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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回 真男人凳打狂徒 伪才子会试中第1


“朝朝江湖一片霞,暮暮红尘一个人!”这便是玉婉所写。上句暗写盈盈,下句暗写书生,落款为“京城徐娱玩”,意思是自己只是来此玩耍的。

        这话挺难为情的,书生故作没有看到,玉婉的羞涩才渐渐消退。回到自己桌,挥笔写下十个大字:“小才待伯乐,大才何需之!”意思是有点小才华的人总希望有伯乐发现他,可一个人若真有大才,怎么会沦落到靠伯乐来发现他的地步呢。很多人总恨怀才不遇,其实是因为你的才能太小而已。落款为“湖南段世昌”。

        盈盈凑过来一瞧,白眼道:“又开始狂了!”可若书生真像前几日那样黯然,她反而会不习惯。

        玉婉笑道:“看来,段公子是要与张大哥唱和啊!”

        书生笑而不语,又故意向玉婉道:“把你写的给我看看。”

        玉婉掖得死死的,说:“随便写写的,不看为妙。”

        李一中写好墨宝,交给掌柜的,说:“掌柜的,你可是赚了,我这墨宝,你去淮南,可管一个月饭。”

        掌柜的端详了李一中的墨宝,欣赏道:“李公子笔走龙蛇,我确实赚了。”

        李一中又是一脸得意。

        刘孝同也将墨宝交给掌柜的,说:“掌柜的,你可是赚大了,我这墨宝,你去中原,可管两个月饭。”

        掌柜的一瞧,也是赞赏道:“刘公子力透纸背,我确实赚大了。”

        李一中不服,冲刘孝同说:“你的意思是你的字比我的值钱?”

        刘孝同说:“难道我说的有错?”

        这两人均有才华,均自视甚高,均不是好惹的主。

        掌柜的连忙调解道:“两位公子才华甚高,你们的墨宝均价值千金,我们只做收藏,绝不贩卖,有劳两位以和为贵。”

        两人相互瞅瞅对方,走开了。

        玉婉递上墨宝,掌柜的瞧后,说:“徐公子字迹娟秀,堪比女子,公子必是心思细腻之人。”

        玉婉道:“掌柜的过奖了。”

        掌柜的打量着玉婉,道:“公子虽蓄了胡须,年轻一定不大吧!”

        玉婉道:“将满十八。”

        掌柜的不可思议地点头道:“果然年轻。”

        玉婉赶紧退到一旁,生怕被掌柜的看出自己女扮男装。

        书生也递上墨宝,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字写得不太好。”

        掌柜的一瞧,笑道:“段公子的字的确不怎么样。”

        书生傻呵呵地笑,自己的字和李一中、刘孝同和玉婉等人相比,真是差远了。

        掌柜的又说:“可公子的气魄与见识,却比字精贵万倍。”

        书生说:“掌柜的真会说话,这宣纸也值些许钱,贵个万倍,却是值不少钱呢!”

        掌柜的听了哈哈大笑,道:“公子好生幽默!”

        小二们带众人各去房间,盈盈和玉婉住一个房间,书生与灵儿住在她们隔壁。安置好后,众人下楼吃饭。数十名才士齐聚一堂,别有一番景象。

        书生故意对玉婉和盈盈说:“我见徐公子甚觉亲切,可否一桌用餐?”

        玉婉自然不会拒绝,道:“段公子请!”

        四人寻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盈盈也好捣鬼,冲灵儿调侃道:“小姑娘生得美丽,跟着这位段公子,依我看,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灵儿连忙冲盈盈眨眼,小声说:“盈盈姐,你就别逗我了。”

        李一中本就对书生刚才未答题而进颇为不满,这可是一种特殊待遇,此刻听盈盈这么说,不明真相,添油加醋道:“这位书童说得极对,我也替姑娘你觉得不值!”

        盈盈一听,不乐意了,我怎么骂书生讽刺书生都可以,却容不得别人对他丝毫不敬,没好气地冲李一中训道:“我们说我们的,和你有什么干系,多事!”

        众人讨厌李一中的嚣张,纷纷笑了。

        刘孝同落井下石道:“这下可好,够咬耗子,咬到老虎了!”

        李一中失了颜面,脸色极为难看,粗声粗气说:“小二,来一壶酒!”想以此淡化尴尬。

        哪料那边刘孝同喊道:“老板,上两杯茶!”正好与李一中的话对上。

        李一中十分不悦,你敢挑衅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趁机站起身说:“刘公子自以为很了不起嘛,我便出几个题目,看你能不能对出来。”

        刘孝同也自负地起身道:“请出!”

        李一中说:“一门父子三词客。”

        刘孝同答:“千古文章八大家。”

        刘孝同的书童带头喊好,众人附和喊好。文人比对对子,好比武林中人擂台比武,均是好戏。

        李一中说:“天阴云作祟。”

        刘孝同答:“地湿雨行凶。”

        见对方对答如流,李一中略作琢磨,狡黠地说:“骑青牛,过函谷,老子姓李。”这个上联从李一中口中说出来可是带了骂意的,你老子我姓李。

        刘孝同想了想,道:“斩白蛇,入武关,高祖是刘。”如此既对上了对子,又回骂了李一中,你高祖我姓刘。

        众人不断喊好,书生亦赞道:“这二人确有才华,换做我,一句也对不上!”

