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战抚州
黑大汉崔豹见吊桥放下,城门开放,里面杀出一队弓弩手射住阵脚,接着一名骑兵打着一杆大道旗随着一员大将飞马驰出城来,那员大将头顶钨铁盔身披镔铁连环甲,手中端着一杆长矛,跨骑一匹乌骓马,耀武杨威的坐在马上,他的后面还跟着三名旗牌官。崔豹见这排场便知是抚州的武备首官出城迎敌,于是他抖擞精神,一带坐下马,手端合扇板门刀。高声断喝:“来将通名!”
崔曙来到两军阵前勒住坐骑,用长矛点指道:“俺乃沈抚节度使崔曙是也,乱贼还不下马受死么!”
黑大汉崔豹哈哈大笑,笑声响亮,道:“想不到节度使大人在这里,该着崔某立功,哈哈!”
崔曙怒道:”好狂徒,休走看枪!”说罢就要催马阵前接战。旁边百夫长见到节度使大人亲自临敌,匪军军容不整,此时正是自己立功的机会,便跃马出阵,插手施礼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大人莫怒,末将愿将那贼子头颅拿来。”
崔曙见是这百人队的百夫长,知他抢功心切,便有心给他这个追求前程的机会,一兜坐骑,道:“将军小心。”然后回到本队,命令道:“来呀,擂鼓助威!”
战鼓隆隆,那百夫长精神抖擞,将马撒开兜了两圈,然后一催坐下马,手中抖动长矛直奔崔豹驰去。崔豹见敌人擂鼓阵阵,一名百夫长骑马摇枪直奔自己杀来,他“哈!”的一声暴喝,催动坐马向那名百夫长驰去,准备迎战。
两匹马儿在战鼓声中荷尔蒙暴增,尽情的狂奔、加速,接近在接近,崔豹人借马力舞动掌中合扇板门刀,一刀向那名百夫长头上劈去。那名百夫长也不示弱,双手横举长矛,双腿一夹飞虎颤人在马上立起,喊道:“开!”摆长矛向刀杆上架去。崔豹见百夫长摆枪招架,突然间前手将刀杆向后一串,顿时大刀刀头拖回向后缩了一截,本应刀杆碰枪杆此时却变成了刀锋碰枪杆,那大刀刀头本是镔铁所打造,足有几十斤的份量,刀刃在上阵前已经磨得锋芒尽露。刀刃劈在白蜡木的枪杆上,只听咔的一声响,枪杆应声而断。刀头劈断枪杆而去势不减,斜斜的劈在那名百夫长的头上。尽管那名百夫长头顶铁盔,但是被几十斤的大刀劈中,铁盔也无济于事,刀锋过处百夫长的半只头颅随着刀锋而落,被大刀的惯性甩出一丈多远,几乎飞到崔曙的马前。那名百夫长登时脑中鲜血、脑浆喷涌而出,身在坐在飞驰的马匹上兀自不倒,待那匹马儿驰出丈许身子才坠落马下。
崔曙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呆了呆,就已经怯了三分,等他回过神来见那黑大汉崔豹并不勒马,直直的向自己驰来。崔曙牙一咬,一摆长矛,喝道:“擂鼓!”说罢将长矛的矛撰在坐马后跨上一扫,那匹乌骓马前踢猛然抬起,翻蹄亮掌向黑大汉崔豹驰去。
崔豹见敌方主将出马不敢大意,一刀力劈华山向崔曙头上劈去。崔曙阴阳把一合,摆长矛用矛尖后面的八棱鎏金铛一削敌将的刀头,然后抖枪向崔豹的咽喉刺去。崔豹摆刀一挡,却挡了个空。崔曙一捋长矛,矛尖一颤化作无数的寒芒向崔豹当胸刺去。崔豹叫道:“来得好!”看准崔曙的矛杆用刀头一扇,将矛杆抖动之势消去,然后刀头顺着矛杆向下一划,喝道:“撒手!”崔曙本以为自己这一招金鸡乱点头会将敌将挑于马下,不想敌将不但化了这一招刀头又向他手上划去。崔曙赶忙前把一松,后把一抬挡住了这一刀。顷刻间二马错蹬跑过,崔曙前把握紧,便想圈马在战。那崔豹一见崔曙单手提矛,趁其不备,抡起刀杆先后抽去。崔曙只觉得背后生风,再想躲闪已然不及,情急之下急忙单手提矛向后一背,准备架开后面攻来的兵刃。但他单手毕竟力薄,只是稍微阻挡了刀杆,那刀杆后面的刀撰是一个拳头大的铁球,铁球上面是一个一指长的三棱透甲锥。那拳头大的铁球狠狠的抽中崔曙的后心,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崔曙后背的青铜掩心镜被这一刀撰砸了个四分五裂,掉在地上,然后镔铁连环甲的甲叶也跟着飞舞了起来。崔曙哼了一声,身子差点从马头上面翻落马下,他紧紧搂住马脖子这才没有从马上翻落下来。崔曙只觉得五脏被砸得挪了位置,一阵胸膛发热,一口鲜血喷出口外,手一抖长矛落在地上。乌骓马兜了一个圈向本阵跑去。
那三名旗牌官见节度使大人受伤,纷纷催马上前接应。黑大汉崔豹也不搭话,飞马跑过了三名旗牌官径直向吊桥杀去。
崔曙虽然重伤,见敌将杀向吊桥,便急忙将手一挥,命令军兵变阵。那队军兵虽然百夫长阵亡,但毕竟平时训练有素,见主将挥手便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跑动起来。
军兵本来布的是二龙出水阵,一左一右分为两列,此时变阵两队军兵各自跑动,犹如两条飞龙将那敌将看作一只火珠,呈二龙戏珠之势。崔豹见敌阵催动,凌然不惧仍然向吊桥杀去。那两队士兵拼死跑位抵御,竟将崔豹逐渐的围了起来。虽然两条人龙越来越短越来越小,但是敌将一经被围住马匹就会得不到奔跑距离而失去的冲刺动力,敌将就休想逃走。崔豹怎能不知其中的厉害,见抢攻吊桥已经不可能,一抖马向向左侧杀去,他大刀舞动飞马驰过,地上便留下十余具士兵七零八落的尸体。
崔曙见此时机赶忙命令鸣金收兵,逃回抚州。
周荣亲眼见到崔曙一个照面就被那名敌将打得抱鞍吐血,也是一惊,赶忙下城去看逃进城来崔曙的伤势。崔曙刚一跑到城内,就在马上栽落到地上,昏迷不醒。周荣喊过随军的军医官给崔大人疗伤,军医官查看了崔曙的伤势,将止血散调在水中给崔曙灌了下去,崔曙口中这才逐渐的停止渗血。周荣摆手令众人将崔曙抬回行辕疗伤,自己则同陆明远继续登上城楼查看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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