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变故陡生
陆怀德和于氏都对陆离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因此并没有人让他参加科考,但陆嘉、陆渐都进了此次的会试,陆怀德一向将家族荣辱看的极重,也连带着府里上上下下都紧张起来。
陆离早上还躺在被子里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想必是陆嘉和陆离要出发了,左右也与他没有关系,陆离索性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重新睡了个回笼觉。
睡够之后,她神清气爽地起床用饭,孰料还没有吃几口,陆九已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喊道:“公子,不好啦,不好啦!”
陆离皱了皱眉头,像没听到一样,还是不紧不慢地用完了最后一口早饭,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最后在芷娘的伺候下漱过了口,这才问道:“什么事?”
陆九早已经急的几乎满地转圈,只是明白陆离的性子,这才强自按捺,这时听她问,连忙道:“方才科举考场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考试临时中断,里面传出消息,二公子,三公子,还有、还有季公子等五十九名考生,此时都一并被抓到大牢里去了!夫人听闻此事,方才当场晕了过去,侯爷也是急得不行,命人来请公子速速过去呢!”
竟然连科举考试都半道终止了,那一定是极为严重的大事,陆离霍然起身,拔步便要向外走,转念一想,又顿住了脚步,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吩咐道:“芷娘,伺候我更衣。”
陆离赶到的时候,陆怀德早已召集了一批门客来到书房议事,他亲子只有陆嘉陆渐二人,一文一武,素来是极为陆怀德所重视,此时竟然一起入狱,其焦急之情可想而知,听见门响,转头看着陆离大步走来,衣衫妥帖,神色丝毫不乱,陆怀德顿时心中一定,自身的慌乱之情竟也稍稍沉淀下来。
旁边门客见这位大公子姿容秀美,态度从容,也不由暗暗点头。
陆离行礼道:“父亲。”
陆怀德道:“阿离快起来。”随即也不等她发问,急匆匆地道:“你二弟和三弟被指参与科举舞弊,眼下已关入牢中,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科举舞弊?这个罪名可非同小可,若是皇上有心严查,只怕会累及全家,难怪陆怀德要这样慌张了。陆离道:“父亲莫急,只是儿子看着二弟和三弟素日里都是磊落之人,才学又出众,不至于如此,怎会卷入到这桩事中?是否其中有什么……误会?”
最后的“误会”二字,她有意加重了读音,显然想说的是有人陷害。
陆怀德也正是这样想的,只是他身为一家之主,不好开口,陆离这样一说,顿时让他有种遇到知己之感,道:“不错,为父也觉得嘉儿和渐儿不至如此。考场上传来消息,说是此次科举考试的试题早在三日前就被盗了,但主考官并未声张,仍是按照原本的试题来发给考生,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检查卷子,便发现其中一批考生的观点答案十分雷同,就把这些人都抓了起来……这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陆离沉吟道:“若是依照父亲所言,儿子倒觉得这主考官的举动十分奇怪了,试想若是一般人发现试卷被盗,那么身为主考难辞其咎,不说惶惶不可终日,也该盘算一下如何请罪,如何大事化小,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追查这事情?”
陆怀德没有露出多少惊异之色,显然之前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低低道:“今年的主考官是延平王。”
陆离一愣,倒还当真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既如此,这件事情就更加耐人寻味了,陆离首先便想到了那迟迟不能继承的爵位,不由想到,这或许是皇上借延平王之手对陆家的再一次打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此事牵连甚广,若是为了单单一个陆家,应该还不至于如此。
陆怀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极快地说着自己的想法:“这延平王自幼得宠,少年成名,行事一向极为嚣张跋扈,丢失试卷的人如果当真是他,那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见一见你二弟三弟,问清楚他们究竟为何答出了那样一张卷子。”
陆怀德到底还是将事情想得忒简单了,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倒是正中陆离下怀——她不光想知道陆嘉陆渐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加想弄明白季舒宁又是如何卷到这桩事情里面的,于是问道:“既如此,不知父亲可曾打点过了?”
陆怀德沉默片刻,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道:“事情发生的突然,狱中那边还没有办法,不过……这样罢,阿离,你先替为父去一趟春风楼。”
陆离大是意外,奇道:“春风楼?”
弟弟被抓了逛窑子有什么用?
陆怀德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道:“不错。大凡有点门路的学子想要扬名立万,没有不到哪里去的,会试成了这幅样子,却不知春风楼如今是何光景,你拿着这牌子不会有人阻拦,便代为父去探看一二罢。”
他说的不大详尽,陆离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但转念一想,估计到了也就知道了,因此并没有追问,只应了一声便接了牌子转身出门。
带了玉牌来到春风楼,果然与上一次大不相同,他罢玉牌向门口的看门人一亮,那人立刻向陆离鞠了一躬,转身推开了旁边一处隐蔽的侧门,示意他进去。
陆离依照他的意思走了进去,无需旁人引路,一条长长的甬道直通大厅,周围装饰富贵之余,方正大气,一丝脂粉香不闻,同旁边的欢场大相径庭。
到了甬道尽头,陆离转过一处屏风,发现屏风后面竟是一个极开阔的大堂,目测可容一千余人,大堂正中一个一人多高的圆形高台,周围环形看台,五级台阶状座椅,阶上半人高屏风分隔了出一个个看台,有一仅容一人的小阶梯通向看台。二楼在大堂向上位置如开了天井般空着,周围一圈开着门可看到楼下看台的包厢。想必内围是空的,外围却是可以通行的走廊。
陆离跟着前面刚刚走进来的一个人上了一个看台,阶梯式座椅人最多,几乎满座,看台上的人略少些,约五成满,二楼的包厢则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从看台观中间高台,比从下仰望分明,却是阴阳八卦形状,一黑一白,白的一头有阶梯,黑的那头如陡壁峭立,无所依凭。
陆离心中正在不解,便听见旁边有一人问道:“这台子的形状怎地如此奇怪,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她连忙凝神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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