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
那边厉红瑶见到了多日不见的秋子逸和金善子便急急地下楼去找他们，这边两位侍女簪花、绣花担心小姐独自一个，就想跟去，却听到曹俊杰讶然说道。
“咦？厉小姐认识的那个记名弟子怎么走上演武场比试来了。”
簪花、绣花暂停脚步，果然见两人中有一人随一名正式弟子走上演武场，是头发较短的那位。
……
秋子逸、金善子还有另外四名记名弟子分别是谢白、柏成舟、俞村燊、赵真一今日入门比试结束，便一起来到甲子演武场观看正式弟子的试剑会。朱丹含因为要尽早让伤势痊愈，以备明日的比试所以没来。
从离开的路走回，穿入拱门来到甲子演武场，远远就可见四面观楼满是人头，中间场地十分壮阔，正有人在比试飞剑驰骋，六人都一心向往，一时心潮澎湃。
见到六名记名弟子出现，两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师兄人物走来。
“你们不是要参加入门比试吗？为何来此。”
金善子笑着说：“我们今日比试刚刚结束，蔺、山两位师长允许我们来这里观看正式弟子的比试。”
“原来是金师弟，我认得你，在元始殿前派送俗世物品，我也有领得东西，既然你们是来观摩正式弟子比试当然没有问题，你们可以随便在弟子席找处地方坐着。”另一名师兄爽快的说。
果然做好人情就是没错，说话多么容易。
“谢谢两位师兄。”
经师兄指引，秋子逸他们找到了上看台的楼梯，在环形场地有一处上入口，宽三丈，不显陡斜，上二十米。
演武场中飞剑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悠悠传来。
来到东面弟子席上，见到百多名弟子，安照门服等级鳞次栉比，人不算多，空着的座位有很多。弟子席层层阶级，所谓座位只不过是一个厚实的草编蒲团。
“我们坐前面去，在那里看得清楚。”谢白着就走到前面，秋子逸几人跟上。
六名身穿白云剪月袍的记名弟子突兀出现，不少弟子视线向他们投来，当中不少人认出在元始殿前派送俗世物品的金善子和秋子逸。
“是金师弟和秋师弟。”
“金师弟通过了入门比试吗？”
金善子八面玲珑，作揖道：“今日侥幸赢了一回，明日和后天还两场考试呢。”
“金师弟一定要成为入门弟子，我们支持你。”
“一定一定，哈哈。”
这些热忱地打招呼的师兄师姐都是受过金善子小惠小利的人，金善子不知道自昨天派送俗世物品后他在虚谷门弟子中已经有了善财童子、多金童子这样的雅号。
走到前面去，秋子逸见到不远处坐在第一排的兰仙、齐攸、童觉三人，独居一排左右都没有人。三人也看向了秋子逸他们。
“齐师兄、童师兄、兰师兄，你们好。”秋子逸说。
齐攸仍旧是脸色冷冷，只是看了秋子逸一眼就别过视线，没有理睬的意思。童觉见到金善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从席位起身走向金善子，二话不说就交头揽颈。
“秋师弟，入门比试如何？”兰仙问道。
“碰巧小胜一场。”秋子逸谦虚道。
不知是不是见到兰美女的关系，一起的柏成舟异常兴奋的说：“秋子逸太谦虚了，怎么就碰巧小胜，你这样都是碰巧的话那我不就是作弊才赢的？”好像是他赢的一样说时手舞足蹈，将秋子逸如何十秒内赢下长孙宝的比试巨细无遗说出来。
“不过是在入门比试中赢一场而已用得着这么得意吗？”齐攸说。
说话的是柏成舟，为此兴奋的也是他，秋子逸并没有得意过也没自赞过，齐攸这么说反而让柏成舟颇为尴尬，想反驳，可对方是师长，辈分比他高不知多少，想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瞬间蔫了。
“恩，齐师兄说的是，只是赢一场的确不值得高兴。”秋子逸不咸不淡的说。弄得想找茬的齐攸也是无趣。
兰仙说：“你们就坐这里吧，这里位置多着，只有我们三人在反而显得清冷。”
“就是，就坐这里可以，位置多着。”童觉也道。
对此齐攸不喜也没办法，兰仙和童觉都允许了，他一个人反对不就显得自己小架子？便狠狠地瞪了秋子逸一眼作罢。
之前初识以为齐攸就是这样的性格，而现在秋子逸总算是明白了，齐攸是赤裸裸的对他保持敌意，不过秋子逸心境淡泊不起波澜，与兰仙相隔一个蒲团坐下。秋子逸当然知道齐攸看他不顺眼的理由，在重庆生活、酒吧打工的两年可不是白过的，多少会察言观色。
赵真一、俞村燊、柏成舟便坐在秋子逸右边，金善子则和童觉坐在左侧。
没让他们坐得稳，就有三人走来，为首的是外务堂执事姚竟昌。
“你们怎么来这里的。”姚竟昌劈头当脸就是这么一句，教人莫名奇妙。
金善子反驳道：“我们怎么不可以在这里？你有权力赶我们走？哦！差点忘记了你是外务堂执事，位高权重啊，怎么不见你那位万师兄一起，还有掌规堂的那两位嬴师兄、云师姐呢？”
见金善子那嬉笑怒骂的神情，姚竟昌恼极了，骂道：“你怎么可以对长辈如此无礼！你要知道掌规堂有权对无礼后辈杖罚的。”
金善子笑了，说：“嘿嘿，不好意思，我还只是记名弟子，我记得有谁说过记名弟子不算是正式弟子，哦！当然姚师兄你可以现在就去找你的嬴师兄和云师姐来惩罚我看看，不过你不可以，你不是掌规堂执事知道吗？”
