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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二章 少年的烦恼


第二章少年的烦恼

        郭徵海和宋娅琳小学毕业,进入初中。这时,宋娅琳的外公宣布平反,调到省里离休干部对遇。宋娅琳的母亲将老人当她亲生父亲看待,几次跑去省城找老人,要求老人帮她和老公宋立清把关系转到城里安排工作,女人说:“爸,你为我们想想,我们因为你才下放到农村的,你平反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可我们还在农村受苦受穷!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你的外孙女儿想想吧?”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在老人面前诉说,说得老头子心里不安的坐在疗养院躺椅上,半响说不出话来。无法忘记女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像老叫化一样,要不你是我父亲,我懒得叫你住家里呢。”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老人毕竟上年纪的人,不会轻易生气,他非常平静地对女儿说:

        “我只是一个平了反的普通人,有什么资格与权利给你们安排工作?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有她自己的人生路要走,用不着我们为她操心。”

        女人听了父亲的话,气得从省城哭着跑回家。郭徵海认为,宋娅琳外公的不帮忙,她外公落难的时候,女人对待她外公态度过于冷淡的缘故。听说老头子将家里儿子、女儿安排了工作。只怪宋娅琳母亲太势利。谁能料到宋娅琳的外公盐鱼翻身?随着年龄的增长,郭徵海和宋娅琳的情分似乎越来越生疏,两个人走到一起,找不到话说,可有千言万语想向对方倾诉,又不知从何说起。郭徵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近宋娅琳,用火辣辣的目光望着她,宋娅琳羞得满脸通红走开,也一句话说不出口。彼此把话咽回肚子里。郭徵海看到宋娅琳和别的男同学有说有笑在一起,多想给那男同学一记耳光或变成那个男同学,和宋娅琳平心静气地说上话。不想,两个人竟变成了大傻瓜,各自把心事深深藏在心里,不敢向对方倾诉。

        星期天,郭徵海早上去山里砍柴。他穿上草鞋,系上柴刀,拿了扦担,向外面走去。这时,宋娅琳也拿了扦担、系上柴刀紧追着郭徵海出门。边跑边喊:“你等等我。”

        郭徵海回头一看,见宋娅琳在后面追来,他停下脚步回头对宋娅琳说:“你也去搞柴啊,怎么不早说?”

        郭徵海的意思,如果你早说去山上砍柴,出门我会喊你。宋娅琳气喘吁吁地追上郭徵海。她脚上穿一双白球鞋,上身着黄色的确良忖衫,胸部挺起很高。脸红彤彤,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闪着光亮;嘴唇艳艳的,像红嘴鸭。郭徵海说话低埋着头,不敢看宋娅琳一眼。宋娅琳问:“我们去哪砍柴啊?”

        她的眼睛始终不敢看郭徵海,望着别处。郭徵海想了想说:“去香炉山吧,那是我们经常砍柴的地方。”

        宋娅琳听后点头。这时,郭徵海的几个伙伴来了。有二个还是郭徵海和宋娅琳的同班同学:李胜利、郭建斌。他们商量着一起向香炉山走去。读小学时,同学们就视郭徵海和宋娅琳是恋人。特别是郭建斌和李胜利。经常拿郭徵海和宋娅琳当歌唱:“徵海哥,你是我的夫咯呵嗨。唉,娅琳妹,你是我的妻咯呵嗨。”

        尽管郭徵海听了心里非常高兴,依然要追着别人打。而宋娅琳从来没有恼过,觉得很开心。每天放学回家宋娅琳要等郭徵海一起走。进了初中,郭徵海、郭建斌和李胜利走在一起,两个人总是把郭徵海推到宋娅琳身边去,而后跑掉。弄得郭徵海和宋娅琳满脸通红。担心对方生自己的气。今天郭建斌和李胜利又见宋娅琳气喘郁郁跑来和郭徵海一起去山上砍柴,两个人又推着郭徵海说:“你看,你娅琳妹妹走得连气都出不赢,你去背背她吧。”

