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返璞归真
第三十章返璞归真
“到底什么事，子明，急急忙忙拉我跟你去哪里呢？跟我说清楚，也不至于使我心里不安。”
坐到车上后，郭徵海狐疑的问郭子明，车子拐过一道弯继续向前面驶去，无奈的叹口气说：
“唉，郭美华尽给我找事，我早就跟她说过不让她开歌舞厅，来跳舞的是些什么人？尽是爱找事的社会渣滓和混混，可她就是不听。刚才给我来电话说，她跟别人在舞厅争吵起来了，我正执勤呢。规定正副局长每个月亲自带队值一天勤，催的那个急啊，好像家里着火了似的。”
说着郭子明车开进了“黑玫瑰”舞厅。郭子明泊好车，同郭徵海走上二楼，里面正在吵吵嚷嚷。郭美华看到郭子明和郭徵海上来了，跑过来盛气凌人的指着一个年轻人跟她哥诉苦：“那个混账东西打我。”
郭子明见一个穿白色西服，高傲的站在那里昂着头的年轻人对郭美华说：“打了你又怎么了？老子没砸你舞厅还是轻的。不信你试试看？”
说着年轻人眼睛盯着郭子明和郭徵海看。围在周围的保安见郭局长和副市长来了，立即散开。郭子明向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走过去，竟发现他是一个瘸子！年轻人歪着头问：“你们是来帮她打架的吧？好啊，恰好我手痒痒，很久没有痛快的打架了。”
郭子明穿着便装。年轻人不清楚他的身份，自然对他嚷嚷着。可郭子明毕竟是公安局局长，说话自然与众不同。他微笑着走过去在年轻人肩膀上拍了拍说：“年轻人，冲动是魔鬼，克制点，有话慢慢说······”
郭子明话还没说完，穿白西服的年轻人就拳头直捣郭子明面门而来。郭子明一把抓住对方打来的手腕，轻轻一推，年轻人身不由己的退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一个稍胖的年轻人见对方打他哥们，操起一把椅子对着郭子明横扫过来，郭子明后退一步，一个扫膛腿踢在年轻人腿弯处，踢得他向前一扑，双漆重重的跪在地下；穿白色西服的年轻人身边三个同样年龄的人，从身上掏出匕首向郭子明刺来。郭子明看到年轻人竟用匕首，十分生气，飞起一脚踢掉前面年轻人手里的匕首，抓住他的肩膀提起，沉重将他摔在地下；又提起另外一个的衣领，旋转起来对着后面握刀的年轻人又横扫过去，抓住年轻人的手一松，年轻人身子横飞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响，重重摔在地下来了个狗吃屎i，痛得所有被郭子明整治的年轻人“哇哇”大叫。吓得后面的年轻人纷纷后退。郭子明指着穿白西服的年轻人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
穿白西服的年轻人横着脸看着郭子明/郭徵海说：“说出来怕吓死你，我爷爷是国家重要领导人，记住，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这时，郭子明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局里来的电话，郭子明听电话里说：“局长，快回来，郭一中被黔西公安抓住了。”
郭子明对着手机说：“派两个警察开车到‘黑玫瑰’舞厅来抓人。”
不多久，来了两个警察，把五个人和郭子明交手的年轻人带到市公安局。过了几天，郭子明不明不白被人告状说警察打人，他被记大过处分。郭子明的局长职务也被罢免。这件事对郭子明打击非常大，郭一中的案子没处理完，郭子明就免职回家休息了。郭一中的案子，听说检察院审批立即枪决，郭一中是故意杀人，两条人命！枪决是必然的。一天，郭子明在家里呆得实在心烦，那天是星期六，郭徵海休息在家，郭子明打电话给郭徵海：“叔，有时间吗？星期天休息没有事吧？我想和你聚一聚。”
别看郭子明比郭徵海大十多岁，可按照辈分，郭子明要喊郭徵海叫叔。郭子明在无人的场合，就喊郭徵海叫叔。郭徵海习惯了郭子明称呼，答应得很坦然。郭徵海正在电脑上看《红楼梦》第一张“甄士隐梦幻识灵通，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中的道士在唱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郭徵海接电话回答说：“我在家，你说到哪里聚聚吧？”
