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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金蚕


世间存有神,神是最美的。神是男的,神是女的;神是白色玫瑰,神是红色玫瑰。乘驾圣兽神龙,飞上穹空,往西方去。

        神谣是,从童谣所转成的,当中已然明确叙述了飞越大地的一对神侣。

        静谧夜里,在一处绝然森幽的林木地,森树下、小流边……「我们已经花了许多人力和心力去追踪那个不知怎生得到圣金蛇的男子了,然后我们也夺回了金蛇。」一个年轻的女子道。

        「没错,继续追下去,然后将一切当年的机密宝典、还有圣毒牙等失物,全都追还到手!」

        「不,其实不该这样。」「唔…为什么?」

        女子悠悠的道:「因为没必要为了沼泽,而忘却江河!」「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则神谣吗?」「当然,所以妳是指……」「没错,就是那两个现今世上被人所见到的……神,白与红之玫瑰!」

        「我知道,我也相信他们确实存在,因为我派这分别曾目击过这两人各一次,其中之一就是……」「对,就是我!」

        「可是妳忘了吗?他们并不是我们所能追踪的,他们是神呀!能够飞上天去,妳不就曾亲眼目睹!?」

        女子道:「没错,所以我确信他们存在。更别忘了他们、至少那男子,他拥有、且三度遇见‘毒之圣蛛’!你也知道的,即使是我教、历来也从未有过捕获,也别说谁看过祂、万毒神蛛两次了!比起这个来,难道你都不认为能有机会得到比传说还传说的魔蛛大神,胜过追击那还不知道在不在他身上的圣毒牙…还来得实切!?何况金蛇早到手了,不论怎样,至少不用投入那么大的人力!」女子强烈的强调自己对于这方针的论点。而所谓的‘圣毒牙’,自即是当时安洱用来让司云进入永眠的世上仅存、独一无二的幽影魔蛛牙。

        此人沉吟半晌,道:「呃……比起真正的毒之圣蛛,确实连圣毒之牙都不足道了……。但眼下还是以追踪那人为首,落雷也中下了;那两个神的事情,总有机会的。」

        女子道:「不,已经有机会了,而且这机会稍纵即逝!」「怎么了?!」

        「据悉,有人看见一个像是大车的东西往东方去,而远看下车上有两人,一个是相当显目的白色头发,另一个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似乎就是红褐色。」这女子所说的,当然就是风之车;只是他们这群异种教派身处内陆兼且不谙一般世态、自成一格,因此更不晓得那是利用风力驱动的陆行船。

        这人大惊:「这……这说明那两人…就是……所谓的、红白玫瑰了吗!?」

        女子点点头道:「没错!而且那车子不是普通的车子,一路就这样往东方去,看来真有未知的神力!我实在一直无法估算那两人究竟是……算了!然而,这次目击的地点,最多离当初我、我们见到红玫瑰的地点、不到十五公里。这说明什么!?说明从东方过来的红白玫瑰,现在又要回到东边去了!所以如果这回错过了,难道他们就一定还会再给我们所遇到!?如果说他们是神,那还会有更多的机遇让我们给碰上吗!?要得神蛛,全看这回了!」

        「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真要往东方去。要知道那一路都是草地、最后直到荒土,连我们都不敢深入了;而且他们这次,看来并不是用飞的啊……」

        「别忘了,他们是神,去哪都有可能,而且这次也是用未知能力的车子移动,跟飞天比起来、也许只是游旅。而关于他们的行动和预测,相当可信的是,在我们这边西北方的位置,就是宛国;实际上,不管是那台车所来自的方向或是当时红玫瑰去往的方向,都指着宛国。而前天,更有人见到鸽子飞往宛国,那是从一片荒芜草地的东方过来的,显然那应该就是他们释放的信鸽了!更别忘了,宛国国境的五形地那边,就是那个拥有神圣毒之魔蛛的白玫瑰所被目击的所在,他就是在那里的青木林第三次遇到毒蛛的!」司云第三次所遇见、得手的魔蛛,也就是藏在青木林里的宝物…魔蛛之琥珀。

