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封闭的右脑
第十五章．封闭的右脑
司云不解，为何玫瑰能自行‘走入’玫瑰丛当中！
蕊瑜夕只是道：“你想一想吧？”
“嗯……我明白了！莫非，是灵异现象！因为你刚刚说它是用飘的。”这句回话让场面瞬间从室温犹如降至冰点……
蕊瑜夕像见到火星人现形般，司云则一脸无辜。她斜眼不屑的道：“想不到啊……你被Ｊ传染了！我本还当你正常人的……”
司云幸幸然道：“那就有劳……‘蕊姊’救治了。”
她几欲错愕，用剑诀指对着他：“谁教你这样叫的！”“可西、瑞美，都这样叫。”司云作无辜样。
蕊瑜夕好气好笑，道：“想不到你连脸皮都和Ｊ一般厚！”脑中不觉想到Ｊ的浮夸、怪招、怪趣……可西所骂述的，乃至自己亲遇的。
“万万不敢，我岂能和万面之人相提并论？”他捏着自己脸皮：“你看。”司云一表正经的自我证明着。
“噗哧！”蕊瑜夕忍不住用手遮嘴，以免露出不够涵蓄的笑样。
司云知趣地假意没看到，扯开话题：“那天晚上的迷石阵外边，你也在场是吧？”
“我比你们早到啦。”蕊瑜夕忍笑，可也连带想到那晚亲见Ｊ在那恶搞……反更扩张想笑的神经。
难能见她笑到脸泛红晕，如此娇媚可爱，司云便决定继续追击，“看这反应，所以，你也总算亲眼见识到Ｊ了……嗯？”
“可西早和我讲过，说他是个神经病，亲眼见证之后，更意想不到……噗……哈哈……”她不禁想起Ｊ那玩世不恭的嘴脸、说话、仪态……
“他还赞美过，你很危险。”
蕊瑜夕笑骂：“什么危险！慢点！这哪门子赞美法？”作势要戳司云。
司云绕桌边闪开，看着她红晕忍笑的俏脸，又道：“还记得Ｊ第一次拿出望远镜时，那个应景的‘喵～呜’配音么？”他说到‘喵～呜’时也做出Ｊ那时做的招财猫手势。
蕊瑜夕压抑着像要狂笑的情绪，“喂！你故意的吧……讲这些，让我笑！”
司云继续自顾自道：“如你所见，Ｊ还故意两次借机、要我扮成女孩，是个大变态……他自称是——黑梅Ｊ、战神Ｊ、怪盗Ｊ，易容之神、万种面相、一千张面皮，神之侠盗、三手圣扒、最强飞贼，机关奇葩、奇术师，探险大神、搜宝大圣、第一密探，古迹专门、挖坟天王、盗墓至尊……千百名堂，多不可数……”
蕊瑜夕早已坐在椅上、头趴桌上，一手摸着腹部，苗条的身躯不住抖动……
司云继续追击：“Ｊ的传奇语录、我脑里还收录很多，往后一定呈报给你听。他也不是什么怪人，就是不巧少了几跟筋……”
面红耳赤的她总算抬起头来：“怎么说来说去，都在讲一个不在现场的人啊！”“唔，也是主人您先提起的，我只是投您所好。”
“但是是你先学他的！”“其实也不是学，那就是我风格！”“确定？”蕊瑜夕面带七分怀疑三分鄙夷的神色。
“也许……不是……”司云擦擦汗意，自行缓颊。
“那、言归正传吧，”她十指以微妙曲度摊开，手形美得仿佛开花般，“这朵玫瑰就好像这样开起来的，你从它下方看看吧。”司云有点不舍把视线从那灵动的花语之手移开，多看一眼才依言低头看去。
一会他注意到这玫瑰张开的许多花瓣下，有着从花朵中央延伸出来的淡红色、粉色的｀长枝物＇，照理说这是花萼、但形体却不像；更见长枝边上或有些小刺，长枝末端还似乎略成钩状！他惊觉，“这不是长枝，是长肢！”用手去拨弄，果然这朵‘玫瑰’开始变形。
只见玫瑰花瓣开始向下散开！最外的六片大瓣倒下，次外的中瓣也倒下收起，花心部份的密集小瓣也往下收贴……原先一朵红艶的玫瑰，赫然竟成了一只虫、一只螳螂！它举起玫瑰花瓣的双镰，仿佛祷告，形体、四足都宽短如花瓣！
这只红色螳螂此时光是伏着也很像一朵红花，即使在玫瑰花旁也不显突兀！
螳螂的头颈旁有着许多特有的深红色角质层片片贴着，犹如花瓣，只要它将这些可活动的密集‘花瓣’往上翻起来，盖住头部，从头端看去就宛如一朵剥去一些外办的玫瑰花！就连两条触角也特化成花瓣模样、加入其中！这类似某些蛾的触角呈羽毛状那样。让人惊讶！这只玫瑰花形螳螂，光它头部就能形成玫瑰花中心那种花瓣紧密包覆的型态！
而它背部的鲜红翅膀往上翻撂起来，成为包覆中心圈的中花瓣！
最后是，扁阔如大花瓣的前肢双镰和四脚摊开，六肢的末节折收在花瓣下，就成了最外层的六大片花瓣！
而呈红瓣状的腹部则藏在正下方，可作加强固定之用途。
一朵玫瑰，这就是它的拟态！【可参考——兰花螳螂，orchid_antis，Hymenopus_oronatus】
司云兀自瞪大眼，“竟有动物能拟态作玫瑰花！真太让我吃惊了！”
