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关重大
“你在胡说什么啊?”童贝贝拉住彭渤的手臂,苦口婆心地说,“好不容易你才从那个魔咒里脱身,怎么又要往自己身上揽罪责啊?”
彭渤拍了拍童贝贝拉着他手臂的手,苦着一张脸,自嘲地说:“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吧,我说凶手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再次犯案,不是因为他时隔15年后又再次无法控制变态的心理和行径,也不是为了挑衅警方,而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变数。而引发这一切的那个变数,也是导火索,应该就是我让你你写的那篇文章,还有修梓正的出现。现在,警方和大众越加相信当年凶手有两个的猜测,而修梓正的出现又极有可能让谢震身上的嫌疑减少,所以凶手感到岌岌可危,他急需抛出两个凶手,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地位。”
童贝贝变了脸色,她仔细想想,彭渤说得的确有理。可是如果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就会停滞不前,那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彭渤,你不要自责,这不能怪你。这个黑锅,咱们不背。”童贝贝担心彭渤再次掉入自责愧疚的漩涡。
彭渤苦笑摇头,“放心,贝贝,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两个凶手,我想,恐怕谢震也落在了凶手手上。凶手这一次除了给自己和同伙找替罪羊,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把可能得知当年真相的人,也都一网打尽。”
“你是说,凶手很可能会伪造一个现场,让姚沁和潘妮娜作为死者,让同样也死去的谢震作为凶手?”童贝贝回头看了一眼修梓正沉尸的房间,心想,凶手这是想要把修梓正的死也算到谢震身上啊。这两个凶手到底跟谢震有什么深仇大恨,15年前和现在,都要千方百计让谢震万劫不复!
匆匆赶来的童睿有些恼怒,责怪彭渤,“怎么又是你最先发现案情?你这样可不行啊,总是走在我们警方前面,有什么线索,应该资源共享吧?”
面对童睿的责怪,彭渤根本不放在心上,“贝贝,告诉他吧。”
童贝贝马上会意,但是却担忧地问:“让警方知道没关系吗?”
彭渤无奈地点头,“已经没关系了,我倒是希望警方能够找到他。”
童贝贝便把彭渤推测明辉就是谢震的想法跟童睿讲了一遍。
童睿听后张口结舌,半晌才叫道:“你是说,我们差一点就可以找到潜逃了15年前的通缉犯,可是,可是却晚了一步,被他给逃了?我早就说,你们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警方!”
“不是逃,而是被真凶给掳走了,”彭渤郑重说出他的观点,“我认为谢震当年和现今,都不是凶手,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童睿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认为彭渤这是无稽之谈,在他们警方看来,谢震是凶手,或者是凶手之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彭渤一看童睿这副笃定的样子,便没了兴致跟他解释,“有关于这点,以后再说。我现在更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认为谢震也被凶手掳走了。”
童睿没好气地说:“愿闻其详。”
“这房间里的打斗痕迹,恐怕不是凶手跟死者留下的,因为死者的衣服完好,根本没有撕扯打斗的痕迹。我注意到房间里的茶水被撞倒,洒在茶几和地上,可是死者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茶水的痕迹。我想,既然打斗发生过,而死者不是参与者,就很可能是凶手跟这个房子的居住者发生的。而死者,是凶手从外面运送到这里的,死者根本不是死在这里。”
童睿朝里瞥了一眼尸体,“好吧,就算死者身上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但仅凭这一点就说明辉,哦,不,谢震是被凶手给掳走了,这也有些牵强吧?”