郭徵海很想看甄士隐是如何解释这首歌的。可知道郭子明心情不好，不能让郭子明觉得自己跟所有势利人一样，看到郭子明被免职就不想理他。郭徵海眼睛从电脑上离开，听郭子明在电话里说：“两叔侄找个地方喝两杯吧。”
郭徵海不想喝酒，喝酒不仅误事，还消弭人的意志。对郭子明说：“你出来再说吧，我在中山公园等你。”
说着郭徵海把电脑关了，跟周小静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郭徵海没有喊司机，打算挤公交车。走在路上，郭徵海想好带郭子明去的地方，他要让郭子明看看，他这个滨海市父母官，到底为滨海市人民做了多少事。
公交车上很拥挤，郭徵海总为老人/孩子让座。到得中山公园，郭徵海坐在公园的凳子上看从报亭买来的报纸。不一会，郭子明来了，今天居然也没开车来，也是挤公交车来的。这是郭子明当上滨海市公安局局长以来，破天荒的事。要不他驾着那辆丰田越野车东奔西跑。
郭子明在郭徵海身边站了很久，郭徵海从报纸上抬起头来，看到郭子明竟站在自己身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以为你还要一会才来呢。开车来的吧？”
郭子明见郭徵海终于抬起头来看他，回答说：“我以为你看报纸看蒙了呢。我在你身边站了很久了。没有开来，我无事一身轻，开那玩意干什么？倒不如到处散散步轻松得多。我们是喝酒还是桑拿？”
郭徵海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报纸转成一圈拿在手里，对郭子明说：“一不喝酒，二不桑拿。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找到自己的位置。”
郭子明有些费解，跟着郭徵海向居民区走去。郭子明感到非常困惑，又不好问，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郭徵海后面往前走。滨海市居民区有的是高档别墅区，郭徵海没有带郭子明往别墅区走，他和郭子明走到出租房屋的小区。来到夏平芳家门口，郭徵海走进夏平芳家，郭子明紧随其后。夏平芳刚好从医院回来；正在给鸡喂食。她刚从市场里买回的鸡。夏平芳见到郭徵海和郭子明进来屋来，夏平芳把装鸡食的铁盒子放在窗台上。请郭徵海、郭子明进屋坐。郭徵海把郭子明介绍给夏平芳：“这是滨海市公安局郭子明郭局长。”
夏平芳高兴地说：“我认识他，在电视里我经常看到他。幸会幸会。两位请进。局长和市长走进我陋室，令陋室蓬荜生辉啊。你们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呢。”
夏平芳高兴地说。郭徵海又对郭子明介绍道：“她叫夏平芳，有个女儿叫蒋菊红。她去医院治病了，只可惜，她丈夫前年出车祸死了。”
郭子明跟郭徵海走进夏平芳家，夏平芳将两把椅子放到桌边让他们坐。郭子明看到夏平芳出租屋只有两间平房，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很是惊叹。夏平芳拿出两个玻璃杯，拿出一个铁盒打开，从里面拿出茶叶放进两个玻璃杯里，从开水瓶里倒出开水添满玻璃杯，送到两人手里。夏平芳相貌平平的女人。郭子明在夏平芳的房间里四处打量，看到家里一无所有，觉得他们的生活很艰难。听了郭徵海的介绍，夏平芳说：“对对，托郭市长的福。不是郭市长帮我租房，给女儿治病，我哪有钱给孩子治病。两位还加点水吗？”
两个人杯里还有水，郭徵海摆手。郭子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夏平芳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死的？白天还是晚上出的车祸？”
