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搬回来住
二丫头回听得这样的话，不免被唬住了，连忙上前顶了笼玉的手。
柳霜序深吸一口气，省得崔嬷嬷这是故意要把笼玉给支走，不由得看向了笼玉。
笼玉心领神会，开口笑道：“二丫这些日子身上正不便宜，何必还累着她，老夫人既叫我伺候表小姐，我自是不能躲懒，便叫奴婢跟着一起去吧……二丫难得回国公府一趟，理应跟相好的姐妹们叙叙旧。”
说着，她便又上来扶住柳霜序。
崔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并未多言。
一行人往花厅上来。
还没进门，崔嬷嬷便再次停下了脚步，给一旁的婆子们使了个眼色，开口：“国公夫人有体己话想要和表小姐说，笼玉姑娘和二丫先去偏屋歇着吧。”
“这……”柳霜序不敢有半点异议。
笼玉倒是笑：“既然是要说话，也少不了人伺候，奴婢难得有机会伺候国公夫人，不如便叫我跟着一起进去吧。”
崔嬷嬷不再开口，而是任由着婆子们将搭上笼玉的胳膊。
柳霜序深知今日是只能自己进去了，连忙拍了拍她们二人的手，开口：“我和姨娘说两句体己话罢了，你们不必担忧，去偏屋喝口茶吧。”
笼玉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虽跟在柳霜序身边不过短短几日，却也看出了些猫腻。
她压低了声音：“表小姐不必怕什么，只要你有理，老夫人会替你撑腰的。”
这话只有她二人听见，叫柳霜序心头一暖。
虽说她一直瞒着，可老夫人这般聪慧的人必然能察觉出什么。
她点点头，跟着崔嬷嬷进了花厅。
柳霜序看到宋夫人那铁青的面色，膝盖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夫人。”
宋夫人已经久候了。
她听得柳霜序见礼，却并不正眼看她，而是轻嘬香茗，约摸一刻钟的时辰，这才开口：“人来了，崔嬷嬷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就叫她这么跪着，要是叫六皇子知晓了，可是要怪罪的。”
柳霜序听得这话，却是不敢起身的。
“快些起来吧。”宋夫人又是一句。
柳霜序虽没听得什么话，可看到她便不由得身子颤抖，自是没力气起来的。
宋夫人冷笑一声：“你想跪，那便跪着，正好想想有什么话要我同交待吧。”
“我这些日子并未惹事，除了偶尔去大小姐身边伺候，旁的时候都待在屋子里头，半步也不敢多走。”她声音都带着颤抖。
“既不曾出门，怎么会和六皇子扯上关系？”宋夫人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正好落在她的身上，冷冷开口，“你先前跟着大小姐去庄子上，正好与六皇子养病的庄子比邻，想来，你是那时候攀上六皇子的吧。”
柳霜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她就知国公府不会轻易放过这节礼的事！
她赶忙开口：“我实在不认识什么六皇子，先前更是闻所未闻，想来是前些日子大小姐和姑爷替我张罗夫婿，这才叫六皇子听了我的名号，借着节礼的名头遣人瞧瞧罢了。”
“你拿这话糊弄鬼呢！”宋夫人的声音透露了寒意，眼底更带了嗜血的怒意，“他赏你的节礼，随随便便拿出一样来便足够那些小门小户眼红了，要只是瞧瞧，何须这么大的手笔！？”
柳霜序身子一颤，下意识想要求饶，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笼玉的话来。
她从前只以为国公府收留他们兄妹，为了报恩，这才做小伏低，如今知晓些许内情，她又怎么能继续对着自己的仇人求饶。
她抿了抿唇，强撑着精神，道：“倘若夫人不信，大可去问问六皇子，看看我与他到底认不认得？我要是真认得这样的人，何不直接去求他放了我的兄长？”
宋夫人原想着她是故意不说实话，如今听了这话，却是觉得有些道理。
“谅你也没本事去认得这般人物。”她冷哼一声。
柳霜序原以为可以松口气，却不想又对上了宋夫人的眸子，里头的怒意未减分毫。
宋夫人又开口：“你眼下虽有了心上人，却也难保不会动别的心思，姑爷到底是年轻，火力壮，有你这样个熟悉的女子在眼前晃着，难免会多想，万一酿成大错，反倒叫人看国公府的笑话——”
“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搬回来，只等着出嫁就是了。”
柳霜序的心都凉了一截子。
她好不容易入了祁韫泽的眼，说不定很快便能接近那些案宗，总不能半途而废。
更何况，她与苏暗停改头换面的身份未有半点来往，倘若他不肯继续做戏，自己的计划便要功亏一篑了，依着宋夫人的性子，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呼吸急促了些，不停思量着对策。
许久，她正准备将祁老夫人搬出来，外头守着的婆子却变了脸色，开口：“夫人，大姑爷来了。”
崔嬷嬷受了个眼神，一把将柳霜序从地上扶起来，拉到了椅子上去坐，又赶忙叫人去招呼笼玉、二丫过来。
做完这些，祁韫泽正好进门，作揖：“岳母大人。”
“姑爷来了，快些坐下，月儿正和她父亲在书房说话呢，一会儿便回来。”宋夫人笑盈盈的招呼，“我想着你公务繁忙，便没想着招呼你过来，偏偏你这么有心，竟主动来了，既如此，不如今儿便留下来用饭吧。”
祁韫泽笑：“岳母赐饭，我本不该推辞，可家里母亲还等着……自打上回尝过了表妹的手艺，我娘总是忘不掉，这些日子她身上不好，没有胃口，只有表妹做得饭菜还能吃上两口，我方回去，听闻我娘又没用饭，这才厚着脸皮来请表妹回去的。”
他说着话，自然而然坐到了柳霜序身边。
“这还真是不凑巧，我原想着她在祁家也叨扰了不少的日子，如今月儿怀着身孕，她我要操心自己的婚嫁，总是不好一直留在府上，正想着将她接回来住呢。”宋夫人道。
她看着祁韫泽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又多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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