彭渤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童睿去看房间破旧地板上留下的压痕。
童睿和童贝贝纷纷蹲下,近距离去看地面上的四道压痕,这四道压痕分别有三四厘米宽,中间间隔约莫半米左右,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房间深处。
“这个,难道是,是拉杆箱?里面装了很沉的东西,所以才会在破地板上留下痕迹?”童睿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一看这痕迹,他马上就想到了拉杆箱。
童贝贝指着四道痕迹,“应该是老式拉杆箱,不是万向轮的那种,拉起来只能两只轮子着地,四道痕迹是因为凶手拉着箱子走了个来回,先把重物拉进来,然后又把重物拉出去。”
“拉进来的重物是死者,而凶手拉出去的重物就是,就是谢震?”童睿总算明白了彭渤的意思,“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了吗,凶手要栽赃嫁祸谢震,他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警方认为修梓正是谢震杀的,谢震杀人后再次逃逸。”彭渤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
童睿沉思,的确,哪怕是在黑夜,凶手要背着一个人进到这里,再背着一个人出去,的确太过张扬,弄个拉杆箱,还是破旧的老款大箱子,出没在这种地方,就会很像是搬过来或者搬走的务工人员,没人会在意。
“可昨晚,凶手不是去潘妮娜那里掳劫潘妮娜了吗?”童睿挠头说,“这两个地点相隔这么远,凶手又要掳劫潘妮娜,又要杀死修梓正,又要搬运尸体过来,又要跟谢震打斗,运走谢震。凶手这一晚上能忙得过来吗?”
彭渤冷笑道:“一个人当然忙不过来,可你别忘了,凶手有两个。本来这两个凶手是没有打算在一个晚上分头行事做这么多事的,也就是说,修梓正完全是个意外,是凶手计划之外的。”
“我不懂,修梓正怎么就是个意外?”童睿反问。
“昨晚我跟修梓正通过电话,当时是九点半,他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因为以前的老板病危,他接到通知,想要去见老板最后一面,也是为了询问当年报纸上不实报道的事。”彭渤大致把修梓正当年的境遇介绍了一遍。
听了彭渤的介绍,童睿恍然大悟,“你是说,修梓正昨晚就从老板那里问出了当年老板泄露消息给报纸的事。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不给你打电话呢?不是说好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吗?修梓正昨晚难道在没通知你的情况下主动找上了凶手的门?”
“有这个可能,至于说修梓正为什么不肯把他从老板那里得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这点,”彭渤叹了口气,“虽然我还不清楚,但我想,他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童睿显然已经被彭渤说服,他来回踱步,“我必须马上向马队汇报你的这些推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案子就更加复杂了。”
彭渤问:“修梓正的死因确定了吗?”
“法医初步鉴定是中毒,看身形这个死者也是个孔武有力的壮年男子,凶手硬碰硬恐怕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下毒吧。具体是什么毒,还得回去进一步分析。”童睿回答。
彭渤暗想,到底昨晚来毒杀修梓正的是朱雅馨还是她的那个同伙男人呢?如果是弱女子朱雅馨,的确能够让修梓正放松警惕,但把尸体装进箱子运送到这里的,应该会是那个男人。朱雅馨一个女人,恐怕还没有这样的力气。
彭渤跟童睿告别,打算跟童贝贝一起去一趟修梓正昨晚去过的医院,问问以前老板的亲属,有没有听到昨晚修梓正跟老板的对话,或者如果老板还活着,能够清醒地再重复一遍昨晚对修梓正说出的真相,那就更好了。
到了中心医院,彭渤和童贝贝花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找到了一个修梓正以前老板的家属,那人正是老板的儿子,正在忙活着老板的后事。老板在今天凌晨三点多过世。
老板的儿子告诉彭渤,昨晚修梓正的确当着所有家属的面问了奄奄一息的老板,关于当年的事,修梓正提到了报纸报道。而老板则是让家属们都退到外面,要单独跟修梓正谈话。
约莫十多分钟后,修梓正出了病房,脸色不太好,而且很着急要走的样子,他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是说,他要去找一个重要的人。当时老板儿子还挽留修梓正来着,说天都这么晚了,找人可以明天一早再去,希望修梓正能够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因为说不定老板什么时候就会离世。
可修梓正却神情严肃,不顾老板儿子的挽留,执意要走,他还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事关重大的事,彭渤想,修梓正所谓的事关重大的事一定就是15年前的地牢囚女案,恐怕修梓正是在老板的临终解释中找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修梓正不按照他们说好的,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呢?非要冒险自己一个人去找什么人去查证吗?到底昨晚老板说了什么,修梓正为什么回去见当年的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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