夏平芳听郭子明提起往事，悲从中来，泪水长流着回答：“我丈夫叫蒋福全，那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我老公带着女儿出门事，没有下雨，刚走到街上，就下起倾盆大雨。老公在外面买了一把雨伞，带着女儿回家。在福港区街上走时，不想，丈夫被迎面开来的一辆轿车撞倒，我老公当即撞得人事不知倒在街上，女儿脚骨折，雨疯狂的下着。司机趁茫茫大雨遮住眼睛，就逃之夭夭。丈夫被好心人背回家，不久就死了。”
郭子明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一件往事。也是晚上，郭子明处理完一重要案件想回家休息，突然接到一起报案，正是下班之际，公安人员都已下班回家，局里就剩下值班的人员。郭子明接过报警电话，对方说是遭遇了车祸，被车子撞倒的人叫蒋福全，车祸发生后车主逃跑了。郭子明命令交警对车祸事故立即展开调查。案子调查到有了一些眉目，郭子明突然接到市委一个负责人电话说：
“听说你负责调查一起交通事故？不要查了，明确告诉你吧，肇事车主是中央重要领导人的女婿，人家放出话来，谁把事情抖出去，让他没有好果子吃！我跟局长说，不要调查了，如果继续深究下去，恐怕你性命不保。死者家属打官司也没用。肇事者大不了跑美国去定居。如果不查，肇事车主说了，会送五万块钱给你。”
郭子明当时想：坐上这个位置不容易，车主后台又那么硬，如果自己钻牛角尖查下去。恐怕这条命都会搭进去。思前想后，郭子明下令将车祸案撤了。如今突然想起这个车祸案，郭子明感觉很惭愧，觉得对不起夏平芳母女。但也不能怪郭子明，而是这个社会环境使然。当权者不光忽悠民众，甚至还在残害人民！为保住头上的乌纱帽，郭子明只好昧着良心行事，如今郭子明已经免职，无事一身轻，希望自己像郭徵海那样，秉公办事，为民着想，即使丢了性命也值。夏平芳给郭徵海和郭子明添了水，见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摆，很是愧疚，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去买一点水果来摆上吧？”
郭徵海忙摇手阻止：“别买了，还是带我们去医院看看你女儿吧。”
两个人喝了几口水站起来，郭子明对夏平芳说：“走，带我们看你女儿去。”
三个人走出了出租屋，逶迤向市医院走去。穿过医院一楼排着长队的挂号大厅时，大厅里声音噪杂，两个戴红袖标的保安在大厅里来回走动。三个人来到住院部三楼。穿白大褂的医生在病房里进进出出，一个医生低着头匆匆走路，不小心与上楼的夏平芳撞了个满怀，医生骂了一句：“瞎了你的狗眼。”
夏平芳没理他，跟着郭徵海、郭子明向女儿病房走去。医生抬头看到郭徵海和郭子明，一时顿住说：“是市长和郭局长大人。对不起，是我瞎了狗眼。”
郭徵海拍拍医生的肩膀说：“没事，你去忙吧。”
三个人走进病房。见病房里住有好几个病人，有的头上捆着绷带，有的手扎着正骨板。蒋菊红右腿打着石膏坐在床上和一个小女孩玩拍手的游戏：“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一起去看戏。你拍二，我拍二，我们一起打酒喝。”
夏平芳走到女儿面前说：“菊红，别玩啦，你看谁来看你来了？”
蒋菊红转过头看到郭徵海，高兴地喊了起来：“是郭叔叔，郭叔叔来看我了！”
说着就想从床上爬起来。郭徵海紧走两步用手按在蒋菊红的肩说：“别动孩子，好些了吗？”
蒋菊红点头说：“不怎么痛了。”
蒋菊红正和郭徵海说这话，不想，从走廊上传来一阵疾走的脚步声，不一会，医院院长走进蒋菊红的病房，看到郭徵海和郭子明，上前紧紧握住两个人的手说：“郭市长/郭局长到医院来视察工作，也不提前跟我们打一声招呼，也让我们好好准备接待领导嘛。”
郭徵海笑着对院长说：“不要兴师动众嘛，我们来看看孩子就走。”
院长望着蒋菊红问郭徵海：“这是您的亲戚？”
郭徵海想起夏平芳母女不幸的遭遇，希望蒋菊红得到好的护理，回答说：“对，她是我们的亲戚。”
院长马上殷勤的说：“您不早说呢？既然是您的亲戚，我会安排的。”
郭徵海既像开玩笑又显得认真的对院长说：“医院可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哟，你要把每一个病人都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哟。”
