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龟鳖理论
第十四章．龟鳖理论
早上，和宁军把无水｀盆底＇的牧群俘虏们叫醒，要他们稍微活动和清理，虽然他们没有盆子也没水能梳洗。
牧群军用过早餐并休息后，和宁国丢下一些物料，要他们制作为成品，不外乎就是编制成篓子、草鞋、衣物等用品器材……
和宁方面承诺将提供食物和水给俘虏们，他们做得越好、待遇越好。
在人质反还而海削一笔之前，先把这些人犯作为廉价劳工来使用，只供食水、还有野地露宿，这就是毓心对目前这些人力开支的回本计画。
更妙的是此役顺利的没让一人伤亡，于是俘虏达到最大量，这样不论是可利用的工人，或将来交涉时的获利，都能得到最佳效果。
毓心巧妙以言语安抚这些战俘后，还问出有几人懂雕刻、精工艺等，便调度专用材料工具，好让他们施展……“太好了，利润将能更加提高！”
……
却说盆底的牧群俘虏们都能看到，此盆子地形的北方峭壁上，有个大缺角、被木块遮着，木块顶缘和两旁的土缘高度接近；而且旁边地上还隐隐放着些大斧、大锤。而木块顶部时不时的有些水溢出，往盆内流下，也让土壁上长有青苔……
和宁这边已告知他们，这是一座木坝，后方隔着大水源；他们既然给俘虏们这条绝对能平安生还的机会，但如若有人妄想逃叛，不单那人要处以极刑，其余人还有连带责任！这样也让他们彼此间能互相监视、不易串连；乃至再令将军萧傅和几个要将被隔开在边缘一角，巴洛就近监视，使军队无人指挥，或者这些将领们甘冒无法成功并还得受巴洛狙击的危险，而大喊全军进攻……
盆子地形各个方位的壁上，不但架着许多弓台，更推迭着恐怖的大石垒、或置放着许多油桶等……强杀伤性的措施；时不时还有些形形色色的人来与守备者聊天，以示盆上还有更多待机中的兵力！毓心并还特意安插几个外表看来凶悍、强势、高壮的人选，甚或提着大刀、大锤等，达成更棒的吓阻作用。
于是，和宁国充分展现能任意主宰俘虏生死的手段。假使底下的牧群军想一拥而上，和宁不但能轻易击落、打滑、焚烧意图攻上来的，更只消破坏这木制水坝，便能让大水宣泄……最后那些会游泳或扶在峭壁边的｀水龟＇，自有弯弓搭箭的壁上箭客侍候，轻易就能瞄准他们浮出水面的｀龟首＇。
而这正是以｀射龟＇为名的双重用意！一为无水时可能误射｀龟首＇，二为有水时易于射中｀龟首＇！
于是乎，待监控和情势稳定后，和宁将能减少很多的守备人力，得到更大的获利！头些天，巴洛都坐镇于此，他高高在上俯视的峻寒目光，吓得一些牧群军连头都不敢抬高。
但这些位在盆谷底下的牧群战俘却哪知晓，北边那所谓的水栅其实不过就是块不大厚的大板子，别说不是木坝、甚至一踢就裂，只是个假晃子，后面根本没有大水！壁上的青苔也是事先从别边挖来再敷上去的。板子后面，其实不过就是挖了个浅浅的水坑，一些人看守看守着觉得无聊或上厕所之类，就偷偷倒点水使之流溢下去，产生上面大水有时会有水波、水流而溢出的假像，使一些靠近那的牧群军更加提心吊胆。
至于那些油桶，几乎都是作假，里面根本没油！不过其实这些防卫已经很够了，而且也已牵制住俘虏的人心和将领们，看守者有几个非常干练，若感觉不对就会对盆底的俘虏问话或大喊己方戒备之类。
毓心还安排头几天要借机进行两次戒备，会有很多人操武器冒出来，甚至有些人连箭都要搭上那样……使俘虏们认为和宁国也很多疑，周围更有许多兵力待命中，因而不敢随意盘算叛逃或守军是否严谨之类的话题，好达到绝对的吓阻作用。
……
稍晚些时候，神威凛凛俯视盆底战俘的巴洛，双腕交叉置放胸前，道：“原来是这样啊！你这盆中射龟计所以取作｀射龟＇，原来是有双关之意。”
毓心笑笑，“呵！岂只呢……巴洛啊，你身为顶尖的奇兽研究者，居然没能想到还有个原因，使我取名为——龟。”
“是什么原因？”
她手指比了｀三＇，说：“不只双重，是三重！你想想，龟和鳖虽然生得很像、是兄弟物种，却常有个不同处……龟比较会上岸，甚至有的是陆栖类型的；而鳖往往待在水中，背甲较薄。两者有点是蟾蜍和青蛙这对无尾兄弟档那样，都是后者通常比前者更为亲水。我用这招诈洪机关来讹骗他们，实则根本没有水，加上还有箭阵布设，当然就要取名为盆中射龟，而非瓮中捉鳖啦！此地无水，所以他们不适合被称作鳖！”
