要把你家的饭菜都变成屎。要加工呢。”

        “饭本来就是要变成屎的,难不成你家的饭吃进去拉出来还是饭呀?”麻哥跟那儿辩解着,传中跟那儿就使劲掐麻哥的脖子。

        “一会儿你们几个都别闲着,帮我打扫屋子。”尤晓俊在电话那头交代着。

        到了尤晓俊的“家”里,他还跟那儿忙着呢,李蔚在擦桌子。尤晓俊看见我们来了跟看见援军似的:“来来来,开干。”

        “靠,我说你怎么亲自下厨呢,还以为你搬出去后皈依佛门大慈大悲了,尼玛出家了给小时工发工资就值一顿饭啊,当我们化斋呢你,我们几个就这么贱?”我开始埋汰这尤晓俊。

        “你拖地板。”尤晓俊不顾我的埋汰给我分了任务,丫的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强行给我征用当劳工了,看看人当土皇帝的样子就这么牛气,跟哪儿都能发号施令。

        “吴远洋帮忙刷锅洗碗,传中帮我把墙纸贴起来。”

        “那我呢,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干,等着菜上好了加工就成?”麻哥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尤晓俊给一肯定的回答。

        “美得你,刷马桶!”尤晓俊给他扔了一马桶刷,丫的就傻眼了,这还没吃上就先干拉了之后的活了。

        哥几个也懒得去嘲笑他了。由于房间很小,地板很快就拖完了,就听见麻哥一边在厕所埋头苦干,一边在里边嚎着歌:“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唱完了歌还不尽兴,就跟那儿改唱戏:“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干洒……”

        丫的一个“洒”字说了一半就听见厕所哗啦啦一声水响,然后我就看见吴远洋呆若木鸡地站在厕所门口,手里提着个脸盆。我跟尤晓俊闻声过去一看,麻哥手里按着个抹布在地上蹲在那里抬头呆呆地看着吴远洋,眼看一场生死格斗即将爆发,麻哥就开口了:

        “葛阁,你没听见厕所在演出吗?”

        “听……听见了,我以为是隔壁家在打孩子,没曾想……里面还蹲着一个你……”吴远洋想解释,但是感觉怎么解释都不会被宽恕,接下来就该商量如何量刑了。

        “我这是长得像坨大便咋地,上来就拿水冲?”麻哥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说话都很和气。

        “没……没有,麻哥……”吴远洋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麻哥头上还在淌着水,很奇怪居然没一把掐死吴远洋,强行将尤晓俊的衣服换在身上,穿着显大,这回真像个唱戏的了。然后将换下的衣服扔给了吴远洋:“洗干净,晾干,叠整齐,放好,一样都不能马虎,不然老子给你衣柜里放点好东西。吴远洋就屁颤屁颤拿着衣服去洗了,头一回见吴远洋给另外一个男人洗衣服,原本我以为只有李永鹏又这样的爱好。

        尤晓俊看我忙完了,就勒令我去给他洗菜,自个儿在那儿翻炒,还不断摇头晃脑、搔首弄姿跟那儿哼哼唧唧,动作很风骚,模样很癫狂: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这破嗓音,跟音响设备坏了似的,一般人真难以承受,李蔚竟然还天天跟他同床共枕,真是糟践人啊。

        “你在炒什么菜,搞得这么嗨。”我好奇问了一句。

        “手撕包菜!”尤晓俊搭着话,继续跟那儿摇晃着他那遥远的地方。

        “哎,小明,我发现一边炒菜一边跳歌唱舞很有激情哎,就跟艺术家弹钢琴似的。”他突然停下来不唱了,丫的舌头都没屡直了说。

        “是吗?”我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来,试试。”

        我接过他的锅勺,学着他的样子也跟那儿癫狂地摇晃起来,还一边跺脚一边喊号子:“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我是拉长了嗓子一通嚎,李蔚跟那儿锤着墙笑着,捂着肚子抽呢。

        “我……我表现的怎么样?”我问了问尤晓俊,“快出人命了。”我又指了指李蔚。

        “你麻麻个吻,不是在那遥远的地方吗,谁他妈叫你大河向东流了?”尤晓俊还埋怨我没按照他的台词来。

        “哦,哦,明白!”我欣然受教。

        “在那…………,不用了。”我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不用了?”尤晓俊停下手中的活。

        “已经熟了,再炒就成手撕锅巴了。”

        “哦,那咱换下一个,地三鲜。”丫的给准备好了食材。

        我的个乖乖,这厮竟然还知道地三鲜,我很好奇他从哪里听说的这个菜名,据我所知,他的记性只能维持三秒,上厕所忘了带纸那算好的了,丫的大夏天还竟然忘记穿内裤,我们几个还纳闷咋不连外面的长裤也一起忘了呢。

        “地三鲜还是我来吧。”我自告奋勇,主要是刚才意犹未尽,想再试一试。

        厨房里又开始一通鬼哭狼嚎。

        “你信不信我能跟菜馆里的大厨师一样拿锅掂两下?”我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今天哥俩势必要将这每道菜都玩遍了。

        “哦?来啊来啊。”尤晓俊一点都不嫌事大。

        开始轻轻掂了两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因为掂起来的高度不大,离锅不到十公分,接起来还能应付。

        “看小爷我今儿个给你来个更厉害的。”我反正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猛地一抖手中的锅,锅里的菜就跟散弹似的飞向高空,我再拿锅去接却哪里接得住,恨只恨那锅没长得簸箕那么大。紧接着灶台上、锅碗盖上、砧板上散落着半熟的各色菜肴,锅里也只剩下不到三五片的“幸存者”。

        “小爷,你这一手果然够厉害,我是学不会了。丫的个掏粪工你装什么掌勺大厨啊。”尤晓俊这明显是在讽刺我,嘲笑我。

        “这个……失误,失误,这不还有个包菜嘛,我再给你们来个泡菜苕粉肉丝。”我又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丫的,你这么整哥们几个还吃不吃啊,再不搞个像样的出来,老子今儿个就把你给炖了!”吴远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估计是躲在一边看了好久了,怕“战火”烧自个儿身上才没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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