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囚禁
深夜，秦朗、大全以及林绫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中央放着那本黑色的《窃魂卷轴》。三人面目凝重，如同在请笔仙降临一般。
“林绫……”秦朗低沉地说，“打开吧！”
林绫颤抖着，伸出修长的指头，轻轻打开了《窃魂卷轴》。王月在《窃魂卷轴》的屏幕上，闪现了出来。
“好久不见！你们的实验完成得怎么样啦？”王月笑靥如花地问。
三人没有回答。
“是不是实验碰到困难啦？”王月问，“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嘛。不要泄气嘛！”
三人还是没有说话。气氛沉重极了。
“是不是研究经费吃紧？”王月说，“不要在意，完全不用在意钱的问题。有需要，对着《窃魂卷轴》说一声就行。”
三人仍然没有说话。王月这才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你们究竟是怎么啦？家里死人了啊？”王月说，“死人了也没有关系，天网这边收集你们亲人的灵魂的，并且保证在这边优待他们。”
终于，秦朗深吸了一口气，对王月说：“我准备去你那边。”
王月一怔：“来我这边干嘛？”
“我想看看你们那边……天网的世界！”秦朗说，“如果我不知道天网是怎么形成的，恐怕穷尽我这辈子的精力，都无法完成灵魂转移的研究。”
王月大惊：“你想了解天网是如何形成的？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秦朗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王月。
“这是主的机密，你的权限不够，不能告诉你。”王月说。
“是机密呢？还是阴谋呢？”秦朗不客气地说，“这一年多来，我们做的，都是黑盒研究，你们那边的技术我们毫不知晓。你认为这样的实验，有成功的可能性？关于灵魂转移到人类的肉体上，恐怕你们天网也做不到吧？”
王月怒道：“你……”
“我怎么啦？”秦朗凶恶地说，“是不是戳中你们内心的痛啦？”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对主不敬，信不信立马取你小命？”王月大怒，“你们这群人，真是没用。实不相瞒，林振华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完成了灵魂转移的研究。你们在条件比他优越，经费比他充足的情况下，屁都没有弄出个来。你说，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这一番话激怒了大全。大全骂道：“你这个臭婆娘。既然已经出了研究成果，还浪费我们的时间干嘛？”
“这也是机密，”王月说，“林振华是天网的禁忌，你们最好少提他。”
大全三人和王月闹得不欢而散。
关闭《窃魂卷轴》后，秦朗苦笑说：“好不容易决定去死，结果泡汤了。这个《窃魂卷轴》一定有问题。”
林绫心里反而畅快了起来：“这样不也挺好么？以后我们也不用花那么多的心思去做实验了。我和大全也可以好好享受大学的生活。”
生活平静了下来。
老教授的教师公寓被学校回收，大全搬进了学生宿舍。林绫和秦朗住到了一起。
转眼到了寒假，校园内飘起了雪花。大全一个人，在寝室里刨着木头。他心烦意乱，林绫跟着秦朗回到了老家探亲。自从他认识林绫后，这还是第一个年，他们没在一起。
“全哥，学校食堂二楼嘉汇园吃年夜饭了，”没回家过年的班长说，“据说校长要发红包，抓紧啊！”
年夜饭吃得没滋没味，他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饭后，便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他走到碧水湖边，雪花飘落在林绫给他织的围巾上面。他突然想到，湖心岛中央，还立着一个林绫。
大全一纵身，跳入了刺骨的湖水。他像鸭子般，扑腾了几下，游到了湖心岛。
湖心岛内，那个未完成的林绫的雕像孤独地伫立在那里。他抡起铁锤，拿起凿子，继续完成他未完的作品。他突然想到了在那个阴森幽暗城堡中孤独生活的剪刀手爱德华，那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爱德华内心的那一种孤寂。
他在湖心岛，一连工作了整个寒假。雕像完成的那一天，他抱住了林绫的石像，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献出了他的初吻。
突然，几个人影出现在了湖心岛上方。
“云叔，下面好像有人。”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飘了下来。
转眼，几个学者模样的人围住了大全。
“小兄弟，你在这里干嘛？”云叔问，“石像是你雕刻的么？”
大全点了点头。
“你认识我们的圣母？”云叔惊奇地问。
大全微微皱眉，狐疑地看着这群人。
“林绫，她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云叔焦急地问。
大全摇了摇头。
“你是哑巴吗？”一个性情急躁的男人问。
大全没有理他。
