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才，费斌！
第五十一章 人才，费斌！
“异姓王？”
姜镇北微微怔了怔，忍不住嗤鼻一笑。
太子姜文，国师司马延秋，以及下方文武群臣，皆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起来。
荀仲达不知所措，只得也跟着一起赔笑：“不知君上……准备何时出兵啊？”
“荀将军，孤大凉至今十代君臣，还从未有过封赐异姓王的先例。”
姜镇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容，“不过今日，你倒是有尝尝我大凉铁狱的机会。”
“拿下！”
两名士兵冲上前，一左一右将荀仲达按住，死死押跪在地。
荀仲达瞬间惊慌失措，愕然道，“君上，你这是何意？！”
“你刚刚那番谎言，编得确实非常真实。”
姜镇北不紧不慢站起身，淡淡道，“不过，大漠国君李默是什么人，孤比你更加清楚。”
“他若真是心胸狭隘、昏庸无道的无能之君，就不可能让孤的女儿如此崇拜。”
“更不可能为了救文儿的性命，亲自金尊大驾，去求华仙子出山。”
“仅凭三言两语，挑唆孤与大漠之间的交情，你是将孤当做昏君了才对吧？”
听了姜镇北这番话，荀仲达瞬间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镇北与李默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交情的存在。
难怪这段时间，边关各城再也没有受到大凉的士兵寻衅滋事。
荀仲达本来还以为，是忌惮他麾下荀家军的威风。
没想到原来，是因为两国国君交好的缘故。
“君上，请你再考虑考虑！”
抱着最后的希望，荀仲达苦口婆心道，“贵国不是一直想吞并大漠疆土，壮大国力军力，然后与大周对峙吗？”
“失去了这次机会，你们以后绝不可能兵不血刃拿下北凉！”
“在下一片诚心，可昭日月，请君上切莫迟疑啊！”
“孤相信你的诚心。”
姜镇北冷笑道，“如果孤真想吞并大漠疆土，会率领大凉铁骑，与李默堂堂正正的决战。”
“而不是靠你这种吃里扒外、卖国求荣的小人。”
“你刚刚不是说，让孤怜悯北凉州的百万乡亲父老吗？”
“孤答应了。”
“为了北凉百姓，孤要拿下你这个奸臣贪官，为民除害！”
说罢，姜镇北一挥手，示意两名士兵将他拖走。
直到被拖出大殿，荀仲达都想不明白。
自己究竟做错了哪一步，竟然在短短一天之内，从威风八面的北凉将军，变成了个阶下楚囚。
……
天寒府衙，南书房内。
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卷宗，展麟和蓝冰都被深深震惊。
“这个荀仲达，也太黑了吧！”
蓝冰愕然道，“康履的妻弟，想做个六品护卫，竟然给北凉将军府送去二十万两白银！”
“都已经顶得上天寒府全府百姓，十几年的赋税了。”
“这便足以证明，康履确实是个十恶不赦的贪官。”
展麟眯着眼睛，沉声道，“他在北凉任职短短两年，已经将农税收至三十年以后。”
“北凉百姓都几乎被榨干了血，恐怕要几年，乃至十几年，才能恢复元气。”
李默手中捧着一部卷宗，目不转睛认真观阅着。
许久才缓缓放下，感慨道，“这个费斌，真是个人才！”
“康履担任知府这些年来，每一笔赃银，每一笔黑款，都记载得一丝不苟。”
“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历？”
“为何如此大才，居然就屈才地给一个贪官做九品师爷？”
展麟面露站起身，模仿鸟叫吹了个口哨。
一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立刻从窗外一跃而入，毕恭毕敬跪地抱拳。
“北凉州锦衣卫头目段青，拜见陛下！”
一个大男人悄无声息突然现身，吓得蓝冰一个激灵。
李默却极为满意，欣慰笑着点了点头。
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
这便他心目中，对锦衣卫的标准和期待。
“段青，起来吧。”
“天寒府九品师爷费斌，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历？”
“属下已经调查清楚。”
段青点了点头，沉声道，“费斌，今年七十一岁，雁门郡金云府人氏。”
“其祖父费德，曾效命于大周王朝前两代国君，官至兵部议郎。”
“其父费诚，曾在大周狼骑内担任的参军，但因中计兵败，担心受责，便逃到我们大漠避祸。”
“费家家道中落，一贫如洗，费斌六十岁前，都靠贩卖字画为生。”
“直到十年前，被察举司挑中，才入仕天寒府，效命过三代知府，一直担任九品师爷。”
一旁的蓝冰满脸钦佩，忍不住赞叹道，“好厉害！”
能将一个人剖析得如此透彻，简直就如同一丝 不挂般，毫无秘密可言。
陛下手底下的人，果然都是奇人异士！
“难怪这个费斌有如此才华，原来是名门之后。”
“只是由于父祖的身份过于敏 感，为了避免祸端，才不敢太过招摇。”
李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般人才，可遇不可求。”
“若是就这么杀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他心中思忖片刻，淡笑道，“这样，你们先出去。”
“段青，你去大牢走一趟，命狱卒将费斌带到这里来见我。”
“遵命！”
段青恭敬点了点头，身轻如燕潇洒离开。
过了半柱香的光景，两名狱卒便押着费斌来到南书房内。
费斌身穿脏兮兮的囚服，一头白发凌乱不堪，整个人显得苍老了十几岁。
比起当初在康府外收礼的时候，简直像变了个人。
李默不紧不慢坐于太师椅上，微微挥了挥手。
两名狱卒立刻转身走出书房，砰的一声紧紧关上门。
“费师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李默淡笑着问道，“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吗？”
“知道。”
费斌镇定回答道，“依大漠律法，执笔师爷有监管知府之职。”
“倘若知府犯事，师爷皆同罪。”
“以康大人所犯下的罪行，下官当斩。”
“说得好！”
李默脸上笑意更甚，“你这么绝顶聪明的一个人，难道就没有料到康履会东窗事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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