院长连连点头连声称是：“当然，当然。谨记教诲，谨记教诲。”
院长头鸡琢米似地点着，跟在郭徵海和郭子明身后，走出了病房。郭子明总是想起夏平芳丈夫车祸案子发生时的情形。想，既然现在我已无事一身轻了，何不抽时间重查此案？一年多来，此案像石头一样压在他胸口。郭子明从没忘记作为警察的职责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人民保一方平安！可像蒋福全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竟在车祸中送掉生命，作为警察的我都不敢管，真是天理不容！自己的良心不安啊！
手里的权力谁给的？贪官污吏只会唯利是图，贪图享受，根本不顾人民的死活。他们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践踏民生，祸害百姓的罪魁祸首！是人民的公敌，历史的罪人！他们怎么能给别人权力？权力是人民给的，应该像□□主席那样，心里装着人民，装着天下受苦受难的人民大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郭子明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案子重新查下去。无论对手多强！
郭子明尽管免去了公安局长的职务，可在公安局，他的威信非常高，他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重新调出被撤销的蒋福全车祸案卷进行调查。从调查中得知，肇事车主就是滨海市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叫郑有钱的人，他确实是中央某领导人的女婿。郭子明知道案情有些棘手，可不能让郑有钱一手遮天啊！前几年，郑有钱以300块钱一亩地，廉价获得滨海市近郊大片开发地，不惜动用警力为郑有钱个人服务！大家对郑有钱不择手段牟利，就组织群众起来反对。不想，郑有钱利用关系和后台，大打出手，强制将当地住户撤迁走。甚至闹出了人命。群众起来抗议，可当地群众竟被公安机机关关押。当地群众不服，联名上诉到中央，郑有钱又利用关系和手段，以聚众闹事罪，把群众抓去坐牢、判刑。被郑有钱廉价购买的那块地，建成高档别墅区后，楼房价格竟□□作卖到了三万块钱一平米！那时，郭子明作为公安局副局长，派到外地学习三个月。郑有钱知道，把郭子明留在滨海市，对他不利。
郭子明知道，如果在岗位上，他时间也不会做这件事，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他不过是政治漩涡中的一滴水！随时都会被海水淹没。还敢掀浪！真不想要命了？那次上面提前派他去学习，那是给郭子明的警告。如今，感谢上面免了他的职，才有时间和功夫管夏平芳老公的车祸案。既然上帝给了郭子明这样的机会，他会认认真真去查车祸案，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为了弄清楚此案，郭子明需要对目击者求证。于是，郭子明经常打电话给目击者，约他们到酒店见面，喝酒吃饭就显得尤为重要。人们向郭子明提供证据，请人喝酒吃饭有什么要紧？只要能够把事情办成。可目击者并不信任当官的，害怕遭人报复，不敢向郭子明提供证据。郭子明拿出证件给目击者看也没用。目击者喝了酒，吃了饭，没谢一声就走人了，郭子明尽管花了好几百多块钱请客，可人家不愿作证，有什么办法！
有一天，郭子明约目击者在望春酒店见面。不到十一点，郭子明就走进王春楼酒店，可酒店还不到用餐时间，服务员刚打扫好店堂：餐桌擦拭得油光闪亮，厨师在厨房里忙碌。郭子明在一个女服务员引领下，来到打扫过的包厢里。坐在圆桌边靠窗户的地方，眼睛从透明的玻璃窗看餐厅后面的“向阳旅社”，顾客在进进出出。郭子明透过没关的窗户，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士，在床上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妹亲吻嬉闹；不久，老者把小妹的衣服脱光，见没有关窗户，又起来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郭子明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所作所为。作为公安局长，这种事在当时见怪不怪。向阳旅社夹在高楼大厦中间，阳光很难照不进房间里。
