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醉酒
找保安报了案，布木布泰在水池前反复冲洗被那色狼握过的手腕和脚踝。
杭衮发狠道，“这个流氓！要不是急着看你的情况，我不拉住他揍个半死！”
布木布泰见他心疼的眼眶都湿了，忙握过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我这不好好的。谢谢你救了我。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呢？”
杭衮微微窘道，“坦白说，我跟踪你好几天了。”
“你跟踪我？”
“我见到你写的字。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杭衮的语调里含着深情。
“你收到李顺贞的情书了？”布木布泰淘气的一笑，不知为何，杭衮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心中的嫉妒、猜疑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从他的眼睛里，她能读出那专挚又诚恳的爱意。
“恩。我认识你的字。即使没有署名，我也认得是你写的。我问顺贞，她说是她的霄玉老师替她写的。我果然没有猜错。”
“顺贞很喜欢你呢。”
“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可是，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我看到你写的字就明白了，我是不可能再喜欢上第二个人了。就算你把那玉扣还给我，我也收不回我的心了，你懂吗？”杭衮眼中藏泪带情，却又含着哀怨。
“玉扣？”布木布泰不明白了，“玉扣在我这儿啊。我什么时候还玉扣给你了？”
杭衮见她轻轻拉开衣领，脖颈间躺着的，的确是自己送她的平安玉扣。
“难道于泰吉骗我？”杭衮蹙眉道。
“于泰吉？于泰吉找你了吗？”
“是。于泰吉给我写信，说你跟他已经...还把我送你的玉扣寄还给我了。”
“他胡说。我何曾跟他有过什么？你送我的玉扣我一直戴着，从来也没有解下来过。”
杭衮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脑门，掩饰不住心底的欢喜，“这么说你没跟他好？那他的玉扣是哪儿来的？我真是太轻信了。我怎么能这么糊涂？！”
“可是，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错了。”杭衮忙不迭的道歉，“我真的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一方面于泰吉说你已经接受了他；另一方面，我没能高考，觉得自己不配与你交往。我原本想等明年考上了大学再出现的。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混乱多痛苦。我竟然同时失去了我最爱的母亲和你，我还失去了我的前途......可是，前几天我看到了你写的字，我再也没法忍受看不到你，我......”
“那天晚上是你替我打水，还在军训时给我送饮料和食物？”布木布泰忽然恍悟。
“是，我只是想躲在远处看你一眼。”
“你真傻。我怎么可能因为你没有高考就轻视你。我们这样的情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霄玉，我错了。”杭衮自嘴唇到胳膊都在颤抖，“你不知道我收到于泰吉的信时有多绝望！”
“这也是我的错。许是有一回我不留意说出这玉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这才有机可趁。”想起于泰吉，布木布泰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命运的纠葛，几时才能放过他们三人？“杭衮，我想喝酒。我们去学校对面吃点东西喝点酒好不好？”
“可是，已经很晚了...”杭衮觉得霄玉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许多从前所没有的内容。
“陪我嘛，陪我一次好吗？我很累。”她的口吻疲惫中透着魅惑。
一位大叔端来一大盆散发诱人香气的烧烤，两瓶开好盖的冰镇啤酒。那啤酒瓶上滑落的水珠令人未饮已觉清凉。
布木布泰先给自己倒满了一大杯，幽幽的说，“许久没有饮酒了。”
杭衮拦住她，“你不会喝酒，不要胡来。”
“谁说我不会？”她未饮似已先醉，递给他一个柔软的、飘忽的眼神。继而将杯中酒一气灌了下去。
“就这一杯。”杭衮夺了杯子去，“我不许你再喝了。快吃点东西压压酒劲。”
布木布泰却拾起另一只杯子，瞬间倒满，又灌下，“我不饿，只是想喝酒。”两片绯红已跃上面颊，眼神也越发迷离飘忽。
“霄玉你何苦......”杭衮心疼的看着她。
布木布泰却娇声笑了，又斟满一杯。“摄政王莫不是急着回王府，怕那朝鲜王妃生气？我偏不让你走。来，我们喝个交杯如何？”
杭衮不知她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却知她此刻脆弱无奈到了极点。
“你不许再喝了，这杯我来替你喝。”他抢过杯子一饮而尽。
“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布木布泰明艳动人的眸子瞬间蒙上一层水汽，“我认识你们...你们却不认得我...你们不认得我却伤我的心...过去我什么都不能做...为了...现在还是不能...”她口中喃然着，忽然凑上前去贴着他的脸，用手指拨开他额上黑发，“多...多尔......”话未说完，手却垂落在他膝上。
伤心之人饮酒，更容易醉倒。
杭衮付完帐，便扶着她的胳膊要送她回去。
“我不回宿舍。”布木布泰甩开他，向反方向跌跌撞撞的迈了几步。
“那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你去的地方。”她摇摇晃晃道，“我要去...摄政王府...”
他冲上来扶住她，“苏茉莉手机是多少？我给她打电话好吗？”
布木布泰却呜呜哭了，按住他伸进包里的手不依不饶，“你从前不是不让苏茉儿在的吗...你如今真是变了...你心里把我给忘了...你竟不愿与我独处...”
“好霄玉，我不是不愿意和你独处，实在是太晚了，明天你还要军训。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杭衮怜惜的抚摸着她晕红的脸，“乖，听话？”
布木布泰却用嘴唇在他胸前蹭来蹭去。这轻微的动作使杭衮的身体一下子有了反应。
她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他又何尝不愿与她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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