对于这想法，一旁的起恒自顾自的汗颜了下。巴洛却恍然大悟：“啊呀！我竟没想到这点！亏我还专门探索奇异珍兽……”
起恒心中吐槽：“想得到有鬼！而且这和你发掘什么珍禽异兽也不相干吧……”
毓心遥望远南天际，又笑：“呵呵，岂只呀，我的计岂会只有如此？牧群国呀，小心点，毓心我要来对付你们了……”
巴洛看着这面貌一般，构思智慧却极不一般而年龄相仿的女孩，心中暗暗惊异着。
起恒心想：“到底又计画了些什么……？可恶，要是我之前的表现能赢过她，早让她从实招来！”其实这是白讲的，因为如果他还能比毓心出色，那么应该就是和宁国的首席智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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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中午过后，双雄到达牧群国国都彗庞城的北边不远处，准备入城。
在司云不能动弹的期间，Ｊ背着司云尽量走人烟少的地带。Ｊ还声称因男人背男人相当怪异，便强行将不太能动弹的司云改装成女性……
后来司云逐渐可以动了，一开始还像婴儿学走路一样，不灵便且会跌倒。后来由于离彗庞城已不远，Ｊ便以隐藏身份为由，成功劝诱司云维持女装。
两人一进城，马上见到一个女孩笑吟吟，正是瑞美！
她轻奔上前来，“司云哥，Ｊ大哥，你们来了呀！还有，司云哥还是很漂亮呢！嘻嘻……”
“……”此时的司云经由Ｊ稍微化妆调整，不至于美到骇人听闻那样，以免造成骚动而更引人注目。
“瑞美，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来帮蕊瑜夕姊姊传话的。”
双雄诧异互相一望。Ｊ问道：“传什么？”“司云哥，蕊姊她希望能跟你……再见一面，说有些事要和你商议。”
司云奇问：“她？找我何事？”瑞美神情犹豫。
Ｊ也道：“说清楚吧！不然我们岂会同意。”
司云心想：“也不见得一定不去。”问道：“瑞美，不能先告诉我们吗？”
瑞美叹了下，“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来喔！因为这也是为你好……”她神色关切道：“司云哥，蕊姊说，你身上、应该说是你精神上，有着某种奇疾，不治不行！世上恐怕只有她能替你治愈……所以你一定要去！算是瑞美求你吧！”
Ｊ不住问：“去哪里给医呀？”“王、宫。”
两雄又四目相对，不禁笑了起来……“哈，原来是王宫呀！”“是呀！真没想到……”
Ｊ道：“行，我们去！”
瑞美见司云也颔首，喜道：“太好了！”却又对Ｊ道：“不过抱歉，Ｊ、你不能去……”
“为什么？！”Ｊ以浓烈喉音而作低吼般叫道。
“因为要带个陌生男人进王宫，是很困难的……”她略嗫嚅道：“不过，如果是个……女的，一个美女，就不同了……”
Ｊ纵声狂笑：“这不又一样么？蕊瑜夕身边的女孩，提议和司云同行，最后带去蕊瑜夕那。历史重演！瑞美，原来你成为可西二号了啊？”瑞美也已知道先前蕊瑜夕所布局设谋的过程，给Ｊ这样讲，神色尴尬起来。
司云微微沉吟，道：“我相信瑞美，同时也好奇自己的精神是否真有不治之症。Ｊ你也知道的，我一向都很早起来，所需睡眠很少，但这两天却都比贪睡的你还晚起。”又道：“而我还发现一件事，这两天来，一些记忆开始无端淡薄、消失……”
Ｊ皱眉道：“果然又是她搞的鬼？”
瑞美忙道：“那是蕊姊当时给司云哥稍微治疗缓和的后续现象，蕊姊说她封住了司云哥精神中过度奔驰的部分，延缓精神的失衡、崩坏……”
司云惊讶道：“失衡！崩坏？”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就去。”
瑞美听了大喜，Ｊ却想再说些什么……
司云抬头望天，迷惘似的道：“其实，我相信我的脑中、精神面，确实有点古怪，以前就隐隐感觉到，好象缺乏着什么，是个不完全的人，总觉得我好象少了什么一般……看来，蕊瑜夕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吧！所以我愿意试试，同时我也相信瑞美。”“司云哥……”
