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叹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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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无欲无求，天赋异禀，乃是修仙的奇才啊！”
“此子如此优异，若是善加培养……”
笙箫默知道自己是睡着，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些当年的事。
“无欲无求，或许不是什么好事啊……默儿，你过来……”
“是，师傅！”
画面转换。
“笙箫默，你这猫儿不想要的话便给我吧！”“好啊。”
“师弟，倘若你有什么不愿的尽管与我说”“好啊”其实不必的
“默儿，你可愿掌手销魂殿？”“是”
“师傅，寻仙仙逝了……”“生死皆有命啊……”
“师傅，我碎了你好像蛮宝贝的瓶子”“哦……”
“笙箫默，我要你死”“七杀，你若能有这个本事也无所谓”
少女乌黑的发，在空中纷飞摇动，眼角微红每间一丝血红，那眼中的决绝、诀别，分明是看着自己。
不。
少女在怀里，没有仰起往日高傲的颌，面色也有些苍白。此时的她有些小，也有些弱，靠在身上的脸蛋微微的有些凉意。笙箫默在石阶上坐下，摩挲着少女鬓角莫名的点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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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再醒来人依然又回到了销魂殿的偏殿，睁眼便看见死死盯着她的花千骨，眼睛红彤彤的，盯得让人难受。
霓漫天转过身去，“怎么还不走啊。”
“不，我这次不放你走了。”花千骨出奇的面对霓漫天这么倔强。“儒尊嘱咐了，这次你再醒了，哪儿都不许你去！”
“你的宝贝师傅可还在绝情殿等你呢！”霓漫天起身抱着手臂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走走走，我看见你就心烦可还怎么养伤啊。”
花千骨圆圆的脸蛋几乎鼓起来，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
“行，我服了你了，明天让你过来行吧。”霓漫天不知为何就是吃不消这样的花千骨。
终于哄走了花千骨，霓漫天在偏殿里静静躺着，竟也乖乖的哪儿也不去，毕竟重伤初愈，抚着银色锦缎上的青莲花纹，明明没有困意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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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不知道自己又浑浑噩噩睡了几日了。
只记得醒来时，就看见花千骨那一双哭红了的兔子眼。说落了几句这小废物真有闲工夫以泪洗面，好不容易撵走，自己想要打起精神，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又不知怎么的睡了过去，梦里皆是莫名其妙的薄荷香。再醒来时，自己又分明乖乖的躺在床上。
“你怎么又在这儿？”霓漫天睁眼，心中分明抑郁得很，却看见又是花千骨守在这儿。
“漫天……我担心你……”花千骨眼睛瞪的圆圆的，自仙剑大会结束，她虽是开心极了，却根本没怎么享受，“前两天都长白头发了，呀……这两天好了”
霓漫天往后一仰，摸向自己发间，都癔症了吧，说什么呢？
青灰色的幔子微微拂动，空气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带着几分凉风让花千骨打了个喷嚏。
“欸？怎么突然凉了，跟绝情殿似的。”花千骨拍拍自己的脑袋，站起来就要去找风源，却看见霓漫天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的身后。
花千骨一转身，正正的撞上那白衣怀里。
“师……师傅！”花千骨二话不说立刻跪下。
“跟我回绝情殿。”冷淡的语气不多一字。
白子画盯着床上重伤尚未痊愈的霓漫天，表情有些异样，擒来霓漫天的脉又沿着腕向上推，霓漫天讶异的立刻抽开。
“没有什么大碍了，师兄在贪婪殿很忙没有时间来看你，你回贪婪殿住着也好跟你师兄学一学。”白子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起转身。
