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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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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来魁用自行车推着开琼在街上转悠。开琼在街上有几个同学,她就怕同学看到她现在的寒酸样子。他今天要开琼来公社的借口主要是与开琼照一张结婚合影。那时没有婚纱照,他们穿自己的单衣坐着照相,背景是仿照武汉长江大桥的壁画。二月的春天,大街上的行走的人们还穿着冬天一样的衣服。看见有几个妇女穿高档的皮衣,来魁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跟开琼和天珍也买上高贵的皮衣。

        车站边有一中年妇女因为腿脚不方便,搭小棚专修自行车。来魁一眼就看见天珍与修自行车的妇女说着话。天珍看见来魁用自行车推来姑娘,她起身走近。他们用眼神相互打招呼,开琼不知道。天珍看见了开琼,她觉得开琼要比来魁年轻几岁的。男大十岁不为大,女大一岁叫妈妈。看到开琼,天珍想开琼若不是残疾,来魁也会选择年轻的开琼。自己要比来魁大两岁,也该退出这场婚姻的角逐。自己既然是他们的姐,就顺势象一个大姐的样子做出表率。

        到餐馆吃饭,来魁把开琼抱进餐馆坐下。天珍用怜惜的目光盯着开琼的细微动作,她好像在观察开琼是不是装瘫痪。她不敢相信开琼真是瘫痪!她如果是百分之百地相信,那她就百分之百地流眼泪了。当情敌出现在天珍面前,她把开琼视为朋友,不敢相认的朋友。她偷窥着开琼,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瘫痪会与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联起来。她总觉得开琼会站起来自己行走,还会奔跑。

        来魁点四个菜,开琼说点多了。本来开琼就不想在街上吃饭,开琼要退两个菜。后来在来魁的劝说下,退去了一个菜。

        天珍进来坐在他们旁边的餐桌上,要了一盘正好是来魁他们刚才退去的一个菜。这是来魁小声对开琼说:“开琼,你看这个姑娘好象天珍姐呀。”来魁知道开琼以前看到过天珍的照片,他怕开琼认出天珍来,他故意先这么说。其实今天开琼认出天珍来,来魁也能对付。

        开琼看了一下旁边的姑娘,心里有些熟悉的陌生,好像以前在这街上看见过这个姑娘。世上同脸相的人也有很多,认错人的巧合也是常有的事。她对照片上的天珍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天珍昨天与来魁没安排来魁说这句台词,所以她慌了神,不知怎么办。

        来魁自叹道:“天珍是个好姐姐,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她知道我要跟残疾的姑娘结婚,她没与我们闹,还默默地祝福我们,我们真该叫她姐。”

        开琼用手指摸额前的头发到耳廓上,说:“我不信,你给她写信说要和我结婚,她没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就那么相信你的话呀。”

        来魁说:“她相信我不会在她面前说谎的。”

        开琼说:“她没看见过我,她不是傻,就是你太狡猾!”

        来魁说:“我在女人面前不会狡猾!你要知道在这世间最爱我的人还不是你,天珍姐之所以尊重我对你的选择,更加体现她对我博大的爱。我与她的书信,那才叫信,相信的信。”

        一旁的天珍听到来魁的话好感动。

        开琼说:“过些年以后,你要天珍姐带孩子到我们家来玩,我会接受的。我真后悔去年天珍姐到你家来,我没有去看她。早晨我与下雨去看她,你们出门钓鱼去了。”

        来魁说:“那天你要是去了,我与天珍姐以后的书信就要发生变化了。”

        开琼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来公社寄发给天珍姐的信呀。那时候我明明开始爱你了,怎么还把你给别的情人的信寄出呢?想起来我好傻呀!”

        “说起你带信,你还欠我九毛二分钱呢。”来魁说。

        开琼笑着说:“老子那时候就想与你恋爱,才跟你打毛线,也就不想还你钱了。”

        来魁对天珍说:“请问这位姑娘,你是哪里人呀?”