        这人点点头道:「简单说,一切都与宛国有关了。因而,可以断定那两个‘神’正往东方去,是吧?」女子以点头代替回答,并道:「而若要得到神蛛,现在正是时机!」「可……对方是神…」

        「魔蛛就是我们的神啊!」女子坚决般的回道,接着又道:「据那个目击的说法,看来那个白玫瑰当时去到青木林就是在找东西,而最终他找到了魔蛛,还有就是一路上的毒虫,都对白玫瑰逃避至少十多公尺以上!我认为,他们之所以往宛国、去到青木林,也许就是为了收走神圣毒蛛,因为那竟然是他遇到的第三只,这一定是特别收藏的!还有就是他既能够让那些毒虫们退开那样远、根本不是我们做得到的,显然他身上有着未知的毒法,再加上能轻易并收集神蛛,可见光看他也值得我们去追寻!这样的机会,可能自这一去就不返了,所以结论是……」

        这人道:「嗯,结论就是,也许他们或会是我们真正的神也说不定!我们,必须小心地伺机探出一切!明早,我就出发,而妳…」

        「身为目击过他们的,我当然也要去了!另一方面,森林那不用担心,我表妹…她早对对手实力感兴趣,已经加入那的情势了,而且她带着最无影无踪的利器。」这女子,年约十八、十九,拥有白皙的皮肤与相称的五官,她就是当时蕊瑜夕从巨岩山归来的途中,夜晚在草地上遇到并亲自施展消踪大法的那群教众的首领…艳孋。

        艳孋心道:「给我等着吧,红玫瑰!虽然没有落雷那样的广大,但那夜我纪录下妳气味的甲虫,可是仍旧活着啊!」蛊毒教高层,即将亲身追踪往东方草原远去的双玫俩。

        ****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这湖边渡夜不可?黄昏时,不是还可以再走一些、至少绕过这湖的吗?」夜晚,遮掩在风之车后的火光下,两人靠着风之车身坐着,司云问起了现在停在湖边的理由。

        蕊瑜夕神情自若的,稍侧过眼视他,道:「你不是绝代聪慧吗,怎不能自己想出这谜题?」「那简单,理由就是水吧。」

        当这日将近黄昏日落时,蕊瑜夕就让两人今日的行程至此而不再前行了,只将风之车停于这片颇大的湖边。

        蕊瑜夕道:「目的是为了水没错,但光有水无法达成我的策略,还缺一个关键,而那关键……」「就在这里!」司云抢道,她则是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司云道:「我知道了,那关键就是…也是水!妳在之前问过我的,就是还没到这之前,你问我这边是不是下过雨,而下过雨就会有水!也就是说,这湖面的水位在我们到达前才刚上升过,没错吧!」

        蕊瑜夕没有看他,只是似答非答的道:「嘿,下雨么,这的确是个关键,不可或缺的,嗯嗯。」司云道:「我不明白刚下过雨和没下雨,还是到不到这湖边度夜,会有什么可能存在。总不可能是为了等明早上出发前多带点水吧,这样大可以先绕过这湖啊!而且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妳在乎这边下过雨了。」「你为什么不干脆猜…因为么,今晚我想在这洗洁个澡?」

        司云一听,失声道:「妳…要洗澡!?」蕊瑜夕语气普通却大含怪罪语意的道:「这么惊讶,好像你认为我是平时不爱洗澡的邋遢女子啰,是么!」

        他连忙道:「不是啊,晚上洗的话,水中不知道有什么,说不定会有危险!」蕊瑜夕道:「那就是要到早上再洗么?」

        「不是吗!」司云一说,忽然感觉不对,而蕊瑜夕更用很奇怪的笑容与似是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并道:「那样好像才真正危险啊…呵呵呵…呵呵呵…」她笑声听来是那样娇艳、但却宛如嘲讽般地,这让司云脸都有点红起来了。

