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智计
第四十一章．智计
奇策——在空旷无垠的大草原，变化因素极少，难于产出、行使……
更何况是在没什么惊人的机巧道具、特殊地形、剧烈天象等，能藉以运用转化的困境之下？
纵然出计发谋的条件已是这么寥然贫瘠，稀世的天才之女——蕊瑜夕，仍将再次打破这艰难环境的桎梏！
龙卷风已由蕊瑜夕转瞬策划的神谋给些微地偏移开，路线逐步往北而脱离了原先一路往东的风道轨迹，去向逐渐转为朝东北方，最终被司云母亲当年水遁进入的地上巨大风洞所吸尽消灭。
告别了‘文氏管原理’所产生的地面风洞，以及陨坠的风之车，司云与蕊瑜夕开始徒步上路……
蕊瑜夕指示从原本大致往东的风道路线，转为朝东北或再偏往东北东的方向行进，且尽量往地势高的地方去。这样的指示，只因她又想出了策略。
司云也以此大致算出蕊瑜夕的思路，“我知道你这次的主意了，蕊！”
蕊瑜夕轻旋了一下纤玉的颈子，“嗯——说来听听吧。”甩开遮盖到眼脸上的几撮浏海。
“首先呢，经由龙卷风的洗礼，蛊毒派众和那条隼多半也遭受不小惊吓，应该不敢轻易靠近这个风洞、龙卷风消失的地方，包括它所行经的路线。而原本沿着风道往东的龙卷风，被你的计略微微修改成逐渐偏北。”
司云指着远方，“你看！龙卷风在地上勾勒出一条渐渐往左曲的路线！蛊毒一派不会不认为龙卷风和我们无关，就会来到风洞这，并且看到风之车。但是他们一路上一定会害怕，会想避开龙卷所扫过的路线。那么，他们往东追来的路线，应该就会谨慎的修作略往南或往北偏移。”
“哦！”
“但是，因为龙卷风的移动路线，是逐渐偏北的，他们潜意识里就会留下——待在北边比较危险的印象！因此，他们应该会选择偏移往南，等差不多到了龙卷消失的风洞附近，再一口气绕上来风洞这一探究竟！”
“还不赖！”蕊瑜夕拍了两下，“但是还有一样附加原因……”
“我知道，就是相对位置！我们应该一直都位在他们的东北或东北东方位吧。”
“应该是，毕竟他们是从位在这片草原的西南地带来的，那是他们民族历代长居的湿地野林，特产如君所见是各种奇异的毒物、蛇蝎，嘿嘿……”蕊瑜夕故作俏皮的说。
“你还有闲情开玩笑啊。”司云暗暗汗颜兼吐嘈，表面却道：“即是说呢，蛊毒教一直是以朝向东北、东北东之间的方向进发，位置应该大约是我们的西南西方向，所以他们若要避开渐渐朝东北方向湾曲的龙卷风的消失地带，最好背离龙卷转向的方向，由较南方处往东。换言之，他们现在不需要朝东北东或东北前进，只要朝东前进就能远离龙卷风消失处的附近或北端！因为以他们角度看，会以为突然不见的龙卷风，也可能忽然又从原地冒出，甚至按原本偏北的方式行进！所以他们会小心翼翼、想尽量回避。”
“没错，因此我们也转向偏北行进，正是拉开距离的好机会。”
司云又道：“即使他们的灰隼终究还是能飞来打探，但我们却偏开原先路线，朝着东北、北北东方向，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蕊瑜夕接口道：“然后当差距越大，隼发现我们的机会就越小，时间点也越晚。而这，就是我们甩开他们的大好机会！拉开得越远，越晚被发现，找到掩蔽物避开它侦查的机会也就越大！”
“至于你说要前往较高地势，我也了解了！经由望远镜看不到他们，可知他们离得还很远，他们的隼又有可能一时间不敢往这个出现巨大龙卷的地方接近。而这时间差，就是我们赶路登上较高地势之后，再下坡，就可能一口气摆脱他们的绝妙契机！只要拉开得够远，搜寻范围就会很大，状况不好的隼就更难直接观察到我们。”