        这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句台词,天珍不知怎么回答。她随便说了句:“我是五峰的,来这里为集体卖土豆。”

        来魁说:“我五峰有熟人呢。来来,就跟我们共一张桌子吃饭吧。出门靠朋友,来

        来。共餐吃饭也是两百年修来的缘分。”来魁说着就把天珍的一盘菜碗端到他们的桌上。这一动作昨天也没安排,今天来魁主要是看心爱的天珍姐吃饭只要了一个菜,有些心疼才这么做的。他又说:“这是我红颜命薄的爱人,她对人很好的。来,过来我们一块儿吃饭。”

        天珍挺不好意思的样子。

        开琼也说:“来,一起吃餐饭算什么。这叫拼桌吗。”

        天珍过来,他们特殊的三个人就这么在一起共餐了。来魁没与她们说话,他害怕她们说话走言。来魁只提示要开琼把自己的菜夹给那姑娘。开琼把三样菜均给天珍奉了一点。天珍为热情善良的开琼姑娘感动了。

        来魁最先吃完,他去结账时跟天珍也结账了。好在不解的服务员也没问来魁为什么。开琼是不能知道的!

        出了饭馆开琼对来魁说:“怪不得你在外面女人多的,随便一个女人你就接她过来吃饭。你对女人真好!”

        来魁笑着说:“对女人都不好的男人不算什么好男人!对女人好才能对妻子好。那姑娘不好,她也不会来与我们共餐的。”

        晚上在开琼家吃饭,来魁不敢喝酒。放下筷子就回去,他与飞鸽自行车来到天珍住的旅社。来魁对天珍说:“你相信开琼的残疾了吧。我给你写信是没有一点欺骗你的。”

        天珍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宁愿相信你的信是假的,我不愿相信亲眼看到的是真的。她太可怜了,这可能是她太美了的惩罚。”

        来魁说:“你的应变能力还是差一点,其实我们开始就可以到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天珍说:“我胆子小,总觉得她会认出我来。”

        来魁说:“有我在,她即便认出你来,又怕什么呢。”

        天珍把头贴在来魁的胸口说:“我就是怕影响你们的关系。我睡在这里静下心来想,我好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好象一直在梦中,梦在与你的情感里。”

        来魁与天珍完事后休息一会想回家,天珍不让他走。来魁只得在这里过夜,他说明天晚上来了,可能要赶回去的。

        第三天半夜来魁回到家。来魁的妈起来开门,老人家说:“你不在朋伢子(胡来朋)的家过夜呀?”

        来魁答道:“嗯。”

        妈追问:“你在哪里过夜?”

        “你问这么多干嘛。”他打开耀眼铮亮的电灯,看到新房看到新床,他好象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到了新的地方,参加了革命工作刚下班回来。

        3月5号赶早起来他去一队请父亲的叔伯弟兄要他们6号下午过来帮忙,其中有一队队长家。这都是他的妈叫他这么做的。本队西边三家邻居也请他们7号赶早过来帮忙。他妈早请了做菜掌焗的师傅,也就是立秋的妈。

        他担水提上卫生间,先倒一担,试各地方渗不渗水。观察一会没问题,他才把水池挑满水。解个小手用水冲,出来看化粪池也正常,于是把化粪池上面的水泥模板盖好。也就是说,开琼再来他家就可以在这卫生间展开她的“工作”了。

        这几天不在丈老头子的家吃饭,不吃白不吃。吃完饭后,他去新屋里看下雨和她父亲弹被絮。下雨不会与来魁谈情话,可她很会弹棉花。下雨的家世世代代是弹匠,下雨只学了如何弹棉花,她还没学会如何谈爱情。队里的上工铃声响了,来魁对下雨说:“这几天铃是怎么地响也与我无关了。”

        下雨说:“你今天与大双上街买嫁妆,你的同学看到了,还会误认为你们是两口子。”

        来魁故意说:“我准备把凤姐带到我街上的同学家去,让同学认识她。我结婚时,那同学来参加我的婚礼,看到我的爱人是坐轮椅的,你说,那同学会怎么想。”

