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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谁在陨落


一声轻响,那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那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第一个响声传到陌然的耳朵里,她就惊了一下,说起来,这个小屋的门真是让她恨到了极点。太折磨人的神经了,可是有什么法子,别说这连狗也挡不住的破木门,就是这屋子也东倒西歪,像个随时都会断气的。陌然为门的事,对桑提过。可桑的回答却是这小屋是姜府里奴隶住的最好的一个间房,她还能说什么。

        一个人走进来,一直走到她们的床边,虽然没有点灯,陌然还是认出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她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是公子叶,一身酒气

        .他扑上来,陌然惊叫一声,掉下床去.

        谁知道公子叶根本就没理她,骂一声

        “丑八怪,”伸脚把她踹到墙角里.

        公子叶扑到床上,搂住了惊醒过来抖做一团的桑.不管不顾的拿一张臭嘴在桑脸上乱咬乱亲.吓的桑哭着叫公子饶命.

        公子叶似乎很高兴,看到桑惊恐的表情.哈哈笑着,扯下了桑身上的薄旧的被子,一双大手在桑身上乱摸,他捉弄着桑,看她发抖的样子,看她哭泣的样子.他快活的不得了.

        他的嘴里还骂着他的夫人莫姬的名字,一边邪恶的拧着身下的桑.陌然知道,一定是少夫人又惹了公子.府里的人都知道少夫人和公子不和.

        少夫人出身大家士族,而庶出的公子叶,再加上生母亲又是奴隶,少夫人自嫁过门,就看不上血统低贱的夫君。公子从少夫人那儿从来都没讨过一点好,每当公子从少夫人那儿受了气,府里就会有一个女奴倒霉了.

        看来今天桑的运气真的是不好.

        陌然看不下去了,她想起来走出去.她不走,又能怎么办呢?她的出手相帮,不但帮不了桑,还会连累桑,那样的傻事,她做过一次已经够了,不会再做第二次的。

        可显然公子叶不高兴她这个想法.大叫一声,

        "站住,你这个丑八怪."

        他居然放开了桑,走到她这边来,踢了踢她裸露在麻裙外的一双又黑又长满红豆的腿(化妆的),

        “不许走,今天我开恩,让你看场好戏,你这个丑八怪,连个男人要都没有.要不,哪天,看我高兴,也赏你一个男人.”

        陌然气的浑身发抖,咬牙站在那里,看着公子叶一步,一步的走向桑。

        桑吓的脸都白了,连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公子叶邪气的笑着,粗鲁的扯下桑的外衣。

        桑流着泪,看着愤怒的陌然,两个人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这样肆意的任公子叶蹂躏.她们也不敢说话.

        因为公子叶说了,要是桑再喊一声,明天,他就把桑送到奴园去做奴妓,沦为众男奴的奴妓,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惩罚.

        陌然和桑知道,她们要想还做个绣奴,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她们必须听公子叶的.绣奴虽然也逃不了,随时被主人蹂躏的命运.

        可比起别的,这已经是奴隶最好的归宿了.运气好的话可以做一辈子,一直到做不动了,到死,也能活个人的样子.

        陌然不能忘记公子叶临走时候,那幅得意的神情,陌然也忘不了,那一夜,她替桑穿衣服的时候,看到的桑的身体.

        这只是悲剧的开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桑还会?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会?她还记得公子叶那天晚上说的话:“你这个丑八怪,连个男人要都没有.要不,哪天,看公子我高兴,也赏你一个男人.”

        陌然的心里冷极了.她看着桑的样子。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桑平静多了,她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

        可陌然,坐在床上,抱着肩膀,整颗心都跌到了低谷。

        怎么办?

        纵使明天的宴会,她能让勾泽夫人一艳惊人,留下一条命来,可是,她奴隶卑微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永远也改不了。

        化妆手艺能使勾泽暂时保全她的性命,可是,却不可能保住少爷的侵害。

        陌然明白,如果公子叶真的让人破了她的身子,勾泽夫人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一个女奴,破不破身,管手什么事呢?

        怎么办?

        靠匡吗?

