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吻的动了情
话是陆乘渊对她说的。
焦孟仪望了望他身边的软榻,本就不够宽,若是她躺下,只怕要与他更是贴近。
她问:“我躺下怎么为你上药?”
陆乘渊笑了声,“本官自是也躺了,我这伤在腰上,若不躺,你难道要弯着身为我上?”
原来,他这是方便她。
陆乘渊说完便率先躺了,男人上身赤裸,半靠着软榻的软枕上,双臂上抬枕头,一副十分随意模样。
他眸中写满了细碎的兴趣。
她思考了会,便也随他姿势向前,用手肘撑着,侧在他身边。
陆乘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火信子晃了晃,焦孟仪将新药涂在他腰上,指腹揉了揉。
这样若有似无的碰触,其实比真正的肌肤相缠还要让人欲念更旺。
陆乘渊低低看着,身上逐渐紧绷。
焦孟仪眸光一瞥,看到了些不该看的,她眼睛忙移开,脸瞬间红了。
“屋中太热,燥的。”陆乘渊故意同她说,“你不要受影响,继续。”
她抿紧了唇。
药上好,绷带也缠好,她终于吐出一口气,抬眼看陆乘渊,还不知这男人还有什么花样。
倏然,他攥住了她手。
焦孟仪泛着诧异,尽量躲闪他的眸光,等他说话。
他一本正经问:“想睡吗?”
她哑然。
男人的掌心泛着热气,只觉一用力就能将她细致的腕子折断,可他不知在打什么谱,极绅士的征求她想法。
“若你不喜欢我碰你,本官可不强迫你。”
你有那好心?
焦孟仪心中疑惑。
大好的机会,他会不珍惜?就像第一次她为救父求他时一样,嘴上说着不会太折磨她,但实际,快要碎了她。
“陆大人,你随意。”
她下定决心,也就没什么顾虑,哥哥的事,她今晚必须要得到线索。
陆乘渊挑了眉。
手掌覆上她脸颊,“果然在你心里,最爱的是家人。”
他轻轻摩挲:“那若是将来另有他人拿这个威胁你,你是不是也会献身于他?”
焦孟仪咬紧牙:“整个澧朝,还有谁能如你一样?”
陆乘渊冷笑:“不要小看男人心思,便是那顾羡安,也不可能永远是君子。”
焦孟仪不同他争辩。
因为没意义。
她的脸被他抚摸揉捏的有些疼,她忍着,低头望着自己那条打着固板的腿。
“你放心,我会顾及到它,不会让你感到难受。”
她仍旧不出声。
陆乘渊不再同她浪费时间,勾了她腰过来,他淡淡看了她,低头吻上。
两人接吻不是一次两次,只是每次都有不同感觉。
陆乘渊的唇很软,她的也很软,相互时,她脑中有一丝酥麻。
男人的吻技很好,循循渐进,不会让她感到不适。
许是烛光太朦胧,又许是心境发生变化。
她竟...有了不同。
她眼中泛着迷离,睁开看,男人脸容近在眼前,焦孟仪忽然想,她这辈子还能与什么男人这样亲近?
顾羡安吗?
如果以后真的与他成婚,也是要做这样亲密事的,可...为何一想到这儿,她眼前便全都是陆乘渊?
是他现在沉醉的样子。
她慌了神。
拉回思绪,察觉呼吸不畅,她不由推了推他,抽空说:“太...近了。”
“男女互吻,怎能不近?”陆乘渊笑着看她,“你这就不行了?”
“......”
她脸上烧的厉害。
便像得了重病的人,她现在呼吸不畅、脸上烫红、一败涂地。
焦孟仪瞥了脸说:“是你让我不适。”
“哦?”陆乘渊看出她变化,也就没拆穿她。
她说不适,那就不适吧。
可他瞧着,分明是她被吻的动了情。
她被他带到他床上。
陆乘渊十分喜欢慢慢欣赏她的崩溃,所以做什么都不快,他就连解衣裙都像做一件精致的事,折磨她的心态。
焦孟仪强忍心中的悲戚。
双手护着前胸,她尽量去想些好的事情,不让自己看起来这么难受。
陆乘渊忽然停了动作,看她:“你怎么跟上刑一样?”
她闭上眼。
男人撑身看她,“我吃不了你。”
她仍是沉默。
原本一场好好的情事在这时陷入僵局。陆乘渊瞧她这个样子,只想笑。
他倏然停了所有动作,从旁扯了被子。
将她整个人裹严实,他起身去了旁边小榻,从旁拿了笔墨纸砚。
焦孟仪怔住。
回过神来,不由看他,男人一手执笔在纸上不知写什么,不再看她。
焦孟仪心有余悸。
被下的自己,已被脱的只剩最后里衣,本以为今晚必然会同他发生关系,可他,竟然停了。
焦孟仪双手紧紧攥着被角,心上有种重生的感觉。
“你大哥在边关已是七年了。”陆乘渊忽然开口,“一个为国戍边的軍人,连续七年兢兢业业不曾回家,却仍是不大不小的官职,你说,正常吗?”
陆乘渊停下笔。
纸上墨迹未干,他便拿着来到她身边,给她看。
他竟,在短短时间画了边关地图,还都标注清楚。
“这里是伯离,这里是北漠十部,这便是我澧朝边境。”他同她做解释,“你还记得那日在书局的那个伯离商人说什么吗,他说他是奉北漠十部可汗命专程来澧朝贩书的,那么这条线,就是近些年来刚开通的丝绸路。”
陆乘渊尽量用简短话和她讲清楚,焦孟仪随他看,地图上某一个地方被他指了指,不由惊道:“这条线...为何离大哥所在的大营这么近?”
“这就是你兄长这些年迟迟不升职的原因,凡是在这条线路戍守的武将,日日要处理复杂的多地融合问题,还有边境挑衅等等棘手事,故而这条线又被称为伤劳线,用白话来说,只干活,无功绩。”
焦孟仪僵了身。
陆乘渊勾唇笑:“你翰林府是清流代表,你父又刚正不阿不懂逢源,你兄长虽为将领,但现在的澧朝不像以前了,如今没人没权没钱,便只能被冷落。”
“焦孟仪,想明白这点再看当初你父被冤入狱,再看如今你兄长处境,是不是就明了了?”
她如醍醐灌顶。
被陆乘渊一点拨,她全都想清楚,所以有因必有果,她翰林府近来遇到的一切事,都是命中注定。
澧朝,便像一个被蛀虫吃空的大树,而她翰林府便是这树上曾经结的硕果,汲取不到养分,必然要从树上掉落。
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
握住了他手腕。
“那...我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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