郭子明在望春酒店等了很久，已过中午，可对方没有来，打电话催了两次，一点，郭子明看到一位单瘦/五十来岁的男子，向郭子明约定的包厢走来。进来后，男子很不信任的眼睛看着郭子明。郭子明觉得此人一个是和他约见的人，于是，起身跟男人握手，男子见郭子明跟他握手，问郭子明：“你就是要约见我的人？其实，我见肇事车不负责任的逃跑就气愤，希望有人为死者出面讨回公道。”
郭子明听男子如是说，觉得这个男子很有正义感，于是，示意男子坐下。男子坐在郭子明对面，自顾自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上抽了起来。看到男子抽烟，郭子明也想从兜里拿出烟来点上抽一支，可又觉得这样做不尊重人，就忍了下来。走到门边对走廊上喊：“服务员，点菜。”
很快，一个高挑可人的女服务员走进来问：“先生，您想吃什么？”
郭子明指着坐在对面抽烟的男子问：“您想吃什么随意点吧。”
郭子明把精美的菜谱推到男子面前。男子点了一个清蒸鲍鱼、一个孜然牛肉、一个羊肉炒名笋，又把菜谱推到郭子明面前。郭子明点了一个火烧尖椒、一个青菜汤，要了一瓶湘泉酒。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郭子明在和男子聊天时，掏出工作证摆在男子面前，男子看到工作证上写着公安局长名微，毕恭毕敬站起来说：“原来是局长大人问话，小人有眼无珠，得罪得罪。”
郭子明示意男子坐下，问起一年前晚上车祸经过。男子沉默了会，搜寻着记忆？服务员开始上菜。郭子明开了两套消过毒的餐具，在两个杯子里倒满酒，对男子说：“别急，我们一面喝酒一面聊。”
举起杯和男子碰了，仰脖一口喝下杯中酒，男子照样。两个人一面吃菜，一面开始叙说，郭子明又把酒杯斟满，听男子说：。
“那天晚上，我从海里打鱼后在市场上卖掉鱼回来，跟一个伙计在路上谈论出海打鱼的艰难。如今很多国家对我国海洋大肆蚕食，我国渔民被外国海警随意抓走。可渔场自古就是祖国的领海，祖祖辈辈在那里打鱼、捕捞。不知为什么就成别人的了？我很纳闷。”
男子喝了一口酒，夹着菜放进口里嚼着继续说：“那晚天上下着倾盆大雨，我们撑着雨伞走在街上正在叹气，猛见一辆奔驰车发疯般在人流拥挤的大街上狂奔。我们要是躲闪不及，早被它压死了。不会在这里跟局长大人喝酒聊天。”
男子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大口吃菜。郭子明给他斟满。男子咽下一口菜继续说：“车子跑到前面，我们发现不远处一个男子带着一小女孩，手里拿着玩具，正穿过马路。做父亲的没看到那辆宝马轿车风驰电掣奔来，宝马竟把小女孩的父亲撞飞十米远，小女孩吓得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下哭泣。轿车撞倒人后，见大雨倾盆周边没人，就逃之夭夭。我当时没有看清车牌号码。”
男子说着，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下后吃菜。听着男子的述说，郭子明仿佛看到那辆宝马风驰电掣从眼前飞飘而过的情景。郭子明从身上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男子说：“你看看，是不是这辆车？”
男子放下筷子，接过郭子明递给他的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说：“对，就是它。当时我尽管没看清楚车牌号码，但车子模样和颜色我印象很深，一眼看出就是它。”
郭子明根据男子的描述做了详细的记录，并要男子在上面签了字，男子喝了几杯酒，吃了一小碗饭。郭子明又问了男子伙计的情况。男子说“我那伙计是四川人，他走了之后，没有再和我有联系过，不知他在哪里？”