        下雨说:“那同学肯定认为你有两个爱人。你就告诉那同学说,你的爱人是个阴阳残疾,单日能走,双日要坐轮椅。”

        来魁说:“那同学看到凤姐就明白了。”

        下雨对来魁还是很爱的,她认为自己与来魁那才真是没缘分——天注定的。来魁下巴的疤,也将是她一生中的印记!她也知道她与来魁的婚姻就是隔着凤伢子这道墙。

        开琼的妈在商量凤伢子到街上买些什么,凤伢子说,“我晓得的。”她妈的意思就是说3月6号要开队里拖拉机买菜的,有些自行车不方便驮回来的东西留到那天用拖拉机带回来。

        能单独与凤伢子上街,这是来魁到了一亩八里的高兴。而凤伢子并没有怡情悦性的脸色。凤伢子和来魁骑自行车一前一后向街上行驶,他们骑了一半的路才说话。先是来魁说:“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呀,你这刚生了孩子的。”

        凤伢子说:“在合作社养伢儿一个月就要栽秧割谷的,这比搞事还是好多了”。

        来魁说:“要是能把时间向前挪一年,就好啦。是去年的今天就说明是跟你俩结婚了。”

        没想到凤伢子这样回答:“你以后少说这种话!尤其是不能当小妹的面说。你单独把我叫什么都可以,再不能当小妹的面叫我凤伢子。”她头一天回来的晚上,妈跟她讲小妹时哭起来。原来跟来魁做屋打家具的钱,都是小妹伤残赔款的钱。她开始还认为是父母太偏心,今天想起来觉得对不起小妹。她想以后应该要对小妹好一些,这也意味着对与来魁就应该严肃一点。

        来魁大声地说:“老子可以说,是你跟我俩结婚了,你的小妹就不会出这种事!”

        不知是路不好走还是自行车的响声大,也不知是她把他的话听没听清楚,还是听清楚了不理解意思,反正凤伢子只骑车不说话。

        到了街上,最先去跟开琼订做春装褂子。凤伢子选好布料,然后把袄子脱了量尺寸。她把袄子给来魁拿着,对裁缝说:“明天就要的,结婚穿的。”她家以前请裁缝做衣服,如果要跟小双做衣服,用大双量身体也是一样的。

        裁缝看了他俩,说:“你们是3,8的婚期呀?”

        很明显别人把他俩当准备结婚的一对。凤伢子还毫不含糊地回答说,“嗯。”

        衣服量好,凤伢子穿好衣服,付了一半的钱走了。来魁经过一家跛子裁缝店他问了一下自己订的衣服,师傅说衣服做好了。来魁进去试新衣服,凤伢子前后看了一遍说还可以。

        再说天珍那天也在街上逛游,她在仔细观察这儿的人情风俗。忽然她看到了来魁推着自行车,她发现来魁身边一个姑娘也推着自行车。那姑娘就是前天在一起吃饭的开琼姑娘,只是换了服装。那姑娘与来魁一伴说话,在服装店来魁跟她拿袄子。在来魁去跛子缝纫店拿衣服时,天珍走近看了一眼和来魁同伴的姑娘,的的确确那姑娘就是前天的“开琼”。敢情开琼真是伪装残疾来骗她的!天珍赶忙隐蔽起来,她要继续观察。当看到来魁与“开琼”去百货商店买床上结婚用品时,看见他俩双双对对,天珍的心里真不是滋味。本来开琼能行走是好事,但来魁不应该欺骗她呀。她真想冲到来魁的面前,劈头盖脸骂来魁一顿。她没那么冲动,这也许是她在来魁地盘里。

        来魁找店里要了两口大箱子,一件件装了满满两大箱。来魁会用珠算算账,凤伢子付钱。走了几步,凤伢子要上厕所,来魁看自行车。他根本没察觉天珍就在不远偷看他们。

        凤伢子从厕所出来,她对来魁说:“你还等一会,我想起来了,我来跟你和小双一人买一双皮孩。你是穿42码的吧?”

