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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回 双龙竟凤谁为胜 虎狼鞑靼抵京城2


严嵩道:“我本以为世上难有再比段世昌聪明之人,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知高掌门准备怎么会还我这个人情?”

        高胜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严世蕃脸色乍变,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胜轻轻笑道:“严大人别误解,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先把我欠你们的这个人情记着,待你们需要时,说出来,我那时还你们就是。”这口气很大,只要你们说得出,我便还得起。

        严嵩道:“好好好,秦盈盈你带走吧!”

        严嵩向下人一示意,下人取下塞住盈盈嘴的布团,再替她松了绑。

        这是一种交换,高胜并不对严氏父子道谢,只对盈盈轻柔地说:“我们走!”

        盈盈睖一眼严世蕃,她多想杀了他,可现在严府人多势众、防备充分,自己根本不可能得逞,何况自己一动手,也把高胜害了!

        仇只得日后再报,恨只得日后再泄。

        盈盈呆呆地跟着高胜出了严府。

        严世蕃提醒道:“爹,他就这么空口说一句,你就信了?”

        严嵩道:“言而有信之人,一诺千金;言而无信之人,便是立下字据发下毒誓也一文不值。高胜既然敢来我严府,也就一定会兑现承诺。何况如果我们不放秦盈盈,段世昌会视我们为死敌,高胜也会和我们作对,江湖,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严世蕃问:“那么我们是赚了还是亏了?”严世蕃问的不是用秦盈盈交换高胜一个人情赚了还是亏了,而是问的高胜的人情和书生的人情相比是赚了还是亏了?

        严嵩道:“赚了。”

        严世蕃道:“儿不懂,请爹爹明示。”

        严嵩说:“我观此二人,虽说高胜今日胜了,但段世昌太年轻,所受磨练尚少,假以时日,未必不胜过高胜。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段世昌心思纤柔,而高胜心思刚硬,现在高胜赢了,可只要我们没伤害秦盈盈,段世昌始终会觉得欠我们一个人情,如果是段世昌赢了,高胜却绝不会这么觉得!”

        严世蕃道:“爹爹一语中的,儿明白了!”

        书生出了严府,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远处街道的一个角落里。他在等待,等待亲眼看见盈盈平安走出严府。

        他等到了,高胜和盈盈并排着走出了严府,盈盈毫发无损。

        这是最大的好事。

        高胜站住身子,从怀中取出用手绢包住的两枚耳坠,说:“我帮你戴上吧!”

        盈盈推却道:“高掌门,我自己来吧!”

        高胜说:“不,我要亲手为你戴上。”

        盈盈不再拒绝,也许是不再能拒绝。

        高胜细心地为盈盈戴上耳坠,再深深望着盈盈,眉宇间爱意尽显。

        书生只觉心头的肉像被人一刀一刀剜走。心头肉,真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不争气害盈盈被严府抓了,还没本事救出她!

        书生怅然转身,多年来苦心等待和经营的梦想轰然坍塌,脑中一片空白。

        高胜说:“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在京城过得并不好,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盈盈难以回答,只能沉默。

        高胜手指苍天,道:“我高胜对天发誓,绝不会让秦盈盈再受一点苦!”

        盈盈望着信誓旦旦的高胜,再次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说:“高掌门,我现在心中很乱,我只想静一静,你能让我好好想想吗?”

        高胜说:“嗯,明天早上我在徐府东边一里的同庆客栈等你!”

        盈盈微微点了点头,心绪凌乱地走了。

        高胜能预感到,她会答应自己。不管他对段世昌的感情多么深,只要来到我的身边,我就有把握一点一点消去她对段世昌的感情,全部换成她对我的爱。段世昌,你根本就斗不过我,你只是幸运的比我先遇到秦盈盈,先占据了她的内心,如果我比你先遇到她,你哪会有丝毫机会!

        书生失魂落魄地回到旧宅,玉婉一瞧,急问:“妹妹呢,你没救出她?”

        书生沮丧地说:“我又输给他了,我彻底输给他了。”

        玉婉疑惑地问:“你输给谁了?”

        书生道:“高胜。”

        玉婉再也耐不住性子,斥道:“段世昌,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妹妹现在是否安全?”

        灵儿这才注意到书生的手,心疼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灵儿边为书生疗伤,书生边说了详细。

        玉婉听完就走,临走时扔下一句:“段大人,身为女子,我不得不说你一句,无论你怎么关心妹妹,请不要把这种关心凌驾在灵儿的痛苦之上,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所以请收起你的性子!”

        书生愣住了,自己是做得多么过分,玉婉才会这样直接指出来。

        灵儿也愣住了,因为她从没想过玉婉会为自己说话,可这话从玉婉口中说出,就足够了分量。

        书生轻轻搂过灵儿,挤出一丝笑容,亲昵唤道:“灵儿。”

        灵儿细声说:“相公,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是啊,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如果盈盈真的选择了高胜,也是自己硬生生把她逼走的,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呢?不过是自己为自己的过错、为自己的愚蠢、为自己得轻浮买单。

        玉婉回到徐府时,盈盈已坐在屋中,桌上放着包袱和剑,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枚玉佩。玉婉激动地喊:“妹妹!”

        盈盈回过神来,起身喊道:“姐姐!”

        玉婉紧紧搂住盈盈,说:“你平安回来,姐姐就放心了!”

