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摊牌前
楚允站了起来：“那你帮我安排吧，越快越好。”
王格点头：“嗯，你等我消息。”想想又说：“最近女团那边的事儿挺多，不过，我会紧着这事先安排。”
从王格办公室出来后，她想着给黄世文发了个短信：“谢谢”。发完后，楚允心里叹息一声。唉，她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吗？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往上爬，勾着一个明知道对自己有“意思”的男人，偏偏她还只是勾着，一点实际的甜头都不给人家。想想，真女表，她在心底鄙视了下自己，也仅此而已。她本来就是个私心很重的孩子，对于她如今的妥协，她选择原谅自己。谁不是如此呢，芸芸众生，哪一个不自私，宽以待人，严以律已不过是说说。自己犯的错误轻易就能被自己原谅，而对别人的错处，大众却是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指点点。
楚允一直明白一件事，而这件事却并没有被大多数人所熟知。那就是，那些高不可攀的权//贵们，那些光鲜亮丽的富豪们，那些发你工资的老板们，这些人，这些所谓的社会成功人士，你羡慕他们，殊不知，他们在比自己高一等的人面前，也卑微如泥。就好比谢泳丽在周阔那里一定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而对她就能轻而易举的碾压，因为她在底层。
楚允就是爬，也要爬到上一层，那样她才能忘掉曾经受到的耻辱，也有了藐视别人的资格。当然这只是开始，爬了一层后，你会发现后面还有很多层。人在屋檐下，哪有那么多高贵的头颅，这个过程就叫做出人头地，很苦。路程上我们需要不停的妥协，甚至放弃一定的自尊。但当你站得足够高时，回头去看过去的伤害与侮//辱，皆化成云烟，不足一提了。
不想这样活，可以呀，做个普通人就好了。可楚允做不到，物欲横流，谁又只甘心做个平凡人。
王格很快就安排好了就签约此事的会面。楚允跟王格都是第一次来晨风娱乐，这是个刚开了一年的新兴小公司，规模自是跟新鼎不能比的，公司一共只有三层。黄世文的办公室在三楼。其实这个办公室他也是不常来的，药厂那边才是他的大本营。本来签约的事，也不用一个占了大股份的老总亲自过问，他不过是为了见见楚允。秘书把他们带到了黄总的办公室外，敲门，放他们进去。
黄世文坐在办公桌后，见他们进门，并没有站起来，只是一直盯着楚允。在王格的一声“黄总”后，他笑笑：“又见面了，楚允。”
“是的，黄总，”楚允打了招呼。黄世文指了指前面的椅子：“二位请坐。”
王格坐定后说：“黄总，今天我们来，是想先了解下合约内容，签约这种事，根据新鼎的章程，还是要我们公司的律师先过一遍的。”
“我了解，这是合约的复印件，你们回去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协商。”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楚允面前。楚允拿起合约，象征性的翻了两页，就交给了王格。
“楚允，难得我们都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冷不丁黄世文提出了邀请。
楚允想想，回道：“明天吧，一会还有事儿，明天黄总有时间吗？应该我请您的。”她始终还是防着黄世文的，可又真不好直接拒绝，缓冲一天，再由她找地方，安全系数更大一些。黄世文倒爽快：“行啊，你约我，我是一定有时间的，明天等你电话。”
“光顾说话，忘给你们上茶了。”黄世文说着拿起电话就要拨。
一想起他那个茶，楚允忍不住蹙眉，还没等她行动，王格先说话了：“黄总，不用了，您忙您的，我们先告辞了。”说完站起了身，楚允也跟着站了起来。
黄世文没再说什么，送他们到办公室门口，临了冲着楚允说：“我等你电话。”语气中的暧昧，另王格不自然的把脸撇向了别处。楚允点头：“好的，我会安排。”说完就走了。
回去后，王格先看了遍合约，价钱给的合理，拍摄时间也详细列出了，违约责任也是按当下约定俗成定的。没什么问题，挺正规的。打算明天向上面报备，走一遍程序，就可以正式签约了。
转天，两人各司其职，王格去公司，楚允去赴约。想着黄总爱喝茶，楚允在一家高级日料店订了个和室。她来得早，坐在茶香缭绕的屋里，静静地等。与此同时，王格现在正站在姚特助的办公室里，只是来公司走了程序，却被支到了这里，王格有点不明所以。
姚刚看着王格走进来，心想，周少让自己办的“第一件事”的事主来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姚刚问王格。
“不知道。”王格的确是有点懵。