        郭建斌和李胜利把郭徵海向宋娅琳面前一推,对其他伙伴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小跑着跟着郭建斌和李胜利往前面跑去,把郭徵海和宋娅琳留在后面。香炉山,顾名思义,那山,像祭天地祖宗插香用的炉子。半山腰多是青松翠竹,绿树成荫,阳光普照;山顶上青烟缭绕,雾霭腾飞,仿佛香炉里的清烟缭绕不绝;但绝对不是李白诗歌中描写的香炉山: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望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日照是有的,香炉上有紫烟在轻绕。但瀑布是不能见的,只有两股小溪流,在茂密丛林中与青草的掩映下,潺潺流畅。像古筝在美女芊芊玉指下弹拍出清澈悦耳的琴音似的;如天籁之音,余音缭绕,令人遐想、神往。上香炉山有一条很陡的坡路。宋娅琳因为从没上山砍过柴,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和郭徵海上山砍柴?是心血来潮?仰或感到新奇?要不想和郭徵海在一起?不得而知。宋娅琳从没上山砍过柴,走路自然要落在别人后面。其他人已经上到了山顶,宋娅琳却还在山下赶路,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脸色绯红,她仍然像孩子似的往山上爬。郭徵海等宋娅琳走近,他从宋娅琳身上嗅到一股诱人的青春气息散发出来,令他迷醉。郭徵海见宋娅琳老是走在后面,只好走一程等一程。追上前面的同伴已是不可能。他不能丢下宋娅琳不管。他和宋娅琳仿佛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将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一起,无法挣脱。宋娅琳感觉上坡路没有尽头。她望山下上来的路,又望高挺陡峭的山顶,仿佛问自己,又仿佛问郭徵海:“还要走多远啊?”

        太阳照在她红红的脸上,宋娅琳的脸被太阳晒得灿如桃花,美丽动人!尽管郭徵海感觉太阳很柔和,宋娅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太阳晒得隐隐作痛。郭徵海看着香汗淋漓的宋娅琳,柔和的说:“我们走吧,不远了。”

        宋娅琳显得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跟着郭徵海朝山上爬去。路两边生长着比人还高的林丛和芳草。杂草林丛中有很多挺拔的杉木和油茶树相间。雀儿在林丛中叽叽喳喳叫唤,它们如天使般自由快乐。偶尔,长尾巴金鸡从树林里展翅飞到对面山林里,落在树上啁秋。越到上面,树林越茂密。这时,郭徵海和宋娅琳听到深林里传来“咄咄咄”的砍柴声。两人跟着急起来。走到一条横路上,郭徵海对宋娅琳说:“我们就到这里砍吧。”

        说着,郭徵海领先向丛林中钻去,宋娅琳紧随其后。下到一条小溪沟里。这里比任何地方树木要茂盛,林荫蔽日,流水潺潺,微风轻荡,十分清凉。郭徵海来到溪边,俯身用手捧起清凉的溪水喝了几口,泉水十分甘甜、清凉。宋娅琳如法炮制。溪水边有一块坪地,地上散落着很多柴屑和半干的,用来梱柴的树枝丫。郭徵海看到一处茂密的柴林,对宋娅琳说:“你到那里去砍吧,砍了那里,我估计一担柴是砍得起的。”

        可宋娅琳迷惑的望着郭徵海,生怕郭徵海丢下她跑去老远。问:“你去哪里砍柴啊?”

        郭徵海打量周围环境,看到离宋娅琳砍柴不远的上方有一片茂密的柴丛,指着那片柴丛对宋娅琳说:“我就在你上方砍,怕什么,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说着,郭徵海穿过一条小径,走到那片柴丛中,放下千担,从背后刀架里拿出刀猛砍起来。郭徵海知道,宋娅琳跟他来,她没上山砍过柴,肯定砍得很慢,自己赶紧砍满一担柴去帮她。如今正值春光明媚的节气,山上到处山花烂漫,吒紫嫣红。熏香阵阵。蝴蝶闪动着翅膀在林丛中翩翩起舞。雀儿在树林中唧唧喳喳闹腾。山上一树树白色、红色、紫色的桐梓花、野桃花,百合花等光彩照人,十分鲜艳耀眼;映山红和不知名的花儿,开得到处都是,遍地花香四溢,春意盎然。偶尔小兔子被砍柴人惊扰得奔跑起来,竹鼠突然从树上滑下发出唧唧的叫声,组合成林从中欢乐的海洋。