        盈盈哭道:“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严世蕃真的是个禽兽!”

        玉婉慌忙查看盈盈的身子,担忧地问:“妹妹,你没事吧!”

        盈盈摇头道:“没事,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玉婉点了点头。

        盈盈惆怅地说:“我现在心里好矛盾。”

        玉婉说:“你想听姐姐说说吗?”

        盈盈点头道:“嗯。”

        玉婉说:“你之所以矛盾,是因为你不舍。你想想,如果换过来你不是要跟高胜走,而是要跟他走,你还会矛盾吗?”

        显然,盈盈不会像现在这样矛盾,这么一对比,在盈盈心中孰轻孰重清晰可见。“可是高胜于我有恩。”盈盈说。

        玉婉说:“恩自有报恩的方式,何况,就算高胜不去,他也会把你救出来!”

        盈盈叹了一口气,说:“哎,其实高胜才智丝毫不输他,对我也远比他认真,我总在想,如果我先遇到的是高胜,会不会就没他什么事了!”

        玉婉拉着盈盈坐下,说:“先来后到,这本身就是上天的安排,其实每一个人都可能爱上很多人,可自从遇到了最先的那一个,后面的都变成了芸芸众生。”

        盈盈迷茫地说:“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好傻,他明明已有灵儿,我还抱有期待,真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他的芸芸众生!”又问:“他的手怎么样了?”

        玉婉说:“烫伤,红肿得厉害,不过灵儿说没什么大碍。”

        盈盈说:“还好没什么大碍,不然沈灵儿又要把账算到我头上了。我今天才发现,有时候他挺冲动的。”

        玉婉说:“情急之下,先有情,再有急。”

        盈盈沉默了片刻,说:“姐姐,我明天早上要去见高胜,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玉婉点头应道:“好!”玉婉心知,盈盈是怕一个人去见高胜心生动摇跟高胜走了,而有自己跟着,就算她心生动摇,自己也能将她劝回头。说到底,盈盈还事放不下他,倘若能放下,谁能劝动她的倔性子呢?段世昌,只要盈盈没跟高胜走,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大人情,你该怎样偿还我这个人情!

        翌日一早,玉婉随盈盈同乘车去见高胜。高胜早在同庆客栈门口等待。盈盈下了马车,玉婉端坐在马车中,她不便出面。

        高胜见盈盈既没提行李也没拿剑,而且是乘车来,心中已凉了半截,但还是强装笑颜的说:“你来了!”

        盈盈垂头道:“高掌门,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盈盈是个直接的人,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懂什么含蓄委婉。

        高胜的笑容僵住了,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盈盈道:“因为我放不下他!”又望着高胜说:“高掌门的救命之恩,盈盈铭记于心,他日一定报答。”

        高胜苦笑道:“我从没想过要你报答。你对他如此执着,如果你对我有对他一成情意,我高胜此生足矣!”

        高胜很想不通,论本事,自己不输段世昌,论痴情,自己更是远胜过段世昌,盈盈怎么会不跟自己走呢?他不知,除了幸运地先占据了盈盈的内心,书生还有一处幸运,玉婉在帮他。俨然今天的闺蜜,旁敲侧击一句,可能比男人的十句百句顶用。何况盈盈无比信任玉婉,而玉婉的话也句句说到了盈盈心窝里最柔软的地方!

        盈盈低头道:“对不起,盈盈笨,配不上高掌门的厚爱。”

        高胜道:“不,在我眼中,你一点都不笨,你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子,那些说你笨的人只是不知你的好!”

        盈盈答不上话。

        玉婉从车中探出头颅,喊道:“妹妹,我们该走了!”

        盈盈对高胜说:“我得走了,你多保重!”言毕绝然转身上了马车,无半分拖泥带水。

        高胜再也笑不出来,瞅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恨恨道:“段世昌,为了她,我再让你一次,但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再让你,也不会再饶你!”

        高胜口中的她,是指盈盈吗?

        鞑靼使臣今日就要抵京,遵照安排,书生带了董泰、王海和几十名兵士前去东城门外迎接。董泰和王海是学士借给书生的,这二人武功高强,办事妥当,又可信任。书生走在最前,精神不振,遇到小豆驾着徐府的马车,驭住马匹欲打招呼,却见马车中探出一个头颅,盈盈正瞪着自己。

        书生不禁打了个激灵,埋头拉着缰绳往旁边闪。

        盈盈白他一眼,道:“怎么,怕我了?”

        书生一个劲儿地挠头嘿嘿傻笑,他开心呢,盈盈没走,可他真被盈盈揍怕了!

        盈盈轻蔑地笑一声,道:“怕就好!”放下了帘布。

        盈盈就是这样,不管昨夜怎么为难,刚刚怎么绝情,但事情已经了结,她再不会放在心中。

        书生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大呵一声“驾”,狂奔东去。

        玉婉扑哧一笑,问:“你打他的时候你心疼吗?”

        盈盈也笑,说:“我气上头了,才不会心疼,只怕打不疼他!”

        玉婉说:“我只听说打小孩,没想到打他也奏效。”

        盈盈说:“说不通的时候,只能打!”

        是啊,说不通的时候,不打还能怎样呢?灵儿只会纵容他,自己呢,顶多说他几句,盈盈却会打他,疼,是多么直接和刻骨的教训!段世昌啊段世昌,恐怕也只有这个人能真正治住你,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你能心甘情愿被她打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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