Ｊ道：“好吧！那就快去吧！我倒想看看，这第二次的双玫会又会擦出什么火花。”他露出了个狡猾得意的笑容。司云知道Ｊ必是要潜入宫中。
瑞美道：“Ｊ大哥呀，你可别乱来呢！那可是王宫……”
“放心，不会连累你的蕊姊和司云哥的……啊不，这位应该是玫瑰姊啦！哈哈……”“额，又来了！好低能的笑话……”瑞美暗暗擦汗。
彗庞城中的大街热闹滚滚，建筑样式别于北边的归亦城，较新式明亮，有的大宅满是雕刻图纹，相当具艺术感。瑞美领着两人到一栋小屋中，让司云换上华丽的女装。
三人穿过许多街道、建物后，见到远方呈现不少圆球顶的塔形高大建筑，球型上端多呈弧线与锥刺状，类似俄罗斯风格，一幢幢高塔阔殿林立，以白色为主，正是王宫。
之后Ｊ先行离开，等晚上再潜进去。瑞美领司云来到一处关卡，拿出通行证，查验的护卫只看了罩着面纱的司云一眼，就放行。
王宫围墙内面多为大片园艺布景，一路过去有水池、小河、丛木、花圃、亭子等……两人走上一条黄棕色石板步道，两旁的柱子类似围栏作用，每隔一些距离站着卫兵。
两人在建筑楼殿间穿来梭去，一会来到一个关卡，一个守将、四个守兵，守将显是较有地位的宫中护卫长，瑞美给他看了通行证，但他仍有点迟疑似的，因为瑞美身旁这高窕女子他不认识又蒙面，也不是蕊瑜夕亲自带来的……
守将迟疑之间，瑞美道：“大人放心，你也知道我是蕊瑜夕大人的亲信、边隼城主千金，我也知道您这是职责所在，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司云稍掀了下自己面纱一角，守将霎时间呆住，瑞美趁机道：“她呢，是蕊瑜夕大人的客人，那我们进去啰，护卫大哥，谢啦！”
进入主宫后，几经转折，途中遇见两三个看来有些地位者……几分钟后，到达一座独立分隔出的庭园中，园中开满着各种鲜花，香气芳郁、景致曼妙。瑞美带司云走向园中一处小殿的厅堂中，道：“在这儿等就行了，蕊姊很快就到，那我就先离开了。”
“慢着！现在是怎样？”“反正你就在这等蕊姊就对了！”她说完就跑开了。
司云纳闷之余，打量厅殿四周，几幅幽妙的风景挂画，桌椅的制法与纹样唯美又不甚奢华，隐约弥透来自外面花园的香气，一处墙边放着不少书籍，种类五花八门……但倒是没有什么医学典籍。最后他将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的别致圆桌上，桌面铺着淡紫色桌巾，中心的花瓶插有许多红花——
“红玫瑰……”司云打量这些或红、或粉、或花瓣根带白而渐红的朵朵玫瑰……“玫瑰花，由重重花瓣包覆，有若层层隐藏的玄秘那般……”正当他凝视着眼前玫瑰而出神之间，突惊觉其中一朵玫瑰的蕊心花瓣部分轻微晃动！这朵玫瑰基本呈鲜红色，中心小瓣群稍微颤动了几下！
他猜想花瓣中心内有虫躲着吧，便仔细观察，却看不出什么，但也不想直接拨开花瓣，便继续耐心注视着花心部份……但很快就没动静了。他稍伸出手指要去轻拨中央带花瓣，整朵花却几乎跟手指的触动同时摇晃了一下！
他缩手而惊疑间，忽觉视野右侧极限有道粉红色的人影……转头便见一个绝妙俏丽的婀娜少女，正半躲转角后、纤手扶贴着墙！她不是别人，就是红玫瑰蕊瑜夕。
此时她着一袭粉红色的装扮、略过膝的裙子，纯真一如少女打扮，仿佛居家生活那样。她也露出嫣柔笑靥，美得令人难以移转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一会，蕊瑜夕才道：“继续呀！不必在乎我，你不正在研究那些玫瑰么？”“天！你也别每次都要让我吓一跳的出场吧！”
蕊瑜夕脸色略沉：“你这什么意思！我那么可怕么？”
司云一愕，反有点惊慌起来，忙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话到这就停了，他见到蕊瑜夕有如普通女孩，略娇羞般双手遮掩唇齿、明眸微眯，分明就在偷笑。
这让他发作也不是、做什么也不是，有点尴尬……蕊瑜夕双颊微晕、仍带笑意道：“被我唬到了吧！嘻嘻……”
他无奈苦笑：“搞不懂你到底是何许人……”他从蕊瑜夕的态度和打扮能看出，她正处于极低警戒的状态，可说处处都有破绽，松宽的裙襬、未扎的头发、轻便的女鞋……这些都是对身手有点不利的因素。