        郭徵海对山上的一切熟似无睹。在这春暖花开、莺飞草长的季气里,各种动物都会出没,他最怕的就是蛇。山里的蛇,毒气很重,咬一口是很糟糕的事。记得小时候,郭徵海的小鸡鸡被蜈蚣咬了一口,那种钻心的痛令人无法言表。辜丸肿得像充满气的小皮球,水晶葡萄般透明、亮丽。幸亏母亲是治蛇毒的高手,经过母亲的治疗,没有大事。母亲又将治蛇毒的方法和各种草药告诉了郭徵海。想到被蛇咬的痛苦。处处小心。郭徵海和娅琳只隔着一点点距离,整个心思放在娅琳身上。生怕宋娅琳被蛇伤害。郭徵海希望尽快把柴砍好,去帮娅琳,知道娅琳砍柴速度很慢。郭徵海无论刺树,荆条,一齐砍倒。手上被刺和荆条划出一条条血痕,他全然不顾。一心想着尽快去帮娅琳。郭徵海捆好一担柴,挑着就向宋娅琳身边赶,听到有人挑着柴出山的声音。好几个人边走边议论。郭徵海知道有人挑着柴出山了。心里着急。把柴挑到刚才喝水的坪里放下,快步向宋娅琳奔去。宋娅琳累得汗流浃背,美丽的脸上被汗水和灰尘搞得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的,发丝上粘着树叶。郭徵海走近对她说:“你去把柴抱到一起,我来帮你砍。”

        宋娅琳很听郭徵海的话,她把柴刀插到背后木狭里,把砍的柴成堆,郭徵海如猛虎下山似的挥舞起柴刀砍着。宋娅琳把柴成堆后,泄气地说:“还只有一捆柴。”

        郭徵海安慰她说:“你去坐着休息吧,我一会就帮你把柴砍好了。”

        宋娅琳知道在郭徵海面前是不能说多话的,她一捆柴,郭徵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砍好。不一会,郭徵海给宋娅琳砍好一捆柴。帮她捆柴的时候,宋娅琳主动上前当帮手递柴。郭徵海伸手去接宋娅琳手里的柴时,手不小心触到了宋娅琳的手,宋娅琳像触电似的浑身酥麻,满脸通红,将手缩回,柴掉在地下。宋娅琳感到不好意思,赶紧把柴捡起来放到郭徵海用脚踏着的柴上。宋娅琳身材高挑秀美,有一米七高,尽管宋娅琳站在郭徵海的下手,看去与他一般高。宋娅琳俯身去放柴时,郭徵海看到宋娅琳白皙的脖颈和挺拔的胸乳,心里如撞鹿般怦怦直跳,羞得满脸绯红。青春期的浮动让郭徵海浮想翩翩。

        宋娅琳抬头见郭徵海满脸通红用怪异地眼睛看她胸部,她下意识地望了望胸部,透过胸部看到高挺的双乳,她明白郭徵海看到了她的隐□□,心酥酥的,既高兴又害怕。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郭徵海一眼。而郭徵海看到的是宋娅琳生气的目光,他即刻回过神来,赶紧给她捆柴、扦柴,之后呆呆的看着远方。这时,宋娅琳想起《红楼梦》里一段描写贾宝玉发呆,林黛玉对贾宝玉说的一句话:“我看见一只呆雁了。”

        宋娅琳很想和郭徵海开上这句玩笑话。但她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欲望。乱糟糟的。突然,她感到一种痛彻心扉的痛直袭心底。而且,宋娅琳发现在脚前游走了一条小毒蛇。她不由惊呼大喊:“我被蛇咬了!你看,它在那里!”

        郭徵海看到一条小毒蛇正游向溪水里,爬到一片丛林中很快不见了。郭徵海再回过头来看宋娅琳时,宋娅琳被毒蛇咬的脚小腿肚开始红肿起来。坐在地下痛得满头是汗。郭徵海把扦好的柴放下,疾步奔到宋娅琳身边对她说:“娅琳,别怕,我来帮你。”

        他撕掉身上的衣边,把宋娅琳还没有红肿的脚用布条系紧,在小溪里喝了一口水,俯在宋娅琳被毒蛇咬伤处抽吸取毒。宋娅琳担心郭徵海会把毒吸进肚子里,那是多么危险的事?宋娅琳对郭徵海说:“徵海,你怎么能用口帮我吸毒呢?你不能这样,你把毒吸进肚子里,多危险,我不要你吸毒!”