“云叔，我抓他下来！”性情急躁的男人摩拳擦掌，“他居然敢抱着圣母的雕像，对圣母不敬，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正想爬上来，被大全一脚踹了下去。
“小兄弟，你快下来吧！”云叔和蔼地说，“圣母丢了，我们得抓紧找到她。”
“什么？”大全咆哮一声，“丢了？”
仔细想起来，这几天林绫确实没有联系过他。
大全从雕像上跳了下来：“绫儿不是跟秦朗回家了么？”
“秦朗他……他已经去世了……”云叔说。
秦朗死啦？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不太清楚。实不相瞒，我们是天网的人，奉命来找圣母。”云叔说，“你应该是我们圣母的朋友，对吧？帮我们找找，怎么样？”
大全慌忙掏出电话，给林绫打了过去。
“您呼叫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从三天起，就联系不上了，”云叔说，“小兄弟，我们的尽快找到圣母，以免她……殉情！”
殉情？
几个月前，秦朗准备赴死，却没有死成。如今，准备好好跟林绫过日子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秦朗是怎么死的？”大全问。
云叔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清楚。他死得很突然，我担心圣母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大全紧张极了，依照林绫的性格，寻短见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大全拿起外套，顺着螺旋状的楼梯，跑了上去。云叔一群人追了上来。云叔大喊：“小兄弟，你去哪里？”
“我找绫儿去！”
大全话音刚落，“扑通”一声跳进了湖水里。
“我们有船……”云叔喊道，“哎，这性急的家伙。”
云叔远远地看着大全像只黑鸭子般游到了对岸，嘴角浮现出阴险的一笑。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好骗！”一位男子笑道，“一说到圣母，这黑炭头就像疯了一样。”
云叔把手放在上衣口袋里面。风衣紧紧地裹住了单薄的身体。零度的空气中，他吐出一条白色的雾气。他威严地说：
“天网杀死秦朗的这件事情，一定不能透露出去。否则的话，我们都得死。”
“遵命！”云叔手下的人齐声说。
“云叔，据说秦朗很有天赋，为什么主要杀了他呢？”一位戴黑框眼镜的男人问道，“留着他，不是更有用吗？秦朗走到了克隆技术的最前沿，放眼学术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了。”
云叔叹了口气，说：“他就是太聪明，触犯了主的禁忌。他居然查出了主的真身的麻风岭的信号塔下面。要是让他知道主的野心的话，指不定会毁掉我们这个组织。”
“就凭他？”一位满面红光的男子不屑道，“他一个人，怎么能够主对抗？主可是有超能力的。”
“主受制于《窃魂卷轴》，”云叔说，“都是林振华搞的鬼，否则的话，我们的计划早成功了。”
“林振华？”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惊道，“他不是我们的圣父么？”
“是啊！天网便是他和王月一手创建出来的。”云叔说，“当年我在他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林振华林老爷子，才是真正的学术界的泰斗啊！”
云叔眼里流露出敬佩的光芒。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把圣母抓过来！”云叔吩咐说。
几个汉子把林绫从船的暗仓里面抬了出来。林绫恶狠狠地看着众人。
“不必试图用意念杀死我们。我们得到了天网的庇护，你杀不死我们。”
云叔说着，扯开了封住林绫嘴巴的胶布：“对不住了，圣母。云叔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朗哥哥？”林绫嘶吼道。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云叔说，“圣母，跟我们合作吧。天网不会亏待我们的。主自有祂的大计划，我们又何须知晓呢？我们生活在自己小小的幸福里面，不就够了么？”
“大计划？小幸福？”林绫喃喃道。
“主并没有杀死秦朗，而是怕他年轻冲动，破坏了主的计划，所以提前把他接到了天网，”云叔说，“不信，你可以用《窃魂卷轴》，跟他通话试试看。”
“《窃魂卷轴》？”林绫喃喃道。
云叔给林绫松了绑，把《窃魂卷轴》递给了林绫。
林绫颤抖地接住这本黑色的巫书，轻轻地打开。
《窃魂卷轴》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秦朗，而是王月。
“很悲惨啊！”王月说，“没想到你们走到了这一步。”
“让我见朗哥哥一面！”林绫说。
“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王月说。
“什么条件？”林绫问。
“跟我合体！”王月阴笑着说。
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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