        来魁说:“算了,我与你妹妹结婚,就不需要你买东西了。”这是来魁才悟到自己结婚还是要一双新皮鞋的。

        不一会儿凤伢子买来两双新皮鞋。她要来魁试一下。来魁看有一双棕色半高跟女式皮鞋,凤伢子说是送给小妹结婚时穿的。来魁手扶凤伢子肩膀边试边说:“我跟你买头上的东西,你跟我买脚下的东西。”

        来魁看着皮鞋说,“很好。”凤伢子说,“你千万要记住不让小妹知道我送鞋子你。我怕小妹多心事。”

        于是他们又解开箱子,把新皮鞋装进去。

        来魁说:“我们是沾你小妹的光才有机会这样与你在一起。开琼不但把爱给我了,她还给了我看着你的机会。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是很多的,我们会看着对方慢慢变老的。”

        天珍一直看到他们回去,然后回到旅社想怎么把来魁身上的肉挖下来生吃!她现在有底气与来魁闹到底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怀孕。她认为自己今天没当来魁的面劈头盖脸地质问,也算是对来魁的尊重。她想如果有孕就在来魁家不走了!

        回家的路上凤伢子说奶子涨得疼,停好车就蹲路边挤奶。来魁停下来扶自行车等她,来魁开玩笑地说:“你先上厕所时就上头下头同时排除不行吗?”

        凤伢子说:“你不是女的,你找不到,先又不疼。”

        来魁说:“来,我给你挤吧。我的手劲大挤得快些。”

        凤伢子听到来魁的话脸里骤然臊红,好像看到来魁蹲在厕所里那玩意儿。来魁的话里有那个谐音,他完全不知道。凤伢子本来看到过来魁身上的那玩意,可现在听起来还是羞赧。她有一次在众人面前说ji的音后面带一个ba的音羞愧不堪,从此她说话时千万小心不要把这两个音连起来说。

        来魁看到凤伢子羞赧的美丽,说:“你有什么怕丑的,我跟你没有什么是丑了!要是我们的思想开放一点,你今天就是我的。”

        凤伢子身处外地,她喜欢听来魁说这种话。她不怕丑地说:“好,你来挤!”

        来魁说:“我要是有这个胆子,我与你早都结婚了,现在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他们又回到青春的爱情里,来魁终于麻起脸对凤伢子说:“凤伢子,小双这样残疾,我是不想她怀孕生子的。我想以后偷偷与你怀个孩子,等她想要孩子了,就去把你的孩子抱来养大。你同意吗?”

        这话不是小事,凤伢子没有立即回答。

        来魁又说:“你看她自己行动都不便,她怎么怀孩子。”

        凤伢子说:“自己亲生的孩子还是好一些。”

        这时候来魁忘乎所以地说:“我以前也是太爱护你了,要是只顾自己不顾你,我肯定要跟你怀一个孩子了才让你嫁人的。要是你带着孩子嫁过去,现在我们就可以把孩子要回来了。”

        这话本来说到凤伢子的心坎上,可凤伢子一本正经地说:“你以后在小双面前少说我们的话呀!我跟她是亲姊妹呢!你以后当她的面还是要叫我凤姐的,我怕她怀疑我们。”

        来魁不高兴说:“亲姊妹咋样了!我告诉你,我跟小双结婚证写的是胡来魁与左开红的名字。”

        凤伢子问:“这结婚证是怎么打的?”

        来魁说:“都是你幺爹一手经办的。他把你们双胞胎的学名搞倒了,你的伯伯也把你们的学名搞倒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用过你们的学名。”

        凤伢子这才明白那张结婚证的来历,她说:“我结婚都没有打结婚证,你们还打什么结婚证的?”

        来魁说:“你伯伯怕我以后变心,打一个结婚证放心一些。”

        他们回家,家里人刚吃过中饭。开琼把箱内的床单被单被芯拿出来看,她就怕买窄了。凤伢子说:“我看过你们的床,我买的都是最宽的。”

        来魁端着吃饭碗看下雨他们拉絮的线。下雨说:“你带姨姐到上街都没上饭馆呀?”

