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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忍心看


吴秋茂点点头,抿着嘴差点笑出来。倒也难怪,老爷是进士出身,年轻的时候只顾着读书,做官后就有‘为官者是禁入妓院’这条律限制,那种地方他没去过实属正常。

        二人到了花街。晏良打眼一瞅,就径直奔向最豪华最大的青楼怀春楼。

        怀春楼在京城是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楼内的姑娘们多才情了得,不仅精于琴棋书画,还善解人心,有时就宫中朝局都能浅谈上几句。

        和多数青楼一样,怀春楼内的姑娘们分为两种,一种称为清倌人,名义上说是卖艺不卖身;另一种为红倌人,卖身的。

        怀春楼的老鸨是个模样秀气的三十多岁女子,说话文静和气。她按照晏良的要求,为其选了处僻静的雅间。

        晏良便点了楼里三名上了岁数的‘老姑娘’。

        老鸨只是微微有几分惊讶,却为表现在脸上。这年头好什么口的客人都有,她见识多了,早见怪不怪了。

        不大会儿,三名衣着素净的女子进门给晏良请安。自然谈笑,往晏良的身边凑。

        晏良摇头,笑着示意她们只要坐在桌对面的位置就好了。“我近日心情不好,只想打发时间,你们随便陪我聊聊就好,不用服侍。”

        “爷要聊什么?”青衣女子拉着姐妹坐下,笑问他。

        晏良想了下,问:“有牌么?”

        姑娘们忙说有,叫人去取来一副。

        晏良倒腾两下派,然后抽出两张示意,“比大小,你们赢了,我输一百两,我若赢了,你们要回应我的要求。”

        三位姑娘愣了下,互相看了看。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们做下流事。”晏良补充道。

        青衣女子颇有韵味的笑,“爷误会了,其实像爷这样俊朗斯文的男人,我们巴不得愿意呢。”

        “开始吧。”晏良重新洗牌,丢了三张过去。每对一人,晏良都会给自己抓一张。

        第一局晏良赢,令其去屏风后抚琴。

        第二局晏良赢,令其去花园采朵月季。

        第三局晏良对青衣女子,依旧是晏良赢。

        青衣女子不解,“爷,这不公平,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晏良轻笑一下,将牌递给青衣女子,“你发。”

        青衣女子点头照做,结果赢得还是晏良。她愿赌服输,表示愿意接受晏良的两个要求。

        晏良想了想,用手托着下巴,“不瞒你说,我是个当官的,偷偷来这里的。前不久刚调任到京,对京城不是很熟悉,你和我讲讲京城都有什么好吃的,在什么地方。再说说京城官场的忌讳,免得回头我跟那些显贵们应酬的时不懂情况,乱言惹祸。”

        青衣女子早看出晏良衣着不俗,再加上他言谈彬彬有礼,对他所言的身份深信不疑,遂机灵的点头应下。

        青衣女子从吃食先说起,祥和街铭记烤鸭,状元楼女儿红……再到城东深巷的臭豆腐。一一列举,十分细致。

        晏良很有耐心的听着,为青衣女子递上一杯茶,示意她继续。

        青衣女子接着便说起这京城官场的局势,三公九卿、皇亲国戚之中谁十分得势,谁有实权,最重要的就是这些人都喜欢什么忌讳什么。青衣女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晏良。

        “这些皇亲显贵你该都明白,但凡是品级比你大的人物,自然都是不能得罪。再有一人,理国公,这人你若碰见也该小心应付着些,别瞧他没有实职,头上只顶这个爵位,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人物,听说他背后有一位势力很大的王爷撑腰。”

        晏良见她表□□言又止,将一千两银票递给给她。

        青衣女子不大好意思的收了,谢了恩,接着道:“您别看这厮面上人模人样的,来了这地方,忒会折磨人,专挑嫩的,一人还不行,我好有几个小姐妹被他折磨得半条命都没了。”

        晏良对这方面消息并不感兴趣,提醒她继续说别的。接下来更是些无聊的人了,品级在三四品之下,杂七杂八的嗜好,晏良更觉得无趣。

        “其实我一个青楼女子知道的也不多,那爷还想听什么?”

        “听说五年前,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晏良盯着他的眼睛。

        “爷,那个人早被圈禁在西北了,提他有什么用。”

        “也罢,你下去吧。”晏良自斟一杯酒,望着酒杯,脸色冷冰冰的。

        “爷别这么无情,我说还不行么。”青衣女子到这年纪,除了比年轻人懂事儿些,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今日能收到客人这么银子,是千载难逢的运气好。她寻思自己这次一表现好了,说不定能留住这位金主。

        青衣女子便将五年前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初八那日,顺王爷因谋反罪,遭到圣人突然发难。当时他在朝中的势力比而今安王和康王两人合力还要大。牵涉之巨,叫人骇闻。顺王到底是圣人的儿子,没被下狠手,去西北守陵做了活死人。但那些跟着他的那些大臣就全倒霉了,家眷中连一岁的婴孩都没放过。我还记得那日满京城戒严,商铺关门,家家闭户。午时的时候,桥口法场的哭嚎声震穿半个京城,到黄昏的时候声儿才断。”

        晏良轻叹:“如此便彻底了结了。”

        青衣女子点点头,突然有想起什么,对贾琏道:“其实不然,后来又有传闻说,顺王还有一批追随者蛰伏在京中,待他日后东山再起时再复用。圣人貌似听说了这件事,这几年一直派人在追查,但凡查出有嫌疑的京官,不是无缘无故被贬黜,就是被远调,总之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所以爷以后在官场要小心着些,有些人言谈异常,便不要交得太近,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晏良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桌上。这时候去采花的另一位姑娘回来了,还笑着说要□□花瓶里。

        晏良乏累地躺在榻上,叫她们迎着琴声跳舞。等她们跳到汗透了衣襟,晏良才眯着眼假意睡着了。

        吴秋茂晓得主子的意思,跟姑娘么表示他家主子旅途劳累,需要安静歇息。三位姑娘自然识趣儿的退下了。

        晏良突然睁开眼,自己坐在贵妃榻上发愣,却叫吴秋茂去内间床上歇息。

        吴秋茂不得不从,本来是打算躺在榻上,等外头一有动静就起身,谁知再一张眼,天就亮了。吴秋茂急得从床上跌下来,跑去找老爷,却见老爷还如昨夜那样坐着,只是手里多了一个茶碗。

        “老爷?”