不过司云却先想到个问题，“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和Ｊ会来这城市，而先派瑞美来接待？可别说是你强大的情报眼线来的。我和Ｊ已推论过，你的情报网幷没有宣称的那样广阔无边。你能从北方小山得知Ｊ打倒一整团盗匪的事迹，算有点巧合，并非你情报网络广阔到那样。我和Ｊ来这的一路上，也不断确认过不可能有人跟踪……”
蕊瑜夕正色道：“假如，我什么都不想说呢，你便要拿我怎样？”她最后一句语气更加强硬。司云又是一楞，没料到她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接着，蕊瑜夕又笑起来，“呵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啦！说就说嘛……”她迈出轻盈脚步往桌边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那个Ｊ还真厉害呢！竟能注意到那些条件，进而离析迷宫客挖掘地道的条件。”她来到司云旁边就坐下来，毫不看一旁站着的司云，只是正对眼前桌上的玫瑰花丛，仿佛全不认为司云会否对自己不利之类。
“难道你那晚在场！”司云失声道。话说蕊瑜夕终究没说到关于她的情报网络……
她左手食指竖在樱花瓣似的小嘴前，示意安静，右手起手摘了朵玫瑰，起身面对离自己顶多一米远的司云，幷稍踏进一小步；司云但见她执起纤细雪白玉手中的那朵玫瑰，凑向自己左头顶边……两人相距甚近，司云更闻到她身上隐隐透来一阵淡淡幽香……
她边将手中玫瑰置入司云发上，边笑道：“这样就更像玫瑰了！”这极其甜蜜绝美的笑脸近在眼前，让司云瞬间有仿佛头昏般的幻觉。
蕊瑜夕稍后退了下，“唉，差点都忘了！你现在虽扮成女的，但终归不是女的，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还有，你精神上的病症，我暂时将之给封住了。”
“这你都封抑得住！？”
“可以的、我想。这个问题是你精神上出现某种极端的取向，最终可能导致精神面上走向毁灭。你自己或者察觉不大到，我也是因为那天你能挣脱，甚至反逆当时我所施展的催眠术，才因而察知的。脑子方面的怪症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司云千思万绪翻涌着。
她又道：“现在先别想这个了，你不继续观察你刚刚盯着的那朵玫瑰么？”
两人近距离面对面，司云却隐隐察觉她虽朝着自己，却非真正注视自己的眼或脸……然后他感觉头上有东西在动！
“啊，在动了！真美！”她两手合掌道。
司云感觉到｀那东西＇隐隐在自己头上动，忙问：“你放什么在我头上？”
蕊瑜夕顽皮的笑笑，门牙轻抵下唇，“不就是玫瑰么，就是你刚刚一直看着的那朵呀。”接着她身影微晃、手影一闪，已将司云头上的玫瑰花给取下，放回桌上的花丛中。
“自己来看看吧！这是……会动的玫瑰花！”
“怎么可能！？”司云说道，心想世上哪有会动的植物，不过很快又没什么把握，因为刚刚确实感觉到它在动……
他凑近看她所指的那朵艶红玫瑰花，见此花鲜红的色泽确实很像自己刚刚盯着的那朵。但他绝佳的记忆力又感觉有点差异，“模样好像有点变……”
蕊瑜夕惊讶：“这你都看得出来？！”“我的记忆力强到可以说是恐怖！”
“原来如此，可以直接将看过的影像印入脑海那样，加上顶点的推论能力，你果真是个不世出的奇葩。”
“受宠若惊。”“我还爱莫能助呢。”
“你……”司云无言，又看了看玫瑰，仍看不出端倪，“这玫瑰到底哪里会动了？”
“神奇的就在此，这朵是多出来的。我敢跟你保证，昨天这的玫瑰只有三十七朵，现在却有了第三十八朵、就这朵！它是自己混进来的。这还不神奇吗？”
“嗄！自己跑进来！玫瑰花……？”
“可不是么。更正确来讲，算｀飘＇进来的吧。”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解谜的时刻，晚点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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