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袁哥做局困异兽 老道设阱陷幼龙
又过了几日，袁哥突然收到一条微信。那个少年负剑的头像袁哥想不起是何时添加的，但微信的内容是：师叔听说袁先生见过那妖兽，盼前来一叙。
应是那个叫玉衡的小子，这人真是线上线下都是那么不起眼啊！
袁哥一边想着，一边回复：收到。又加了个拱手的表情。
这是两人的第一条聊天记录，袁哥点开了这个叫马家五爷的微信头像，签名是爷爷在此。
袁哥算是秒回了，而那边则是显示了三次对方正在输入，最后，也没有什么发过来。
袁哥叹了口气，追发了一条：“我下班过来。”
对面又是断断续续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直到袁哥放下手机，手机才滴了一声，振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就两个字：“谢谢！”
……
还是昆仑厅，袁哥推门而入的时候目光被背对自己的一袭鲜红硬控了半秒，经过那夜的交谈，袁哥也算是放下了芥蒂。
鲜红的纱衣，背对着窗外暮色。夕阳的金光从观澜山竹林的中喷薄而出，穿透了女子披散的头发，微风搅动，发丝漾在风中，穿到心里，看的老男人心里迷怔。
”袁小友！“老道闻声起身，先唤袁哥。
”姚道长！“袁哥回过神来立即揖手示歉，以微笑掩饰尴尬。
“无妨，无妨......."老道笑意吟吟的纳履而出，”听闻小友见过那兽？我也看过绘图了，应是一只囚牛。”
“囚牛？”
“哈哈哈......"老道笑着拉袁哥入座，“我就说袁小友君子之眼，道心仙缘。哪像你俩娃娃，天资不足还不知努力。”
“我在内修，一切但凭师姐。”角落里幽幽传出来一句话，必是玉衡小子。
“我与袁居士促膝畅谈答疑解惑，又绘得妖兽之相，何来不努力一说。“俩人纷纷出言辩解，看来这嫡门师叔并不是刚愎好威之人，甚至可能对与年轻人斗嘴乐此不疲。
"笨鸟者当勤飞，你昨天又外出闲玩了？什么事情不是都要师叔拨一拨才能动一动的，除妖当前，不苦练身法，勤修道术，到时不仅自身堪虞，还得拖累同门？“老道士听了天玑的辩解又是一顿输出，天玑偷偷用偏向袁哥的半脸挤眉弄眼，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道长无需责怪，两位师父都是通透之人，将来必成大器。“袁哥看着天玑的鬼脸，于是出言相劝。
”我师兄重渐悟，以为熟能生巧，水滴石穿。所以这些师侄都只是浊质凡资，须得勤练苦修才能有所作为。而教诲至今，其道法虽入小境，但仍属素技凡修，难登大雅之堂。”
老道说话的时候，天玑全不似初见时的冰容仙姿，反而挑眉撇嘴，用搞怪表达不满。
“故而我重顿悟，须得找到如小友这般天资聪异之人，且与小友相处，亲见亲闻，知你心性纯良，故而诚心求徒，传授道法，续我道宗一脉。”
“道长错爱了，我真是不便入道。”袁哥急忙拱手作揖以示推脱。
“唉，据我道门九九之期不足十年，如我道宗无传承之续，老夫身死之后，世间即再无承天了。”
”此话怎讲？“
”哈哈哈......“老道尬笑了几声：“此事有缘再叙，我们先说囚牛之事。”
话题切回囚牛之上......
