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局势
天刚破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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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托东升的月亮在大地上洒下一层银辉，照耀着西蒙荒原千年不变的矮草丛，灌木点缀其间，远远看去，像哪个幼（童胡乱泼洒颜料形成的图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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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升起的时候，景象却极其壮观，由于月球距离比现实世界更近，目视的月面有十倍大小，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不规则的地形。可以想象那里是多么的灼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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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里反射回来的日光到达夜半球的时候，强度却已大大衰减，使得自然生长的植物甚至不能结出过奇幻果大小的果实，使本来就平坦的西蒙荒原更加的裸露，显得光秃秃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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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蒙荒原以南的边缘，坐落着小镇泽托，她是一个商贸城镇，从泽托向南，有着起伏的丘陵和风蚀的沙丘，还有零星的植被，并不高大茂密，却杂乱地阻挡了去路。只有泽托往南有一条蜿蜒的小路，穿过这些丘陵。史称莫里商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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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商路并不是莫里最先开拓的，这条路之前称哈格斯小路，据说是一个叫哈格斯·苏里曼的人率先通过的。他住在西蒙荒原的北边，只是单纯的想去兰姆河边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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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钱不是人类文明的永恒动力，玩才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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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莫里·尼尔通过这条路把一车兰姆河产的新鲜的鱼运到了泽托，并换了一车奇幻果酒运了回去。从此这条商路才用来贩运货物，并使沿途繁盛起来。为了纪念他，人们才把这条路改名叫莫里商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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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鲜于戍是从大街上闲坐的老人那里听到的。昨晚他决定要来找酒窖的阿克洛夫，他需要一个帮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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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来早了，酒窖并没有开门。所以鲜于戍就在街上聊起天来。他们位于泽托比较中心的位置，昨天打架的面包店也在不远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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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娃这个时候应该还起不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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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泽托应该很富有啊，”鲜于戍问几个老人，“正处在莫里商路的北出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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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他的是一个长银须髯的老头，老人精神矍铄，饱经风霜，思路清晰，娓娓叙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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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天真了，”老人道，“泽托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早先，在贸易兴盛之前，泽托是弗里德里希伯爵的封地，依靠丘陵里流出的泉水和荒原边缘的平地从事种植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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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人缓了缓说道，“商路开辟之后别的势力也插足进来。最先是南方的布洛赫家族，他们提供生鲜食品和手工业制品，并控制着丘陵的南部出口‘南锡’。本地的弗里德里希家族生产酒类和麻，但在交易中处于劣势。直到北方的艾内斯特人带来了一样东西，局势才转变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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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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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另一个老头说，引起大家频频点头，“那是凝结的月光，照亮夜半球的黑夜。艾内斯特人住在遥远的西蒙荒原以北，圣山埃非勒斯脚下。只有他们能开采‘白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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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里希家族扼守泽托，从事转口贸易，”第三个老人说，他是一个秃顶而留着山羊胡的人，“艾内斯特人也乐得只跟弗里德里希伯爵贸易，他们对南方没有兴趣，而且丘陵以南的人既奸诈又狡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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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老人也纷纷附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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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鲜于戍陷入了沉思，之前提到的早在莫里商路之前开辟道路的哈格斯?苏里曼，他就住在西蒙荒原的北方边缘，看起来他就是艾内斯特人啊。说他们对南方没有兴趣，那为什么不是南方人而是他们先开辟了道路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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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有没有别的方法穿越丘陵地区呢？”鲜于戍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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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并没有。”刚才第二个说话的老人回答道，他有着银色的卷和卷曲的长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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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从星球两端的‘过度地带’穿过，那里是非友好国家的领地，”山羊胡秃顶的老头子说，“再就是绕到昼半球，然后翻越圣山埃非勒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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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的话引起了另外两个老头的笑声，仿佛这是两种不可能的愚蠢做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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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鲜于戍也附和着流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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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山顶上真的有神族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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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个神话传说，没人见过他们，因为没人能登上埃非勒斯山顶。”卷老头说，“根据奥卡姆剃刀原理，我宁愿相信他们不存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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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知道奥卡姆剃刀原理，这一原理用来剔除多余的条件来区分真理和谬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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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以下有两个命题：上帝存在，但是我们看不到他；和上帝不存在，所以自然看不到。在我们看不到上帝这个结果之下，前者有一个多余的设定，存在，但看不到。后者不存在设定，看不到是不存在的自然延伸。用奥卡姆剃刀剔除之后，可以很方便的得出上帝不存在的结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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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建议大家用这个原理处理生活当中的一些问题，可谓迎刃而解，十分给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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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鲜于戍点头，又摇头，“但是，酒窖的阿克洛夫师傅自称是神族的后裔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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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和酒鬼的话也能信吗？”山羊胡老头嗤之以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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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老头又随声附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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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确实不是？”鲜于戍开始怀疑人生，其实之前他也并不完全相信这件事，只是想从此人这里获得些许信息。现在鲜于戍的计划是潜入伯爵的城堡，伺机劫走新娘，这件事一个人干不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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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位老人的谈话中，鲜于戍对泽托的弗里德里希家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有准联盟艾内斯特人和敌对的布洛赫家族，而且从泽托的情况看，他们并不能完全掌控泽托。泽托应该享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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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鲜于戍想，要煽动泽托起义吗，没理由啊。挑动布洛赫家族来进攻？时间上不现实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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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趁乱搞事情的方针确定下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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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佬，”鲜于戍转转眼睛，脸上笑嘻嘻地说，“这里谁主事啊？我想见见你们的头儿。镇长什么的。谢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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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你找我们就行了，”卷大爷说，“我们仨就是这个镇的最高领导者——公民议会的三个常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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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鲜于戍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你们仨？为啥不在议院里办公要坐在路边啊……泽托已经小到没有公事可办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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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鲜于戍想，管事儿的是他们仨，这还有啥可聊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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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吵死了！”门口堆满了木制酒桶的酒店的木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了，鲜于戍原以为会走出一个胖脸红胡子的酒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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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的人一头这里少有的黑色短，面孔却是高鼻深目，瘦削而轮廓饱满。浅灰的瞳色，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因为被吵醒，他抓抓头，打了个长时间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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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鲜于戍吃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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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尤斯·阿克洛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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