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在楼上看热闹的人皆伸长了脖子往下看,楼下的打斗太混乱,许多人被殃及误伤恐叫四处躲藏,舞台那边打斗得最凶更是混乱的很,因此楼上没多少人看清方才的情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摔下去,难道不见了?”
“不见?什么不见了?诶哟怎么打得这么厉害,不是报官了怎么还没人来?这可怎么下楼……”
正巧荣钦几个人也在此,方才盯了许久荣钦疑惑道:“那个人似乎是清河郡主。”
“什么?你说上官玉?”谢昶惊呼,过后忍不住嘲笑:“她可真是倒霉。”
荣聘在一旁瞧着楼下人消失的地方,微微皱起眉头,对兄长道:“哥,我觉得此事不简单,以免惹祸上身不如我们回去吧。”
谢昶立即不同意,“回去?你傻了!多好的热闹现在回去?”
“估计武钧龙待会儿就来了。”
“他来就来怕什么!哦对了他来了正好,看看自己未婚妻命还在不在,哈哈……”
荣钦亦看了看底下的人群,点点头:“先等等。”
上官玉只听轰隆一声便感觉自己陷进了洞里面,接着往下滚,二人双双顺着斜坡一直滚下去,然后又不知撞上什么东西撞开另一道门,俩人齐齐摔落到一个空地上。
往下滚的期间文殇一直护着上官玉的脑袋,饶是如此她还是避免不了被撞伤,下坠之时腰肢撞到断裂的木块,摔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又恰好撞到同一处,连翻撞击上官玉忍不住闷哼一声。
文殇立即将她扶坐起来,看到她腰间的衣裳被划破,溢出了血,手下意识捂上去。
“别动!”上官玉挡住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肢,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只是划了一点,多亏了衣服厚,你有没有事?”
文殇不相信只是伤一点,深色的衣裳看不出血色可却看到湿了一大片,“我没有,你流血了先止血!”
“这儿哪有止血的东西别瞎折腾了,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上官玉撑着要站起来,左腿忽然刺痛撑不起来立马又倒坐回去了,她索性就坐在地上找个地方靠着,“怎么我俩同时摔下来你就没事儿,没道理!”
文殇正着急地查看她的腿,幸好靴子也够厚实没有见流血,听到她调侃抬头瞪了她一眼,“你还多嘴!摔下来我明明垫着你了你非得往上扯,自作受,活该!”
“我不往上冲你的脑袋就该砸破了,不谢谢我你还说我。”
“别动!好好靠着。”文殇慢慢柔了语气,拿她没办法小心扶着她靠好,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也跟着坐到她身边。
上官玉抬头望着墙上半开了的一扇门,那是一扇门吧?或许又只是隔离板?上方竟然是一条斜坡通道连到大堂圆台下边,真是令人奇怪的建造。
不对,奇怪的是这里,这四周墙壁环绕没有一扇窗户,完完全全的一间地下密室!
他们两人滚下来的斜坡并非正常入口,只是因这密室搭建巧妙连接上层,中间空洞正巧误打误撞滚到了里边来。
“还能从这儿出去吗?”她指着那破洞口。
“恐怕不能。”文殇摇头,“上面有机关,我们落下来之后上面的门关了。”
“还真是......倒霉啊。”
上官玉仔细打量这间密室,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摆件,有像喇叭,也有说不出来样子的东西,一件件连着金丝线拉得紧紧的,整个屋子上方密密麻麻的金丝线交叉相连,也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这些是什么东西?”
文殇沉默不语,脸色逐渐紧张快速转过头去。上官玉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想说什么忽然顿住,似乎才回神过来,仔细聆听。
“打起来!外边太可怕了!”
“拦不住啊,怎么办?刘妈妈呢?”
……
“官兵来了,别管那些我们继续喝。”
“楼下那些都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咱们不要去掺和,来卢大人……”
……
“谁来了?走走走!”
“方才发生何事了?”
“莫非出人命了?”
……
楼上楼下皆有,声音来源多处,高低不一,可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上官玉仰头盯着房梁,看着密密麻麻的金丝线,恍然间明白了,这是一间听讯密室啊!
“呵,呵呵……真是深藏不露啊。”
佩服,佩服至极!能造出这么一个巧妙构造的房子,谁这么有能耐?文殇始终沉默不语,上官玉回头看着他笑道:“看来这醉欢楼不简单呐。”
文殇转过来与她对视,点头:“能做出如此有心计的布防,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她也点头赞同:“早听闻那刘妈妈只是醉欢楼里一个小掌事,幕后老板另有其人,果真如此。”
“你觉得会是何人?”
上官玉禁不住又笑起来:“我哪知,位高权重的人多了去了。”
听着上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忽然觉得听墙角也不错。不过以后她不论去哪说话都得当心些了,保不齐哪个角落里又有人偷听。
“这个秘密被我们俩撞破,今日一过醉欢楼就毁了,估计那人要恨死我们两个了。”
“是啊,毁了。”文殇抬头不知盯向何处,轻笑一声。上官玉动了动脚,似乎没有那么疼了,想要站起来,他赶紧扶着她,“你干什么?”
