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
一模的成绩公布。凌霄玉年级第七、杭衮十五、于泰吉二十，令人意外的是，平时常常旷课、睡觉、上游戏机房的叶铎竟考了年级第九。
饭桌上，霄玉爸爸说，“保持这个水平到高考，我们家霄玉985院校不用说，没准还能冲一冲北大清华呢。”
霄玉妈妈一听这个消息喜笑颜开，“就知道我女儿不会差，对楼于家的孙子才第二十，霄玉都进前十了。”妈妈一面说一面往霄玉碗里夹菜，只怕她少了营养。
“他政治几乎满分呢。”布木布泰现在不但已经适应了凌家的生活节奏，还爱上了凌妈妈烧的江南菜。
“我的乖玉儿，听于奶奶说，明天学校开大会，前十名的同学要上台介绍经验是不是啊？让妈妈想想，明天咱们玉儿穿什么衣服上台。”
“又不是文艺演出，是介绍经验嘛，”凌爸爸拦住妈妈，“玉儿，稿子写好了没有，要不要爸爸帮你润色润色？”凌爸爸问。
“好,那一会儿您替我瞧瞧。”布木布泰看着与额祈葛和姑姑一样的脸，心里觉得特别幸福，在多年孤独寂寞的深宫生活之后，她不但又见到了父亲、姑姑，还重新获得了亲人的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二十五中是一所著名的老中学，体育馆里的舞台也保留着旧时的格局，舞台上方还有一层，只不过用幕布遮住，每到开会演出，便专门请学生在上一层控制灯光和布景的开关。布木布泰与其他前十名的学生在后台候场，这时有人拍她的肩膀，“凌霄玉，咱们又见面了。”她回头，十三班的叶铎笑嘻嘻站在自己身后，“哎呀，有点慌。马上到你了，你一过那下面就是我。”
叶铎淘气的样子把布木布泰萌到，她也笑眯眯的对他说，“你真厉害，我们班那些男生拼了老命还考不过你。”
“走了狗屎运吧，大概……”叶铎挠挠脑袋，“不过说真的，被你称赞了居然有点高兴，哈哈。”
布木布泰还想说什么，这时台上已经叫了她的名字。她只好向叶铎摆摆手，走到主讲台上。她刚展开手中的稿子，忽然舞台上的灯“刷——”的一下暗掉了，话筒也不响了。
布木布泰心想真是倒霉，轮到自己设备竟然出了故障。台上一暗，下面的学生们就悉悉索索骚动起来。布木布泰想走回后台去找老师帮忙，才刚迈出一步，只觉一泼凉水从天而降，把自己浇了个透湿。她不由得尖叫了一声。这时台上的灯却又诡异的亮了。
浑身湿透的凌霄玉就这样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水珠顺着头发一直淌到脖颈里，鞋子也湿了，校服湿的耷拉在身上，真是狼狈至极。台下的队伍里有人开始起哄和大声议论。没人清楚方才灯暗着的瞬间发生了什么。难道天花板漏雨了？可今天没下雨啊。
“霄玉怎么了？”苏茉莉惊呼着，“是谁泼了她水吗？”又慌忙转向于泰吉，“班长，你快点，快点上去把她扶下来。”
于泰吉却犹豫不决，“我上去，这不太好吧。”
“于泰吉你真怂。”苏茉莉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要上台去，被戴善老师拦住，“你们别动，我去就行！”
戴善快步向舞台上赶去。却有人抢在他之前，大步上了台阶，他定睛一看，那不是上周同凌霄玉比赛的那个杭衮吗？这小子是打算英雄救美吗？
只见杭衮三步并两步的到了浑身湿透的霄玉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来三两张，温柔的替她吸去头发和面颊上的水。小心的帮她剥去粘在身上的湿校服，又把自己的校服脱下，给她披上，“裹紧，不要着凉了。”
台下的学生沸腾了。有男生开始大声的吹口哨和起哄，还有人不怀好意的叫什么“亲一个”，女生们则花痴的热泪盈眶，只恨被浇的不是自己。“杭衮真是太苏了，我的少女心啊。”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由衷感叹道。教导主任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只抓着话筒从后台冲出来，冲着台下大喊，“肃静肃静！我看下面哪个再敢喧哗！”然而为高考压抑了过久的考生们哪里会放过这个狂欢的机会，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布木布泰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的眼里忽然只剩下杭衮。她抬头望向他，在舞台灯光之下，他的面庞轮廓如此清晰动人，象征着阳刚之气的浓眉舒展着，鼻梁高阔，眼睛如鹰般深邃明亮、勾魂摄魄，目光中则充满了温柔与怜惜。她已不愿再费脑筋去分辨面前这人究竟是多尔衮还是杭衮，只贪婪于这失而复得的美妙感觉。三十七年了，不，加上穿越过去的三百多年，多尔衮离开她已经四百年了。可一朝靠近，所有的感觉都会在第一时间复活，这难道不是命吗？
教导主任向杭衮道，“你先把她扶到后台去。”杭衮便扶着凌霄玉进了后台。叶铎和几个学生围了过来，吃惊的问，“呀！霄玉怎么了？怪不得外面那么吵。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大概是。”杭衮帮霄玉紧了紧披在肩上的校服，又转向叶铎，“我们班有没有住校的女生，借个淋浴间让霄玉洗个澡。我怕她着凉了。”
“这好办。”叶铎一溜小跑跑回13班的队伍里，不一会儿工夫就拉过来一个姑娘，只听叶铎吩咐她道，“盈盈，你带霄玉去你宿舍洗个澡。周日我请你吃海鲜自助。”
“还要陪我去游乐园。”盈盈见男神有事相求，立刻又加了一条。
“你这是坐地起价嘛，”叶铎无奈的挠挠脑门，“成成成，再请你看电影总行了吧。”
那盈盈立刻笑的像朵鲜花一样灿烂，高高兴兴扶着凌霄玉去洗澡了。
傍晚，布木布泰背着书包，提着一袋湿衣服走出校门，忽然杭衮和叶铎站在校门旁，正在等自己。
她刚洗过澡。穿着那个叫盈盈的女孩借给自己的白衬衫和束腰裙，愈发显得纤腰盈握。微湿的头发则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犹如海藻般乌亮浓密。杭衮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看呆了。叶铎举起手在他眼前晃晃，“痴汉，别这样，人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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