“没错，我也真没料到它会从外面花园飞进来。可见玫瑰你将到来的魅力多大，连它都赶来一会。当然，它一定是母的，呵呵……”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蕊瑜夕也以这类套路揶揄起他来。
司云无言下，叹道：“谁又想得到呢？最美的花，竟也是最强的猎杀者！这真是我毕生看过最无懈可击的伪装了！比之北方那片石砾地形中的草猬、攀木叶鱼，还有过之。”
比方说，绿色蚱蜢、枯叶蝶等擅长伪装、加以保护色包装的虫，或像一些蛙类、变色龙能变色，虽然它们在自然界似是几可乱真，但在人类眼中仍是易于分辨的。毕竟人类对于物体的颜色、立体感非常有分辨力，又擅长思考，能轻易分辨出动物、植物、非生物之不同。
至少人类只要注视着某物，即使是拟态中不动的竹节虫，亦不难被辨别出来；主要理由在于不自然的分枝结构和整个出现的地点，人类分辨得出这看来违背常理。
但眼前这种螳螂的伪装能力显已达匪夷所思地步！它将会露馅的后节足部和腹部藏在下方，观察者一般不会看到，嘴眼等则被翻上来的特化瓣状给盖住。于是就连司云刚刚仔细端详都察觉不出问题……
【pygmy_seahorse、豆丁海马，躲在珊瑚之间，可说是现实世界中最佳的拟态伪装；叶状海龙（leafy_sea_dragon），也在拟态的演化上达到极致。它们最大的破绽是眼睛易于被人类清楚辨别出来，还有身体末端、比方头部或尾巴，人类易于由此分辨出来。当然，如果它们把易于辨别的眼睛和末端遮起来，哪怕身体露在所拟态的环境之最外面，那人类也将难以察觉。】
｀双玫＇眼看着它又展露翅瓣、头成花心……再度变回一朵玫瑰。
蕊瑜夕：“这是｀玫螳螂＇，一种极为珍罕的昆虫。玫瑰有刺，鸟类所不易靠近，它伪装作玫瑰花可以自保，还能猎食。”
“真是开了眼界！”司云看之一会，转入正题：“可以告诉我了吧……我的精神到底怎么了？”
“你的眼睛经常这样有一点点眯着……从这双细长的眼缝，使你观察事物的型态尤为敏锐入微，能觉察一切人们所能发现的细节。眼缝张得小的人，就是观察力佳且巨细靡遗的类型！像我就不是。”她指着自己明丽灵妙的眼眸，优雅地坐下来，左手轻掠了下长发，司云也在花香间闻到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发香。
蕊瑜夕：“先坐下再说吧。”司云依言坐将下来，正对着斜侧面对自己的她……
在她粉红的裙襬末缘，那对尖削玲珑的雪白膝头露出、轻轻靠拢，一双细长匀称的美腿略作斜摆；直而微弯的动人曲线自膝头向下，勾勒出完美的腿胫线条，还有仿似吹弹可破而白晰柔嫩的肌肤。细致的小腿肚曲线紧跟在膝盖下方，毫不下沉，腿围也丝毫没有多一分或少一分；腿肚下就是直细长胫直至纤踝，最后是细腻的足趾。
司云锐利的观察更看出这不是一双无甚使用，只用在走路或摆着而自然长成的长腿，而是成长期一直都有一定跑跳琢磨，因而更形完美……
蕊瑜夕：“首先须知，人的大脑分为两个，左脑与右脑。左边主司逻辑、文字、细目、次序等；右边主司直觉、图像、全体、奇想等。而人的身体和脑袋的关系刚好相反，左脑对右手、右半身，右脑对左手、左半身。人长大后基本是由左脑主导意识，不是因为人类惯用右手而影响脑袋，而是人类必须以左脑思考合理性才采取行动，所以左撇子也不是以右脑作主要思考。情形好比当我们用单眼看东西或单手写东西时，并不影响脑袋读取自己所见所习的内容……总言之，人脑左右的使用，并不取决于行为、身体，也绝非片面只使用到某个半边。”
司云虽正视着这绝世丽人美妙的解说，但也很专心在听，点头道：“我知道，双脑的分别我听说过，左脑主导我也能理解。”
“右脑，其实曾在很早的时候主持大局，那就是婴儿时代。但随着我们年龄增长，人慢慢学会逻辑思考与判断并决定，甚至再预想后果再重新判断、再决定……而这也是人们对于幼年记忆非常模糊的原因，很难有四五岁前的记忆留下。世上应该几乎无人能忆起三岁前的往事，全都尘封在右脑当中……我也不例外。”
司云大为震撼！自己其实一直追寻着过去的某段记忆，而现在连天才之女蕊瑜夕都自述忆不得极年幼的事，难道他想要的｀那段记忆＇真是如此遥不可及？但讽刺的是它却又近在眼前，在我们这不可思议又不可驾驭的右脑当中。
她轻抚一朵玫瑰，“右脑的功用其实非常强大！虽说它看似式微，却仍暗自活跃在我们生命之中，处理着庞杂多样的信息。人都是要相当睡眠的，我认为那便是右脑活跃的时刻。为了不让双脑间落差过大，就要拨出时间让右脑主导，就是左脑掌控的主意识消沉时，所以睡眠其实不是要让身体休息，而是让右脑主导，这也是为何梦境总以影像的形式出现，因为右脑主宰的就是影响。右脑运作方式是跃进式，因此梦境往往不合逻辑、每每跳脱常规或情节变换迅速一样。而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有的梦感觉非常长又富含内容，醒来后却发现其实整个梦没花多久时间！因为右脑是跳跃思考的，与清醒时的左脑感觉很不相同！”