        刘孝同说:“既然你出我三题,我也还你三题。‘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一中不假思索答道:“明日无书明日休。”

        李一中的书童也带头喊好,众人也附和喊好。

        刘孝同知对方不是等闲之辈,说:“你听好了,‘竹笋出墙,一节须高一节’。”话中含义是我就是比你高一节。

        李一中笑了笑,对道:“这有何难,‘梅花逊雪,三分只是三分’。”边答边伸出三根手指。话中含义是你就是逊我三分,以作回应。

        刘孝同再琢磨,笑道:“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这出句更恨,专揭李公子的伤疤。

        李一中脸色尴尬,随即笑了笑,对道:“蝇钉鸡蛋,徒找细缝。”这下联也妙,将上联的发难化解得透透彻彻。

        众人不禁叫好,这二人虽行事高调,却身负才华,着实有高调的资本。

        两人都击败不了对方,都不服对方,也就都下不了台。

        李一中说:“这样难分输赢,敢不敢与我对弈一场?”

        刘孝同说:“如何不敢!”

        两人不顾吃饭,当即让小二拿来棋盘与棋子,摆在桌上较劲。众人匆匆吃了,站在周围观看。两人言语狂妄,下棋却极为谨慎,因为这不单单是一局棋的输赢,还干系到各自的颜面。刘李二人争锋相对,二人的书童也是你瞪我我瞪你!

        书生四人没去围观,只在旁边饮茶。

        玉婉问:“段公子你看他们二人谁会赢?”

        书生笑道:“不懂谦让,心胸狭窄,都是败者。”

        盈盈奚落道:“我也没见有人哪里心胸宽广了。”

        书生瞧了下自己的胸部,笑道:“你又不曾见过我的心胸,怎知它不宽广?”

        盈盈一听羞红了脸,说:“你——偷换概念!”

        这怪书生有时挺不正经的。

        玉婉说:“依公子看,这类人可有用途?”

        书生道:“当然有用途。”

        玉婉疑惑:“哦?”

        书生说:“谋略要人出,杂事要人梳理,文案也得人写,才思敏捷,至少说明头脑不差,物尽其用,亦是用人之道,张大人那句‘世不患无才,患无用之之道’恐怕也有这层意思吧。”

        玉婉点头道:“公子所言在理!”

        书生见闲着也是闲着,说:“要不我们也来下棋玩?”

        玉婉说:“倒不曾听说公子也好下棋。”

        书生:“我知有一种棋,人人都可下,很好玩。”

        随即也让小二拿来一副棋,取出五颗白色棋子在棋盘中摆成一排,向三位女子解释道:“同色棋子连上五颗则为胜,横、竖、斜均可。”正是那五子棋。又说:“我们输了的换下一人,轮流上。”

        盈盈觉得这棋好玩,嚷道:“好,我先来。”

        盈盈与书生对弈,书生竟然落败。倒不是书生下不过她,实在是书生有意让她,何况盈盈既好悔棋,又好耍赖,书生赢了也不算。但打败了书生,盈盈甚是得意,她可不管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法子,在书生面前,她就是这样任性。除了父母兄长,也只有在书生面前,她能任性。

        与灵儿对弈时,盈盈未悔过一步棋,败了就是败了。

        尔后灵儿和玉婉对战,莫看这两个女子新学会这棋,却下得有板有眼,布阵深思熟虑,封堵及时到位。二人的棋子布了大半个棋盘,相互纠缠,破坏对方的五连珠趋势,十分胶着。书生和盈盈看得目瞪口呆。

        玉婉向来聪明,而平常简简单单的灵儿同样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

        那边,李一中棋高一筹,胜了,好生得意。

        刘孝同则一脸失落,抬不起头。

        书童安慰道:“公子,不过是一盘棋而已,考场考的是文采,又不是这下棋。”

        刘孝同撑起头颅,说:“说得对!”又向李一中挑战道:“李公子,我们考场再较量。”

        李一中志在必得地说:“必定再赢你!”

        众人见书生等人也在下棋,涌来围观,却见下的是这种棋,觉得无趣。

        李一中刚胜了,得意忘形,不屑道:“我以为掌柜的口中的大才有何本事,却玩这种孩童把戏!”又轻挑地朝灵儿说:“小姑娘,这棋我也会下,要不我来陪你玩玩?”

        刘孝同刚输了一成,正欲挽回颜面,逮住这个机会对李一中讽刺道:“你少臭美,人家可不是小姑娘,而是小妇人,哪会看你,要寻风情,出门右走一里便是醉香阁!”

        醉香阁是什么?是妓院,刘孝同这是在借灵儿之题嘲讽李一中,灵儿连带着也受到了侮辱。别看刘孝同和李一中斗得不可开交,刘孝同也不是什么好人。谁说和坏人斗的就一定是坏人,社会中的那些小混混,常常和他们打架的不同样是些小混混?难不成厚道人士还经常去和他们纠缠?

        盈盈气恼地一拍桌子,瞪着二人。

        书生却严肃地说:“坐下。”

        盈盈坐下身子,不满地看着书生,难道你就这么忍受灵儿受辱,灵儿受辱不就是你受辱吗?

        书生站起身子,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二人,竖起食指说:“你们两只苍蝇敢不敢再说一句!”

        刘孝同不屑道:“怎么,你这是威胁我?本少爷从不吃这一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开封知府。”看来这刘孝同在开封是嚣张惯了,知府是四品官员,在京城什么也不算,但在地方上却可以横行霸道。

        李一中也不屑道:“本少爷也不吃这一套,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我舅舅是当朝礼部尚书,于全于尚书!”礼部尚书乃二品大员,李一中这既是向书生显威,也是要压住刘孝同,你爹不就一个知府吗,我舅舅可是尚书。

        书生轻蔑地笑了,说:“别给我说你爹是谁,你舅舅是谁,有本事你们告诉我你们十谁!”

        是啊,太多人只会对别人说我的谁是什么人物,却说不出自己是谁,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是,只会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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