        姜娘和桑不都说匡是个平民吗,如果嫁了匡,真的就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成为一个拥有人身自由的平民吗?

        还有九天就到她们说的圆房的日子了。

        可是匡现在连姜府都进不来了,又怎么能带他离开姜府呢?

        就是那个二爷真的很喜欢匡,愿意出头帮他,可,等到他们来,她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蹋过了。

        怎么办?

        总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她陌然的个性。

        自救不行,只能靠他救,谁,还有谁,在这个世界里,可以救她呢?

        恶魔男人!

        他一看就是个贵族,如果他肯救她,不,陌然猛的摇头,她都乱想到哪儿去了。

        那个恶魔男人,他杀人还行,要救人,尤其是救她,她可真敢想啊。不杀掉她就不错了。

        巍峨宫城,红墙黄瓦,楚国都城郢全笼在一层朦胧的月光中。

        楚国宫驿东临苑后院,魅影披衣起来,黑长的头发披到地上,他赤着脚,只着一件白色綉衣,披着那件大红的毛氅

        他悄无声息的赤脚走在纯白的地毯上,一直走到窗前,那里的墙壁上挂着一把通体翠绿的玉笛。

        他的手伸出去,雪白的墙壁,雪白的手,玉笛握在手里,有一种别样的寒意。

        没有停留,他握着玉笛,走出了寝室,走向后园的那条长长的幽暗的长廊,那长廊的尽头,通向一片凤凰木林。

        今夜有风轻凉,无雨,只有露水轻扬。

        雕花的窗,红晕的灯,他就站在那里,站成了廊前的一根柱。

        窗外是冰冷的夜

        窗内是火热的需索。

        “哦!”

        女子大声的呻吟着,尽情的享受着这样的疯狂。

        男人疯了,他的眼里只有女人,一个犹如鲜美樱桃的,多汁的女人,他要吃了她,他要……

        渐渐的,女人似乎在一波,又一波的欢爱中,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她尖声的叫着,叫的畅快淋漓,就在男人,在她身上做新一轮的冲刺的时候,她的灵魂离开了肉体,站在空中,看着下面两个疯狂中的男女。

        那乱发披张,红着眼睛,明显已经进入疯狂状况,不知疲倦的男人,那根本不再是一个高贵的公子。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那个在男人身下,颠狂,尖叫的女人,哪里是一个端庄的夫人,她是一个魔鬼。一个可怕的魔鬼。

        一只手,雪白的手,保养很好的,玉石般的手,举起了一把玲珑的匕首。那匕首闪过一道寒光,血,无声的涌出来,血花没有开在男人的胸前,却开在了手拿匕首的女人丰腴的胸前。绘出一朵绝美的花。

        咚!

        屋顶上滚下一个黑色的人影,黑衣如墨,被硬生生绣上了三朵白生生的雪莲花。

        当雪莲花变的艳红如桃,黑衣几个起跳,消失在夜的深处。

        “拉出去!”

        床上的男人拂开死去的女人,狂乱的殷红的眸,清明冰冷如一座永远不会消融的冰山,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梦。

        灯点亮起来,窗外的男人,望着窗内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他也会死去,如果有一天,他必须要死去。他是否也希望能像那个女人一样,是死在他的怀里,而不是冰冷的地上。

        “公子,魅影如您吩咐,让那人带伤逃了。只是属下实在没有查到,刺客居然会是凌霜夫人。请公子降罪!”

        漠北躬身。

        薄利的唇,玩味深意的一个笑,公子小白望了一眼窗外。

        他们既然要来让他死,那么,也应该早些想到,死的也许会是自己。左庶长大人新送他的贺礼凌霜夫人,会是刺客,比起这些年,他们所经历的,实在不算什么大事,知道活人变成死人便是,又何必问什么人,为何来刺杀他呢?这世上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可惜他还没死,他们都已经成了死人。他不信人,又岂能因轻信人而被杀之呢?不是他冷,而是那些指使的人傻。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是可信的。

        生命如花,开的绚烂,落得凄然。

        这一夜,注定要有许多人的生命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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