        来魁说:“我身上上面馆的钱都没有哪。”

        下雨说:“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的?”

        来魁说:“这还早呀。开头不知买什么好。我看出门要买蛮多的东西,还是要写一张纸条,照着买。”

        下雨喜欢开玩笑,她说:“幺狗子,你要给糖我吃,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把被子不弹好,等你们盖两年就成了冬瓜圈。”

        来魁说:“你要吃糖找小双要。你找我要,我就找你赔下巴。”

        来魁下巴的疤痕就是下雨在一天上夜工用千担戳伤的。下雨说:“这么长时候了,你还找我赔下巴,我好久都没找你赔千担了。”

        其实,来魁与下雨是都爱开玩笑的。他们如果结婚也能把生活过得烟囱冒烟灶台热,只是双方看透了没吸引力,好像一个嫌对方麻,一个嫌对方瞎的。下雨好在没有嫉妒残疾的小双嫁给了她爱得不热不冷的幺狗子。

        晚上,来魁和开琼的哥把那边剩下的家具全部搬回来摆放好。

        这夜他赶到公社,天珍不跟她开门。来魁的哀求声女老板上来才叫开了天珍的房门。以前女老板还怀疑这对年青人的关系,这下女老板才相信他们真是两口子。

        进门后,来魁拿出一条红色围巾给天珍:“你今天怎么哪?这是我今天跟你买的。我今天跟姨姐来上街买了开琼的嫁妆,因为不方便就没来与你吃中饭。”

        天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气冲冲地说:“你买围巾是给我上吊的吧!”

        来魁用手给天珍戴围巾,天珍打他的手。来魁懵了,说:“你怎么哪?”

        天珍用手夺过围巾甩到一边,说:“你姨姐是双胞胎呀!”

        来魁一笑:“呀!你是怎么知道是双胞胎的。她们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就是因为太相像了,上帝才把其中一个弄残疾的,这样才好区分。”

        “你胡来魁一直在欺骗我!我为了跟你怀孩子不顾一切到这里来,我真没想到,这一直是你在骗我。我今天看到你和开琼在一起,开琼还会骑自行车!”

        来魁明白天珍发火的原因,心底坦然地说:“天珍姐发火真好看!我替开琼感谢你,是你让她又能骑车了。”

        天珍没说话。来魁坐在床上说:“明天中午十一点钟,我来买菜的。我把与他们双胞胎在荆州医院的合影带来你看了,你就完全清楚了。”

        3月6号他们请队里的手扶拖拉机赶街买菜。队里的拖拉机对于本队农户红白喜事都是免费的。哥嫂今天也去了,凤伢子没来。来魁是按立秋的妈开出菜单买的菜和味品。他还买了杯子筷子碗。到十一点钟,他来旅社把照片给天珍就走了。来魁去划挂衣柜门的镜子,用绳子挎在腰间。开琼的哥嫂买菜基本上和来魁买的差不多。都是用蛇皮袋装好,两家的蛇皮袋的系绳是不同的便于回家区分。

        下午古井一队胡家亲房来了,他们到开琼的家圆了这一带最轻的礼。人们都是笑脸说着民间老一套客气话,只有开琼的妈当一队的人哭开琼的命苦。好在祖宗也有这方面的宽慰话继传下来,叔伯们借老一套宽慰的话劝开琼的妈。

        晚上来魁到旅社,天珍哭了。她哭自己,哭来魁,哭开琼。来魁这时才发现天珍姐原来也是一个爱哭泣的姐姐。她说看到开琼与大肚子的姨姐在医院与来魁的合影,她的眼泪就出来了。后来她哭着说,她想到那条和来魁钓黑鱼的小河去看看。来魁安慰她以后会有机会再去。

        来魁本准备连夜回来的,他想到与天珍相聚的日子不多了,他到次日天快放亮才离开。他从天珍的话中悟认到:残疾的开琼如果是真没有生育,生活无望的开琼可能与来魁好好的突然之间寻短见!所以来魁总认为自己起早贪黑并不是在偷情,真是为了拯救残疾的妻子杜渐防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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