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兵困抚州
玉泉山上,山泉水在石缝中汩汩流出,进而汇成溪流婉转而去,清泉旁一座凉亭在古树的掩映下格外清幽。凉亭内一个长袖飘飘的道姑坐在案旁,案上古琴、博山炉,炉内袅袅升腾的香烟缭绕在亭台之内。那道姑长袖轻抚,一曲悠扬而婉转的琴曲合着雨声、泉涌、溪流回响在山谷之中,余音绕梁。旁边侧坐一个白须、白发的道长,手持洞箫,那洞箫凑近唇边合着琴曲不时吹出合奏音律。
曲子古朴、音律空冥,二人旁边垂手站立着一个白衣少女,她睫毛浓密而纤长,生着一双修长的大眼,顾盼之见楚楚动人,这个少女正是怜儿。
那日怜儿被霸天虎弄晕带回霸府,周荣冲冠一怒为红颜,单人匹马踏平了霸府,只是书房起火,等料理了奔波霸和霸天虎的时候火势已经不能控制。怜儿被一阵浓烟呛得醒了过来,刚刚醒来只见四处都是火光,冉冉的火光直烧到了梁上,那梁柱在烈火中被烧得噼啪做响,再想逃出已经被大伙封住了房门,窗子也燃起火来。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葬身火海之时,一个道姑模样的仙人打飞了燃烧的窗子,大袖一裹,就将怜儿那不堪盈握的纤腰卷在袖中,顺势一带就将怜儿整个人拉出了火海。
当日周荣出逃,见大堤决口,拥民入城,怜儿就在远处的山上遥望着周荣出了城门,又带着百姓返回。后来周荣被一股巨浪托得飞了起来,怜儿就要跑下山去几近疯狂,奈何被那道姑点了她的穴道,动转不能,最后看到周荣被救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后来她才知道救自己的道姑是丘处机的师妹,玉泉神尼,她本是出家之人早已不文俗世久矣,一心专研道法和音律。只因前日丘处机到访,拜托她收了怜儿做徒弟,到时候辅佐周荣干出一番功业来,玉泉神尼这才应允,下山救了怜儿将她带到山上。
怜儿见这两个仙长陶醉在音乐之中,便鼓着香腮,思忖也不知周郎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要不要偷下山去。
一曲合奏完毕,丘处机倪了怜儿一眼,道:“小姑娘,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和师傅学本是,将来你的情郎有得你帮的,我前几日下山传他功夫他一切都好。”然后顿了顿又道:“其实他真实的身份是周天子。”
怜儿惊道:“啊?是皇帝?”
丘处机捋着胡须颔首道:“嗯!”
怜儿欢喜的自语道:“我说他那么厉害。”转而落寞的叹了口气。
丘处机哈哈大笑道:“看看你,看看你,实话跟你说罢,你的大难过去了,你的情郎大难才刚刚开始,欲创功业难免一场腥风血雨,你不学好本事如何护着他?”
怜儿惊奇的道:“是真的?”
丘处机得意的道:“我老神仙精通周易八卦,从没失过准头。”
怜儿咬牙道:“那我一定要学好本领。”
玉泉神尼看了一眼丘处机道:“师兄,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能不理俗务。怜儿尚在人世的消息你告诉周荣了吗?”
丘处机一惊,手上不由捋折了一根胡须,转而笑道:“我怎么会忘呢!”心中确想:糟糕!糟糕!怎么给忘了呢,只有以后见到他再告诉他了。
......
周荣通过一盘权衡向崔曙承认了自己就是当朝的皇帝。崔曙暗自高兴,连夜令他的谋士赶到抚州同他商议,如何应对,经过数日的商议。最后崔曙决定如实上书朝廷,而周荣么自己就不准备放他回京了,暂时将他扣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就能呼风唤雨。
周荣已经知道他的打算,就在崔曙商议的时候,周荣同陆明远也在连夜商议对策。陆明远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璧,一边思索,最后道:“万岁,草民以为......”
周荣挥手打断了陆明远的话,道:“陆兄,你我只愿还是从前,我虽然是皇帝,但此时也是被难。你愿意做我的幕僚参谋,我感激不尽。如果我日后重掌江山,周兄你就是丞相。你看我现在不自称朕,你也别自称草民,就称臣你看如何?”