        说着,宋娅琳用手推郭徵海的头。郭徵海死死抓住宋娅琳的脚,吸了一口,吐出丝丝血水,然后对宋娅琳说:“我不会有事的,快点!”

        宋娅琳听郭徵海严肃的喊话,只好乖乖放手。郭徵海帮宋娅琳吸过毒,对宋娅琳说:“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扯草药。”

        说着,郭徵海快步往深林里钻去。他找了一些三角草、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等草药,放在口里一边嚼,一边往宋娅琳身边赶。郭徵海来到宋娅琳身边蹲下,搬过宋娅琳被蛇咬伤的脚,把嚼碎的草药敷上,再用布条帮她包扎好。看看太阳开始偏西。郭徵海站起来对宋娅琳说:“我们走吧。”

        宋娅琳试了几次,就是站不起来。痛苦的对郭徵海说:“我怎么走啊,痛死了。”

        郭徵海很想背宋娅琳回家,但他不敢对宋娅琳说出口。宋娅琳实在走不动了。可山上除了潺潺流水声,就是山雀在树林中的闹腾声,组合成一曲曲动人的轻音乐。山上再无一人。郭徵海无法,只好俯下身子对宋娅琳说:“娅琳,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宋娅琳见郭徵海蹲在她面前,拉着郭徵海的手站起来,附身到郭徵海的背上。郭徵海背起背上的宋娅琳,温柔的身体贴着他的背,觉得宋娅琳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青春气息,郭徵海十分迷醉。但郭徵海必须保障将宋娅琳背回家,这样一想,郭徵海不敢有非分之想!特别看到下坡路那样陡峭,一旦宋娅琳不小心从他背上滑下山去,将会粉骨碎身!郭徵海不得不聚精会神的背着宋娅琳走。

        宋娅琳附在郭徵海的背上,从郭徵海身上闻到一股迷人的气息,宋娅琳浑身颤抖,默默的闭上眼,任郭徵海移动脚步将自己带向任何地方。郭徵海背着宋娅琳艰难的走下坡路。不知是娅琳身上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诱惑着郭徵海,还是郭徵海真的累了,身体发虚走不动路?总之,郭徵海走一步歇两步,小腿肚颤抖不已。感觉背在背后的宋娅琳有千斤重!看着下山的路那么遥远,不知何时走到目的地。郭徵海经过千难万险,终于把宋娅琳背到山脚下一块大石板前面,郭徵海汗流浃背的对宋娅琳说:

        “娅琳,我们下山了,你坐到石板上休息一会,我去把我们的柴挑下来。”

        宋娅琳听了郭徵海的话,从他背上滑下来,坐到石板上。转身看郭徵海满脸是汗,累得不轻,宋娅琳非常心痛,想用衣袖擦擦郭徵海脸上的汗,让他休息一会再上山。不想,郭徵海放下宋娅琳,脸上汗来不及擦,一个箭步冲坡上去了。宋娅琳看着郭徵海远去的背影,心痛得眼里含着热泪。

        郭徵海来到给宋娅琳包扎被蛇咬伤脚的坪里,跪着在小溪里喝了一口甘冽的山泉水,走到两担柴面前,想了想,挑起宋娅琳那担柴就往山外跑。郭徵海挑着宋娅琳的柴来到下坡的地方,把柴放下,返身去挑自己的柴。郭徵海把自己的那担柴,挑到下坡处,换上宋娅琳的柴,一直挑着送过一条小河,来到村上有屋的地方放下,才返回去把宋娅琳背回家。

        背着宋娅琳来到下段,有人在郭徵海背后指指点点,说郭徵海大白天背着一个黄花闺女走在大路上有伤风化。特别是郭四爷气愤的说:“几时见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年轻伢子背回家的?不能走路可以回组上喊人把她抬回家啊!”

