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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自九月中旬小姐厉红瑶从鸟语庄骑着小黑出走,一众侍女劝拦不住,考虑到沿途千里当今魔道猖獗难免担心小姐在途中会有什么意外,众侍女商议过后便要出庄寻小姐,由当中修为最上乘者簪花和绣花两人出了鸟语庄,一路直径向着峨眉寻小姐。

        可簪花、绣花两人怎么想得到小姐厉红瑶会迷路,绕了很长一段冤枉路,就这样和两人错过了。簪花、绣花御剑不用两天就来到了峨眉山,到三月仙府自报鸟语庄侍女得当时看守门庭的蔺知则通报允进,由于中途没有遇上小姐,两位侍女还以为小姐骑小黑速度奇快已经先她们来到三月仙府,从蔺知则口中知道小姐未到仙府,两人便又问庄主厉见愁,才知道厉见愁和弟子望海肠早三日前就离开仙府去了云、贵一带。

        小姐厉红瑶没来,庄主厉见愁又不在,真把簪花、绣花两人急出一身汗来,心怕厉红瑶年小无知在外遇上魔道,心急火燎,两人就要立即出仙府寻找厉红瑶去,幸好遇上醉长老贾霸埅得他通知厉小姐无恙定会在试剑会举行前来到仙府,又说纵有险情最后必然能够化解,正所为吃一堑长一智也好砥砺其心性成长,虽然得了醉长老保证可两人还是忧心忡忡,幸好如今小姐果然平安无事。

        看着因为父亲不在小黑又走失而显得闷闷不乐的小小姐,簪花和绣花非常心疼。厉红瑶是鸟语庄的小姐,庄主厉见愁唯一的女儿,自小生长于鸟语庄在众侍女的呵护下成长,厉红瑶性格活泼精灵古怪的脾气差不多都是侍女们纵出来的,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厉红瑶也得到众人溺爱自然视众侍女为亲人一般,撒娇卖傻无一不作,感情浓厚无可分隔。

        “小小姐,吃点水果如何?”簪花问道。

        “哦,有那些水果?口也有点干了。”厉红瑶说。

        观楼上有那些木石人偶,比人矮一些,却十分精巧可爱,都是用木头做成的,表情僵硬却行动灵活。它们都是仙府木匠制作出来,巧夺天工,内里零件齐备,可坐可站可走可跑,只是不能吃喝和睡觉,制作完成之初也不会动,需要经由修为高深者绘以阵法核心再吹入仙气为木偶塑造灵性,自此木偶通灵可以随意走动,兼听候人类吩咐差遣。

        木石人偶听话乖巧,不会偷懒也不用睡觉,刻苦耐劳,只是比较愚钝,只能应付简单命令,一些比较复杂的命令则不善处理,要想其脑筋灵活就得以生魂作核心才行,不过驱役生魂是魔道所为,正道中人不会做。

        “小桃,过来这边。”簪花向靠近的木石人偶轻声喊道。

        为了识别每一具木石人偶让它们容易接受命令,每一具木石人偶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就如这俱名叫“小桃”的木石人偶在胸口前钉有一面小牌上面写着“小桃”二字,就是这俱木石人偶的名字。

        得到命令,小桃端着果盘迈开脚步向厉红瑶他们走来,毕竟是人偶行路姿态有些生硬,不过比起俗世的机器人要好一些,木脚板敲打着铺地柚木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不一会就来到厉红瑶她们面前。

        厉红瑶打量着这具木石人偶,高有140CM,通体木材裸露羸弱,用黑色宝珠做的眼睛不时转动,脑袋两侧有一对可以活动的大耳朵,而鼻子则只是随意雕刻添加实质上无用功。

        “模样不好看,比居然老人做作的木石人偶差多了。”厉红瑶皱着小鼻子说。

        “居然老人可是墨子机关术嫡系传人,乃机关术大宗师,凡是修道界中最为精良的木石人偶多出自他的手,虚谷门的木匠如何比得。”绣花说。

        不说那么多废话,喉咙正痒,厉红瑶坐在木椅上,叫小桃走近一些,谁知这个木石人偶笨拙差点撞上木椅把手。还好厉红瑶眼明手快捉住它,发觉这木石人偶身子真是轻盈,单手就能抬起来。

        小桃被人抬起来有些着急,短小的双脚在兜来兜去,头也三百六十度地转着,当然双手也在乱动,好在有人及时将盛装水果的盘子拿起。

        “小女孩怎么可以如此戏弄小人偶呢,快将它放下吧。”

        突然有人插话过来,虽然是在责备可语气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一些责备的意思。厉红瑶看向说话的年轻男子,他正拿着水果盘,信手拎起一个李子放进口。

        这个人不胖不瘦身材中等,留着长发编成一条长辫子真垂到腰间,身穿一件金色有凤纹的长褂,额头上的一对丹墨眉非常惹目。吃了一个李子犹不够,又从盘子里拿一个梨子大口大口地嚼起来,吃得满口是汁,有些滑稽。

        放下木石人偶,厉红瑶喝问:“兀你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干嘛来抢本小姐水果吃,快放下盘子来。”一旁绣花立即轻敲她小脑袋。

        “小小姐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的。”

