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我憎恶窗前的帷幔，正如我憎恶漠不关心的自己。
结果心态立即失控，周边人发出‘啊’的感叹，她自己也意识到了，然而体操棒早就脱手在半空打转，在地面弹起数次才罢休。
“冬一，专心！”
“抱歉。”她小跑着到队伍前列拾走自己的体操棒，最后一次排练却出了瑕疵，教练脸色不佳。明明已经入秋且啦啦队服又轻又薄，解散后公共浴室还是涌满要冲去汗味的女孩们，隔壁排球队刚巧也在同时结束训练，山崎望着自己用空的香波止不住叹气，随后往隔壁试探问道：“冬一，能借我下香波吗？”
“直接放我柜子里吧。”
山崎见她已经包好毛巾准备出去，不由地问：“你洗完了？不休息会儿吗？”
“接下来还有事。”她歪歪头笑，走出山崎视线外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她下次要请自己吃甜甜圈。
还不到约定时间，东卍几乎能打的都来了，空气里是沉默和高涨的斗心，大致他们这个年龄对打架更多葆有的是期待，唯二面上看不出表情的可能就只有mikey和花垣武道了。后者是生怕场地圭介死掉紧张得一夜未合眼，前者，则偶尔看一眼手机，面无表情倚在机车旁。
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再做任何事，将手机揣回口袋。
今天这场东京卍字会vs芭流霸罗的斗争将抉择出更近东京老大的位置，逼仄的废旧车辆处理厂里会云集东京有头有脸的不良团体也完全在情理之中，大家都很好奇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改变。六本木的灰谷兄弟，上野的嚼哥，以及，被邀请来做主持的icbm的阪泉。
昭和六十三年的大人物啊，一些人望着他，随即看向两方入场的团体。那就是，无头天使的芭流霸罗，以及它的代理总长——半间修二。
不良之间斗殴还制定劳什子‘主持’，活该被打。就在两方代表上前决定是代表战还是乱战时羽宫一虎猛地给了阪泉一击，就此两方无差别斗殴的序幕展开了。目前光是人数上芭流霸罗就是东卍的两倍，年龄也比之年长，光是比力气肯定会输。不知道龙宫寺坚在人海战术下能不能牵制住半间，而mikey……
在处理厂西南角有一座用报废汽车堆垒起的高山，一虎动作灵活往高处跑，而mikey缀在身后。他的计谋即是如此，东卍的总长落单，而身边的废铁中突然窜出两人用攻击打断了mikey追上去的动作。
卑鄙，但有用。
虽地处下位但突袭的攻击都很好地防御了，并没有受实质伤害。脚踩的全是乱七八糟的平面，躲开攻击的话还有跌落危险，羽宫一虎的确了解他，只要封住mikey核弹头似的踢击，再加以人数优势，即使是被称为‘无敌的mikey’，也会有破绽。
羽宫挥起拾来的铁管，而另两个打手分别抓住了mikey的双脚，狠狠地击倒了他。
能听到draken的呼声呢，明明站的这么高。
羽宫一虎已经疯了，是他杀死了佐野真一郎，却将一切痛苦和赎罪归咎于mikey。他命令芭流霸罗的两人拘束对方，挥舞着铁管对其进行单方面的殴打。
理智当然地告诉她，佐野万次郎不会如此简单被干掉，他一定有着反转全局的力量，然而感性则任性地在脑内‘哔哔哔’巡回着，对万次郎所受伤的感同身受，以及对无理取闹的羽宫一虎的怒火。握紧金属球棒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不出冬一所料万次郎甩开身后的两个杂鱼后直接踢昏了一虎。她从废金属的缝隙里瞥了眼一涌而上的芭流霸罗成员，深深吸气又调整了下兜帽边缘，在冲上来的小喽啰挥舞的棍子即将接触到脱力在原地的佐野万次郎前，精准命中了他的头。
在狠狠击中这无名痞子的头之前，冬一完全没有察觉内心积攒的愤怒，然而她挥棒的力气令自己都吃惊，虎口麻麻的。
“喂！芭流霸罗的丁次被干掉了？！”不知是谁惊呼道。
无名的黑衣人并未停下，而是接二连三地跃起，利用地势又踹了三人下去，那动作与不良们常年打架形成的动作完全不同，技巧性十足且灵活，就连mikey都不大适应的废铁堆，他却稳稳守住了总长面前的攻势。
身后有传来脚步声，冬一回头隔护目镜看着对方。
“我是东京卍会三番队队长——稀咲铁太，首领护卫就由我队负责了！！”
这家伙，脑子不错。
源冬一首次与稀咲铁太打照面，第一印象便是他脑袋比之前混不良的要灵光得多。虽然是自己出手保护了万次郎，但并未声明身份，此时结合他的宣言，东卍多半会以为自己是他的手下之一。
算了，只要是保护了万次郎，对象是谁都行。
就在冬一旋身躲过挥来的水管，接下来的动作却被堪堪从头上飞过的人给吓停了，是一直没有动作的场地，他正站在刚刚稀咲的位置，而他又因稀咲的手下紧抓衣领而摔到比冬一更下位的地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即使对晚间剧垃圾剧情适应一贯良好的冬一都差点骂出口，这里是哪门子宇宙中心吗，一个两个都蹿过来。
她都握紧球棒做好要与场地一对一的觉悟了，前两天骚扰过自己的两个白痴倒是冲得比她要快，一个试图说服他，另一个则狠狠抱住了场地圭介的腰。
有道闪烁的白光引起了冬一警觉，她迅速捕捉到了那人的动作，羽宫一虎正持刀靠近场地背后。
她当真没有想太多，只不过对万次郎而言，失去场地是件极度痛苦的事，就仿佛站在学校体操场馆的踏板上一般镇定自若，身体轻盈扬起。花垣武道的视角里那柄闪烁不吉光点的匕首近到了一个恐怖位置，随即视野豁然开朗，‘咚’的一声，另一人稳稳落地。
顾不得场地圭介的挣扎，花垣看向踹飞羽宫一虎的黑衣人，有护目镜和口罩根本看不到表情，但他就是觉得，这人护目镜下的的目光非常轻蔑。
“场地君，没事吧？！”
“擦伤而已。”
他开口回应武道的问题，眼睛却定定看着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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