郭子明结了账和男子走出酒店，在街上分手。街上熙来攘往的人十分拥挤，正是下班时间，街上的餐厅、酒店生意十分火爆，门口排长队吃快餐的特别多。有人买了几个包子拿在手里啃，包子干干的，吃得对方直打嗝。郭子明想：在单位呆的时间久了，忘记了以前所过的艰难生活和打工的艰辛。打工时郭子明经常饿肚子，有时买两个馒头、或包子吃了充饥。只要能填饱肚子不饿就行！郭子明希望去体验这样的生活，懂得生活的艰辛。但郭子明要调查车祸案，没时间过从前艰苦的日子，可责任仍在！
多少人流落街头？为寻找工作东奔西跑，可又到处碰壁。在绝望中，希望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可有谁去关心他们的疾苦？很多做了事拿不到工资的人。绝望的望着天空发愁。他们要求的不高，希望每天有饭吃！可社会的残酷无法让他们得到满足。郭子明想起从前打工的岁月：在工地上挑砖、挖基坑；每天疲惫的拖着身体走进工棚，希望好好睡一觉！这就是底层民众的生活和命运。他们像蚂蚁一样生活着，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希望。灾难/痛苦/不幸紧随他们。又无处可诉，只能默默承受。
夏平芳丈夫的案子，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要想扳倒权倾一时的郑有钱这样有钱有实力的房地产老板，是非常困难的，搞不好身家性命不包不说，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郭子明想起就害怕，心里发寒，发抖。郭子明想等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才提起上诉，那样胜算会更大一些。可又到哪里去寻找更多的证据？有的证人害怕被人报复、陷害不敢说，有的证人无法找到。滨海市流动人口多，今天住这里，说不定明天就烟消云散了。以前连手机都没有，有的连家庭住址都没有填，寻找非常困难。作为滨海市公安局局长，郭子明知道证据与证人证词的重要性。由此，郭子明陷入深深的困惑中。想放弃，可想起夏平芳母女的艰难。很为难情。不由想到一个词：人间正道是沧桑。或许，为了正义，为了大众的利益，为夏平芳母女争取应有的权力和生活保障，郭子明应该勇敢的坚持下去！
快过年了，冬天的滨海市，阳光明朗，比春、夏天的晴朗日子更多，天空蔚蓝蔚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海浪在微风的吹拂下，浪花波动的海面程灰黑色，海面泛起粼粼波纹，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不久，郭子明恢复了局长职务。也许是殷书记在保护他？郭子明不知道。可夏平芳老公的车祸案并没有进展。郭子明从局里走着回家，看到迎面开来了郭徵海的车。开到郭子明身边停下来。郭徵海从车窗里探出头对郭子明说：“子明，我请假明天回家，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回去？”
郭子明想了想说：“好多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不知父母身体怎么样？应该回家看看，尽管过年边间工作很繁忙，也要让自己放松放松。”
郭子明又问：“你们是搭火车回家还是乘飞机？”
郭徵海回答：“我想开车回家。司机当然跟我们一起回家过年，更想亲自驾车，体会开车是什么感觉。领略一下沿途的风光，是很快意的事。”
郭子明热烈响应：“好，我和你一起带着老婆/女儿开车回家过年，那明天早上六点就走。”
郭徵海点头应允，两个人在街上分手回家做准备。第二天一早，郭徵海、郭子明、刘兰花开车带着家人，往家乡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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