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伏线
第三十章．伏线
在北方有智者群聚的和宁国以及埋藏世界奥理的天地之门，东方有狂野山地般的巨岩，东南方内陆深处则是一片人力未逮的深邃丛林……这片大陆所在的世间，贯穿着许多让人惊叹的人文和难以解晓的谜团。
而在天地之门的砾石带现身的黑衣人，竟自称是因司云而来……？
黑衣人脱下面罩，露出一对浓但不粗的眉，算上端正的五官相貌，加上有神且镇定的双眼，看来英气逼人，年约近三十…「再次申明一下，我不是各位敌人，还是盟友。之前一度是黑衣组织六号，加入黑衣组织，一方面算是受迫、一方面是想暗中调查这神秘强大的组织、一方面是想藉此对付军备壮大的奇葳国，江湖上都叫我作‘暗行燕客’。」原来这黑衣人就是六号的暗行燕客，也就是那夜在奇葳城墙一隅被司云掌握到潜入路径而与之一会的传奇飞贼。
文彦略为惊讶：「你就是暗行燕客！？我听说过，主要是活动在南方，也就是奇葳国那边，是个神出鬼没、身份不明的高手！」巴洛没听过此人，但诧异于文彦惊讶的反应。
「嘿，不敢当，有幸连名闻遐迩的和宁拳圣都听说过在下一介夜行隐士的名号。不过我真的想不透，何以那个零号有这样通天本领，可以找出我……现在想起，那真的是让人恐惧……」
就在众人沉默间，Ｊ却道：「慢点，你说…是司云着你来的？可这就有个矛盾了！我们这边是得到司云那寄来的信，提示说这里、天地之门，才是零号将会来的地方，才又转往这来。但你没理由从一开始就会来到这里，不是吗？因此你会来这，理该只可能是因为……你接收零号的指令！」此话一毕，巴洛和文彦也都警觉此言相当有理！
「唉，这点，说来话长，我会逐一解释。」暗行燕客注视着Ｊ三秒，然后才道：「Ｊ，你果如司云所说那样，是个洞察与推理能力超人的奇人！不久之前，你不但独自镇聂奇葳国那个蠢奈达王亲自带领的万人大军而成为万人敌，还于他们面前击发出‘神之弓’，击毁机关城上的奇葳国招牌象征…笔与剑的石雕，最后让大军士气全溃………你的战神神迹，已跃然成为南方江湖和奇葳巷道间的不可能神话了！之后听说你还潜入城中教训了奈达一顿……。我更听司云说，你是个寻宝探密专家，性喜不见光处，这与喜于当个夜行者的我有些相似，若有机会想和你讨教一下。那么先言归正传，说说我为何出现在这，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去你们所说的牧群国迷石阵那，我甚至不太清楚那是怎么回事，来这里也算有点巧合…一切都因为你们，以智者为首的和宁国和以及战神Ｊ，你们相继成功击败了奇葳国的阴谋，教训了那个狂妄的奈达王，让他不敢再造次；而我又遇上了那位拥有绝世才能的少年，他是这世上除零号之外，又一个可以完全看透我踪迹的人！……我相信，只有他能对抗、战胜零号……那个不可能的怪物……于是我自觉毋需再执着于眼前的奇葳国，也就想到前来这一趟，这片位在中土大地的北端处，和宁国与司云的故乡，还有战神Ｊ这人物与司云相会的地点…这个‘天地之门’！」
Ｊ颇惊讶道：「他连故乡，还有我与他最初在这相遇的事，都和你说了！」「哼哼，也算是闲暇话题，毕竟为了让他能使用我身份混入组织，我传授他好些我的身法和腿技，所以我们也谈了许多……我甚至知道你和司云是在这相遇的，一方面我对一人打倒奇葳万人大军的你很感兴趣，而且我们同为不喜活动于光照之下，司云也对你的才能推崇备至。总之我就来了……」
「这么说来，你是老远看到有人往这里来，于是就先躲入岩洞中了吧。」「真的和司云说的一模一样，拥有滴水不漏般的观察与判断力！」「嘿，干这行的，总要有点头脑。」
暗行燕客：「那好，我们再来再说说，关于我如何和司云扯上关系的经过，包括我所知道的零号…就当是偷听你们谈话的补偿吧，顺便进一步证明我确实也是司云友人。」
Ｊ：「哦，又有人要说故事了！」文彦点头：「嗯，看来现场变成说故事大赛了！嘿，反正闲着也闲着，你就说吧，我们会负责监察你所陈述的内容。」
巴洛附和：「没错。」其实他和Ｊ心里已经基本相信这人不是说谎了，因为他知道要伪装并说出这些内情很不容易，而且司云确实借用了某成员身份才混入黑衣组织，何况黑衣组织已散灭，零号理不会只派一个人来这里，如果真就一个，那那人一定就是…零号！但眼前这人都露脸了，几乎不可能……
于是，又一个说故事大赛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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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安洱与智者以及丛林象，动身往河的上游，沿途边寻找某些东西和地点……