        一会,司云才小心的问道:「妳的目的,应该不会是洗澡吧?」「你自己推理吧。」

        司云想:「下过雨,水会比较干净吗?开玩笑的吧!总不会真要在这湖边洗澡!如果真要,难道明早天要亮时才洗,还是趁夜?不对,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而现在湖就在我们的东方,所以一旦她去洗,我…在岸边就是逆光、甚至会看也看不清!?所以今天黄昏她没洗,难道…小蕊真想明早洗澡!?」

        蕊瑜夕突然若有所指地道:「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在考虑什么?」司云迟疑间,她突然脸露鄙夷之色,道:「难道你完全胡思乱想了,计划怎样趁明早来偷袭我!?」「啊,不是!」「否定的这样慌忙,一定有鬼!」

        这夜,司云还是无法解出蕊瑜夕的真正目的,带着难以想清的思绪入夜…「停在湖边,难道她明早想要过湖!?可是明明说过这车不能入水的啊,我看也是不行,这只算是试作品,一定有不良处!而既然明说了目的是水,那还缺的另一个关键、又是什么?为什么要等隔天?为什么要确定湖刚下雨升高?」

        天将光的清晨时刻,司云醒来了,四周还算灰暗下,他见到蕊瑜夕的身影就在眼前。

        「醒来了吗?」她坐在司云的右臂旁,手指似有似无地拨了司云侧边的头发。司云才道:「我不过张开眼,妳就察觉了……」

        「因为现在的光度,正好够我分辨你眼睛张开。本来么,是还想你睡一下下的。」「倒无所谓。」司云以后手撑起身来,稍微仰望蕊瑜夕,即使这般极度昏暗的微光下,也依稀可看出她翘倩丽面容的轮廓。

        蕊瑜夕道:「差不多了,你现在还是看不清楚的。」说着,她起身又道:「走吧,去湖边看看。」两人下了风之车,走往到湖边。

        并肩站在湖边,微弱的光线中,司云在疑惑下,似乎慢慢察觉了什么,他道:「湖面上…有什么不同的吗……!」

        「是的,那就是关键。」蕊瑜夕将手拍往司云肩膀,又道:「这将是一次非常惊奇的试验!」

        ****

        一路追逐安洱下,蛊毒教的飞蛊尽灭,完全地给安洱诱导而释放出的最终空阵所伏诛。

        追将至此,他们已经无法再对安洱发动飞蛊攻势了!即使是左主教在场,他也感到万分的无法对应,最多只能凭现有残余的几只顶蜂来当追踪者,然后直接追上与安洱摊牌!

        但是……左主教已然对于眼前不可能的事实,颓然惨态着,心中挣扎:「现在,虽说落雷不太可能被解除,而手边的飞之蛊还有个十多只,依然可以追踪对头。但…这代价会不会太过庞大!?能不断脱出飞蛊之追猎于林水之间,能在一夕间俱灭蜂阵!加上之前把我们人耍得团团转、还能灭火……。这根本是从所未想、骇人听闻的事实啊!即管身为教中左主教之尊,我不得不承认…他非但是能成功培育出金蛇的高人,还是拥有超常能耐的不世怪杰,这些对阵以来,似乎彷佛他能将森然万物操弄于鼓掌之中!一旦和他全面对战、或者他加以反击,那么我实在无法估算接着我们、我派……会蒙受怎样的损害!」

        「左主教大人,请振作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他身后近处道来,正是率队超前去追击安洱的那美貌女子。只听她道:「您请先镇静一下。我知道现在情况不妙,但我派不是为了战败或只是夺回金蛇的,而是要将所有的一切讨回,这就不能不有您老人家的智慧了。」