“没错！距离拉大后，以他们教主所在位置为圆心，隼需要探索的圆圈范围就会越大！若是地形越高、距离越远，遮蔽的视野就越多，一旦隼从远距离外无法直接看到下坡后的我们，蛊毒教就失去我们的去向了！那就大成功了！”“妙哉！”
不过，蕊瑜夕也知道，这些是假设在对方行动合乎常规的情况下，如果对方分兵，那可能就不妙了！
因为无论是三人或三十人，与蕊瑜夕或司云采行武力、搏斗，结果都是一样——对方全灭；但一旦对方分兵，搜索的范围就广，就更容易找到他们。而且对方是蛊毒派，有着特异的蛊术、甚至远距离的战斗方法，别说肉搏了，其本质战力就非肉搏或人数而能直接衡量的！也因此，对方分兵越开、搜索越广，对双玫越是不利！
“但我方有利者在于，对方并不清楚身为‘神’的我们，是何等来路、能力、战斗方式……我上次在他们围住下消失踪影也是极有利的要素，加上这次的龙卷风也肯定有震撼到……这些都造就了他们无法估算我俩、不敢轻举妄动的有利因素。充满疑问和惧意，他们即使分兵也不敢过多……希望此番能一举避过他们耳目”蕊瑜夕心忖着。
其实蕊瑜夕还考虑过是否要往西北西方位进发，这样很可能直接摆脱对方纠缠……但也有被发现的风险，比方对方或隼绕北边来；而且这样一来会使行程更加紧绷，也可能与对方在草原上纠缠更久；况且夏季已至尾声，温暖的天候、风势、野果等正逐渐削减，必须尽快抵达巨岩山，然后便是……
“……探究天地间的最大奥秘……到时……恐怕需要在那度过冬天了……”念及此，她不禁偷偷瞥向司云。
毕竟，无论是王国奇谋期间、离开巨岩山、奇葳攻略时期、以及当前的重回巨岩任务……双玫虽曾同行乃至一起生活，但都不曾连续达一个月，而且这些行动都是有方向的；更遑论要待在蛮荒的巨岩山，探索天地奥秘并准备过冬……为期预计至少接近半年！
念及至此，身为少女，蕊瑜夕亦不禁脸热……司云发现她正看着自己，脸色隐隐透红，便问：“怎么了，蕊？身体不适？”
蕊瑜夕暗觉尴尬心虚，微愠道：“没事啦！”“唉……？”司云感觉莫名其妙，但蕊瑜夕却羞怯许久，以为自己心思因此被探知否……
双玫继续前进。然而，双方也都隐隐觉察对方似有某种秘密潜藏怀中……
“司云，究竟有什么变异，在你身上产生？”蕊瑜夕不解何以司云头顶有根似乎粗扁的异样黑发？
“小蕊，你身体到底正发生什么异变？”司云一直不敢深问探究，为何蕊瑜夕自两人一起离开巨岩山之后，就陆续出现莫名沉睡的异状；而这趟东行之旅中，她甚至经常盘坐整夜，以及进食量稀少的特殊情况……
司云逐步为了蕊瑜夕的种种而分神，也因此更未料到，蕊瑜夕说要往高处去这点，其实还另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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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乃零号，近日因叹服于白玫瑰之大能，决意退隐。所得一切，全部传予能号召天下的白玫瑰。”
看着老猴儿的手上亮着的这张字条，众人无一不错愕，难道这上面署名着零号，真的就是零号！？
Ｊ更想起最初认识司云时，司云确曾提过想要‘号召天下’这点。
起恒问：“老猴儿、老前辈，敢问这可是零号的真迹？”