        厉红瑶对绣花龇牙咧嘴作鬼脸,惹得两侍女莞尔一笑,暗想小小姐就是天真烂曼不喑世事,不过这却是她的可爱之处。

        男子倒不气恼厉红瑶的语气,将吃剩的果核子放进木石人偶背后竹篓,然后面露微笑对厉红瑶说:“在下天松派弟子曹俊杰是也,想必厉小姐有听说过吧?”说起自己名号男子脸有得意。

        “曹俊杰?没听说过。”厉红瑶直接道。倒不是她见了男子那得意样子故意这样说,她是真的没听说过。

        “啊?!”曹俊杰好像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眼睛一瞪,表情搞笑。惹得厉红瑶“噗嗤”一笑。

        簪花、绣花也不知道曹俊杰的名号,见他刚才道出了小姐姓氏,便问:“你认识我家小姐?”

        曹俊杰立即收敛了表情说道:“第一次见,不过早已闻过厉小姐的事迹,不敢相瞒在下比你们早来三月仙府一些时候,曾遇见鸟语庄主厉见愁,并得他常识还与其高徒望海肠成为了挚友,厉小姐可爱音容早就从望兄那里得知,所以刚才在南面观楼见到你们三人时就有这个猜想,看来是猜对了是不是?”

        “恩,没错,这位就是鸟语庄小姐厉红瑶。”绣花说。厉红瑶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山竹,看她吃得一口是汁就知道好吃。

        看着厉红瑶那不比自己差的吃相,曹俊杰故意说:“恩,果然如望兄所言一般,在下还得为厉小姐在投潭古洞仗义救了天松派弟子感谢。”

        “哦,我记得了那些人里面的确有天松派弟子,不过救人的也不是我,不用对我感激,还有,我想知道的是,师兄是怎么形容我的?”厉红瑶天真地问。

        “望兄说他家小师妹天真活泼古灵精怪最是可爱,唯一不足就是吃相。”曹俊杰说。

        厉红瑶连忙用簪花递来的手巾抹了一把嘴,恼恼地说:“你这家伙可恶,师兄绝对不会这样说我的!他最是疼我的,话说你的吃相也不比我好多少而已,哼哼!”曹俊杰只笑不语。

        这时下面比试的虚谷门弟子换了人,比之前的人修为明显要高出一截,厉红瑶的视线随即被吸引回下面的比试当中。

        期间曹俊杰还向簪花、绣花二位侍女请教姓名,显得彬彬有礼,二位侍女禁不住曹俊杰说话风趣,与他闲聊起来。

        观楼分东南西北四面,皆有三层,除第一层是作为特等席专供一些名宿前辈或者门派精英观看试剑会,所以人比较少,面二、三层则人较多,有认识的修道士三五成群聚在一些聊一些修道界最近发生的事,也有猜测演武场中正在比试的虚谷门弟子那个会赢,各说纷纭,只是厉红瑶他们这边倒显得清静得多,只是因为她们没有认识的人,不像其他人可以三五成群,加上又是女子,其他人就更不好来这边挤。得曹俊杰来此嬉皮笑脸也让感到冷落的鸟语庄三人快活起来。

        “也不知道金善子和秋子逸去了哪,真想找他们玩,真闷!”厉红瑶兴奋地说。本来进了仙府,以为还能跟金善子、秋子逸他们一起玩耍的,谁叫咱们的厉小姐认识的人不多呢,而且跟金善子说话也挺有意思的,只是秋子逸比较可恶,总是冷言冷语打击厉小姐,可自从厉小姐进了仙府,和簪花、绣花住在‘柘樟居落’近十天,就没见过金善子和秋子逸两人,想要去寻他们又不知道如何寻,问了虚谷门弟子可都说不知道,的确,虚谷门在门弟子上千不是其中杰出者别人又怎会记得住他的名字。

        正想着金善子和秋子逸两人,厉红瑶托着粉腮漫无目的看着半空中两把飞剑交击,蓦然视线一移见到了虚谷门弟子席上的两个人影,不就是金善子和秋子逸吗?

        “让我好找!是呀,想来他们是虚谷门弟子必然会来参加试剑会的。”厉红瑶说。

        “小小姐在找什么?”簪花问。厉红瑶便兴奋地用手指向下面虚谷门弟子席上的金、秋两人。

        “哦,那是厉小姐的朋友?是那两个穿白袍的记名弟子?”曹俊杰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金、秋二人,他当然知道白云剪袍是记名弟子的身份象征,只是好奇厉红瑶怎么会跟俩记名弟子认识,看样子还相当熟稔,遂想起师侄蒋梓说过有两名虚谷门记名弟子相助才得以从投潭古洞脱困的事,不禁对两人产生好奇想要会一会。

        好像怕金善子和秋子逸转眼就会再次失踪,厉红瑶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向观楼下楼梯就走,一步跨出五级,一时走太快差点撞上刚好在楼梯口的木石人偶,脚点一转有惊无险的避过了木石人偶,却撞在另一人身上。

        “没事吧。”

        厉红瑶抬头一看,很美的一个人,白衣素裳,只是脸色冰霜,精致如冰雕而成的脸庞,额头上有花钿妆饰是一朵小巧的白雪莲。是她用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厉红瑶使她不用跌到。

        这时秋子逸正看向西面观楼第一层,只是没有见到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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