她轻挪过身与司云正面对着，两人膝盖头端几乎要碰到，司云略感不自在，蕊瑜夕指着他，道：“你，我认为是个莫名｀封闭＇右脑的人，这不表示你右脑全无功用，不然你不会有这么出色的记忆力……不过，这状况看来正使你的脑平衡一步步走向……破灭！”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断定的！”
“想当初，你明明中了催眠大法，却还能在眼睛几乎闭起时定住，接着还开始开眼。我检查再加以推断，是你在主意识上的支配相当强，潜意识非常弱，这就是你能抗拒我催眠而不落进潜意识的原因，潜意识如同睡眠或冥想，可以唤起右脑世界，但你的右脑却被盖住了！”
司云惊愕间，脑中思绪混乱，突然道：“对了！我睡的时间只需很少！”“睡很少，多少？”“大概一天只要两个时辰吧。”
“什么！”她细腻俏脸闪现相当的惊讶神情，深吸口气道：“一般人在年轻时，睡眠约八小时，少一点基本也要六小时。即使再怎样超出界线，通常也不能少太多。睡得过少，会影响脑力和精神。但我从你脸上看不出少眠的疲累、集中力不济等情况，更别说你的头脑异常灵敏，且具有超人的记忆和推理能力。”
“是的，其实我不会感觉疲惫，醒来之后也几乎不会想睡，后来稍微有心减短睡眠时间，就慢慢到这地步了。”
蕊瑜夕低头叹了声，“你真是乱来！我不知道你怎么轻易办到的少眠，还能没有缺眠症状的。不过这显然不合常理！”
“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先别急，我会尽力治好你的。”她凛然地道：“你我有缘相识，既让我发现这等罕异奇症，而我又是最能替你医治的人，这……就是缘份，算是命运注定的吧。其实早在上次让你昏睡后，我就已经稍微给你施术舒缓这个紧绷态势了，我稍微压抑了你左脑……”
“难怪这两三天我睡得不少呢。不过，这两天我发现一些记忆有点模糊，原本都非常完整的。”
“哦！这么说来，你的记忆能否提取，也是由你强势的左脑所掌控吧……反正不论怎样，你当前所需的就是，多多睡眠！”
傍晚，在给司云使用的房间中，治疗开始……蕊瑜夕先让司云昏睡，再尝试唤起他潜意识沉睡的右脑，这件相当困难的事……
“可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他的右脑会被这样封闭，乃至能轻易减少睡眠却一如常态的清醒……是不是在他年幼时，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他将某些自我给封闭了？但他的记忆力却又那么突出……奇怪了！他到底有或没有遭受过什么事……还有，为何那天他能抵抗我的催眠和点穴？”
蕊瑜夕还不清楚，这些和司云隐藏着的某段过去经历有关，致使他无意间封闭了某些自我……
而司云说想找回的一段记忆，也和这有莫大的关联。
……
睡梦中的司云，脑中许多沉淀的记忆开始翻涌而出，虽然一切都仍将在他醒来便沉落到右脑底层……
一道有如生平第一次见到的曙光闪耀，仿佛宣示着生命历程的起点……
正探索着石砾地带中的一片奇异阔叶树林……
正奔跑在一片几乎终年落叶飘飞的树林，幷迅疾无比地躲过许多飘落而来的落叶……
一个黑肤、黑眼、黑色卷发的男子，“司云呀，这世界不只你所见到的这样，还有另一个世界……”
正舒适兴奋的躺在一条小船上仰望蓝天，船正在河上逆水而行，还完全不用去动手操控……
与一个可爱的女孩一起寻找玫瑰花……
在和宁国增广着许多见闻……史上最难逻辑题的挑战……与超级智者的对决……
“身为‘白玫瑰’的你，怎么忘了，玫瑰，总是带刺的。而我，也是朵玫瑰。”
……
半小时多后，司云苏醒，见到婀娜地坐在一旁椅子的蕊瑜夕，头靠墙睡着了……“我的记忆……我的记忆……”
蕊瑜夕闻声而醒：“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我的记忆，有些……像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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