老猴儿笑嘻嘻地，假意做搔痒猴态，“啧嘻嘻嘻嘻……但是，你们怎么验证它是真迹呀，起恒君？”
“所以他才问你呀……”旁人无不心寒寒。起恒则拭去内心的汗滴，道：“智者们怎么认为？”
老猴指着巴洛和文彦：“你们派去案发现场助阵的几个打手都不知道了！智者又怎么会知道呢？”
“助阵？打手？！……还案发现场咧！”巴洛和文彦无不汗颜更甚。Ｊ则心想：“那我呢？唷！我是神人，不是凡夫，嘿嘿……”
“嗄？你们说啊！”老猴得理不饶人，手指像无形剑气一样对每人格空戳戳戳，“我就是得理不饶人，怎样？尔等更待何如，嗄？”兀自趾高气昂的在那又戳又喊。
众人无不更汗，“你也没得什么理呀。”
“我懂了！”起恒右拳槌左掌的道。大家也都望向他。老猴叫道：“你又懂个什么鬼了！你个外行！别说拉去当打手，连充场面凑数也兜不上！”
起恒强忍汗颜、忍辱负重，道：“老前辈，假设这张纸没人看到是零号亲身留下的，却为何你会特地驾临于此？”“啊！”Ｊ一听也想到关键了！
起恒也看向他，投以得意且视为同一类人的骄傲表情，却见Ｊ做出连续举手的声援动作，叫道：“太好了，上啊！起恒君！击垮他！全靠您了！起恒大侠……”
“讹……”起恒擦了下汗，才又道：“您肯特地来此的决定关键便是——字条被判定，很可能是真的！判定者当然是智者团。”
“啊！”暗行燕客等武侠三人组，闻言亦无不惊呼。
Ｊ突然闪身到老猴儿和众人之间，双手交叉于胸前，对起恒点头道：“很好，不枉我苦心提拔……起恒君，请继续吧！”这次连本先作怪的老猴儿都不禁为之汗颜。
第若干次擦拭内心汗水的起恒道：“如若智者们认为这应该是真迹，那我想真相应当是，这字条是在那些被夺取的小国王宫当中发现的！最可能是被安插在王座、权杖、冠冕等特定物品上！字条在好几个国家的王权象征中被发现，足证乃黑衣组织所为！而前辈您既能带出这张字条，也就表示字条确实有好几份，内容大同小异或一模一样。这也更加印证了我上述的推论，对吧！”
“啊！”“呀！”文彦和暗行燕客不由得惊呼出来。
Ｊ仍手交叉胸前，沉着地缓缓点头，微微“嗯”地沉吟，隐含对起恒推论能力有所长进的称许，看来非常的酷炫……
“这人……呃，有病吧？”其余五人呆立着……现场彷佛有阵冷风扫过。
“字迹……”文彦率先打破了这冷场，并看向老猴儿。老猴则道：“所有字条都一样，同一人写的。”
“嗯，我认识这字迹！”文彦又道。
巴洛最先惊叫：“万兵通？！”巴洛清楚‘拳圣’文彦和‘万兵通’百库的长年纠葛，文彦是世上最能追踪、对抗而又了解百库的人；加上先前百库登峰造极的武艺带给巴洛的冲击印象太深，所以能马上脱口。
“正是。”文彦点头。而Ｊ……也在一旁点头……
起恒道：“所以是，被发现的字条全都同一字迹，都百库所出！？”
“没错，情搜鉴定团那边确认过了，”老猴儿点头，“确实都是黑店经营大师百库之手笔，无一例外，内文也全都一样。”
“是么——那就奇了。”Ｊ仍叉着双手，故作清高、神秘、威风、鹤立鸡群一样的态势。
“这人果然有病，自我认知膨胀……”众人看着他那自作高傲般的自信笑脸，几乎无不如此心想，认定他就一嘴炮大帝，开始心生鄙夷……
Ｊ走来，右手接过那张字条，甩一甩，亮在众人眼前，左手插腰，高喊：“若果这是‘百小库’所写的，那是谁去放的？组织不是被你们和宁国击溃了，嗯？”
“啊！”起恒惊呼！
老猴儿道：“百——”“就凭他一个！？”Ｊ直接劫断抢问。
“啊！”巴洛、起恒、暗行燕客、文彦，一起惊呼，齐声叫道：“零号！”