这是安洱昨晚想出的一个计，再世智者听后对此相当赞许且表示将大力协助。
事实上，这计策的想法虽然奇巧，但若没能得到智者方面的帮助，安洱就几乎不可能在此实现。
对于安洱出此计谋，饶是再世智者亦甚为惊讶…「安洱这人，真是个旷世奇葩呀！竟然在这危急后的转机，又想出一道让人惊奇的巧妙计策，算是机关上的陷阱……假使，他能够成为一个建筑创造者，一个机关、空间、密道的设计者，一个城市、灌溉、水道的规划者……真该多好！」
而智者又想到：「无独有偶的，这计策又和那机关一样，要使用到巨大的圆木以及水流过的地方…莫非他失去的记忆里，还是深深扎着关于这种思略的回路……宛如一株根深蒂固的大树一样…人的思考、脑中的想法，真是奇妙深奥啊！原来，他不由得想到不久之前受蕊瑜夕所行使的计谋主使，前去找出一个几乎不可能找到的隐藏地点，也就是安洱所留下的…进入迷石阵的地下密道入口！
尽管连Ｊ、蕊瑜夕、司云、毓心，这几个拥有世间顶峰脑力的智者都找不出来，再世智者却还是做到了。想不到那密道的入口竟然位在河岸边，隐藏在一条外表巨大的朽木干下；涨潮时便能利用水的浮力将木干推开，而得到密道入口。密道创作者安洱，巧妙利用了没人能料到有人会将最怕渗水的地下通道入口给设在河流边这点。
「而现在…安洱竟然又想到要使用一条大树干放在河岸边，藉以设计出某种秘密通道，然后行使那个计谋。要找出并搬动巨大树木，少数人力是很难做到的，但有象的力量就可以，他竟然在遇到我们之后，想出了这样的计谋！」智者认为，安洱对于空间与机关上的原创能力，有着足以与和宁国公认在这类领域有着超凡天才的毓心，相互抗衡的天赋与实力！这是即使众多智者、乃至再世智者自己，都难以追赶的天才，尽管在思考、智谋、解迷……等方面，再世智者甚至都有凌驾这两人的发想力、创造力……
安洱筹备这计策的所需大约就是这样…「只要找出一段看起来腐朽、满是苔藓的倒落树干，将它安置在浅水上，假装是自然形成的，蛊毒教的人就绝不会想到这可能是人为，因为那样的巨大树干不是三两个人就能搬动的。然后我就可以让他们再次与我进行隔岸对阵斗蛊术的局面，他们也就会落入我的陷阱当中。」
「原来如此，要借用我们兄弟的力量，找出这样一段看来有些腐朽且中空的树干，再请我这力大无穷的弟弟将它拖到岸边放好，人的力量要十几个才做到的，他们当然不会想到这是你做出来的陷阱；而且之前你在类似的情况、那个拱桥上已经与他们对战过一次，这次他们更无法想象到你会行使计谋！」「正是如此！」「妙哉！」智者由衷说道。
是以他们开始寻找适合的中空树干、流域、以及将要布入树干中的竹子，可算是大工程，安洱预估这道伏线再快也是明天以后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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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尽可能的往可以上的坡走，然后，快速溜下坡……
「无论上坡下坡，对人都是额外耗力。而我们则用风之车前进，不用出力。」蕊瑜夕执导着上坡与下坡的方针，而司云则操舵执行这指令。
「事实上，我都一直在贯彻妳的号令，贤者大人……」「不满吗？」蕊瑜夕若有深意的微笑。「…是不会。」
司云看着正站在前头的蕊瑜夕曼妙背影…那随风吹动的千丝万缕褐发…
她远眺着辽阔的前方，道：「风越来越大了！」「看来会出现天象、风势絮乱的情况。」
蕊瑜夕转身问道：「是吗！那会…」突然加强的风势，扰的她头发遮住眼鼻，她为之停顿、伸手欲拨，但更多的发丝却如不受控制的枝条一样狂摆…
「还是这样美！」司云看着这景象，只觉即使看不清脸面的她，仍旧美的让人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似的，蕊瑜夕蹲了下来，一手押着头发，一手按在甲板，问道：「接着会怎样？暴风雨么？还是什么…」
司云边拉着因为风势加强而更加弯曲受力的桅杆，边看着远边天象，道：「太乱了，不知道哪边会下雨，我尽可能找比较不会有雨的地方。但我可以确定，接着风只会越来越强。」「也好，趁这时机进量冲！风势越强，他们也越需要稳住身子而耗力，我们则可以越行越快！」
「是啊…但我的手也就越酸……」「好，风再大一点，再大、更大呀！来来来，加快车行速度。」「喂，别这样，约制桅杆和风帆的我很吃力呀！」「再来吧，风！帮我们冲得更远呀！」「……」
到了黄昏，风之车走了很远了，而风也更加强大，天候也越来越怪异，乌云满布，偶尔飘下细微又短暂的雨点，天上的云流动快速……
