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日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杭衮在霄玉家已经住了一周。每日一起上下学，一同复习功课，杭衮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过过这样宁静且幸福的日子。他想付些伙食费，凌妈妈却坚辞不要，说从前霄玉碰到过流氓骚扰事件，现在多他一个男孩，还能在去学校的路上保护霄玉，做妈妈的也放心些。

        这天是凌霄玉也是布木布泰的生日。一整天她收到了来自朋友们的各种礼物，苏茉莉送的是一个银质的小花瓶，周身雕镂着精美的蝴蝶纹案。放学路上，杭衮忽然从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霄玉，你别睁开眼。”杭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布木布泰感觉他的手缓缓的松开了，接着颈下微微一凉，她用手摸索去，锁骨下多了一块圆形的、冰凉的、沉甸甸的东西。

        “是什么？”布木布泰睁开眼，低头一看，脖子里多了一道纤细的银链。坠子是一枚洁白莹润的羊脂玉平安扣，恰到好处的落在她纤秀的锁骨间。

        “杭衮，这是？”

        “生日快乐，霄玉。”杭衮正痴迷的欣赏着她配玉的样子，那一小枚缀饰，愈发突显出脖颈的修长秀美与胸前肌肤的白皙，“这玉坠真配你。刚好你名里也有一个玉字。霄玉你喜欢吗？”

        前世，因了她被称为玉妃，每每各国进贡来珍稀的玉石头面、器物，多尔衮总是精心挑选，拣最上品的送到慈宁宫来。每年她的大寿，他准备的礼物也总是与玉有关的。记得他要逼娶她那年，原本婚礼便定在她的寿诞之后，那回他送她的是一套以罕见至极的龙石种玉雕嵌而成的头面。那玉石色融于底、绿意幽幽、清透无匹，泛着月光般清冷的色泽，如同一泓阴冷清寒的冰湖，雾气中泛出泠泠的翠色，有一种独绝的神秘与冷艳。“玉儿，你知道吗？这是唯一一种在岩洞里生长的寒种翡翠。虽然不见天日，却生的水足饱满，艳光四射。就如你我之情，虽然在你眼里见不得光，对我来说却是举世无双的至宝。难道你真能无动于衷吗？”那时她刚受了福临的谴责，便把火气一股脑的撒到这翡翠首饰上，抓起其中一只手镯便掷到地上。咣当一声，入骨的翠色瞬间四分五裂。

        多尔衮因了她名中有个玉字，对玉扳指更是情有独钟。有个下人犯了死罪，只因有祖传的制作玉扳指的技艺，便给他免了罪。他最珍爱的几个玉石扳指更是谁也不能碰。一个庶福晋不小心砸坏了一只，就被他逐出了摄政王府。

        布木布泰一时思绪万千。

        “杭衮，这玉真美。谢谢你。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今天？”

        “这很容易。上回叶铎问你时我便记下了，3月28日。”

        “可你哪来的钱呢？”

        “高一高二的暑假我都有打工。不过存的钱也就仅够买这一枚小小的玉佩。”杭衮有些窘迫。

        “这已经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布木布泰轻轻的抚摸这那枚玉扣，它已经被皮肤捂的温热，不再是冰凉的了。

        虽然再过不久就是二模考试，疼爱女儿的凌爸、凌妈仍然为霄玉的生日作了精心准备。这不，霄玉刚用钥匙开了门，发现屋里并未开灯，桌上摆着一只爱心型的蛋糕，蜡烛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跃动，蛋糕上用果酱写着：“祝亲爱的女儿霄玉生日快乐！”凌爸、凌妈唱着生日歌从卧室里走出来。布木布泰对这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脑中的霄玉告诉她接下来要做的是是吹蜡烛。正犹疑间，杭衮已把蛋糕小心的捧到她跟前，“许个愿吧，霄玉。”他的眉眼在烛光中显得更为英俊而深刻。

        布木布泰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佛祖啊，我愿折去寿岁，请您保佑我的多尔衮此生幸福。”念完便用力吹灭了眼前的蜡烛。这时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凌妈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对楼于奶奶送来的，说是他孙子泰吉送你的生日礼物呢。”

        布木布泰心跳加速的打开于泰吉的礼盒，那里面躺着一只CK石英表，湛蓝的表盘像一面深邃的天空，银色的表带显得典雅又复古。“这礼物太贵重了吧？”

        “听说是泰吉的爸爸从香港给他带的。他觉得这个样式更适合女孩子戴，就让他奶奶送来了。”凌妈说。

        “他自己怎么不来呢？”布木布泰有些过意不去，“好歹我们可以请他吃顿饭。”

        “我也这样说，可是于奶奶说她孙子脸皮薄不肯来，不然霄玉啊，你自己送块蛋糕过去好吗？”

        布木布泰不做声，只去看看杭衮。凌妈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向杭衮道，“不如你同霄玉一块儿去送，也算是表示一下谢意。”

        杭衮正点头，包里的手机却响了，杭衮看号码是妈妈，连忙按下接听，那头传来的却是邻居张大妈的声音，“小衮，你快回来，你家里出事了。”张大妈的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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