“你们终于明了啦！”此时的Ｊ，身边彷佛有阵孤绝天下似的的风吹向他，“试想，百库一个，就是跑断了腿，也不可能一下子发完那么多国家吧！所以你们忘了么，零号会‘飞’呀！”说完，他故意微侧过身，两腕又叉贴回胸前，暗爽：“呵呵，太酷了！我真是太酷了！哈哈哈哈……”而众人则都沈溺于震惊之中，对如此酷且威的Ｊ几乎都视而不见。
老猴儿看着自以为酷爆的他暗骂：“这年轻人果真有病！”而对于Ｊ说出的推论，他并不觉意外，因为出发之前早已听毓心等人提出这结论。
Ｊ又道：“好吧！既然零号传位给了司云、白玫瑰，也就是俺之挚友。那么，对付黑衣组织的和宁帮们，你们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们？”他举起拳头，作咬牙切齿的凶狠状。
“难道司云和我就没交情吗？无语……”“司云这朋友是怎样？！头壳有病啊！”“这人真病入膏肓了……”
Ｊ所呛的其他五人，无一不是内心汗颜更甚。场中除文彦外，都和司云有一定交情，尤其起恒和司云的交情亦未必比Ｊ差哪去，巴洛更是与Ｊ还有司云一起闯入巨岩山的生死之交。
巴洛一脸尴尬，Ｊ突然瞪他，道：“小巴，你是和宁国人么？”“呃，不是么？”
“那你是要和我战神Ｊ还有白玫瑰作对了、是吧？！打算叛离当年跟你一同出入巨岩绝地、出生入死的伙伴？”Ｊ举起紧捏的拳头，凑至露出獠牙的口边……巴洛更加尴尬，一时语塞。
老猴偷问文彦：“当年？我怎么听说巴洛今年发现巨岩山生态……”
文彦掩手低声道：“别理他！本来就是没几个月前的事。”
“那边的，在私通个什么鬼！？”Ｊ手指凌空猛戳两人怒吼。
“天！这人——疯了！”旁观人等无一不如此想法。
老猴儿摸摸文彦的头，勉强挤出笑容：“没、没啦，他在请教我武术一点窍门。”文彦暗汗。
“你胡说！”Ｊ爆怒吼道，“他拳圣耶！还他请教你？你跪舔他鞋子求教还差不多！来，跪吧！君子不耻于下问……”
“呃呃……”老猴儿被抢白教训得一脸尴尬，脸色彷佛要忽青忽红。起恒和巴洛互视一眼，内心都想：“平常笑嘻嘻、爱搞鬼的老猴前辈，居然能有这表情，真是千载难逢的好笑！”
“那边的！在交头接耳个什么！？”Ｊ猛力戳向起恒巴洛，“好啊！你们两个作为司云的‘部下’，居然意图谋反！”
“部下……”起恒内心汗颜，巴洛知他想什么，内心道：“他神经，别理他！”
“好吧！本神英雄无敌、神威盖世，还怕你们和宁国的几个打手不成？你们五个一起上吧！”Ｊ对五人勾勾食指示意全一起上无妨。
众人更加尴尬到像要无地自容……“你先上！？”Ｊ指向起恒，起恒忙摆手：“我不是打手！我是智者！”
“你吗！？”Ｊ指向暗行燕客，暗行燕客忙摆手：“我不是和宁国人！”
“吼——喔！为什么你们个个不是打手，个个不是和宁！该死，罪加一等！”
无理取闹剧，持续发酵……
然而，在天地之门旁的六人的东边下风远处，有道漆黑身影潜伏在丛草后……“这票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啊……”他位处下风，好让气味、声音难以飘漏到六人方位，并易于接收对方的声音等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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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安洱被再世智者所救后，更经智者以旁观者、博学者、解谜者的立场，逐步揭晓安洱这趟溯河任务所衍发的各种离奇现象……