跟姚竟昌一起的人忍不住了，站出来喝斥：“你这个人实在嚣张，尊卑不分竟敢出言不逊，就算通过入门考试只要我们联名向长老控告你，三月仙府也容不下你的……”
“你什么你，你姓甚名谁，你爷我还没领教呢！”金善子说。
“我姓张，名四！”
金善子哈哈大笑，说：“原来是张三李四，减了两个字成的张四，你父母倒会改名。”
姚竟昌领着两位师弟来就是要威风一把的，谁知反被气得说不了话，拉长的马脸顿即气得通红。赵真一等人见了想笑又不敢笑。
“噗哧”
众人一致看向笑声来来源，兰仙正用衣袖掩嘴，显然刚刚发出笑声的人是她。
在金善子等人面前姚竟昌还能发一下威，但在兰仙面前他是彻底泄了气，只能把愤怒投向罪魁祸首金善子。
齐攸不耐烦他们在这里争吵，冷冷道：“没本事就滚一边去，别在这里聒噪烦人。”姚竟昌气得脸色通红，一腔怒火。
“姓金的，敢不敢与我上演武场比一场！”刚说完姚竟昌就后悔了，跟一个记名弟子怎么比，众所周知记名弟子没有正式入门是没有习剑诀的。
金善子眼珠一溜，立即答应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哈哈，终于有机会上场表演一番了。
姚竟昌当然不知道金善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既然有机会好好教训一顿对方，他怎么会错过，便问他会不会剑诀。
“当然晓得！”金善子说。
童觉也觉得两人的比试很有意思，在一旁给金善子鼓劲道：“痛痛快快的赢下这场比试，看外务堂的兔崽子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童觉他年纪虽小，辈分却很高，叫年纪比他大的姚竟昌做兔崽子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让姚竟昌比较难堪而已。
“好！随我一起去报名，我们就来决一胜负。”想着能好好羞辱金善子，姚竟昌非常高兴。
试剑会中想要上场不是说上就上，要先在报名处向负责安排的师长报名登记才可以，好在第一天，没多少人要上场，姚竟昌和金善子顺利报名，就等场中两人决出胜负就可以上场。金大善人现在是跃跃欲试。
不一会演武场上比试的两人决出胜负。
“是元敬长老一系的云秀英赢了。”
“近年来元敬长老一系人才鼎盛成绩越来越好，看来今年试剑会又是元敬长老一系独占鳌头。”
“就是，可惜我们掌教嫡系弟子反而连续四届排在最末席，这……真是惨淡。”
“修业未逾甲子的弟子有一百二十六名，其中最为杰出的十三代弟子有三人，分别是齐攸、兰仙、童觉，齐攸是元敬长老系，兰仙是醉长老系，童觉是澹言长老系，三人今年都只是二十小龄，真难以想象在上届试剑会上都绽放异彩，那时他们不过十六岁而已，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而元敬长老一系的齐攸更是门中第一，看来今年必定也是元敬长老一系力压七系了。”
“只是今年吗？齐攸方弱冠而已，还能参加九届，看怕元敬长老一系还要力压九届！”
“这个就难说了，兰师姐和童师兄跟齐师兄的差距不算大，或许能够后来居上也说不准。”
“……”
细心倾听诸弟子的闲言碎语，秋子逸已经大概明白这虚谷门中的派系之分，看来八大长老各自传承，纵然是同门可也有所分别。不过这些跟秋子逸没有关系，他只要能进仙府安安静静地修业就可以了，什么派系对他来说也一样。
专心演武场上，见到兴致勃勃的金善子手拿一把飞剑走到对阵位置上，秋子逸微笑不语。视线忍不住望向对面观楼，在第一层前有几名白衣倩影，只是没有他要找的人在。
“兰师姐，那对面楼第一层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是那个门派的弟子？”秋子逸问道。
兰仙当然知道对面楼第一层特等席的人是谁，说：“是绝世门的弟子，虽然每年都有送请帖邀请她们，不过却很少有来，今年不知为何就来了，听负责事务的弟子说好像是临时决定要来的。”
见兰仙投来狐疑眼神，秋子逸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不过也不好解释原因，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误会，自己的解是为了女人的事才问。
视线一移，秋子逸远远见到对面观楼二层有一身穿金色长褂男子正望着自己这边，相隔五百米远，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见到他那一对醒目的丹墨眉，在男子旁边还站着两名女子，虽然只窥得一点影迹，不过从那隐约姿容可见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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