”囚牛是什么？莫非是龙生九子的囚牛？“袁哥问道。
”然也，龙生九子，其二为囚牛，知万音而善仿，这样看来，困扰马居士的声音当是这囚牛妖兽所为。“
”我听马老太太说，先是因笛声而起缘的，后来两人互相比试。马老太太出题囚牛都快速应对，后来马老太太想不出新东西了。我猜，这个类似工地噪音的声音或许就是囚牛的试题，马老太太没有回应，所以这囚牛就每天生出声音来，半是提醒，半是炫耀。“
”袁小友说得在理。哎，老夫也是大意，以为是个什么弄声之妖，结果是囚牛。囚牛属龙，应为灵族，所以我前两次设坛捉妖都是无果。“
“那知道那是囚牛了，这次就能捉到了吧！”
”也是不易，囚牛有音遁之能，只要空间内有声音的震动，它就可以随时借着声音的震动移形换影。它的攻击也是声波穿击，以金御之则伤害反噬。老夫初次降妖，以为可以金钵为困，结果反被其以金钵为扬声之器，几受其害。要不是这兽尚小，老道或要闭关养伤了。“
姚老道向袁哥展示了他耳内的血痂，这是那次大战留下的痕迹。
”道长吉人天相！“
“也没多吉利，第二次我思量着，妖物有驭金之能，克金者火。便引火攻之，却未料囚牛龙族，驭风善水，不仅徒劳，差点还把房子点了，幸好妖物并非恶兽，引水灭火才消此无妄之灾。”
“是呀，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差点要跟师叔拼命，说师叔是骗子。”
咳咳......老道咳了两声示意天玑赶紧闭嘴，毕竟自己还在忽悠收徒呢。
”我那是未窥其径，不得要领，现在知道那物是未入妖道的囚牛，本道自有方法对付他它。“
”不过师叔您悠着点，医生让您这几天静卧修养，毕竟中了以此音波攻击还是有轻微的脑震荡的。“
”该奉茶就好好的奉茶，好好一姑娘，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咱也是跟袁居士熟了，不用端着。“
袁哥看着这一老一少相互拌嘴，灰暗的心情明亮了许多，也许在不违背原则和党性的前提下，搞个副业也不错。
......
三天后，玉衡又发微信来约袁哥，说是袁道长的身体康复了，准备再次设坛除妖，希望袁哥也能来帮忙，毕竟只有袁哥能看到妖物。
其实袁哥这几天也是想联系他们来着，毕竟他已经许许多多年没有这种既好奇又兴奋的感觉了。
双方一拍即合。
......
马老太太家下午就开始忙碌起来，老人的卧室被增加了很多吸音棉的隔板，窗户也被装上了机关。把整个房间弄成一个隔音室，只待囚牛一回来，就关窗抓牛。
天气渐热，为了干活，天玑穿了方便活动的T恤和短裤。
长发眼镜男端着咖啡，不住地追踪着天玑的行动轨迹，有时候的目光甚至弯出了S形。
“我说你们这样忙忙碌碌的到底有没有用啊，不会到时又得把房间烧了吧。”眼镜男不知何时蹿到了天玑的身边，借着问话把视线瞟向正在俯身搬运物料的女孩。
“这是天机，此妖玄异，命中当三顾而定......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就是不行呗，说不定根本没啥妖怪，你们就是来骗钱的。”
“那你也可以不找我们啊！”天机白了长发男一眼，“看够了就靠边，别碍着我干事。”
这道姑虽然年纪轻轻行事却颇为老道，既不用大吵大闹来点破端倪，也不卑躬屈膝让自己委屈。
长发男悻悻而去，眼神却仍停驻在小道姑凹凸有致的身上。咖啡顺着喉结微动缓缓顺下，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师姐，师叔叫你去房间帮忙；刘先生，您还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咱移步聊。“袁哥正在想用什么办法支开眼镜男的时候，玉衡已经上前了，这孩子也不是呆滞，只是没轮到他想做的事，需要保护的人。
长发眼镜男斜了玉衡一眼：“没，没事......那你们先忙。”
猥琐之人的心里其实更忐忑，害怕在马老师这样的老艺术家的家里因为这种事情被曝光，被出名；这跟公共场合对那些心存不轨的登徒子一声怒吼一样。
看到长发男端着咖啡灰溜溜地逃出屋外，袁哥突然想到对于房间可以做一些新的改造，能更好地应对囚牛循声而遁的特性。但从门口走到室内需经过天玑，所以他特地选择从天玑身后经过的路线，并且一路目不斜视，昂首挺胸。
......
”我觉得我们窗户的机关可以做成像双层玻璃的那种，从外面可以关闭的，否则你从里面关窗，囚牛必然是快你一步。捉妖之人跟马老太太都先藏在屋内，闭气凝神，定好时间等囚牛入室睡着，外面的人发动机关，房间就真正成为密室，囚牛就无所遁形，我们也能一击而中。否则我们从外面进来抓它相当于给密室打开一个口子，我见过他的速度，他要走，我们谁都追不上。“袁哥的建议，姚道长频频点头。马上呼叫两个施工工人改造机关，同时在房间夹壁的衣柜里清出容身之处，并在衣柜壁上加隔音材料。可是衣柜内空间太小，人要低头蜷缩才能将将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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