幻化人形、闪烁发光、立于水面的迷你河神，密林内压坏在新鲜草木上、人力万难移动的光怪陆离岩块，被蛊毒众目击到在河面行走的河神，林间的四翼之鸟传说……
然后，安洱提出一个有趣的鬼点子——“机括！”他对再世智者露出狡智笑容道。
他先请智者和弟弟丛林象协助找一段适当的枯朽树干，再拖到浅溪流的适当位置，将树干打横架在溪流两岸。犹若先前那场位在瀑布边、雾水飘舞的拱形桥上，他要再次推行——斗法。
瀑布边那道拱桥，其实是由两棵古老巨树的巨大根部交缠所造，浑然天成。很久以前，因水流长年冲蚀，造就了瀑布由两树中间冲击过来，逐步让两树间的基底泥土大量流失、坍落，最后两棵树都往瀑布的反方向倾斜开来；这也让两边根部靠近，随时日延伸、彼此缠绕，最终相连、互助相依，两棵树也就都不会倒了；由于两树朝外斜长，树干枝叶有了更大的生长空间，互抢阳光的情况也变小；再加上附近被瀑布打通流过后，难以生长树木，两树具备了一起成为大树的有利条件，不出五十年，这道跨越瀑布的自然拱桥便基本成型！加上瀑布散撒的水珠飘至，拱桥上便产生出一些水洼与独特的迷你生态。
一度大斗法，场地是天然的树木横跨水流，斗出一尾可脱壳、可变形……乃至惊人地化作人形的湿生金蚕！
二度大斗法，场地——“仍是树木横越流水，将会斗出一条毒圣金蛇！只是，这次的树木却非天然——”再世智者摸摸颚部虬髯笑，“但是呢，他们万难察觉到！”
安洱接口：“没错，有了第一次的暗示，或者也可以说是启示吧！他们将会以为又是一个上天打造的天然斗蛊舞台！于是……”
“就会堕入你的诡计中。”“这叫——机、括！”安洱像要洗白消毒般的强调。
“你真奸。”“但您比我更期待呀，哈哈哈哈！”……两人畅怀地奸笑。
其后，安洱针对树干结构、运用力学上应力集中破坏的原理，加上智者兄弟在动线和劳力上的协助，由高处推落树干，便将长长的朽木干沿轴心剖成两半。
然后再沿着作为底部的下半段，挖凿出打通两端的深广沟渠。渠道内装设一些障碍等，好让人透过某端也无法直接看到彼端的景象，以防蛊毒派看到树干内里蛊虫的形貌等，或会怀疑甚至识破这诡计。
下半部树干内的沟渠完成后，将之横放在浅溪流靠两岸又有流水通过的岩石上，并进行调整与布置；最后再将上半部树干盖上去，并对树表与接痕等进行化妆润饰……树干机括的布置，于此完成。
剩下的……“我需要一只獴，你有更好的推荐吗？”安洱问，智者道：“有一种只生活在这片密林深处的，身上有豹纹，很特殊……他们肯定从没见过这个种类，哼哼！”“很好！”
斗法当天，固然双方都看不到彼端对手放入树干通道内的蛊物为何。但术法极高强的安洱自然能赢得大多场次，蛊毒派众在挑战斗蛊多败给外人的好胜心与意犹未尽下，早晚要派出圣之金蛇，这是可以推想的，也是安洱的筹划这个机关诡计的目的。
至于金蛇出动的时机，只要见对方交头接耳、神色犹豫，尤其观察竭娟和左主教两个老少领袖的互动，就能猜到金蛇即将上阵！于是安洱只要在台面下摆弄能诱来金蛇的物品，就能直接将它回收，然后再秀出豹纹七杀獴，示意獴已将蛇解决，一切就大公告成。
“妙计！真太奸诈也！”智者拍拍手道。安洱奸笑：“你该赞美我太有狡智。”“好吧，狡诈。”“呃……”
而事实上，再世智者很清楚知道，机关方面的天才安洱，其实早有过……把树干弄到河水边运用的另一种机关，亦即是通往古断崖迷石阵内部的秘密通道之入口！