“你手里拿着什么？”姚刚继续问。
王格下意识看了眼手里，答道：“合约，是合约。”
“是楚允与晨风的吧。”姚刚用的是肯定句，还没等王格回答，他就继续道：“这个合约不急着签，先放放，有什么问题，让楚允亲自去问周少。”
这下王格彻底懵了，这是什么话？如果还是因为谢泳丽，那也应该像上次关郧那样，直接告诉他不能签，不能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让先放放，态度这么模棱两可？而且为什么要楚允找周阔，让她去干啥，难不成她还敢当面质问周阔。别说王格懵，姚特助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明白，先前自己是会错意，想当然了。让周少上心的人哪里是谢泳丽，明明是那个被监视起来的楚允嘛。
就在王格还没有组织起语言说什么好时，姚特助的电话响了。“你先回去吧，就这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记住把话带到就好。”姚刚急着接电话，挥手要王格自行离开。王格只好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出去了。
电话是小杨打来的：“姚助理，那个丫头跟晨风老总正在约会，只有他们两个。昨天她也去晨风了，不过是跟着经济人，也没呆多长时间，就出来了。”这个小杨就是被姚刚派去负责监视楚允的人。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姚刚立马进了周阔的办公室。
“在哪？”听了姚刚的汇报，周阔沉声问道。
“啊？噢，我这就问。”姚刚看着周阔的脸色，有点慌。
周阔止住他拿电话的动作，想了下问道：“让你交待他经济人的事，办了吗？”
姚刚赶紧应道：“办好了，就刚才，王格刚走。”
“叫他回来，立刻。”
“是，我马上去。”姚特助一秒没敢耽搁，转身出屋找人去了。
王格站在周阔的办公室里，人是懵的，好像自打他今天进了公司就一直是这个状态。他这是第一次进总裁办公室，而且还不知道所为何事。周阔让姚刚出去，然后就开始打量起王格。老板不开口，自己也不好催，王格这头除了开头叫声“周少”外，就一直等着对方开口。
周阔问：“楚允，现在在哪？”王格一时没反应过来，支吾道：“楚，楚允？”
周阔突然之间就躁了，声音里饱含怒意：“王格！我现在给你一小时，如果楚允一小时之内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你就再也不用吃我新鼎的这碗饭了，以后这个行业的饭碗，你这辈子都甭想端了！用不用我给你提个醒，她是不是约了什么人在吃饭呢。
黄世文刚落坐没多久，楚允就接到了王格的电话。电话里的王格极不正常，劈头盖脸的嚷道：“楚允，别管你现在在干嘛，马上回公司，打车，快！”楚允被他吼的莫名其妙：“出了什么事？我正跟黄总吃饭呢。”
“你就是和皇上吃饭，也得给我马上过来。我的姑奶奶，你就别问了，我他妈还不知问谁去呢。”
“是签约出了问题吗？”楚允试图再问。
王格忽然叹了口气：“你还是先过来吧，我在公司楼下等你，尽快半个小时之内到，有什么事来了再说吧。”
“好，我这就去。”摞下电话，心里惴惴不安。“不好意思，黄总，我经济人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楚允抱歉地说道。
黄世文垂下眼睑，端起桌上的杯子，说：“哦？是吗？”语气中满是疑问。楚允一听，知道他是误会了，她又不能挑破这层纸来解释，那样更成了此地无银。楚允只能再次致歉：“黄总，对不起，本来是我要请客的，最后还没请成，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真是对不住。”
“算了，你去吧，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黄世文看着楚允的样子，终有不忍。楚允站起来欠身道：“谢谢，对不起。”随后抓起坐垫上的小挎包出了包厢。
楚允打了辆车，报了公司地址。一路上她都在猜测，王格不是一个没谱的人，能让他那么慌乱的到底是什么事。楚允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禁有些埋怨王格，真是的，什么事不能电话说，就是给点方向也行啊，弄得她在这猜来猜去的，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楚允忍不住烦燥的搓了搓脸，这会儿她都顾不上出门前，精心化的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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