“得找出口啊,这儿不能久待。”
“你坐着,我来找。”
她听话重新坐下来,盘腿靠坐在墙角下,嘱咐他:“那你当心些。”
“该当心的人是你。”文殇起身四处寻找,绕了一圈,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摸了一遍。
“找着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
忽然听见一边的墙壁传来响动,声音从外边传进来。文殇立即回到上官玉身旁护着她,紧紧地盯着那面墙壁。似乎有多重门,外边已经打开了一道,声音听得更为清楚,脚步声和说话声。
“小姐千万不要有事啊……”
“是随珠!”上官玉眼睛亮了起来,接着又听见另一道声音,“殷柏,外面的人叫文远烨看紧了一个也不许放走。”
“武钧龙……”
来的人是武钧龙,上官玉抬头与文殇对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遍,看到方才俩人掉落下来的地方,半开着一扇门,她立即推文殇一把,“是骁骑营,你快上去!先去那里躲着,等我们走了你再出来。”
“你……”
“我什么你快去,别让他发现你了!”
文殇看着即将打开的暗门,又看了一眼上官玉,最终听她的话钻进墙孔爬上去躲着。
片刻后,那面墙壁被打开,随珠率先走进去看到小姐之后立即哭着跑过去,“小姐!还好您没事,吓死奴婢了!”
“阿宁!”武钧龙慌忙跑过来,眼中的神色是真真切切的着急,见她完好的盘腿坐着还能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当即舒了一口气。转眼瞥到她腰间的伤口,眉头霎时皱紧,只是她的衣服是深色也不知伤口大小,“怎么伤的?”
“撞到了断木,小伤口不要紧。”
“小姐是奴婢不好,没能护着您……”
“不关你的事,就算你在也未必护得了我,该掉还是得掉,别哭了啊。”
听听她说的什么话,都这个样子还能如此轻松玩笑,武钧龙无端想发火又不忍,问她:“还伤到哪里?”
“左腿……”见他眉头皱的跟个老头一样,上官玉也下意识跟着皱了脸。
武钧龙伸手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腋下,另一只手捞起膝盖腿慢慢将她横抱起身,避免触到伤口。
“……我还能走。”
他瞪了她一眼,“别动。”被他这么一瞪上官玉心慌了一瞬,由着他抱起自己出去。
三人出去之后,文殇从上边跳下来,望着打开的暗门盯了许久,最后转向另一边的墙壁,摸上一处往里推入一小块方格,随着轰隆的声音又打开另一扇矮小的暗门。
矮身利落地钻进去,暗门随之落下重新关上又恢复如初。
这道小门的密道连接到外边另一座荒废的宅子,与醉欢楼的后厨毗邻。从枯井里爬上来,天宝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见他出来了急忙过去拉他上来。
“大文哥,整个醉欢楼外面都围满了人,幸好还留了这个出口。”
“来的都是骁骑营的人?”
“是,莲络姑娘她们都已提早脱身了,剩下的没人知道。”
文殇回头看了枯井一眼,果断转身,“好,走吧。”
武钧龙抱着上官玉回到大堂上,文远烨见了她立即跑过来关心:“玉妹妹,没事吧?”
上官玉笑着摇摇头,动了动身子想下去,她穿着这一身给武钧龙抱着怎么看怎么别扭,无奈这厮不放手,她只好微微扬头在他耳边低语:“你先放我下来。”
“等会儿就放,马车就在外边。”
上官玉:“……”
刘姐哭着奔过来跪在地上求饶:“将军这些奴家都不知道啊!求将军饶命!”
“求将军饶命!”
文远烨见荣钦他们一群人走下来,方才他们在楼上密切关注想必是见武钧龙发现了什么东西也跟着下来目睹。
武钧龙瞥了殷柏一眼,殷柏点头回答:“将军放心。”于是他不再管这些人,抱着上官玉径直出了醉欢楼。马车等候在门口,上了马车后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好,又给她后背垫上软枕。
上官玉见他一阵忙活没打算出去的模样,惊讶:“你不出去?”
“你更要紧。”再扯过来一块厚厚的虎皮毯加垫在后腰处,“别动,流血了。里面估计有木屑,待会儿大夫挑木屑会有些疼,要忍一下。”
从地下密室到马车上,他一路小心翼翼万分谨慎地抱着自己,现在仍是仔细上下照顾,上官玉说不感动是假的,姿态可以假装,可有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此刻他的眼里是真真切切的着急和心疼。
她也不由自主的心软了下来,笑容染上眉梢:“你今日倒来的挺快啊,我以为得再多待一炷香。”
“今日之事你知道?”
“不知道啊。”上官玉摇头,笑得像一只小狐狸,“恰巧了,里面有几个面孔看着熟悉。”
武钧龙有些怀疑她是故意的,猜到他的想法故意恰巧去凑热闹,她的胆子真是大的很。
“手下来报你突然也去醉欢楼,刀剑无眼你不知道躲开?”
“我躲不开啊。”上官玉答的理所当然,“再说了,我可是又恰好帮你捅破了那密室,你不得感谢我?”
“没有你我照样能找到。”
“话虽如此,可是因为我也让你们事半功倍,不然这会儿恐怕还没找着蛛丝马迹,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弄不好你们可就无功而返了,还是得谢谢我。”
看着她一副要讨赏的小模样,武钧龙忍不住笑了,“嗯,得谢谢你。以后不可再如此冲动......”想了想了,这话对她也没用,又摇摇头,握住她的双手,“冲动之前先告诉我。”
上官玉低头看着握在一起的手,等了一下不再觉得反感,眉头扬起来,“看我心情。”就如此刻,她即便受了伤挨了疼也不影响好心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热闹该凑还是得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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