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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回 三女齐心治书生 才士齐聚进士楼3


五十多年前,一位文人连考四次未能中第,心灰意冷之际,想到开一家特别的客栈,吸引天下的优秀考生,以弥补自己的遗憾。八年后,客栈终于开张,取名进士楼。每届科考前五日至后五日期间,客栈只接纳各地考生。但不是任何考生都接纳,每日巳时,客栈在门口设关,考生需答出自己所抽中题目才能入住,因题目颇有难度,答中者多为才学之士,故而中第率极高。久而久之,进士楼享誉四海,进京赶考的学子无不以能入住进士楼为荣,亦图吉利。

        巳时未到,进士楼前已经排了许多学子,高的,矮个,胖的,瘦的,俊俏的,貌凡的,弱冠之士,不惑长者,自信的,忐忑的,无所不有。

        书生一瞧,心中没底,说:“这阵势,我都想退却了。”

        灵儿笑嘻嘻道:“相公没试怎么知道?”

        书生说:“你不知,若论智谋,我不输于人,若论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就差之深远。”

        灵儿说:“没事,进不了我们回去住就是。”

        书生笑道:“那有人恐怕要笑掉大牙了!”这个人是谁不言而明。

        灵儿笑嘻嘻道:“我看也是。”示意书生看身后。

        书生回头一望,只见两个玉面小生缓缓走来,步子轻盈,身形曼妙。玉婉扮作一个富家少爷,盈盈扮作一个跟班书童,因上次女扮男妆一眼被书生识破,玉婉此番还在嘴边特意粘了假胡须。

        书生呵呵笑了,说:“她们也来凑热闹!”心中明白,她们终究放心不下我,尤其盈盈,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盈盈一看书生就气,白了他一眼,不搭理。

        书生也好演戏,故意问玉婉:“徐公子也是应考举子?”

        玉婉说:“正是,段公子为何踟蹰不前?”

        书生道:“实不相瞒,我有点发怵!”

        盈盈奚落道:“没用!”又对玉婉说:“公子,我们先进。”

        盈盈和玉婉排进队伍,书生和灵儿站在俩人身后。巳时到了,掌柜的说:“承蒙各位才士抬举,进士楼才有今日的光景,但才士众多,小店不能尽数满足,所以设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考场,不周到之处,还望诸位见谅。”

        掌柜的话音刚落,后方一位灰衣考生大声说:“周到得很,正好把那些无能之辈拒之门外,免得坏了进士楼的名声。”他的脸上自信洋溢。这人来自淮南,叫李一中。

        前方一位黑衣考生回击道:“好大的口气,倘若一会儿自己被拒之门外,那可就打自己的脸了。”他的脸上也自信洋溢。这人来自河南,叫刘孝同。

        李一中说:“若如此,我即刻回家,此生再不参考。”

        刘孝同冷笑道:“莫把狠话说早了,免得自己下不了台!”

        盈盈瞥一眼书生,说:“又是两个自以为是的狂人!”表面上说这两人,实则在骂书生自以为是。

        掌柜的见二人争吵,急忙说:“诸位,我们开始可好?”

        其余人早已不满二人的狂妄,纷纷嚷道:“开始吧!”

        掌柜的身前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放有很多小纸卷,正是题目。掌柜的对第一位考生说:“公子请抽一道题目。”这考生抽出一个小纸卷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展开一看,问道:“《论语》中子贡一共问过多少问题?”四书五经是明朝的立学根本,考题也出自其中,所以学子们对四书五经无不倒背如流。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却让很多人吃惊,谁会去数子贡问过多少问题呢?

        李一中不屑道:“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高深的题目,原来是这三岁孩童都会答的。”口气实在不小。

        第一位考生无奈地摇头,尔后知趣走开。虽然在心中边默念《论语》边计子贡的问题数也能答出,但太耗时间,也不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李一中说:“掌柜的,我说是二十五句。”

        掌柜的赞道:“公子高才!”又说:“下一位!”

        下一位正是刘孝同,他信手抽了道题目给掌柜的。掌柜的展开念道:“以‘冬暖’为题,即兴作一首诗。”这题目也是怪异,冬天本来寒冷,却要作一首暖诗。

        刘孝同略作沉思,随后吟道:“院内冬意已漸黄,脱衣下帽顽童忙。偶听林间鹁鸠叫,梅花戏春尽疯狂。掌柜的你看如何?”

        考生们皆点头以示赞可,独李一中不以为然,道:“运气好而已,抽到这么简单的题目,这诗嘛,只能说差强人意!”

        掌柜的唯恐二人再争吵,对刘孝同示意道:“公子里面请。”

        刘孝同说:“不急,我再看一会儿!”眼角瞥向李一中,等着看李一中的戏。

        进士楼的题目五花八门,有即兴作诗词,有对对联,有猜灯谜,当然,也有四书五经相关的题目,就是这类题目也很不寻常,如刚才一道问子贡一共问过多少问题,也有让说出孔子的所有教育主张,又或者在某本书中揪出一段论述,让考生说出另一本书中与之观点相同或相近的论述。题目虽怪、难,却很有水平,难怪能入进士楼者中第希望很大。

        前面数十人一一答过,通过者只有十一二人。快排到玉婉时,书生说:“我们换一下,我先,万一我进不了,你们也不用进了。”道理确是这般。

        玉婉点头道:“好!”让书生先。

        盈盈鄙夷道:“这会儿怎么不张狂啦!”