司云看了看天：「可以跟我解释现在是什么天象吗？」「不知道，我也没看过，才想问你呢！」
怪异的天象持续着，他们又行了一会，然后天色渐暗了，只剩下西方些许的日落余光……
司云看着似飘了几点小雨滴的天空，道：「感觉有东西掉落……」
「什么东西？！」蕊瑜夕还来不及等司云答复，突然听到「啪啦」一声的，有东西落在甲板上！她一看，那东西碎散成像是豆子般的白色小粒……「这是…是冰！」
「冰！？」「没错，糟了！」蕊瑜夕说着，迅速的从车仓内拿出一大块布，并叫道：「是冰雹！」她往司云那靠过去。这时也越来越多的冰粒落下…「啪哩啪啦……」
「下冰呀！想不到这就是冰雹！」司云仍拉着桅杆，并且看着四周与甲板上纷纷落下的冰雹，接着也见蕊瑜夕跪坐自己身前，用那双玉手拉张着那块长布，一端绑在桅杆上，并将布摊开笼罩在两人头顶上。
然后蕊瑜夕更凑近上来：「小心点，别要被冰雹砸到了！」由于司云有点往后斜靠着船舷边，因此凑上来而跪坐着的蕊瑜夕，胸部几乎就摆在他眼前……
「这时候了，你还看！？」蕊瑜夕嗔道，双手举着那条布的两个角，帮两人挡住冰雹。
司云忙道：「抱歉…」「不要动，就这样，你好好的顾着操作就好，我来挡…哇！」突然一点颠簸让蕊瑜夕失去些平衡，整个倒往司云，前胸双峰直贴于司云脸面。
「这感觉…」司云惊羞之际，潜意识中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感触…
然而，冰雹却是更为狂落，风势愈发猛烈起来！接着还出现了些大冰块，有的接近是女子握拳之大小！
「行驶暂停！」蕊瑜夕娇声叫道，司云将风帆放弃，赶紧搂住、并掌护住蕊瑜夕的头。两人依偎着，渐渐伏低身子，尽可能保护住彼此头上与身上。
这阵冰雹雨越来越大、越来越烈！有的冰块坠落甲板后裂开的碎块都要有鸡蛋那样大！
「抱歉小蕊，我没能料到有这场天灾。」「绝非你的错，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捱过就好。」两人十分贴近下搂护着对方，一时宛如无视这场雹劫般对话。
「换我撑吧！」司云从蕊瑜夕手中接过了布角，持续顶着天上落下的雹块。
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心跳，数十次的眼神交会、凝视彼此，却说不出、或该说是根本不需要言语什么，于这种场景下…如像早先约定好此刻不打破沉默一样。
恍如隔世的十多分钟后，冰雹的大势趋缓……
不久，在几已殆尽的冰雨下，两人就此亲近地检视对方看来完好无损，才舒了口气。
「灾难总算度过了……」她如获大释地道，看着甲板与草地上，满是许多白而晶亮的冰之碎片。而此时，也已近乎傍晚，大地只剩下仅存一息的余晖，但草原上却有着无数闪烁的小点。
司云几乎是下意识的随口问：「要继续启航吗？」「不，先检查一下风之车有无损坏，并且监看下周围和天候。毕竟将要入夜，暂且当休息一下。」蕊瑜夕随意地拾起腿边一块冰雹碎块查看；此际她几乎是坐在司云腿上的柔软身子，却似乎没有要马上移开的意思，一手拿着冰块检视，另一手臂仍搂着司云的肩背后颈处。
蕊瑜夕是如此靠近，且丰满的胸部就紧贴着自己，这让司云越来越感觉有点为难，便索性也捡拾旁边一个碎块放在手上观察…「感觉很冷，这就是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呵呵，我也是。」终于，蕊瑜夕看够了，才轻巧挪起娇躯，并跳下车，检查车身外围有无损伤……「看来似乎没事。」「我这也是。」司云看着船板上一些凹洞但没大碍；此时的他，似乎还眷恋着刚才的温存而失去原有的专注力……而这就是人心理上的弱点，注意力往往受到外在因素而分散，越是在意的东西越容易导致分心。
据说，危机之后，总有转机。隔天……
「这坡形…这地势…」司云发现到某种特殊状况……「而更重要的是，风的流向和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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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第三十一章．风道
风道浮现，双玫乘行风之车的命运之途，将要产生巨大转捩！
安洱与蛊毒教派，将再次展开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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