只是那是安洱失去原有记忆以前所为的，智者知晓不少内情，也知道蕊瑜夕、司云曾与安洱有过接触……由于情势复杂，他又基本上是牧群王国阴谋事件的局外人，因此不便随意对安洱说出其自身的过去……
……
石化巨蕈地形的深处，既然竭娟已将安洱的机括识破，安洱也就大方承认，并详细讲解了自己布置的这些手法，但并没提及再世智者和丛林象。也因此竭娟多少不解为何他能找到这么大的树干并放置两岸，或者‘刚好遇到’一段横跨溪流的树木而想到此计……然后还要挖凿贯穿的通道！
当时竭娟因为怀疑，独自脱离团队，回到斗法的树干那，刮除一些树干外皮的青苔泥污，而发现到树干上有着沿轴心剖开的铁实痕迹！而且她看得出，这不是树木因过于巨大而中心逐渐坏死呈中空那么简单的空心，而是有人挖过的迹象！何况还有剖开来痕迹？
“首先要弄出这样一段大树干，还要横跨在溪水上面，然后再剖成两半，在树干内挖出深广的通道，再把树干盖回去……”这是数人之力也不易达到的工程，而安洱似乎独力在几日间办到？！竭娟不得不联想：“恐怕……又是河神在帮他！？”也算猜得没错，因为河神也可说是再世智者这边。
眼下，既然金蛇已然到手，竭娟已立下极为重大的功劳，可功成身退，但仍没要放开安洱的打算……“你打算继续探险？你到底在进行着什么？”
“嗯嘛……其实也不过就是探寻河之源流罢了。”“为何要这么作？”
“呵呵。”安洱笑笑，“你、你们不也尾随我么？来到这未知的丛林，无人地带……”
竭娟高声：“公子，您在诡辩！我等是为讨回我派宝物！”
“现在不就夺回了么？贵派至宝——金蛇。”
她看看装着金蛇的壶，略觉难以反驳，但灵机一动又道：“不对，别想混淆视听！我派的蛊术宝典，当年就是和金蛇卵一并遗失的！你培育出金蛇和一身术法，肯定是学了秘笈！”
对方说的也是实情，安洱沉吟了下，道：“可惜那法典不在身上……或者说我早把它销毁了！”“你说什么！”
“放心吧……”安洱笑笑指着自己脑门，“我早把它学全、纯熟，然后才敢烧毁。”
竭娟眼睛一亮：“那你快说出来！”
安洱摇头：“不行，高级法门没那么容易说明，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还要赶路。”他心急，毕竟，河源已很近了。
她赌气般嘟嘴：“不行！你要负责交出来、传授给我，才可以走！”“真不放行？”
竭娟双手插腰道：“当然！”“唉唉，可是我要赶路呢。”安洱故作很为难的摊开手，思忖如何挣脱对方纠缠。
“那就……我……我和你一起去！你就可以一边教我啦！”竭娟说着，俏脸也红了起来。安洱大惊，心头一时乱了序……
立场相异而对立的年轻男女，结伴同行，前往未知地带。
两人从没料想到，最后居然会演变到如此的场面！并都隐隐感觉到似有某种因缘浮出水面，正维系着彼此……
是否答应呢？安洱此际，正面临一个极重大的抉择……
居然将原本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居然要传授深奥的蛊术给本为敌人的蛊术高手，居然要和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起探险，居然在这样似孤独似有伴的旅程尾声觅得真正的人类伙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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