陆明远抱拳道:“万岁对陆某有救命,陆某自当追随万岁赴汤蹈火。”然后又道:“臣以为,崔曙实在是想要挟万岁以成他的私欲,万岁不可轻信于他。”
周荣颔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身份已经暴漏,而我的信物又丢了,前路定然是艰难险阻。”
陆明远道:“信物那东西可有可无,据臣在京师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说过本朝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将遗失的传国玉玺找到。我们么,可以假托传国玉玺。”
周荣摇头道:“假的毕竟是假的,到时候天底下冒出许多个传国玉玺来就更加不便,这招只能快要成功的时候用。”周荣忽然灵机一动,道:“陆兄我倒是有个主意,帮我参谋参谋。”
陆明远道:“陛下请讲。”
周荣道:“我......我在没出宫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本书叫做.....《推背图》能预测天下运势,里面就有一段皇帝出走。不如,我们把那些信息画出来,然后在士子之见传出去,到时候么可就胜过信物。”
陆明远拍掌道:“万岁好主意,请万岁讲由臣代笔,让工人们连夜赶制制版印刷。”
主意已定,二人继续商议日后如何在沈抚节度使那周旋,依陆明远的主意便想追随周荣左右,出谋划策。周荣这些日子已经得了丘处机的真传,脱身已经不难。周荣道:“不可,现在我们本就人少,到时候姚华兄负责流传《推背图》,你就得负责收揽一些人才。如果我俩在一起行事就多有不便。”
陆明远最后只得同意,道:“据臣推测那崔曙的老巢在沈州,过些时日一定得同万岁回沈州。到了沈州我们玉泉三友的萧玉峰就在那,万岁若有为难可以去找他商议。”
周荣颔首道:“去沈州甚好,到时候还请陆兄通知萧兄一声。”
二人正说间忽然听到城门那边有火炮的声响,周荣便是一惊,道:“响炮?”
陆明远也是惊异,道:“听声音是城门那边的。”随即喊进来陆忠,让他去打探一番。
陆忠唱了个诺,便径自去了。
陆忠去了一会回来禀报:“公子、少爷!小人出去打探,原来不知一只什么兵马把抚州给围了。”
周荣就是一惊,道:“难道是京中动手了?”
陆明远思忖片刻道:“臣以为不像,京中发来兵马不会这样快。这些时日臣倒是有耳闻那日洪水灌入护城河旋即就退了,是因为洪水灌入了漕河,将漕河水道淹了个乱七八糟。再有洪水带来的流民这么多,也许被人利用生了叛匪。”
周荣叹了口气,道:“我历尽艰辛只想用最小的牺牲夺回天下,不想今日生了叛匪,看来时不我与。”
陆明远道:“斗争总会有流血、有牺牲,今日的流血牺牲是为了明日的太平,陛下不必太过多虑。”
周荣站起身,望着窗外那如笑眼的一弯新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怜儿的那一双妙目,伸掌抚摸了劲上的那道平安符,不由暗自神伤。
......
崔曙正在行辕同谋士们商议,突然间听到炮响,他本是节度使身兼政务和兵权,带兵的经验告诉他出事了。他赶忙叫过一个棋牌官前去打探,自己则叫下人拿出盔甲来,一边披挂一边等待旗牌官的回报。
那旗牌官出了行辕跨上一匹快马奔到城门,喊过门君问了才知道城外一只不知道什么军队把抚州给围了,这才回马狂奔到节度使行辕报告。
崔曙一听顿足道:“想不到在我的治下出了这样的乱子!来人备马上城!”
下人牵过一匹乌骓马,崔曙一身披挂飞身上马,带了旗牌官向城门赶去。上了城头这才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刀枪在微弱的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寒光。如果不是这片片的寒芒,崔曙几乎就要把这群人当做是来投靠抚州的流民。
崔曙手扶垛口查看形势,见这群人看不清多少,一时不敢贸然出击,就吩咐守军多备弓弩和滚木礌石,守住城头,待次日再说。当晚崔曙不敢下城,就住在城上。
抚州府台大人仇承平因为屡次的贪墨都被周荣撞到,崔曙为表忠心早已将他斩首,所以抚州现在府台大人还处于空缺之中。崔曙此时守备城防,对于城内不做多想,只打发了个谋士去给皇帝送信。
一缕阳光自东方升起,一扫连日来的阴雨,周荣同崔曙登上城楼同崔曙观看城外的形势。
天光大亮崔曙这才看清,眼前的这支队伍队列不整,服装也不整齐,手中得兵刃更是不整。大约二百来人的队伍列了个方阵,阵前一个大汉跨马抡刀一身布衣在阵前巡视。巡视了一周,只见他勒住坐马,高声喊喝:“呀,呔!城上的人听着,速报你家大人出城与某家决一死战,否则某家杀进城去,定将你杀个鸡犬不留!”
崔曙问道:“你等何人?”
那大汉道:“我乃红莲军右军统领崔豹,你是何人?”
崔曙一听红莲军脑袋就嗡了一声,暗忖:唉!都是我对红莲教太软了,如今这个邪教逮到时机造反,还自称什么红莲军。”
周荣故意的道:“唉,老崔,这下面这小子和你一家子。”
崔曙更加下不来台,插手道:“万岁,他们百十人能兴起什么风浪?臣愿领兵出城开战。”
其实诺大的抚州城高粮足,只需关上城门不做理睬耗上些时日那些红莲军如此军资,一定因为粮草不足而退兵。但周荣想看看崔曙到底几斤几两,便道:“准了,老崔你多加小心。”
崔曙唱了个诺,一摆手领着众棋牌下城去了。
城头上三声炮响,城门开放吊桥放下,崔曙一马当先驰出城去,带了个百人队摆出二龙出水阵亮开阵势,弓箭手压住阵脚,一杆斗大崔字的大道旗左右一分。崔曙跨马舞枪,喝道:“反贼速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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