        年轻人听了郭四爷的话,无奈的摇头走开了。心里在想:说什么混账话,如果在你面前出现一个女孩子被蛇咬了,你就让她一个人留在山上?年轻人厌恶老顽固,郭四爷之流只知道说教,一些不会办人事的东西!郭徵海背着宋娅琳,听了老顽固的议论,很不好受,宋娅琳背在背后,仿佛背着一捆刺柴火,浑身火辣辣的。

        将宋娅琳背回家。宋娅琳的母亲看到郭徵海背她回来,脸猛的阴沉下来,眼睛恨恨地望了宋娅琳一眼,恨不得将女儿吞吃了!郭徵海看到宋娅琳母亲阴沉的脸色。没有说话,放下宋娅琳回家里去了。宋娅琳的母亲见郭徵海走出了家门,一不问女儿肚子饿不饿,二不关心女儿被蛇咬伤的脚痛不痛,而是恶狠狠的骂着宋娅琳:“你如何不死在山上?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几时教你上山砍柴的?以为自己能!”

        女人将手里栽衣服的单脚剪刀往案板上一丢,单脚剪刀在案板上跳了两下,笔直落到案板下面去了。不想,宋娅琳正坐在床上,脚正好放在案板下面。单脚剪刀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宋娅琳的脚上,把宋娅琳穿着白球鞋的脚穿过对穿,痛得宋娅琳“哇哇”大哭。宋娅琳的母亲见单脚剪刀扎在女儿的脚上,急得奔过去蹲在宋娅琳脚边将单脚剪刀拨出来,显得手足无措。郭徵海回到家里,母亲见了郭徵海,立即给添来一碗饭放到桌上,又把菜给他摆上桌子。坐在郭徵海对面看儿子吃饭。郭徵海见母亲坐在自己对面,就把宋娅琳的脚被蛇咬伤了的话告诉了母亲。两母子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宋娅琳在下面大哭大闹,郭徵海母子以为宋娅琳脚上蛇毒复发了,郭徵海的母亲起身就往宋娅琳家里跑。夏端娥跑到厢房,见蹲在宋娅琳脚边显得手足无措的女人问:“娅琳怎么啦?我问你呢,怎么不做声?”

        女人哭丧着脸幽幽的说:“娅琳的脚被单脚剪刀扎穿了。”

        夏端娥听了女人的话,安慰宋娅琳说:“娅琳别怕,有阿姨呢。”

        夏端娥说着,起身往堂屋里跑。夏端娥信神,堂屋里供着很多菩萨像。她来到供桌前,在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转身往宋娅琳住的厢房里跑。来到厢房,夏端娥叫女人让开,把香灰撒到宋娅琳被单脚剪刀扎伤的脚上。看宋娅琳的脚没有什么事。夏端娥一面安慰哭哭滴滴的宋娅琳,一面又端起宋娅琳被蛇咬伤的脚,打开包扎伤口的布条看了看,对站在一边显得茫然无措的女人说:“你帮我打一碗冷水来。”

        女人答应着跑进厨屋打来一碗冷水。夏端娥接过女人手里的冷水,看着宋娅琳被蛇咬伤的脚,一只手端着冷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单弹出一个中指,闭着眼,中指在碗里划动,口里念念有词不知念什么咒语。夏端娥念了一通咒语,一口冷水喝进嘴里,对着宋娅琳被蛇咬伤的脚,将水“扑扑”喷去。端着她的脚,又在她伤口处念了一通咒语,仍将布条包扎上,安慰宋娅琳说:“多休息,换几次药就好的。”

        夏端娥听说宋娅琳搞柴回来还没有吃饭,生气的对女人说:“听说娅琳还没有吃饭,母亲怎么当的?快去给娅琳添饭来!”

        女人看到夏端娥十分严肃的说话,羞愧的跑到灶下,给宋娅琳添来一碗饭,把菜给她端来。夏端娥看到宋娅琳在吃饭,走了。在屋里吃饭的郭徵海,听到宋娅琳在厢房里大吵大闹,以为她被蛇咬伤的脚,伤口复发,毒气在身上蔓延,心里着急,又不敢去看娅琳,眼巴巴听宋娅琳的哭声。想到女人那双恨透自己的眼睛,队上人对他们的议论,担心宋娅琳不能和自己一起上学!宋娅琳被蛇咬的脚,经夏阿姨处理,脚上疼痛减轻了,负担一下去掉,宋娅琳高兴起来。

        郭徵海担心,宋娅琳能和他一起上学吗?听了别人的议论,她不理自己?和别人一样讨厌自己?饭吃下去郭徵海如鲠在喉。过了几天,宋娅琳的蛇毒和脚伤彻底好了,仍和郭徵海一起上学。宋娅琳能歌善舞。学习成绩又是班上尖子,班主任决定让宋娅琳当班长,又找不到合适的文娱委员,结果,让他们班张海华当班长,宋娅琳当文娱委员。