“是”霓漫天觉着自己有点不合礼仪，方才想着起身行礼，白子画已带着跟的紧紧的花千骨走了。
霓漫天掀开幔子，起身出门，才发现才是午时。自己这么没日没夜的睡着，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了。既然今日自己能坐到走出来，大概真的是没事了。
霓漫天在此处并没有什么旁的物什，简单打理下就可以出门了。看着正殿的方向，霓漫天略微迟疑。伸手前触，却发现空气中像是有什么凝固的东西微微波动，把她屏蔽在外。
“…………”霓漫天此刻很想不管不顾的跑到笙箫默身边去，却根本没有这样的勇气，自己总是欠他，这些日子没见他也不会太想看见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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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白子画站在销魂殿主殿，依旧是那样一袭白衣冷淡的样子，眼神中却莫名有些波澜。
笙箫默并未说话，几日过去，白子画发现霓漫天的身体恢复了许多，笙箫默却在病榻上气若游丝，唇间苍白。却也并不是病重，他在绝情殿试图观测销魂殿的景象，却发现销魂殿被他师弟的结界封得密不透风，想必是下意识防范的。
“花千骨的事，我会处理好。”
“倘若你处理不好，交给我处理自然是最好。”世尊摩严自殿外负手而出，师弟当年战七杀都不曾如此，没想到这次竟是被师父给你的断念伤到。
“竟让外门看了我长留的笑话，七杀也未免太嚣张了。”
“漫天那孩子可是霓千丈托付给我的，这次他突破修为本就凶多吉少，将漫天交付在我手上。这孩子本就命苦，若是没了父亲我长留连个小姑娘都保不住，怎么向蓬莱先辈交代。”摩严绕着笙箫默的床和白子画团团转“别说漫天是我的徒弟，此时她身上的重量几乎就是整个蓬莱的未来……我看那花千骨就是个祸星！”
白子画沉默不语，并不做出什么表示。
“子画，若是将她交到我手中教导，说不定也行得通。”门外走入一紫色身影，娉娉婷婷，熏香缭绕。“听说她身带异香，与我说不定也有的师徒缘分呢！”紫薰在白子画身边轻轻环绕，走到桌边的白玉香炉探手嗅了嗅，不知又扔了什么物什进去，香味扩大了数倍。
屋内三人连带床上的那个沉默不语，门外却想起了叮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引得三人皆跑了出去。四顾环视无物，再回头只看见笙箫默的殿门嘭的一声关上。
“儒尊…………也是会有脾气的啊……”紫薰嘴间不失轻笑，白子画已然不见，摩严叹气一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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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怀里，没有仰起往日高傲的颌，面色也有些苍白。此时的她有些小，也有些弱，靠在身上的脸蛋微微的有些凉意。笙箫默在石阶上坐下，摩挲着少女鬓角莫名的点点白发。
笙箫默暗笑那验生石是不是不准，花千骨哪里是他那师兄的生死劫，霓漫天才是自己的生死劫吧。自己这修为在这么往下窜，怕是任谁都能看出端倪。
扰着霓漫天的恶灵几乎是吃人，不仅耗着小姑娘的精神，连魂本精血都生生的噬走，实在是令人咂舌。笙箫默扶霓漫天回到床上，左手摩挲着鬓间看着白发点点消失。
此时的他心底总有些道不明的慌忙，毕竟任他这种方法几乎是饮鸩止渴。霓漫天唇间微启，轻轻喘息，显然是不好受。笙箫默皱眉，抬起右手想替她理下额角碎发，却怔住。
霓漫天臻首倚在他腰间，漫下的长发在身下凌乱，卷曲在衣带上，也绕在笙箫默指间。
像是所有的感知都一齐向上涌，指尖的乱，膝上的软，腰间清凉的触感和呼出的点点热气。
笙箫默揽着长发捧着霓漫天的脸蛋，她眼角清润的泪，眉间若隐若现的鲜红印记，像是放大烙在笙箫默心底，鬓间雪白的几缕出现的是那么不合时宜，分明叫嚣着红颜薄命，总让人觉得不知何时精致的女孩就真的会像瓷娃娃那样玉碎。
笙箫默僵硬，滞住，加快的心跳像是慢慢鼓点，是彻底的慌张。微微张嘴咬住自己的下唇，却不是忍着什么情绪，牙齿分明在死死的用力，直到唇齿间皆是溢出的鲜红色。轻轻舔去牙间的血液，笙箫默似乎还尝了下味道，随即笑了，像是嘲笑。
霓漫天鬓间的白发终于彻底消失了，承受着笙箫默修为压制着的身体自然一时并不好受，少女脸颊微红气息微喘。
笙箫默拨开她额角的碎发，抹开眼角晕着的淡淡泪花，盯着少女的眉眼细细的看。
鲜血，唇间。
销魂殿内静静躺着的箫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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