        书生无以反驳,在这考验真才实学的节骨眼儿上,他真没信心,何况光有信心也没用,毕竟要你肚子里有货。

        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试一下,万一抽到一个会的题目呢?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刚刚的几十道题目中他能答出者只有一二成。

        书生正欲抽题,掌柜的却说:“段公子不用抽了。”

        众人尽是诧异,书生也是疑惑,问:“这是为何?”

        掌柜的笑道:“公子莫非忘了,我前翻还向公子买过智囊,公子大才,我这小关卡哪能难住公子。”

        书生打量着掌柜的,终于想起他是之前问自己如何对付家中那个偷懒的远房亲戚的人,豁然道:“哦,原来是你啊,你那远房亲戚现在如何?”

        掌柜的说:“全耐公子妙计,他现在甚是勤快,其它下人做事也卖劲多了。”

        书生说:“那便好,那便好!”

        掌柜的说:“段公子里面请。”

        这倒好,捡了个便宜,书生急忙说:“多谢掌柜的。”他才不会逞能呢,再说,这事上他无能可逞!

        其余人皆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李一中不满地问:“掌柜的,我等皆要答题,为何他可以直接入住?”

        掌柜的说:“段公子早已享誉京城,自然无需考。”

        李一中不服气地说:“我还是淮南第一才子呢!”又瞧书生身旁的灵儿,说:“喔,掌柜的莫非是看中了他身旁的漂亮女子?”

        掌柜的满脸尴尬,灵儿十分不悦。

        书生瞪李一中一眼,欲找他算账,灵儿扯住书生,说:“相公,算了。”书生这才忍了这口气,站在一旁看热闹,他本就是冲热闹二字来的。

        刘孝同讽刺道:“我看有的虚名之士是怕自己过不了,故意在此捣乱的吧!”

        李一中回应道:“我虚名?我过不了?我捣乱?你等着瞧吧!”

        掌柜的赶紧说:“下一位!”

        下一位是玉婉,玉婉抽了考题,掌柜的念道:“这是个字谜,‘新月一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

        众人听到题目,均陷入深思,李一中和刘孝同一时也想不出谜底。刘孝同暗自庆喜,若自己抽到了这道题,兴许就进不来了。李一中则想,如果自己抽到这样的题目,今天可就出糗了,有些责怪自己太过狂妄,说了断后路的话。书生心想,换我抽到这样的题目,想都不用想,扭头就走,但现在他又有些担忧了,别我捡漏进来了,玉婉和盈盈反倒进不来,那可少了许多趣味。

        其实,书生在说要来进士楼的时候,就猜到了她们会来,原因很简单,她们一个是嘴硬心软的盈盈,一个是才气十足的玉婉。

        玉婉思考小许,说:“可是‘熊’字?”

        字谜就是这样,猜不出时一筹莫展,一旦知晓答案就幡然明悟。众人一听“熊”字,多数“哦哦”点头,个别人依然一头雾水,只因题目太难。

        掌柜的未予回应,刘孝同赞道:“妙,这题目妙,答得更妙,前一句‘新月一钩云脚下’,只取月和云的下部分,倒不算难,后一句‘残花两瓣马蹄前’却十分难解,‘残花’只取‘花’的右下部分,已是不易,还得将马蹄抽象为四点,妙,妙啊!”他既是解析,也是卖弄,显出自己会这道题目。

        掌柜的说:”确实妙,公子里面请!”

        玉婉和盈盈站到书生和灵儿身旁。书生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玉婉,不得不佩服,单论才华,她胜我千辈!

        再过几人便是李一中。他抽到的题目是一副上联,让他对下联。他的忧虑顿消,吟诗作对、写文填词可是他极为擅长的。上联为“花从别后开无主”,李一中略作思虑后对出“月自思来照有情”,无论格式、意境还是情感均是妙对,这个李一中的确很有才华。

        掌柜的亦请李一中入内,李一中复而头颅高扬,得意洋洋。

        一上午,答题者近百人,能入住者不到二十人。未入者及后来者,明日还有机会,直至客满。进士楼内装饰典雅,墙壁上悬挂了许多往届考生留下的墨宝,不乏三甲的。众考生观摩着这些墨宝,皆希望自己的墨宝有一天也能作为一种风景悬挂出来。所有墨宝中最醒目的是一副“世不患无才,患无用之之道”的手书,落款为“江陵张居正”。

        书生不禁笑道:“原来张大人也曾来此凑热闹!”

        此时,掌柜的说:“各位才士,进士楼历来有一个规矩,当然,也是一个请求,请入住本楼的考生都留下墨宝,小店好收藏。你们现在是考生,日后定然宏图大展,那时再要墨宝就难了。为感谢诸位才士赐墨,今日你们的午餐本楼概不收钱。”

        书生笑道:“墨宝换午饭,至少我是赚了。”

        掌柜的说:“段公子说笑了。”

        桌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在进士楼里刘墨宝可谓一种荣誉,考生们皆在桌上挥笔留墨。有的题诗,有的作词,有的写联。

        书生边思考边问:“灵儿,你说我写点什么呢?”

        灵儿笑嘻嘻道:“我只管为你研墨。”

        书生突然将头侧到邻桌去看玉婉所写。岂料盈盈麻溜地用手挡住玉婉的字,惊诧且鄙夷道:“你不会连这也抄袭吧!”

        书生调皮地说:“只是看看,只是看看。”这个怪书生。

        盈盈说:“你若实在写不出,画个猪头也可以!”这个刁盈盈。

        玉婉脸上却涌出一阵羞涩,斗大的字,盈盈的小手哪能全蒙住,他一定早已瞧见。

        到底玉婉写了什么,书生会写什么,进士楼中将发生怎样的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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