        左主教有点懒意的道:「妳说得倒容易,现在好了,没了飞蛊,怎生去对付他?!妳超前也许还亲眼看到吧?全灭了!难能可贵的飞之蛊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现在希望您老人家能够下令撤退。」「撤退!?妳不是还劝我振作,为什么又撤退?」

        女子露出莫测的笑容,道:「撤退是有原因的,讲白点,对方可说必定察觉我们这回大举追来了!只因这次突然增加太多的飞蛊了;而比较偏颇的看,以对方的神通之能,应该也会发现森林中的我们接近才是。所以不管是头脑或能力,他都应该会发现…我们跟来、踏入这林子了!」「妳这样说,就是要退出林子了!这也是不是不能……不!应该说我们是必定退出了,似乎在树林里面,我们占不到便宜!」

        女子也点头:「没错,而且现在我们即使撤退,也不会无法继续追击对方。」「什么意思?」左主教皱着眉问。

        「您应该也知道的,听说前些日子的毒物祭典中,我们产出了相隔已然数十年不见的……」「金蚕!?」左主教突然脱口说出,他那突发的特有尖声,听来更是异常的尖锐刺耳,而他见到女子嘴角的笑意和联想她所以提到这…「难道…妳……」

        女子接着正色道:「左主教大人是个声望顶赫的智者,应该明白现在我们只消退离此处即可、有请您对大家发号口令了。」「我了解了,不过,妳到底是……谁?又怎么会有…会有…」

        女子笑:「这是特别被授予带来的,还真有些想不到会用到!」左主教吞了口水,道:「我想亲眼看牠释出……」「这个当然。不过眼睛可要盯紧,能避开锅中爬满的毒蚁,并且找到唯一的出口,宛如飞一般的鬼魅身法和疾风幻行……飞金蚕,正该对付这样强的对手!」

        这天,一条遁化无常、魍魉无形的飞之金蚕,即要追猎安洱。

        ****

        那一日的谈问中,一群年轻后辈们适巧得闻右主教讲授关于飞蛊的来由,亦即一种罕见的蜂类…顶蜂。

        而最后关于落雷蛊的由来,右主教并没明说,只是淡淡的道:「其实呢,落雷蛊并不是太稀奇,虽不常见、但还不至于珍罕无比,只是某种蛊物而尔……」「活的!?」一个少年惊道。

        右主教点点头,沉吟一会才又道:「落雷蛊并不是雷,也不会是真的会打雷或有雷击那样的功用,你们想想,那也太过神通广大、不算一般蛊术了吧!之所被称为雷蛊,只是因为它基本上能降落在施蛊者所锁定的区域中的最高点,犹如雷之霹落一样,所以才被称为‘落雷’!也因为它能够对特定的对象进行指定、依附,所以能有宛如雷击一样的攻击威力!只要,能够配合其它的蛊术就好,其中一种就是刚发动出去的飞之蛊。」

        原来,雷蛊就是一种蜘蛛所发起的,被称为落雷蛛。很多蜘蛛本就有这样的特性,在很小的时候,会利用丝线、并展开轻盈的八肢与躯体,随风力飘扬到远方。甚至尤有甚者,有蜘蛛是白色且拥有不知是毛是丝的细羽衣一样,又有点像是蒲公英,牠们能藉由颤动腿足来游移于空气中,即使没什么风也能漂移相当程度!

        而落雷幼蛛便是乘风的翘楚,而且牠有两个很特别的习性,能被蛊毒教充分利用,一个就是会尽量降落在最高之点……

        现在,安洱身上,正潜藏着当时播下的极小一只;牠不会攻击宿主,但会招来蛊毒教施放的蛊式。事实上,当初那些顶蜂们的蜂后之气味,就是被沾在这落雷蛛身上的,因此引来了找不到蜂后的顶蜂们。

        ※※※※※※

        预告:第十八章.履湖

        传说,狐狸会走过了冰封之湖面…。湖与狐,就是有着莫名的联系。

        那么,人要步过一个湖面呢?还有……风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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