        郭徵海的学习成绩也是班上的尖子,他写的作文老师最喜欢,但作业做得一塌糊涂,非常潦草,老师圈阅作业伤透了脑筋,很多次,老师把他的作文做为范文讲解给同学们听,又把他画得一塌糊涂的作业本做反面教材在班上展示给同学们看。选班委会,有人提议让郭徵海当学习委员,班主任蒋老师宣布时,郭徵海做了劳动委员。没让郭徵海当学习委员,他上课爱看小说。看得好笑的地方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老师把他的书没收过好几次。郭徵海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没有小说看,上课把手放到课桌里面画老师站在台上的肖像。老师的姿体动作、和各种侧面形象,甚至每一场课的讲解过程,被郭徵海不厌其烦地画着。乐此不疲,渐渐的,郭徵海的画越来越惟妙惟肖。

        郭徵海把老师所讲课的内容、写在黑板上的文字,画在纸上。力求追寻老师的文字风格,无论哪个老师的笔记,他都一笔一划努力去模仿,力求逼真。渐渐地,他不光画老师,也画同学,画所有坐在教室里的人。画窗外的树木,画周围的环境。喜欢画班上长得漂亮的女同学:宋娅琳、赵海霞、李爱梅、刘思霞、肖婕。

        郭徵海画得最多的人是宋娅琳。画宋娅琳,郭徵海心里有一首优美歌在唱响。歌的旋律优雅、古典,充满神秘感和激情飞扬的韵律。郭徵海的头脑中,不断出现宋娅琳去年在元旦节晚会上,穿着白色的裙子,打着口红,脸上扑着胭脂,红红的,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美丽画面,无时无刻让郭徵海感动。宋娅琳成了从天而降的仙女!郭徵海终生难忘!郭徵海将宋娅琳从山上背下来时的情形,嗅着宋娅琳身上特有的青春气息。仿佛宋娅琳永远背在郭徵海的背上。郭徵海偷窥宋娅琳那对□□白皙的□□,令郭徵海充满遐想和梦幻。

        和郭徵海同桌的是一个叫肖敏的女同学,肖敏长得很好看,比郭徵海高出半头,瓜子脸,一双美丽的眼睛炯炯有神,一条黑黝黝的辫子是班上女同学中最长的。可肖敏经常欺负郭徵海,只要郭徵海越过她那边一点点,肖敏就把郭徵海的手肘狠狠敲打一下,痛得郭徵海眼冒金星。所以郭徵海恨肖敏,很不情愿和肖敏坐一桌。郭徵海画所有的女同学,就是不敢画肖敏。肖敏知道郭徵海在桌子里偷画所有的人,肖敏偷看过郭徵海的画。只要不是画她,肖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肖敏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她爱打篮球,在球场上横冲直闯,很多男孩子都怕她。她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她跟宋娅琳的关系好。两个人经常躲在学校屋后的树林里窃窃私语。学校屋后一片郁郁苍苍的参天古木,绿树成荫。地下,老师利用劳动课时间,组织同学们在树林里铺了厚厚一层沙,课余时间同学们在树荫下或散步、或席地坐着看书。

        肖敏和宋娅琳爱在树林里窃窃私语,郭徵海怀疑肖敏在宋娅琳面前说他的坏话。好几次郭徵海想走近去偷听,害怕肖敏欺负他。郭徵海不怕任何人,唯独不敢得罪肖敏,肖敏与宋娅琳关系那么好,怕肖敏在宋娅琳面前说他坏话。夏天,学校开始午睡,郭徵海和宋娅琳读通学,他们就在课桌上睡觉。肖敏家住在镇上,她每天回家睡午觉。郭徵海睡在课桌上,眼睛半开着看睡在他不远处的宋娅琳,看着宋娅琳的睡姿,郭徵海脑子里想入非非。害怕被宋娅琳知道他在窥视她,对她图谋不轨。所以,当宋娅琳睁开眼,郭徵海假装睡着的样子发出鼾声。不久,郭徵海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睡梦中,梦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他砸下来,吓得郭徵海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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