        “回府。”

        到了家,晏良便沐浴更衣,卧在院里的罗汉榻上晒太阳。

        贾珍听说父亲昨儿个没回来,觉着听新鲜,连屁股疼都不顾了,亲自来问候晏良的情况。

        “父亲昨天一夜未归,可教儿子担心极了,您昨晚去哪儿了?”

        晏良抬眸看贾珍一眼。

        贾珍嘿嘿赔笑,故意伸长脖子等回话,嘴上挂得笑有几分猥琐。其实老爷不回他也知道,老爷刚从山上下来,憋了两年,家里又没女人,他肯定是去外头找人泄火去了。

        “其实您不说,儿子也懂。儿子没别的意思,儿子琢磨着这家里头漂亮丫鬟是少了点,要不儿子给您找几个来?”

        晏良冷冷盯着他:“你母亲才死一年,你便说这些浑话,不觉得脸疼么?”

        贾珍委屈道,“儿子这不是替您着想么,儿子是还在守孝,可您不是了。儿子给您过生日,便是在尽孝啊。”

        晏良举起手里的茶碗要打,吓得贾珍忙捂住脑袋。茶碗最终只碎在贾珍的脚边。

        “提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你借机大办生日这项也是不孝,怎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

        “儿子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些亲戚朋友一起庆祝而已。”贾珍狡辩道。

        “嗯,的确不怪你。”晏良话毕,见贾珍还赔笑点头,更气不打一出来,“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失职,种了恶因,才叫你长成这样的混样。”

        “父亲,您别这样说,是儿子——”

        晏良忙打断他的道歉,温和笑道:“好了,生日的事我知道你初衷是好的,便算了,但以后切记。”

        父亲怎忽然就原谅他了?心情好?贾珍有点摸不着头脑。

        晏良微笑着叫人把账本拿上来,下一刻就变脸,把账本全甩在了贾珍脸上。

        “给你三天时间,每笔账交代清楚,否则以后休想再在账房上领一分钱!”

        贾珍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上面有用红朱砂做过的标记,很显眼。他仔细看了几条,发现被标注的不是账面数额有问题,就是大额花费走向不明。有几笔是近些日子的,贾珍看钱数还能对得上自己当时做什么,但之前的实在是记不住了。

        晏良:“听说你还动了你母亲的嫁妆?”

        “母亲人已经去了,那她的嫁妆就是儿子的了,有什么不能动。”贾珍不服气的嘟囔着。

        “你把你一岁半的妹妹至于何地?”

        “我……等她大婚的时候,我在给她筹备一份儿更丰厚的便是。”贾珍心虚的反驳道。

        “呵,难不得荣府老太太要把你妹妹要过去。就你这样,自己儿子都管不好,会管妹妹?也罢了,你能管好你自己儿子就成。瞧瞧蓉哥儿现在你被养成什么样子,因你天天没正形玩女人,他便有样学样,竟敢调戏他姨妈了。”晏良又说了一个因果。

        贾珍嗤笑:“二姐才多大,十岁出头的孩子,他俩能出什么事儿,就是小孩子胡闹呢。”

        晏良不想再说了,打发贾珍快滚。

        贾珍也怕,行了礼就叫人缠着他逃,生怕老爷再打他一通。他屁股还没好呢!

        五日后,贾珍能活动自如了,还想着清乐坊那个没得手的娘们。遂决定悄悄出门,将没吃到嘴的东西吃干净。

        到了清乐坊,贾珍带着的小厮就耍横,推走了那些碍事儿的人,做事就要冲进那小娘们的房里。

        忽然有人大喊:“敬老爷来了!”

        贾珍吓得忙跑到清乐坊后院,打算从后门逃出后巷。没想到后门上锁了,他来不及等人开门,干脆就踩着靠墙的麻袋,从墙上跳了下去。

        “哎呦——啊——”男子颤抖的惨叫因响彻天际。

        清乐坊后巷与一茶楼毗邻,此时茶楼二层左数第三个窗口钱正站着一人,手执着扇子,含笑眼望这一幕。

        看着贾珍满身扎着荆棘的样子,晏良觉得特别好笑。

        贾珍鬼哭狼嚎的从荆棘垛上滚下来,又是一阵痛叫,大骂是谁堆得东西。他等了会儿,都疼得快晕了,也不见随行的小厮来救他,他就要去找。可一动,扎进身体里的刺儿就疼。贾珍不得不脱了衣服,先把刺儿拔了。

        晏良浅浅的勾起嘴角,还没完,为父昨日可是给你讲了两个因果故事。

        “啊——”不知道谁从墙那边丢了块石头过来,正好砸在贾珍的头上。贾珍就这样半裸地晕倒在荆棘垛前面。

        这时,巷子那边跑来一只狼狗,它绕着着贾珍嗅了一圈,开始顺着贾珍的后背舔他的血迹……

        下一幕晏良没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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